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希第一时间让邵英杰，把贾辉的助理带了回来。
审讯室，
助理瞪着一双肿泡金鱼眼，打量着冯希和梁奕泽。
冯希把网站的账号信息摆在助理眼前，“这是你注册的？”
助理没有说话。
“这些网红换衣服的视频，是你发上去的？”
……
“换衣间的摄像头，是你装的？”
……
“是有人指使你这么做，还是你自己的个人行为？”
……
助理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但是，冯希和梁奕泽都可以在助理的脸上，看到答案，
这不是他的个人行为，
他完全是听从别人的安排，这么做的，
至于这个人是谁，不言而喻。
咚，咚，咚。
审讯室的门，被敲响了。
梁奕泽起身打开门，
浩子站在门口，“希姐，贾辉刚才来电话了，他说他人在外地，没有时间赶回来处理这件事，他让他的律师，代表他过来了。”
话音落，一个身材高大，西装革履的人，出现在了审讯室门口。
“又是你？”
冯希和梁奕泽诧异的看着审讯室门口，异口同声。
贾辉的律师不是别人，正是翟天宇。
翟天宇低头整理了一下西装，拎着公文包，在冯希和梁奕泽的注视下，走进了审讯室，
他不慌不忙的拉出一把椅子，坐在了助理旁边，“二位警官，我们，又见面了。”
梁奕泽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和冯希互望了一眼。
助理像是望着救命稻草般，注视着翟天宇，
翟天宇看都没有看助理一眼，只是低下头，自顾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叠资料，
“这些，都是我当事人的公司运营资料，他名下的劳务派遣公司，网贷公司，以及网红孵化公司，全部都是合规合法经营，”
“这是营业执照，这是税务证明，这是财务报表，全部都在这里了，请二位警官过目。”
冯希目不转睛的盯着翟天宇，没有动；
梁奕泽伸手拿起了桌上的资料。
翟天宇抬起胳膊，搭在桌子上，双手交叉，“这些资料，充分的表明了，我的当事人，是一个奉公守法，积极纳税的良好公民，至于其他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我的当事人常年外出谈生意，几乎都不在公司，他不知道自己的员工有一些小动作，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当然了，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的当事人还是很气愤的，他也很自责，他为自己公司出现这样的员工，深表歉意，”
“我来之前，他专门跟我交代了，一定要让我代替他，积极配合警方的调查工作，对于违法乱纪的人，必须要严惩不贷。”
说完，他就转脸看向一旁的助理。
冯希清楚的看到，助理面部匝肌的轮廓，从整体上扬的希望，变成了整体下垂的失望。
很快，助理就开口承认了自己的罪状。
翟天宇配合警方，完成了提供资料和口供的任务后，准备离开。
梁奕泽斜倚门框，望着翟天宇，“翟大律师，你这一单，又没少赚吧？”
翟天宇淡淡地瞥了梁奕泽一眼，“多谢关心，解决温饱，没什么问题。”
梁奕泽双手抱胸，“大律师的温饱条件，还真不是一般的高啊。”
冯希瞪着翟天宇，“你赚钱，没有一点底线吗？”
翟天宇整理了一下西装的袖口，单手伸进裤兜，“冯警官这是哪儿的话？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是我的职责所在。”
“你……”
冯希气结。
“当然，如果警方还需要我提供什么资料，我一定随叫随到。还是那句话，不论是我，还是我的当事人，我们，都非常乐意配合警方的工作。这是作为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和责任。”
话音落，翟天宇就转身离开了警局。
翟天宇刚走，浩子就拿着法医的报告过来了，“希姐，你们猜的没错，宋春玲和范云都生过孩子，而且，是两个月前，刚生完。”
冯希接过尸检报告，“你再去查一下这两个人的行程信息，看她们之前有没有出过国，还有，查一下贾辉现在在哪个国家！”
浩子比划了个“oK”的手势，就继续去查资料了。
梁奕泽看着冯希手中尸检报告，皱起了眉头，“如果说，贾辉是在法律允许的国家，做这种生意，我们，可就真的没办法了。”
冯希的眉头，也快拧成麻花了。
一个警员走到了冯希身旁，“希姐，这是邵队让我查的，之前几个自杀女孩的信息，资料都在这儿了。”
冯希接过资料，
不出所料，
之前几个自杀的女孩，都不同程度的消失了一段时间，有的人消失了几个月，有的人消失了将近一年，
她们都是两个月前，重新回到了大众的视野中。
还有一点，
就是她们的性格，都和之前产生了较大的反差，
周围的人，都可以明显的看出来，她们的话比以前少了，发呆的次数，也变多了。
事实已经很明显了，
这几个女孩，一定是做了代孕妈妈。
她们很可能，是因为孕期没有得到很好的照顾，加上做这种事情的心理负担太重，而得了产后抑郁症，继而自杀。
如果说，贾辉做的，就是这种见不得光的买卖，
他请的律师又是翟天宇，
那么，他们就一定会有办法，来让自己全身而退。
他们会把这些代孕妈妈，以合法的，劳务派遣的方式，输送到国外，让她们完成受孕手术，
然后，再根据她们的自身情况，在尽量不引起关注的情况下，让她们回国待一阵子，
最后，在她们即将生产的时候，再把她们送到国外，
等她们生下孩子，让孩子的父母带走孩子后，
这些代孕妈妈，就会像废弃的工具一样，被随意丢弃。
没有人会在意，她们的身体状况如何，
也没有人会在意，她们产后将要面临什么。
她们也想重新回到正常生活中，
可是，她们回不去了。
很快，浩子就查到了信息，“希姐，宋春玲和范云曾经两次往返比利时，贾辉现在，人也在比利时。”
虽然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但是，冯希的心，还是咯噔了一下。
比利时，是为数不多的，允许代孕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