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小宛，我跟你商量个事儿。”
“嗯，你说吧。”
“我想把你当成我的敌人，我要用最猛的枪，最厉害的子弹来射你，好不好？”
“只要你喜欢，只要你愿意，你要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杀了……杀了我都成……你来吧……来吧……”
“那好，我来了！”
董小宛啊呀一声“惨叫”，浑身抽搐，继而“叫猫”一样喵呜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随手扯过了一条毛巾，塞进嘴里，脖子一鼓一鼓，就像要被撑爆了一样。
马攻克边撞击着边说：“你想喊……就喊出来吧……这样……这样多难受……你喊……你喊……让你喊……”
董小宛有节奏地摇着头，蓬乱的发丝左右拂动，把一张俏丽的脸蛋儿撩拨得赛过桃红。
“没事，你喊……喊呀……就算……计算外面的人听到了，也没事，他们都知道我是你舅，你喊我舅舅，就不会……不会怀疑我们……干这事了……放开来……快……快……
董小宛依然不肯松口，只管调整了一下姿势，打开了自己，叱咤擎天……
马攻克变换姿势的瞬间，突然就看到了窗口上又一个黑影，陡然收紧，僵在了那儿。
马攻克干脆踏踏实实趴了下来，贴在董小宛的耳根说：“外面好像……好像有个人。”
“什么人？”董小宛惊觉起来。
“黑乎乎的，没看清。”
“你没看花眼吗？”
“应该没有。”
“不会又闹鬼了吧？”
“怎么可能呢？”
“你起来，我看一下。”
“你躺着，我看一下。”马攻克擦身下来，赤脚走到了墙角的旮旯里，探头朝外看着。
外面什么都没有，只有昏黄路灯照射下的一片朦胧。
见马攻克站在那儿发呆，董小宛就爬下了床，说：“没事的，是你过度紧张了，产生了幻觉，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马攻克说：“我清清楚楚看到有个人影，对了……对了……有点儿像昨天夜里的那个猴头。”
“你说吓唬姓胡的那个鬼影？”
“是啊。”
“不可能吧，那是你搞得鬼，怎么会又跑出来了呢？”
马攻克想了想，说：“这倒也是，难得真的看花眼了？”
董小宛扯起他的胳膊，说：“走吧，上床，该干嘛干嘛，好吗？”
马攻克说：“吓软了，干不了了。”
董小宛说：“那咱就睡吧。”
“不行，这下更睡不着了。”
“何必呢？自己吓唬自己。”
马攻克叹一口气，又趴在窗玻璃上朝外看了一阵子，说：“不行，我突然想喝酒，想发疯。”
“好好的人，干嘛要发疯呀？”
“不知道，就是想疯一回。”
“那你就疯吧。”
“头脑这么清醒，怎么能疯得起来呢？”
“好吧，我懂了。”
“你懂什么了？”
“你不就是想借酒发疯吗？也好抛开所有的一切，那好，我陪你。”
两个人来到了客厅，马攻克垂头丧气坐到了沙发上，董小宛问他：“你想喝什么酒？”
“白的，高度的。”
董小宛应一声，去酒柜里拿出了一瓶五粮液，开启后，倒了满满两杯，放到了茶几上。
马攻克端起一杯，喝了一口，对着坐在对面的董小宛说：“不会的，我看得清清楚楚，绝对就是那个猴头。”
董小宛安慰他说：“你就别疑神疑鬼了，我怎么就没看到呢。”
马攻克说：“你是躺着的，角度不对，外面的路灯虽然隔得远，照得不是很清楚，但你看到没有，偏西的天上，还挂着半个月亮呢，足以把那个‘鬼头’倒映在窗子上，清清楚楚。”
董小宛说：“那也不会是个鬼。”
“那你觉得会是啥？”
“还能是啥？要是真有什么东西，那肯定是个人！”
“人咋会长着个猴头呢？”
“人装个猴还不是容易的，带着头盔、面具的还不就行了。”
“那后来呢，咋就突然没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逃走了呗。”
马攻克摇摇头，又喝下一口酒，说：“这可是二楼，他会飞不成？”
董小宛被说得一愣一愣，头皮紧得像是要被掫下来，不知道该说啥好了，干脆站起来，穿好了衣服，再去厨房拿了一把菜刀，直接去了门口。
马攻克问她：“你要干嘛？”
董小宛说：“我出去看看，免得你提心吊胆，一个晚上又睡不了一个囫囵觉了。”
“回来，没那个必要！”马攻克命令道。
董小宛站在，自言自语道：“难道还会有人跟你过不去？可怎么会那么巧呢？会用同一种东西来吓唬人？会是谁……会是谁呢？他来干嘛？不会就是想听怎么做那种事儿吧？”
“谁知道呢，只是为了听那个，值得冒那个险吗？”
“可不是，实在也没意思，他会不会想对你下狠手呢？”
“会吗？”
“不是没有那个可能。”
“可会是谁呢？”
董小宛摇摇头。
“你过来，过来陪我喝酒。”
董小宛走过去，把菜刀放在了茶几边上，恶狠狠地说：“他要是敢再来，我就跟他拼了，砍死他！剁死他！”
“你有那个胆量吗？”
“有！”
马攻克把满满一杯酒递到了董小宛手上，自己也举了杯，轻轻一碰，说：“万一是胡有为呢？”
“那我也砍了他！”董小宛说完，一饮而尽。
“你看死他，自己还能活吗？”
“砍死一个坏人，值了！”
“可也未必有意义啊？”
“只要你不再提心吊胆，那就是有意义。”
马攻克喉头一梗，一杯酒倒进了嘴里，却迟迟不肯往下咽，直到眼角有了泪水溢出，才咕咚一声吞了下去。
董小宛知道他在想什么，故意埋头倒酒，不说话。
马攻克擦一把眼睛，瞬间又平静下来，问：“跟我过不去的人中，会不会还有高明堂？”
董小宛说：“不会吧，他跟你又没有啥深仇大恨。”
马攻克说：“那可不一定，也许他是做贼心虚。”
董小宛眨巴眨巴眼睛，问：“他那人也就是狐假虎威，搞点小动作，没什么大的心计，不会搞出大多动静来的。”
“那可不见得，谁知道他背后干过啥呢？”马攻克喝一口酒，接着问，“你觉得刘向阳呢？”
“他就更不会了，就算借他个胆儿，他也干不出来。”
马攻克冷笑一声，说：“也许，你看到的只是假象，人可都有两面性。”
董小宛说：“反正我觉得他不是个坏人。”
“你呀，还是嫩了点儿，看事只看外表，忽略了内质。”马攻克伸手在董小宛的胳膊上捏了一下。
董小宛断言道：“我都跟他对桌办公这么久了，他是什么人，我能看不出来吗？”
“也许他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呢。”
“你这比喻也太过分了吧？”
“过分的不是我，而是他！”
“你什么意思？人家这么就过分了？”
见董小宛跟他急了，马攻克喝一口酒，说：“有人给我写了一封匿名信，内容让人大跌眼镜，怕是你连想都不敢想。”
董小宛怔了一下，问：“与我有关系吗？”
马攻克摇摇头，说：“不是你的事儿。”
“那是啥事？”
“时机不到，还是不说吧。”
“你是不是想闷死我啊？”
“这事吧，头脑清醒的时候，我还真是说不出口。”
“那好，我再陪你喝一杯，等醉了再告诉我，来，干杯！”董小宛说着，举杯跟马攻克碰一下，痛痛快快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