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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探查一番,实在也是叶景江没有那样的时间和精力。

三千秘境……纵然没有旁人说道,叶景江也直觉这是个大麻烦。更何况,此刻还有天星子亲口盖章的“劫数”。

唔,虽说是不小心听到的,可总也不能装作无事人一般。

他学着秦莳的模样扣了扣指节,笑意透出几分漫不经心来,“这条鱼饵送上了门,何不顺势将那钓鱼人一并拖下水?”

若是叫她能够稳坐钓鱼台搅弄风云,岂不是太得意了几分?叶景江可不觉得自己有这样的爱好。

秦莳盯着他看了一瞬,“你莫要做了那条蠢鱼便好。”

叶景江轻笑,眸光锐利,“我可不觉得,那人想要钓的鱼……是我。”

钓鱼人是谁暂且不论,麻烦事可是一桩接着一桩的寻上门来。

秦莳原还想着去偷偷打探一番那位命峰大师兄说了些什么,却让晋元给捉了个正着。

晋元俊秀的面庞微绷,一手还时不时的抚过自己的后颈——实在是秦莳那一下还用上了灵力,险些没直接将人脖颈拍断,这样的后遗症,也着实太大了些。

秦莳本一瞧不妙便想开溜,哪料她平日谨慎温和、被人严重影响后性子又颇为暴躁的八师兄此刻平淡的出声唤住了她。

“秦、莳。”

秦莳蔫搭搭的转身:“师兄近来可好?”

“托你的福,还没能死成。”晋元冷声道。

秦莳也知道自己这一回理亏,又得提防着她家八师兄“不开眼”的去对上叶景江,一时也不好回嘴。

“师兄,我错了。”

他家小师妹难得有这样痛快认错的时候,晋元却如何都觉得不对劲。

他按了按自己的额角,“你简直是肆意妄为!”

晋元自不会以为自家小师妹是要害他。

说起来,自醒转之后,他自己也觉察到了这段时日的不对劲——那段经历好似隔着一层水雾,让人看不清楚。好歹也是藏锋山弟子,晋元自然想得到他是不知被什么东西影响了心神。

也明白小师妹那或许是在想法子帮他。

可这从未听说过,谁家的小师妹帮忙是这个帮法的!哪里有直接打晕师兄,拿师兄去做钓鱼饵的道理?

偏偏此刻对着秦莳,他又说不出重话来,半晌也不过是一句“肆意妄为”,真真是要将自己给憋死过去。

秦莳也瞧出了自家师兄的不忍,眼角微微翘起,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来,颇为讨好道:“晋元师兄,方才命峰的李师兄可是又来了一趟。”

晋元:“……”

他家小师妹也真是太不会找借口了。从前、从前他还是让旁物蒙蔽了心神,这才敢对着李谛无理。

命峰的大师兄,哪里是他能够置喙的?

“已然来了许久,我正想去瞧瞧呢,师兄不一起来吗?”秦莳又给叶景江使了个眼色,心中想着要先将这小白脸给劝走。

叶景江是“客”,自然不能同他们一道去云臣剑尊那里听墙角的。

若不然,失礼与否且不论,她这位心眼小的八师兄大约又要在心底记上一笔了。

叶景江:“……”果然还是寻个机会,快些带着阿莳去魔界好。

最起码,魔界可没有这些能让他家阿莳眼底看不到旁人的家伙在。藏锋山上有一个算一个,如今不过见着了一个徐桢,一个晋元。

再想想她那些尚未出关的师兄、师姐,叶景江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黑。

可这也没法子,是他自己选的人、是他自己选的路。

叶景江只好隔空点了点秦莳的额头,飘飘然“偷溜”进了某个不讲道理的小姑娘的洞府。

藏锋山之人安排他住的自然是客居。

但叶景江怎么可能那么老实?早早的打听到了秦莳洞府,住进去时也半点都不觉得心虚——谁让那小姑娘没时间来管他?还不是由着他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了。

