董小宛眼珠一转，断言道：“不是……不是……这房子怎么会成他的了？这哪儿跟哪儿呀。”
“那是谁的？”
“是……是……”
“是谁的？”
“是我姥姥家一个亲戚的，他知道我来城里没地方住，就把钥匙给了我。”董小宛说着，拿出钥匙摇了摇。
董小宛说：“我也不知道，其实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只听说是在北京干大事的。”
“你没骗我？”
“胡总，你怎么就这么不相信人呢？我连身子都给你了，你还有什么好怀疑的？”董小宛冷下脸来。
胡有为随即堆出满脸奸笑，说：“好……好……我相信……相信你。”
说完，他站了起来，走到董小宛跟前，边说，“其实我也不是想独霸你，只是不甘心让马攻克占了你的便宜，真要是被他撬了墙角，奶奶的，老子饶不了他！”
“干嘛呀你，想哪儿去了？”
“我看他挺好的，像个正人君子。”
“行了，你就不要给他戴高帽了，记住了，一定不要沾了你的身子，要不然……”
“好……好……我记住了，你赶紧走吧，时候不早了。”
“这就赶我走了？”
“不是啊，怕连累了你呗。”
“不是……不是刚刚做过了嘛，你咋这么快就想了，身体吃得消吗？”董小宛不情愿起来。
“刚才你没状态，我也没找到感觉，想跟你正经来一回。”
董小宛心口砰砰直跳，紧张得要命，她扫一眼落地钟，神秘兮兮地说：“你知道吗？其实我是不想让你在这个屋子里呆太久。”
“为什么？”
“我住进来的第二天，早上一出门，就遇见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老得就跟电影里的老巫婆一模一样，看上去怪吓人，她问我怎么就敢住进这个房子里，我问她咋了，她说这里面死过人，还闹过鬼。”
胡有为就像被电击了一般，浑身一阵哆嗦，惊愕地问道：“你是说这屋里真的……真的死过人？”
董小宛说是啊，老太太还说那时候房子刚刚盖起来，一个红衣女子用一根红绳子，把自己吊在了窗户上。
“哪里来的女人？”
“老太太说是个外地人，死了好几天都没人知道，直到烂透了，有了臭味儿，才被人发现。”
“还有这种事？我怎么没听说过。”
董小宛说：“当时小区正在搞建设，房子还没卖出去，不好声张，就打发人偷偷弄走了。”
胡有为抬头朝着窗口望了望，满脸惊恐。
董小宛接着说：“要不然这房子能一直空闲着吗？肯定是死人的事情传出去了，再加上后来闹过几次鬼。”
“感情刚才的门铃……”
董小宛鬼兮兮点点头。
“那你还敢住这儿？”
董小宛咬了咬嘴唇，说：“我不怕。”
“你一个弱小女子，胆子那么大？”
“嗯，小时候就有大师跟我娘说起过，我这样的女孩不怕鬼，反过来鬼还怕我呢，你信不信？”胡有为指了指董小宛的下身，问：“就因为你下边没那个啥？”
董小宛又点了点头。
这样以来，胡有为早就没了热情和性致，神色惶遽地说：“你怎么不早说，我八字软，不便呆在这种地方。”
“麻痹滴，晦气！”胡有为骂一声，转身开了门。
董小宛唯恐他耍滑头，半道里找个地方躲起来不走，继续盯自己的梢，就披一件外套跟出了门，说我下去送送你。
胡有为没说话，只管快步下着楼梯。
走到了院子里，董小宛问他：“你这样还能开车吗？”
“没事，慢点开就是了。”胡有为突然停下来，说，“你还别说，回头想想，那屋子里真的有点儿不对头。”
“咋了？”
胡有为小声说：“感觉阴森森的，特别是刚进屋的时候，我头皮就一阵阵发麻，连脊背上的肉也跟乱跳，还有，跟你做那事的时候，觉得躺在我身下的根本就不是你，而是另一个女人。”
“是不是穿红衣服？”
胡有为点点头。
“你……你不要吓唬人好不好？”
“真的，这会儿我感觉特别冷，连心脏都在打颤。”
“对不起，都怪我没有早一点告诉你。”董小宛说得很认真，看不出一丝破绽。
“你还是别住这儿了，我帮你找个地方去。”
董小宛摆摆手，说：“不用了，还是不要让外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好。倒不是我怕啥，只是为你担心，千万别出啥差错。”
“找个房子还不是小case嘛。”
“先别管我的事了，你回去后，买点烧纸，找个十字路口烧一烧。”
“那样成吗？管用？”
“村里的胡半仙教过我，对了，烧纸的时候别忘记念叨一下，让那鬼绕道走，别再附在你身上了。”董小宛说到这儿，远远看见一辆尾号39的黑色轿车开进了小区，去了东北角的停车场。
她一眼就看得出，那正是马攻克的车。
董小宛急了，说：“你赶紧走吧，越晚阴气越重，会甩不掉的。”
胡有为上了车，突然想起了什么，摇开车窗玻璃，问董小宛：“冯晓刚那小子还缠着你？”
“狗日的，再缠你我毁了他！”胡有为骂骂咧咧开车朝前走去。
董小宛跟了几步，直到胡有为的车驶出了小区，才转过身，急匆匆奔着别墅走去。
推开门，见马攻克已经坐到了沙发上，正黑着脸想心事。
“你回来了？”董小宛问候一声，弯腰拿起拖鞋，走过去，帮马攻克换下了皮鞋。
马攻克没说话，只是直勾勾盯着董小宛看。
董小宛不敢直视，从余光中观察到，马攻克的眼神很阴毒，心里就不安分地敲起了小锣鼓。
她返身回来，柔声问道：“你吃饭了吗？”
马攻克微微皱了皱眉头，还是没说话。
董小宛的心脏一直往上提，几乎堵住了嗓子眼，感觉喘气都有点儿不利索了，但还是坚持着说：“要不我给你下点面吃吧。”说完就往厨房奔。
很明显，她这是在逃避。
“不用了，我吃过了。”马攻克终于说话了。
“那就烫烫脚吧。”
“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董小宛忐忑起来，脚步凌乱地走到茶几前，僵硬地杵在那儿，就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女孩。
“谁来过？”
“没……没人来过呀。”
“真的没人来过？”
“嗯。”
马攻克一把抓起了胡有为用过的茶杯，随手扔在了垃圾桶里，传出了啪一声碎响。
董小宛浑身一紧，差点失了禁尿出来。
“你不说是不？”
董小宛紧咬着嘴唇，没吭声。
马攻克站起来，在董小宛跟前来来回回走了几趟，突然站定，问道：“胡有为他来干嘛了？”
董小宛顿时蒙了，瞪大眼睛望着马攻克。
马攻克说：“你用不着瞒了，我都看见了。”
“你看见他了？”
“嗯，看见了，我在车里面看得一清二楚，就是那个王八羔子！”
“是，他……他是来过了。”
“你把他带过来的？”
“不……不是，是他自己找上门的。”
马攻克逼视着董小宛，问：“他是怎么知道你住这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