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
就在两人沉默的时候，忽而被人拍了肩膀，吓得差点魂飞魄散。
“吕太医，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这是姜德全说的。
“吕岐山，你是鬼吗？”段毅直接揪起某人衣领子。
“咳咳，吕某人这是怕惊扰了陛下。”吕岐山挣脱，扫了扫袍子上的褶皱，又斯斯文文的说：“怎么样？圣上今日如何？”
话毕，段毅也向着姜德全看来。
姜德全默了默，打怀里拿出了个册子来。
“昨日哭了一次。子时起夜一次，吃了个鸡腿，藏了一个。”
“今日辰时，吃了两个包子，藏了两个。”
“午时...就是你们看到这样了。”
姜德全说罢，拿着一边写一边儿念叨：“三个蟹粉酥，藏起来四个。”想了想，又道：“今儿个没哭。许是因为没见到德妃娘娘的缘故。。”
长久的沉默之后，吕岐山才道：“皇上一直都没说过话吗？”
姜德全皱眉思量，忽而一拍大腿：“说了！”
“就上次哭的很厉害那次，念了句什么，怎么想不起来了。”
“阿姐...”
说话间，就听见床上的人吴侬了句。
三人顿时瞧过去，便见他们的圣上不知何时已经睡下了。整个人蜷缩着，眉头紧皱。
若是女子这般动作，想是会有几分可怜。
而他们顶天立地的圣上，弄这副柔柔弱弱的小可怜模样，属实看的人头皮发麻。
吕岐山:“嘘，听，说梦话呢。”
“阿姐...阿姐...”昏睡中的雍帝再次皱眉念着，嘴一憋，竟是要哭的模样。
姜德全：“哎呦，圣上哎，圣上您别哭...”
段毅冷着脸拦住姜德全：“小声些，你想看皇上醒过来，继续躲在角落里头吗？”
姜德全：“......”
“阿姐？”吕岐山皱眉：“皇上只念着这么一个人，想来寻到此人，说不定能缓解皇上的症状。皇上的阿姐，是哪位？”
段毅眉头皱巴的更紧：“先皇几位公主都比皇上小吧？皇上有阿姐？我是不知的。”
姜德全也是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这，嫡亲的定是没有的。嗯...先皇的兄长荣亲王，他有一女。这位安阳郡主幼时进宫曾在太皇太后处同皇上一同用过膳。只是安阳郡主嫁人多年，如今不在盛京。还有一人，便是大长公主的女儿安平县主，按辈分，皇上也该称阿姐。祥亲王也有一女，只是皇上想是都不曾见过这位郡主。 这般惦念怕是不可能。”
“不论如何，先设法宣人进宫，看皇上的反应，便是知晓是谁了。”吕岐山沉吟片刻，又道：“皇上如今情形，药也喝了，针也用了。如今怕也只能剑走偏锋试试。”
说话间，便是听到身后传话，说是德妃娘娘和赵相来了。
“诸位都在？皇上如何了？”
“回相爷的话，皇上还是老样子。只今日念了一句阿姐，吕太医觉得寻到皇上口中的阿姐，许是能唤醒皇上的记忆。”
“极好。本相即刻便寻人去请。”
“有劳相爷。”
段毅说着，转身瞧着德妃娘娘想要上前，便是拦了一下：“德妃娘娘，您也晓得皇上的情形，上次皇上见到您便是发了好大的脾气。皇上而今伤了头，但是身上功夫还在。怕是会误伤您。”
吕岐山也点头：“却是如此。娘娘，未免皇上瞧见您受刺激，您要不便先回？”
“不必。”赵相眉头一皱：“皇上最信任德妃娘娘。上次定是意外。再者，皇上跟前没有贴心人照顾到底是不成的。皇上如今孩子心性，若是被有心人误导，后果不堪设想。”
“本宫相信皇上不会伤我。”赵曦月浅笑：“诸位大人放心，本宫会照顾好皇上的。想来皇帝表哥清醒后，第一眼瞧见我，定是会开怀的。”
吕岐山：“可是皇上他见到娘娘...”
“就这般定了。”赵曦月道：“吕太医，皇上跟前是最需要人盯着。本宫不在这照料，难不成要皇后来照料吗？届时你觉得谁会刺激到皇上？”
吕岐山对上赵曦月似笑非笑的眸子，终究和段毅交换了下眼色，抱拳异口同声：“如此，劳烦德妃娘娘了。”
“前朝离不得人，本相还有事物要处理，便不多留。德妃娘娘，皇上有何情形，还请速速告知老臣。”说罢，赵相深深的看了眼赵曦月。
“祖父安心便是。”赵曦月微不可查的点了头。
赵相紧接着对着段毅和吕岐山做了个请的手势。
二人从善如流，只出门之前，深深的看了姜德全一眼。
门口，赵相也不在意他们两个执意守在这里，只客套了两句便匆匆赶往六部。
“德妃娘娘手段了得，近日都没旁的嫔妃过来守着圣上了。”吕岐山说。
段毅：“圣上一惯看中德妃娘娘，清醒时说不定也会应允。”
吕岐山：“那倒是...”
“啊！！！”
二人正说话间，忽而听到宫里传来了一声尖锐的叫声。
“糟了，出事儿了！”
二人对视一眼，即刻起身。
门口的时候，却见一人从屋里飞了出来，抛物线似的，径直从两人眼前略过。
“那是...什么玩意？”
“砰！”的一声，那人落了地。
二人逐渐看清了面前的人。
“德妃娘娘!”
段毅两人对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
这什么情况？
即刻上前，可看见德妃娘娘的状况，两人愣是不敢伸手。
德妃身上衣衫半褪，纤细的肩膀露了出来。二人不止不敢上前搀扶，还只得转身过去。
“娘娘，您如何了？” 吕岐山问了句，即刻吩咐：“你们几个，快过来扶娘娘，拿件衣裳给娘娘披上。”
众人七手八脚的安顿德妃。
吕岐山和段毅二人第一时间进去查看皇上的情况。
“刚刚怎么回事？皇上怎么会忽然攻击娘娘？”
这宫里，敢对着德妃动手的，除了皇上怕是没旁人。
“这...这咱家也不知晓啊。德妃娘娘让我去端汤，等我回来，皇上和德妃娘娘就在榻上了。”姜德全眉头皱巴的厉害，想到了什么，忽然眼珠子瞪的老大：“德妃娘娘该不会对皇上...”
说罢，众人向着皇上看去。
这才发觉，皇上胸前的盘扣被解开，白色亵衣露了出来。
此时他正蜷缩着抱着自己，面色有些潮红，显然还没清醒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