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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相宝2:秘物 > 第870章 意外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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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0章 意外所得

名片很简洁,正中是一个简笔虎头的标志,旁边写着几个中文字,下方是姓名和一串电话号码——这是卢灿留给贝隆特的名片,只有虎园博物馆标志、全称、姓名以及电话号码,没有职位。

贝隆特翻看着名片,虽然看不懂那些汉字,不过没关系,根特大学有来自中国的留学生,他准备找人看看,刚才的年轻人给他的感觉实在太过意外,究竟是谁?对方自我介绍时,说是虎园博物馆的鉴定师,可一家亚洲博物馆的年轻鉴定师,就有这么高的水平?

等他再抬头搜寻卢灿的背影时,对方已经消失在人群中。

人群中,温碧璃挽着卢灿的胳膊,抬头笑眯眯问道,“阿灿,你很看好他?”

“这人的基本功很扎实,而且他已经触摸到大师境界边缘,早晚会突破。”

卢灿微微一笑,没有隐瞒自己的小心思,“香江艺术基金的签约艺术家中,还没有欧美人,这是瓶颈,不利于未来扩张,所以……我觉得他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香江艺术基金的宗旨是扶持本土艺术,这没错,但并不意味着这家基金不需要盈利,“艺术第五季”系列巡展,就是他们的盈利手段,而培养和包装艺术家,则是另一种更长远的盈利方式。

温碧璃原本还想开句玩笑——卢灿的算盘打得真好,想想后,还是没说,笑道,“细密画和金碧山水的观摩学习,有助于他的突破?”

卢灿耸耸肩,“也许能给他启发,但不能保证。突破这种事,还得看机缘。”

提到“机缘”,温碧璃对这一话题很感兴趣,正要问,忽地听到身后顾金全的声音,“卢少,阿忠他们在那边。”

顺着顾金全的手指,阿忠他们三人,正在二手市场另一侧出口处张望。

丁一忠也看到他们,朝这边挥挥手。

估计是拿到准确消息,得,不逛了,这种二手集会也没什么可看的,卢灿和温碧璃加快脚步。

惊喜总在不经意中出现。

由于卢灿和贝隆特聊得时间比较长,这会儿出口处已经有不少游客往外走。

卢灿习惯性的往左右看看,眼角余光,突然就瞄见一幅非常熟悉的画面——出口处右侧深处,有一幅展开的中国水墨画在微风中晃荡。

遥远的比利时根特城,竟然出现中国水墨画?

卢灿一把拉住正往外走的温碧璃,转身往那边走去。

温碧璃一愣,连忙跟上。

跟在两人身后的顾金全,还有出口处的阿忠等人也是莫名其妙,都到眼目前了怎么又拐弯了?

卢灿没空和温碧璃解释,因为那幅画作的风格,越看越眼熟,等他靠近到五米远时,已经确信,是大千居士的《荷花图》之一。

大千居士是张老和潘奶的好友,甚至还教授过潘奶一段时间绘画。三年前,大千居士病重,潘奶和张老还去台北看望过一次。也就是那次,虎园博物馆从摩耶精舍“募捐”了十来件大千居士的作品——当时张家确实有意捐赠,可卢灿为了避免未来作品所有权的纠纷,同样以捐赠的名义,支付给对方五千万新台币,算是买下这些作品。

再加上最近几年收集来的作品,虎博藏有大千居士的各类作品超过五十件,巨幅、大幅、开本、折页、对联、扇面,品类齐全,其中就有六幅大千先生的《荷图》。

卢灿可没少研究大千先生的作品,对他的荷图,更是熟悉,故而能隔着几米远就能确定。

大千居士号称“荷痴”,一生中创作了一千多幅荷花图,约占他存世四万多件作品的2.5%。

可不要小看这2.5%的比例。

大千居士一生所创作的题材,几乎达到“无物不入画”的境界,花草树木山水人物等等,荷花这一单一题材,能占2.5%,已经是超高比例。

张大千画荷花分三个阶段,早年多水墨写意,也就是三十年代他寓居苏州时期;中年受敦煌壁画的影响,兼作工笔重彩荷花,并作巨幅的墨荷和用没骨法画荷,也就是四十年代;到了晚年,旅居北美十年,他开始运用了山水画的泼墨技法,开创出了自己的独特风格,成宗做祖。

眼前这幅荷图,在竖幅中展开,画幅随风飘荡,让画作中的荷叶,颇具动荡的气势。

巨大的荷叶,浓淡交相掩映,舒卷飞舞。

荷叶丛中涌出四朵白莲,或含苞、或初绽、或怒放,蕴含着盎然生机,仿佛在散发着阵阵香气。

好画!

