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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静书还想起身再战,却发现自己的腿部也被割伤了。

目下,她连走道都难……

徐枭皮扫清了所有阻碍,他用轻蔑的眼神望着地上的况笑天,而后随手一指,水钺朝况笑天飞射而去!

况笑天眼睁睁着看着钺刃袭来,却无能为力……

难道自己就要交代在这儿了吗!?

危急时刻,一道身影快速奔来!

陈大狗以自己的凡驱挡下了利刃,水钺穿破了他的心脏,给他这个不完美的人生画上了一个染血的句号。

况笑天抱着陈大狗的尸体惨叫不已,仿佛被穿破心脏的人是他自己。

陈大狗用血指在地上画着小人,大人是况笑天,小人是陈大狗……

“师父……你……还记得……那年……我们去名震山庄……羞辱徐枭皮吗?哈哈……”

徐枭皮闻听此言,怒不可遏的他立马又补上了一钺,将陈大狗插得透心凉。

陈大狗死死抓住钺刃,狞笑不止。

“老贼……想起……被我家师父……支配的恐惧了吗?哈哈哈……”

盛怒之下的徐枭皮一掌击飞况笑天,他抓起陈大狗一顿蹂躏,嘴里还骂着:

“我让你说!老夫让你说个够!”

在钺斩脚踢之下,陈大狗依旧保持着微笑,因为他想起了当年……

当年……

他们双手插兜,不知道什么是对手……

他跟在师父后头……好不威风!

临死前,陈大狗脑海中快速闪过那些美好的回忆……

某年七月十五日……

师父带着自己和况乐天师兄登顶名震山……

那天……

三人刚登至山顶,况乐天眼见峰顶还有一大段平道要走,他瞬间泄了气。

况乐天立马瘫坐在地,说什么也不会再向前一步。

陈大狗好心安慰道:

“大师兄,你走到这儿已经很棒了哦!你别犯公主病了!我们都到这了,再赶一段路就到名震山庄了!”

况乐天面对絮絮叨叨的陈大狗,他狠狠地瞪了陈大狗一眼,没好气道:

“滚!你妹的,就你这神经病还敢笑我!要走你自己走!”

此时,已小有成就的况笑天反身走了回来,他一巴掌打在了况乐天的脸上。打得况乐天一脸懵逼,满腔羞愤。

“混账!你怎么跟老二说话的!你明知道老二他是神经病,你还出言嘲讽,说不团结的话!还有没有教养了!”

况乐天被扇懵了,他蹬着双腿胡闹:

“师父!你偏心!你就疼陈大狗!你就疼那神经病!你一点都不爱我!”

况笑天又一巴掌打在了况乐天脸上,他贴近况乐天的耳畔轻语:

“臭小子,你别闹了行吗!你别刺激老二了,省得他再发作,我不好带他下山啊~一会我给你买好吃的!给我个面子……”

闻听此言,况乐天这才点头回应:

“好吧……那你们走吧,我是真的走不动了,我在这儿等你们好消息!”

况笑天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他带着陈大狗径直朝名震山庄走去。

陈大狗一边走道一边回头看向况乐天。

“师父,我们这么抛弃大师兄,他不会被豺狼叼去吧?”

况笑天露出了慈父一般的微笑,他轻轻抚摸着陈大狗的小脑袋瓜,说道:

“小神经病……哦不,小傻瓜,想啥呢!青天白日的,哪儿来的豺狼。你大师兄啊,就是矫情,走不动道,想歇一会。你啊,可不能学他啊!那般矫情。还有……小神经病……不,小傻瓜,你可是我最中意的爱徒哦!”

陈大狗不被夸还好,一被夸就止不住地傻笑。

他的笑声越来越大声,还手舞足蹈起来,仿佛失了智一样。

“哈哈哈哈!老子就知道师父最爱我了!哈哈哈……好开森啊!”

况笑天一脸无奈地揪着陈大狗的耳朵向行进,他一边走一边说道:

“你这神经病,能不能别笑了!”

……

二人走了十来分钟,他们这才看到了金碧辉煌的山庄,专食腐肉的秃鹫正盘旋于山庄之上。

此时,一个扫落叶的弟子甲看到了二人,他还以为是山下的乞丐来上山讨食呢。

弟子甲一脸嫌弃地说道:

“你们都是谁啊!一有精神头就溜山上来?我们这儿不欢迎乞丐,赶紧走!否则让我们师父瞧见了,他不得将你们打下山!”

