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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小浮跟瓷娃娃般被摆弄好了一切,她人都没反应过来呢,太子进屋来了。

这……这让她怎么搞?

她看着就躺在跟门同边角落位置,还昏迷中的惊红,再看着没有转身,所以没发现惊红的太子径直地朝她走来,她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马德,她啥都没做,怎么跟是她私通,还把野男人藏床上,再面对绿帽丈夫似的?

她脑子里,有两个小人,胆小的那个怕得瑟瑟发抖,怕褚时烨发现了,连她一块被算账。

另一个小人是个恶魔,叫嚣着现在就掀开被子告发凌修宴,看这两个男人到时候会是怎样的修罗场场面!

在她脑子闹哄哄的时候,褚时烨已经坐在床边,还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作甚看着孤?”

游小浮眨眨眼,一半清醒一半慌张,赶紧朝褚时烨摇摇头:“没、没看!”

褚时烨打趣:“眼珠子都快黏孤身上了,还没看?”

游小浮就只听到眼珠子,吓得捂住自己的眼睛;“别挖我眼睛!”

褚时烨握住她的手,拉了下来:“这是怎么了?你在害怕?”他捏捏她的手,“手这么凉?”

手能不凉吗,跟前是太子关切地问候,身后贴着她的是凌修宴,这大将军手还不安分,就搁在她大腿上,她恨不得举报他。

“我...”声音都颤了,她稳了稳才接着说,“我刚刚睡了,但做了梦又醒了。”

“做噩梦了?”

游小浮试着点了点头。

联想到她刚的害怕:“梦见眼睛被挖了?”

不,是被他之前吓过,现在又心虚着才有的反应,但她怎么能承认了,太子自己都忘了自己做过什么事了,她只能委屈巴巴地应下了。

“没事,你这眼睛好好的,没有人挖,那只是梦。”褚时烨觉得她的手小小的软软的,手感很感,便又捏了捏,“继续睡?”

游小浮可不敢躺下:“奴婢坐、坐会,等下再睡。殿下,您忙您的就好,不用管奴婢的。”

褚时烨偏了偏头,仔细地看了看她,看得游小浮背后直冒冷汗,面上还不敢表现出来:“殿下,怎么了?”

褚时烨逼近她:“孤没陪着你,不敢睡了?”

游小浮因为他的突然靠近,下意识地往里边仰,结果就整个靠向了凌修宴。

游小浮浑身瞬间绷紧。

真正的前有狼,后有虎!

“你这是怎么了?”褚时烨手抚上她的面颊,发现她好像在冒汗,“不舒服?”

身后腰上,凌修宴故意般,在她腰上动作着。

游小浮人都快着了。

这也太刺激了!

她灵机一动,猛地捂住了胸口,做出痛苦的表情。

果然,太子立马稍稍退开,扶住她:“胸口疼了?”

游小浮一副疼得说不出话的样子。

褚时烨马上从床头柜子里拿出药瓶,喂游小浮吃下药,然后要扶游小浮躺下休息。

游小浮反手握住褚时烨的手臂制止了他的动作,她神情哀戚,虚弱地开口:“殿下,奴婢其实早就该死了,这么拖着,也不过徒增痛苦而已,算了吧,殿下,放奴婢去了吧。”

“胡说什么!”褚时烨低声呵斥,“已经有好转了,现在只要好好养着,维持平衡,就能好……”

“只是拖时间而已。”游小浮说到这也是真的悲从中来,胸口也在这时真的疼了起来。

“殿下,”她带着哭音,“现在根本没有办法可以治奴婢,只是拖着而已。”

身后的凌修宴没有乱动了,却猛地攥紧了她的腰。

“只要活着,总有办法。”褚时烨强硬地说着,“不许再胡思乱想了,你现在最忌过于大悲大喜,保持心情。来,缓缓...缓缓...”

游小浮跟着他的话,慢慢地调整呼吸,脑子则快速转动着,要怎么把太子支走。

就在此时,常公公走到门口,唤了声;“殿下?”

褚时烨一顿,他看游小浮好像慢慢缓过来了,才道:“孤不放心你,特意过来看看,事还没处理完,孤得再过去一趟。你切忌多思多忧。”

游小浮微微低头,轻轻“嗯”了声。

褚时烨望着她看了片刻,道:“你不是最想活下去的吗?怎么今儿,倒想放弃了?”

游小浮静默,随后很小声地,夹着鼻音:“活着,太痛苦了。”

想活,是迫不得已,想死,也是真的。

褚时烨握住她的手不自觉地用力,游小浮痛呼一声他才回神,然后补救一样,轻轻摸了摸她被捏红的手背。

可不知是她皮肤太白太脆,还是他的手劲真的太大,她手上的红痕非但不退,还微微有点肿胀了。

好像在告诉他,有些伤一旦造成,就没办法补救了。

“孤先走了。”他似逃避般起身,步伐略快地往屋门走去。

可,他刚走到门口时,忽地停下脚步,脑袋往惊红的方向偏去——

游小浮心脏骤停,定定地看着褚时烨——

“殿下?”门外的常公公唤着。

褚时烨到底没把脸偏到能看到惊红的角度,就重新迈步走了出去。

“……”游小浮长长地呼出气来。

下一秒,她又猛地一僵。

被子里的人放肆地抱住了她的腰,脑袋还挨上了她的小腹。

她先看了看门和窗,确定人应该真走了,才一把掀开被子,露出大赤赤枕到她腿上来的凌修宴。

威猛的大将军,倒真成偷香贼了!

“将军,太子殿下走了。”她闷沉着声提醒。

她说完,见凌修宴没有要起的意思,就偏过头去,翻出帕子捂住嘴闷咳了两声。

等帕子拿出来时,帕子上就沾了血沫子。

她急忙忙地想把帕子收起来,却被一只大手先一步地攥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收帕子的动作。

坐起身的凌修宴看了眼帕子,再转头凝视她:“你还真病重快死了?”

游小浮呼吸有点困难地喘了两下,才故作潇洒地回他:“这就是被太子金屋藏娇的代价,算不得什么。”

可她的手,却在颤抖。

然后好似实在忍不住,又抿紧唇闷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