秦莳同自家小心眼的八师兄自然是一路小心翼翼的摸了过去。

原本秦莳还想着要不要借一借叶景江的势,有那人的神魂之力裹着,便是师尊也发现不了他们二人。

可思来想去,到底是放弃了。

左不过她在自家师尊这儿,行事不着调也算不得什么,偷听被发现……那便正好光明正大的去听。

秦莳自然是想得很好。

虽说她那位晋元师兄平日里很是规矩,但架不住这藏锋山上同她年纪相仿的便也只有晋元。

晋元又总是有些心软,对上自家小师妹时,十回当中有八回都是妥协的。因而这些年,虽说也不曾闹出过什么大事儿来,秦莳却还是对带着自家八师兄“闯祸”这件事有几分经验。

“那位李师兄,是来做什么的?”晋元低声问道。

秦莳想了想:“许是天星子师叔有吩咐?若不然也不该说上这样久的话才对。”

毕竟,云臣剑尊从来不是一个对着陌生的小辈也能有那样多的话的人。他那样喜欢清净,倘若没了正事,大约早该将人送出来了。

“说起来,我怎好似听闻藏锋山又来了一位你的友人?”颇为关怀师妹的晋元问道。

他家小师妹从前纵然算不得孤僻,那也不是个能轻而易举结交那样多友人的性子。这样算来算去,倘若加上叶景江与陆盏辞,在藏锋山“登堂入室”的便已经有了三人。

实在是……难得。

秦莳轻咳了一声,或许是叶景江的那番胡言乱语影响到了她,她还是问了一句:“这便也罢了,师兄方才醒转,哪个竟在你面前胡言乱语的?”

这样的态度分明是藏猫腻,对自家师妹也算颇为了解的晋元哪里还看不出来?

他不动声色道:“哦?我当早已经传开来了。”

七夕又不是头一天到的藏锋山。

秦莳无奈,只好认了下来:“也算不得是我的友人。不过是在陵州时,去过一趟秘境,刚巧结识罢了。若是说友人,倒不如说是师尊的故人弟子,特特上门来询问的。”

“师尊哪里来的故人?”晋元皱了皱眉,“这人来历可算清白?”

“是哪门子故人,自然不是师兄同我清楚的了,不过瞧着师尊那模样,应当是的确识得。”

更多的,秦莳自然不敢胡言乱语。

毕竟,云臣剑尊待弟子亲厚,也不爱教导弟子所谓的规矩教条是一回事,他这个为人弟子的,倘若敢胡作非为,又是一回事了。

譬如眼下,秦莳是当真不干对师尊的私事也发表劳什子的意见。

哪怕她才是哪个见过望舒真人之人,也知晓望舒真人所盼望、所渴求的事情。

秦莳自也明白,这样的两句话可是瞒不过她家那位晋元师兄。

晋元师兄小心眼归小心眼,可那也是因着他心细的缘故。

秦莳想在他面前遮掩,还是须得费些力气。毕竟,前世那会儿,她又不用同什么人去解释,在什么人面前遮掩自己的脾性。

身为一方魔尊,她要做的便是全然压制住那些魔修,除此之外,什么都不用。

晋元应了声,看向小师妹的目光却是柔软的,他道:“知道你有事儿瞒着师兄,可无妨,师兄总归是会信你的。”

就好似,晋元也没有一味的追究秦莳打晕他那件事一样。

若非是信任,怎可能不追究?

“虽说不知道你这小姑娘如何长了那样多的心思,不过出去了一趟,算起来也没多久的日子,便好似长大了一般,但……师兄信你。”

秦莳骤然一愣,眼底滑过了几分水光。

怎会、怎会是几日呢?算起来,她已经多久没有见过晋元师兄了?又有多久没有回过藏锋山了呢?