况笑天看着身上刚订购的貂皮大衣,貂衣上不过是沾上了几处泥巴罢了,怎么就像乞丐了?

况笑天再看了一眼身旁的陈大狗,他一脸憨笑,穿着破衣烂衫,倒像个乞丐没错。

况笑天冷笑一声,道:

“呵呵,你这死小子可真是狗眼看人低啊!”

弟子甲举起扫把就要打况笑天。

“你说什么?!你个臭乞丐!还敢骂老子!吃老子一扫把!”

况笑天抬掌轻轻一挥,那弟子就飞至五十米开外,弟子甲直接撞进了内堂里头。

此时,徐枭皮正在招待外地的铸剑师,徐枭皮看着墙上的人形凹陷,他立马将弟子甲拉了出来。

“什么情况?何人在闹事,敢勇闯我名震山庄!?”

弟子举起手上的扫把对准外边,他有气无力地说道:

“一个穿着……貂皮的方脸大汉……好强的掌法……师父……你小心……”

说罢,那名弟子就晕了过去。

徐枭皮眉头紧皱,他素来没有仇敌,谁人敢如此行事?

难道是生意上的竞争对手?

自己的剑行生意原做越大……难免惹人眼红……

可是……这雪天未至,谁就披着貂皮大衣了?

来人是山炮吗?

徐枭皮猜得没错,那况笑天就是妥妥的山炮。

徐枭皮立马飞身出去,却被一掌打了回来。

人未至,声先到。

“老皮!何必劳烦您亲自出门迎接呢!老子这不来了吗?”

话音刚落,况笑天便携傻乎乎的陈大狗走进内堂。

不明所以的铸剑师们以为山庄的仇家来访,他们吓得纷纷逃离现场。

徐枭皮定睛一看,这才发现来人正是笑天派的况笑天。

此人就是愣头青一个,仗着自己有点本领,到处吹牛逼招学徒。

他还欠着名震山庄的一笔尾款还没结清呢!

徐枭皮扫了扫衣袖,他微笑道:

“呵呵,我当是谁呢,原是况老弟啊!你怎么来了?来也不跟我说一声,尾款的事我可没催你哦,你不必这么着急上门还钱啊。”

况笑天咧嘴尬笑,他挠挠头,怪不好意思的。

这老贼不说的话……

自己都差点忘了,自己还欠着别人的钱呢……

况笑天咳嗽了两声,低声道:

“皮哥,我不是来还钱的……”

“你不是来还钱的?那来干嘛的?哎呀,不会是来做客饮酒的吧?你呀,你不早说!我好趁早做准备设宴招待你!”

徐枭皮故作疑惑,他也知道这老赖不会这般好心,会登门还钱……

他这分明是来砸场的!

况笑天见对方这般好客,他反倒有些难为情了。

况笑天推了一把身旁的陈大狗,示意他将挑战贴递过去。

陈大狗随即会意,他快步走过去将挑战贴送到徐枭皮手上,而后又快步退了回来,生怕徐庄主一钺削了自己。

徐枭皮从容地撕开挑战贴,他仔细阅读着帖子上的文字。

文字歪七扭八的,没有一行没有错别字的,这是况笑天一贯的行书风格。

挑战帖上赫然写着:

“徐兄,见字如面,我况笑天要与你solo!请于三日后在山下摆好擂台,一决高低,届时我会邀请江湖人士前来观看。况笑天亲笔。”

徐枭皮看完挑战帖,他从容地看向况笑天。

此时,况笑天正与陈大狗坐在椅子上挑着果盘里的果品吃,一副恬不知耻的模样。

徐枭皮沉默片刻,况笑天也吃饱喝足了。

况笑天微笑着冲徐枭皮说道:

“老皮,看完没有,明白啥意思不?我啊,没别的意思,就想和你比武切磋一下。我啊,最近神功大成,想找人比试一下!立立威名!”

徐枭皮冷笑了一声:

“呵,寥寥几字,自是看完了。只是……你如此唐突……”

况笑天没等徐枭皮说完,他便起身欲走,一副极为欠揍的模样。

徐枭皮默默攥紧了双拳,眼中渐露凶光。

他还从未见过如此傲慢无礼之人,打了自己门下之弟子,还蹭吃蹭喝……

最关键的还是欠钱不还,还敢登门挑战……

此人未免太嚣张了吧!

