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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正英等五人,依样地画葫芦演练一遍之后,朱胜男又沉声说道:“现在,再以快动作演练一遍吧。”

当吕正英等五人,又以快动作演练了一遍之后,朱胜男才正容说道:“你们五人当中,论悟性,以吕正英最高,以下依次为护驾双将,和正副总管,对于这评判,也许有人暗中不服,但以我娘量才为用的锐利目光,以及我方才由你们对这一招剑法的领悟程度,来加以综合评判,我相信是公平而正确的。”林忠首先正容说道:“大小姐说得很中肯,属下衷心诚服。”

其余四位,除吕正英外,也一致同声附和。”

朱胜男目注吕正英,冷然问道:“怎么?你不服气?”

吕正英苦笑道:“我不是不服气,而是因为大小姐对我的夸奖,我感到很惭愧。”

朱胜男毫无表情地接道:“我的话,就是命令,也是真理,你不但不应该惭愧,而且,还应该引以为荣,同时,我要纠正你,在我面前,应该自称属下。”吕正英怔了怔道:“可是,令主并没派我职务。”

朱胜男脸色一沉道:“这是命令!”

吕正英强忍心头怒火,没有做声。

这情形,可急坏了一旁的刘子奇和王人杰二人。”

可不是吗!如果万一吕正英忍不住而惹翻了这位朱大小姐,那后果还能设想吗!就当吕正英强忍着一肚闷气,刘子奇、王人杰二人心中七上八下之间,朱胜男又美目环扫他们五人,沉声道:“我再说一遍,我的话就是命令,以后不许任何人强辩。”除吕正英外,其余四人又同声应道:“是!”

朱胜男目注吕正英,娇声喝道:“吕正英,你怎么不说话?”

吕正英长吁了一口闷气道:“我没话可说。”

朱胜男美目深注地道:“你是在生气?”

吕正英木然接道:“大小姐,我心中生我自己的气,该不能算是冒犯你吧?”

朱胜男冷然说道:“不行!我说不许生气,就谁也不能生气!”

刘子奇连忙提醒吕正英道:“正英,还不向大小姐谢罪!”

吕正英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大小姐,属下知罪了。”

朱胜男哼了一声道:“以后,你可得当心一点。”

她顿了顿话锋,又沉声接道:“现在,你们都下去,等我同娘安排好你们的功课之后,午后,即正式开始传授你们的武功。”

从这一个午后开始,吕正英等五人,即开始了艰苦而紧凑的练武学涯。”

由于那‘万博真诠’上的武学,委实是渊博而又神奇,也由于练武的五人,那发自内心的勤奋和朱胜男那特别严厉得近于苛刻的督促,因而使得这五人的进度,都非常神速。尤其是吕正英,他的资质、禀赋,本来就是异于常人,加上朱亚男私自分给他吃的,那还不知道是什么名称的东西,对他的助益也非常大,更兼以是一种复仇的心情,埋头苦练,因此,他的进境,更是神速得连那眼高于顶的朱胜男,也不由地大感惊异,刮目相看了。不过,也因为如此,朱胜男对吕正英的态度,可越来越刁蛮得令人没法忍受。

如果吕正英不是身负血海深仇,以及有着刘子奇,朱亚男二人暗中的劝慰,依他的脾气,早就拂袖而去了!在紧张的生活中,时光不自觉中悄然消逝,弹指间,已是四个月过去,到了一年一度的端阳佳节了。

四个月的时间,固然不算长,但对吕正英等三人而言,却有恍如隔世之感,虽然在这四个月当中他们都受到非常人所能忍受的苦难,但这种苦难,却是有代价的,以武功方面而言,他们自己也能察觉到,比起过去,已有天壤之别了。既然是一年一度的端阳节,荒山绝谷之中,虽然没什么可资庆祝,却也不能不有所表示。