可偏偏那些话,不能说,也说不得。她只能守着一个注定孤寂的秘密,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的晋元,“师兄,我错了。”

其实,秦莳后来不常去设想当初。

毕竟算起来,当初的那些事情,实在是太过容易将一个人彻底地逼疯。

她倘若去回想当初做过的每一件事,去设想倘若换一个法子、倘若她再能心狠一些,不管不顾的处置了明华,会不会得到一个不一样的结果。

但,这样的假设太过伤人。

每一次的回想都是硬生生的挖开心底的那一道疤。秦莳想,她是做不到不在意的。

她还没有铁石心肠到那个地步,她还是会在意那些消息的面容。

所以直到今时今日,直到再一次的与前世失去的人重逢,秦莳也不可能全然忘记。

她那一句“错了”,却是让晋元哭笑不得。

“罢了,我还不曾说你两句,这认错倒是快得很。”

大约是为了保留身为师兄的“威严”,晋元还特特补充了一句,道:“这一回自然是可以一笔勾销。可是阿莳,下一回,你可不许再自作主张。不论是你想要做什么,总归是要告知师兄一声。”

若不然,谁家的师兄整日里栽在师妹手里的?他也还是要面子的。

深知自己这位晋元师兄的脾性,秦莳自然是点头应了下来,“不过说起来,师兄,你可知道师尊从前还有什么友人吗?”

若是算时日,她家师尊是要比天星子师叔入门晚的。不过是因如今都是各峰峰主,因此不再以师兄弟论称,而是互相口称一句“师兄”罢了。

算起来,天星子同叶景江、将离剑尊可是同辈,她家师尊却与望舒真人年龄相仿。

可……偏偏,叶景江却好似也同望舒真人平辈论交的模样,倒是让秦莳难得的多了几分好奇。

晋元想了想,“师尊一直都很好提起他从前的事情。不过,你只瞧着咱们师尊平日里不是在藏锋山,便是与小圆儿相伴云游,也该知道师尊平日里没什么能够说得上话的友人了。”

小圆儿虽很是个聪明的鸾鸟,那也到底没有什么修成妖丹,总归是还不能开口吐人言。

他家师尊若是当真有什么至交好友,怎还一味同小圆儿出行?

秦莳却是瞧了他一眼,意味深长道:“我可是要在小圆儿面前告你一状才是。”

那鸟儿记仇极了,倘若是她在小圆儿面前说上这么一回,来日待小圆儿再见着她家晋元师兄,非得来啄他几口出出气不行。

晋元:“……”恩将仇报第一人,说的大约便是他那小师妹了。

只可惜恩将仇报的小师妹此刻心情倒是不错,两人说说闹闹间倒是也没有忘记隐匿身形,摸到云臣剑尊洞府边上听墙角。

虽说,秦莳自己也觉得这样的隐匿手段根本瞒不过她家师尊,大约也只能算是个乐子,可乐子归乐子,面上的功夫总归还是要做的。

“若不然,怎能体现出你我是专门来听消息的?”面对自家师兄的质疑,秦莳不以为然,甚至还劝了两句:“依着师尊的修为,如何发现不了你我?只怕方才一谋划此事之时,师尊便是已经知晓了。”

既如此……哪里还有什么要他们在意的?

不过是做出来个面子罢了。

晋元本还不欲赞同小师妹这般掩耳盗铃的做法,无他,他只是不愿费了力气,又没什么效果罢了。

只可惜,他家小师妹振振有词,倒是说的他没什么反驳的理由,只好认了下来。

秦莳语重心长道:“师兄,这不过是做给师尊看得罢了。”

晋元:“……你同师尊还客气什么?”

难道师尊会不知道他自己教出来的学生都是什么模样吗?

秦莳理直气壮:“那又如何?该有的礼数可不能少。”

晋元只觉得匪夷所思,这都要去偷听了,还管哪门子的礼数。

但又一看他家小师妹难得会有那样好的兴致,倒是也没说话。

他们二人磨蹭来磨蹭去,却是根本不知道此时此刻,云臣剑尊与徐桢、与李谛都在等他们。

毕竟,不论是云臣剑尊还是徐桢,亦或是那位不常在藏锋山的李师兄,心底都是清楚秦莳的脾气,几乎已经默认了她会前来横插一脚。

可左等右等,正经事儿都要说完了,却还是没见秦莳来。

云臣剑尊自然不可能会说什么,只听徐桢道:“师尊,也不知道小师妹如何,弟子还是去瞧一眼。”

毕竟,小师妹不让人省心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徐桢早已经习惯了帮着自家小师妹收拾各式各样的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