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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之后的世间,总是比白日里还要热闹,魂灵游荡在废墟之间,寻找着自己的亲人。或许是因为前些日子太累的缘故,晚上总能睡得很熟,今日过的日夜颠倒,入夜之后倒是睡不着了,只能听见瘆人的哭嚎声,也不知是人还是鬼。

华遥也是能听见的,此刻虽说是躺在床榻上,却半点睡意都没有,见薛晗也醒着,便开口问道。

“外面那些哭喊的,是人是鬼?左右也是睡不着,不然我们出去看看?”

地动过后死去的人数以千计,薛晗让陆唯回去也是为了阴司不至于乱套,而自己总是要处理这世间的事情。薛晗坐起身穿好衣物,和华遥一道出门。

因为阴阳眼的缘故,华遥所看到的和薛晗看到的景象是一样的。灵体们如同活人一样走在废墟之间,有的在挖掘,有的在哭喊,更有怨气深重者,已经成为恶鬼,疯狂的吞噬撕咬着其他灵体。

薛晗抛出铜钱重重一击,那才成形不久的恶鬼便魂飞魄散了。才处理完一只恶鬼的凌修看到自家师妹长了本事,也是忍不住开口夸奖。

“不错,法术有所长进,看来这段时间也有好好练习。不过,怎么选了铜钱做武器?我看那铜钱,也不像是凡物,跑开法力不说,本身也有大几百年的历史了吧?”

这东西的来历,薛晗也记不大清楚了,只隐约记得是她做人时身上最后一个物件,一开始没有趁手的武器就用它代替,后来,它变成了不可替代的。

这样的古物,的确是不该出现在她手里,为了圆谎,薛晗只好再次开始胡说八道。

“这是宁阳观观主送给我的,其他的兵器都太大,不好随身带着,还是它方便些,就,顺手用着了。说起来,观主和师兄一样,一头银发,看起来就不是凡人,说不定是你的亲戚呢。”

提起亲戚二字,凌修惨淡一笑,低声开口解释。

“我从记事起就在凌月阁,师尊说我是孤儿,没有亲人。这银发,是不祥之兆,只有勤加修炼才能化解。”

银发就是不祥,还真是没听说还有这样的规矩。这个凌紫月当真是心机深沉,对自己的徒弟都撒谎。可怜凌修这般容貌这般年纪,却活的比谁都清心寡欲,不通人情世故。

“我觉得这银发挺好看的,很配师兄的气质!”

两人闲聊一阵,正打算继续前行时,只察觉一阵刺骨寒风从背后袭来,带着一股腥臭气。

“竟然,还有一只大的!”

高大而强壮的影子兀然出现在眼前,好像是乌云堆砌而成。两只眼如同冲破雾气照射出来的阳光,只是此刻,是血红色。

这是由怨气聚集而成的灵,不曾作为人活过,也没有独立意识,遇到了只管直接开打就对了。

薛晗与凌修都对这东西极为熟悉,各自以武器还击着,而华遥可没有对付这个大家伙的本事,这肉身又没有玉扳指保护,只得找了个地方躲避。

这段时日下来,薛晗每日帮助的灵体比先前大半年帮助的还多,法力也是又恢复了一成,应对这家伙时更加得心应手。

在崇州主城的另一端,楚复一脸失望的看着薛晗几人所在的方向,轻叹口气。

“这个薛晗,法力竟然又有长进!早知如此我就该把那怨气自己吞了,总好过这般浪费。”

“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不过我倒是有个法子。先前咱们不是见着一个姓滕的男子,我看他倒是有几分本事,以香驱使奴隶,和你做尸傀倒有几分相似。”

法子的确相似,不过是一个活人一个死人罢了。薛映经过这许多磨难,倒也不再向从前一般前怕狼后怕虎,带了面纱遮挡面容之后,便直接来到滕先生的暂住之处,亮出华励的随身玉佩表明身份。

“先生,我是康王侧妃,见您以香气驱使奴隶的本事实在厉害,心生敬佩,以您这般才能,在崇州实在可惜,不如加入康王麾下,为国家效力。”

他本不是乾渊人,自然也没有为国家效力的责任,只是这康王的名号他也听过,借着宁家势力几乎左右朝堂,跟随这种人,为自己谋取一些便利,或许也不错。

滕先生脸上带着面具,看不出喜怒,坐在桌边写着什么,此刻也不抬头,只是淡淡开口询问。

“康王,有没有攻破寂遥的打算?”

薛映对于此事并不了解,只是偶然听华励醉酒后说起那些雄心壮志,自以为是的开口回答道。

“康王殿下心有沟壑,两年前便和寂遥与鸿枢有所往来,寂遥多毒草毒虫,也曾和殿下耍心眼,不守规矩。更何况寂遥只是个边陲小国,攻破只是早晚的事。”

“好,我答应你,不过我眼下便有一个忙需要薛夫人相助,以香控制奴隶的方式尚且有所不足,我还需要更多的人用于实验,初步估算,需要二十人,年龄在二十岁以下,男女皆有。不过我要事先说明,我不保证这二十人的下场如何。”

滕先生转头看向薛映,目光幽深,衣袖上的银饰发出细碎声响,在楚复的怂恿下,薛映开口答应。

“好,明日此时之前,我会将人送到。”

双方达成共识,薛映本以为他会和自己分享一些什么,谁知,他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让薛映带着她的人迅速离开。

一开始,薛映还有些不明所以,直到楚复告诉他一件事。

“那位滕先生的确厉害,不过我也帮了忙。崇州主城内开始爆发一种奇怪的疫病,生病的人浑身溃烂,喜食生肉。我亲眼所见,有个人撕咬着自家妻子,五脏六腑都撕扯出来,鲜血满地,哀嚎声声,那场景,实在是看得人心旷神怡!”

“让你心旷神怡的东西,还真是奇特。我不是鬼,不喜欢尸体,下次你自己欢喜就行了,不必和我说那些。”

薛映并不觉得有多心旷神怡,只觉得反胃。

她回头看着夜色之中灯火暗淡的崇州,并不觉得心有愧疚,她的最后一点良知,也随着车马的远离而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