那就是午后放假半天,让他们五人也能轻松一下。

于是,午餐之后,由朱胜男两姐妹率领,举行一次狩猎竞赛,不带金狒和巨犬,完全由吕正英等人各显神通,看看谁的成绩最好。

经过了将近两个时辰的奔逐,猎获各种飞禽走兽,达一百三十多只,当然,论个人成绩,吕正英最高,因为,他目前的身手,已远超护驾双将和正副总管四人之上了。这是吕正英等人进入‘天心谷’以来,第一次出谷,由于他们觉着自己的功力,进展得太多,而特别兴奋,也由于纵横驰骋于青山翠谷之间,而显得特别轻松,因而一直到薄暮时分,才分别带着大批猎获物,踏上归途。当他们这一行人回到“天心谷”的人口处时,却见一白一黄两道影子,正在有若风驰电掣地,打得难解难分。

这两道影子,那道黄影是小黄,至于那道白影则显然是一个企图闯入谷内的陌生人。

原来这“天心谷”的出人口,是一道宽仅丈许,长达里半的天然隘道:由于它的陕窄而又高达峰顶,站在隘道中仰望,仅能看到一线天光,其险峻程度,不难想见。由于这罕绝的天险,毋须多加防范,通常是仅由大黄,小黄,两头金狒负责把守,而事实上,天险再加上这二头天赋异禀的异兽,就足以使这隘道:固若金汤了。目前,这个与金狒正打得难解难分的人,显然身手奇高,以金狒的神力,居然被迫而连连退后,并发出了求救的厉啸。

当吕正英等这一个满载而归的行列,到达谷口时,也正是金狒业已退到人口处,开始发出求援之际。

走在最前面的朱亚男,见状之下,飞身而起,一面高声清叱道:“何方狂徒,敢来这儿撒野的吗?”

那白衣人连忙起身射落三丈之外,连连摇手道:“姑娘请莫误会,在下此来是一番好意……”

原来这个白衣人,就是四个月之前,吕正英等前来此间,与朱胜男姐妹邂逅时,那位蓦然出现,以后又遵朱胜男之命,自动滚开的白衣书生。“好意。”

朱亚男娇哼一声,怒声接道:“那你为何要欺小黄?”

白衣书生苦笑道:“姑娘,不是我要欺侮它,是它要欺侮我呀!”

朱胜男也赶了上来,向着白衣书生似笑非笑地,点点头道:“能够打败我家的小黄,你的本领很不错呀。”

白衣书生连忙谄笑道:“姑娘过奖了!其实,打败一头畜牲,又算得了什么啊!”

也不知道是那‘畜牲’二字,使小黄听得不舒服,还是说它被打败了不服气,使得它首先怒吼了一声,又“吱吱”地叫了起来。

朱亚男冷冷地一笑道:“你以为它是被你打败了吗?”

白衣书生傲然一笑道:“方才的情形,姑娘难道没有看到?”

朱亚男道:“我当然看到了,但它告诉我,那是它不得不故意让着你。”

白衣书生一怔道:“姑娘听得懂它的话?”

朱亚男“唔”了一声道:“这有什么稀奇。”

白衣书生苦笑道:“那它为何要让我呢?”

“它说,因为你也算是我大姐的朋友,所以才……”

朱胜男突然截口清叱道:“住口!”

接着,又向白衣书生沉声说道:“我一再交待你,不许到这儿来,怎么今天又跑来?”

那白衣书生显然是因为朱亚男说是小黄让他的,而心中不快,但当朱亚男说明小黄让着他的原因之后,又是心头甜甜地,有点想人非非了。”也因为如此,他对朱胜男的话,竟然是听而未闻,使得朱胜男怒声叱道:“你发什么呆!”

白衣书生一怔道:“我……我没有发呆呀!”

朱胜男注目问道:“那你为何不回答我的话?”

白衣书生讷讷地道:“我……是来向你请安的。”

朱胜男怒喝道:“谁要你讲什么‘请安’!滚!”

“是!”