叔可忍,婶万万不能忍!

徐枭皮撕毁了挑战书,他冲着况笑天的背影喊道:

“况弟,来都来了,还走什么!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与我交战如何?一决胜负!以定高低!何必择他日摆擂破财耗时呢!”

况笑天停步斜脸,他淡淡地笑道:

“呵呵,我就喜欢徐庄主这种爽快之人,不拐弯抹角!好!就今日,我要打败你!扬名立万!”

徐枭皮冷笑了一声,说:

“你若打赢我,你欠名震山庄的钱可一笔勾销!”

况笑天闻听此言,他更加兴奋,他立马推掌袭向徐枭皮。

徐枭皮不甘示弱,他亦推出一掌。

二掌向接,掌风阵阵,狂风将内堂里的座椅板凳刮倒。

二人以掌向抗,看似比拼掌法,实则比较内力。

况笑天内力雄厚,他只稍加力道,徐枭皮立马被震飞十米开外。

况笑天追上去赏了徐徐枭皮一巴掌,徐枭皮被一掌打翻在地,他随即使出了自己的山水双钺。

只见,摆于内堂中心的山水双钺发出剧烈的震颤,而后,两把利刃被徐枭皮吸入掌中。

徐枭皮立马起身再战,他将掌中双钺耍得虎虎生风,面对况笑天的攻势,毫无畏惧。

徐枭皮挥动山钺的瞬间掷出水钺,况笑天闪转腾挪之间推出重掌,直击徐枭皮的胸口。

徐枭皮连耍了几套“双钺齐行”,却依旧没砍中徐枭皮,徐枭皮反倒是身中数掌,况笑天这坏小子还专挑一个位置打。

况笑天在密集的钺影中快速躲闪,并推出最后一掌,直接将徐枭皮干翻在地,山水双钺应声坠地。

徐枭皮还欲再战,他抓起地上的山水双钺,可是发力之时,胸口却传来剧痛。

徐枭皮翻开衣领,自己的胸口已然冒出一个黑手印……

况笑天揶揄道:

“徐庄主,您输了!无须再打了。你若强行运功,我怕你筋脉尽断,往后的日子都得拄拐过日!放弃吧!蝼蚁!哈哈哈……乐死我了,又打败了一个!”

说罢,况笑天毫不客气地朝徐枭皮面上来上一脚。

徐枭皮狼狈倒地,而后,师徒二人踩着徐枭皮的身体走出了内堂。

徐枭皮只能带着满腔愤恨无能狂吠,想不到,小丑竟是他自己!

内堂外挤满了名震山庄的弟子及铸剑师,他们看到了况笑天安然从里头走出,他们不难猜出二人之间的胜负。必是况笑天大胜,徐枭皮惨败!

众弟子们纷纷给况笑天及陈大狗让开了一条道。

人群中,一个年轻的后辈默默看着况笑天嚣张的嘴脸,他攥紧了拳头。

年轻的后辈在心里头默默发誓:终有一日,他必会打败况笑天!

此时一名,一名弟子乙一把推开夏侯装酷,道:

“你丫发什么楞啊,还不快给况大侠让路……”

夏侯装酷这才回过神来,他赶紧给况笑天让开了一条道,只是心中仍旧不服,而况笑天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在众人灼热的目光下,陈大狗感觉自己也是一代大侠,他们都畏惧师父……和他……

众弟子立马冲进内堂查看爱师的情况,此时的徐枭皮正一本正经地端坐在椅子上,他一手拿着凉茶慢饮。

夏侯装酷关切地问道:

“师父,你赢了吗?”

徐枭皮掐了掐夏侯装酷的小脸,他强忍怒火,故作轻松道:

“傻孩子,为师……自然是……小败了一场……不过,这无碍……我只是放水罢了,不然那况笑天连近我身的机会都没有!呵呵……哈哈哈……”

众弟子看着师父胸口上的黑掌印及脸上的脚印,他们不由得交头接耳起来。

“这师父真能装逼”

“他分明是惨败……”

“呵呵,痛扁了,还说小败……”

“大家瞧他脸上的印记,还被人踩了几脚,真是笑死了!”

“哈哈哈,这老乌龟真能装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