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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姐既然救了他,就要尽力把他救活。”楚凝秋重新斟酌了一个消炎方子命伙计拿去煎药,之后再次向冬儿道:“不必紧张,你越是害怕,越是会引人怀疑。”

冬儿想陪在楚凝秋身边,但眼下如玉她们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迟迟等不到人必会心急如焚,只得点头道:“是,奴婢知道了。”

伙计们动作很快,待楚凝秋处理完药方回到里间时,受伤男子脸上的污垢已经被擦拭干净,身上也换了一套崭新的粗布麻衣。

见楚凝秋进来,为首的一个年轻伙计恭敬道:“小小姐,您忙了这么长时间也累了,不如让小人留在这里照看他,若出现什么棘手的问题,再请您过来不迟。”

楚凝秋打量着面前的小伙计,年岁不大,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虽然穿着跟其他伙计一样的粗麻衣物,眉宇间却有股淡淡的书卷气息,此时虽然微微躬着身子却丝毫不显卑微,不由更多了几分注目,挑眉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这话,小伙计再次拱手道:“回小小姐的话,小人姓秦,单名一个仓颉的颉字。”

楚凝秋颇有些意外地看着秦颉,“你读过书?”

在这个年代,只有少数富贵人家子弟才能入学堂,一个小伙计根本没有读书习字的机会,更别说取这样含义深刻的名字。

“小时候读过一些,后来家里遭了难,小人兄弟二人逃难来了京城,之后就被人牙子发卖到了医馆,这几年闲暇时间也学了些浅薄的医术。”秦颉不卑不亢地如实回答了楚凝秋的话,随后浅浅一笑,“小人是王掌柜做主买回来的,小小姐有些信不过也是人之常情,但小人绝不会做对您不利的事。”

这番直白的话有着明显的投诚之意,楚凝秋自然听得懂,不由轻笑道:“你倒是个实诚的,知道为自己谋个好前程,但想在本小姐手下做事,不是仅靠实诚就可以的。”

楚凝秋突然觉得自己说这话的语气十分熟悉,像极了楼墨渊跟自己说话的态度,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那家伙的影响。

秦颉既能主动来引起楚凝秋的注意,自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听到这话,便知自己这第一关的考验算是过了,当下一字一顿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小人绝不会让小小姐失望。”

“如此甚好。”楚凝秋定定看着秦颉,对方的眼神并没有半分闪躲,反而比之前还要坦然,如此片刻后,楚凝秋唇角方才重新浮现出一丝浅笑,“本小姐拭目以待。”

这几年医馆被王掌柜弄的乌烟瘴气,不仅药物全部以次充好,就连那两个郎中亦是没有什么真才实学的江湖骗子,楚凝秋也懒得一个一个去处置,索性把人全部遣散清理了出去,只留下几个看起来还算老实本分的跑腿伙计来料理杂务。

如果这个秦颉真是可用之人,倒也不是件坏事。

当然,如果他动了什么不该动的心思,她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说完这话,楚凝秋只留秦颉在内间照看依旧处在昏迷中的男子,自己则起身去了二楼的休息室,待把门关好后,楚凝秋一边洗手一边淡淡道:“出来吧。”

回应她的,是一片寂静。

“出来,不要让本小姐说第三遍。”

楚凝秋自幼受过最严苛的特工训练,警惕性远高于常人,从第一次在街边巷口相遇时,她就知道自己身后跟了条尾巴,只是明白楼墨渊一时半会儿并不会做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便懒得立刻戳穿罢了。

话音刚落,便有一道黑影骤然出现在面前,那人速度极快,甚至来不及看清到底是从哪里出来的,只带着一层寒光默默跪在楚凝秋脚下,用近乎幽灵般轻飘飘的声音开口道:“暗卫夜凌拜见小姐。”

“起来吧。”楚凝秋抬了抬手,见夜凌并没有起身的意思,便也没有勉强,只反问道:“适才发生的事,司主大人应该知道了吧?”

有了这个图腾徽记,受伤男子的身份应该不会太难查,起码对暗常司来说,不会是什么难事。

旁的不说,是敌是友总该要搞清楚,可别费尽心思救了个敌人回来。

“不知道。”夜凌立刻否定了楚凝秋的话,并解释道:“主子只吩咐属下跟随在小姐身边,并没有让属下回去报信。”

额?

盯着她,又不及时反馈消息,这监视还有什么意义?

难不成楼墨渊的本意并不是监视,而是派个人来保护她?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这么重要了。

楚凝秋自嘲地摇了摇头,并未再多想,只吩咐夜凌立刻回暗常司向楼墨渊回禀。

“是。”

夜凌答应一声,人瞬间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

这身手……楚凝秋觉得自己是时候研究一下内功这种东西了。

“小姐。”秦颉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秦颉能在这个时候过来找她,必跟那男子的伤情有关,楚凝秋匆忙放下手里刚端起来的茶杯,快步走出房间。

虽然匆匆而来,但秦颉的语气却没有多少慌乱,只如实回禀道:“小姐,那位公子醒了,闹着要离开。”

楚凝秋显然有些诧异。

身上的伤口才清理干净,还在发着高烧,这一小会儿功夫就醒了,还有力气闹着走?

这人莫不是用什么特殊材料做的。

“本小姐去瞧瞧。”

如此说了一句,楚凝秋越过秦颉快步下了楼,果然,还未进内间,就听到男子有些嘶哑的低吼声,“滚开,放本少爷出去!”

两个伙计得了秦颉的吩咐,自然不肯放人,一左一右架着男子的胳膊,防止他动作太大撕扯到伤口,也防止他从床上摔下去。

这男子的年纪比秦颉大不了多少,还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许是生活顺遂未被世俗侵染过的缘故,一双晶亮的眼眸中虽然满是暴躁不耐,却清澈简明,并无太多欲望思虑。

“放开他。”

楚凝秋站在门边,目光幽幽落在少年那张容色出众的脸上,好整以暇道:“命是他自己的,他自己都不爱惜,你们担心个什么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