白衣书生这一下可答得真爽快,而且,说完这后,转身就走,但他走没三步,又回身抬手一拍自己的额角道:“啊!小姑娘,小生忘了一件大事,”朱胜男一蹙秀眉道:“看你失魂落魄似的,好像是鬼迷了心窍。”

“非也。”

白衣书生连忙接道:“只因姑娘美赛天仙,小生一见之下。

就意乱情迷,连生辰八字……”

朱胜男向乃妹挥挥手道:“小妹,我们走。”

白衣书生连忙飘身拦在她们面前,一本正经地沉声说道:“二位姑娘,小生有机密奉告。”

朱胜男微微一怔道:“有话快说。”

白衣书生正容接道:“姑娘,还记得四个月之前,你们杀了那些人之事吗?”

朱胜男哼了一声道:“当然记得。”

白衣书生道:“记得就好,目前这麻烦,可能就出在那些被杀的人身上?”

朱亚男娇笑道:“被杀死了的人,难道还会闹鬼不成?”

朱胜男道:“小妹莫打岔,听他说。”

那白衣书生接着说道:“事情是这样的,两天之前,我在离此约莫百里的个小镇上,碰到一些行迹可疑的人,我一时好奇,在一旁窃听他们的谈话,才知道他们就是为了要找寻四个月之前,在这儿失踪的那些人而来……”这消息,只听得吕正英禁不住热血沸腾,一挫钢牙道:“来吧!小爷正等着他们。”

刘子奇连忙提醒他道:“正英,少说话。”

朱胜男注目接问道:“方才,你的话中,有‘可能’二字,那是表示你还不能肯定?”

白衣书生点点头道:“是的,但事实上,都不会有什么出入了。”

朱胜男接问道:“你,听到他们说些什么呢?”

白衣书生道:“他们判定那些失踪的人,不论生死,都是在‘雪锋山’中。

朱亚男接问道:“所以,你判断他们可能会找到这儿来。”

白衣书生含笑道:“正是,正是……”

朱胜男笑了笑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事?”

白衣书生谄笑道:“那自然是为了怕你们吃亏呀!”

朱胜男撇唇微哂道:“你以为我们会吃亏?”

白衣书生笑道:“以姑娘的神威,自然是不怕有人前来生事,但能于事前知道:而做到有备无患那不是更好吗?”

朱胜男“唔”了一声道:“说得倒是蛮动听的。”

一顿话锋之后,又注目问道:“你,是否也有自己的企图?”

白衣书生怔了怔道:“姑娘是问小生此行,有没有自己的企图?”朱胜男点首接道:“不错!”

白衣书生连忙涎脸答道:“自然有我自己的企图……”

朱亚男道:“我早就看出你不是好东西!”

朱胜男笑了笑道:“小妹莫打岔,看他说些什么?”

朱亚男哼了一声道:“看他那副贼头贼脑的样子,还能说出什么好话来。”

白衣书生苦笑道:“姑娘莫要门缝里瞧人,将小生太看扁了,其实,小生此行,纵有私心,也是为了你们好。”

朱胜男一面摆手制止乃妹说下去,一面目注白衣书生道:“说下去!”

白衣书生涎脸笑道:“小生的意思,是……是想按他们五位的例子……”

说着,抬手向吕正英等人一指,才含笑接道:“也追随两位姑娘左右,聊效犬马之劳。”

朱胜男注目道:“你有这一份诚意吗?”

白衣书生庄容说道:“小生此心,惟天日可表。”

朱胜男笑了笑道:“可是,这事情我不便做主,还待请示家慈之后,才能决定。”

白衣书生抱拳一拱道:“有请姑娘,在令堂面前,多多美言。”

朱胜男“唔”了一声道:“先报上来历来。”

白衣书生含笑接道:“小生姓田,单名一个斌字,就是那文武双全的‘斌’字,年方一十八岁,尚未定亲……”’朱亚男截口怒喝道:“谁问你这些了?”

田斌连忙谄笑道:“姑娘,令姐要我报来历!我自然得据实详禀嘛。”

朱胜男却是漠然地接问道:“哪里人氏?是何门派?”田斌谄笑如故道:“小生祖籍杭州,现为‘黄山派’掌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