大千居士将荷花在狂风暴雨中的挺拔矫健之姿描绘得淋漓尽致,整体结构疏密有致,用笔刚柔相济——豪放处,洒脱恣肆,有劈山斩浪之势;婉约处,圆润凝重,又有不胜清新秀美之致。

说话间,卢灿已经来到画作跟前,画幅上题识与印章齐全,正是大千居士的作品。

题识:雨过香吹梦乍回,小池塘忽丛花开。老夫空色都忘了,笑领红妆软玉杯。庚申五月莲花初放,八十二叟爰。钤印:大千唯印大年、庚申。

这是大千居士1980年创作的画作,当时他应该生活在台北,这幅作品怎么会流落到比利时?还出现在二手集市?

卢灿很快又在装裱的边幅上找到答案——在竖幅的装裱与画芯之间盖有一枚红色骑缝章,隶书繁体“中华x国馈赠友人纪念礼”。

这是台北散发出去的“国宾礼品”!

眼前这幅画作,显然是1980年比利时的某个商务代表团前往台北,收到的礼物。

看着这枚红色印章,卢灿心底涌出一阵无名之火。

退走国联之后,台北的生存空间日益艰难,也因此,对于来访的外国友人,他们都付出极大热情,甚至不惜以大千居士的画作作为礼物,来讨好对方。

殊不知,人家根本就没把他们当回事!

这种贵重的国宾级礼物,短短五年时间,就被人送上二手旧货市场贱卖!

真真是不当人子!

卢灿抬头看向摊主,摊主是一位秃顶白人老头,年岁约莫在五六十之间,眉宇间略有些愁容,见到卢灿看过来,挤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

卢灿又看向他的摊位,还别说,摊位上有几件不错的东西。

不仅有一套精美的十八世纪末产自中国的外销瓷,盘碗碟盏杯筷等合计有十多件,还有一对法式掐丝铜胎珐琅花瓶,也颇有韵味,应该出自宫廷大师之手。

将对方摊位上的东西看完,卢灿心底有了计较——不出意外的话,眼前这位老者,曾经是一位成功者,只是现在可能生意失败也可能出了祸事,急需要用钱,但是,这种人又要死要面子,不愿意将东西送到拍卖行,怕被人知道笑话,所以才偷偷来二手市场,还找了个犄角旮旯摆摊。

很像清末在黑市卖祖传家当的八旗子弟。

“这幅画,怎么卖?”卢灿抬手指了指这幅荷图,用法语询问。

这位摊主摸不清卢灿是中国人还是东洋人,笑着答道,“这可是你们东亚一位着名画家的作品,还是我当年去台北……”

卢灿微笑着听对方说完,故事和自己猜测的差不多。

摊主安格鲁当时还是一位颇有名气的航运企业家,随比利时商务代表团考察台北,受到隆重接待。也就是这趟走访,他得到这幅画。

世界航运业的低迷潮,连世界船王包家都抗不过去,又何况比利时的一家小航运公司。

在从台北回来不久,安格鲁所参股的航运公司便陷入严重亏损,从银行贷款勉强撑了一年,最终还是宣布破产。由于欠银行一大笔债务,安格鲁顿时成为“负资产”。

这不,沦落到谷物广场来兜售家中物品,维持生计。

对于他的故事,卢灿没兴趣,他只对摊位上的几件东西有些兴趣。

最终,卢灿以十万比利时法郎,约合六万美元,打包购买了大千居士的荷图,来自中国的一套外销瓷以及一对尼德兰王朝时期的掐丝铜胎珐琅花瓶。

卢灿只打算留下荷图,另外两件套,都打算送上拍卖台——死胖子许佳闻,几乎每个月都要来电话询问有没有拍品,这两件套,差不多都能压轴。

可别小瞧外销瓷,单一件外销瓷很便宜,这没错,但成套且品相完好的外销瓷,绝对不便宜。今年春拍,维德拍卖拍出一套外销瓷,合计二十二件,总价六十六万港纸。

卢灿从安格鲁这里收购的这套外销瓷,三茶盅三碗三碟三盏三双瓷筷三汤勺,典型的三才套,图案都是中西合璧的人物谱装,应该是当年某位富户特别定制的。

算是个小漏。

至于那对掐丝铜胎珐琅花瓶,也不便宜——欧洲宫廷工艺且不说,单说掐丝材料,直接用赤金丝的珐琅器,卢灿还真的很少见到。

安格鲁可能没注意到或者不认识掐丝材料,才以这么便宜的价格倒手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