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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征

招摇城作为突入河间西地的一点,北军一撤,侧翼再次暴露无遗。经年中规中矩地收复了城池,却没有按照事前和捻诺的约定,继续向北推进,只是维持了以前的边界。

按照羽嘉事先与捻诺的约定,一旦后者在北线展开进攻,经年也会在南线出兵攻打鎏诺。但真正当捻诺与鎏诺陷入苦战时,经年却迟迟没有在南线出兵。捻诺想要收兵已经来不及,没想到经年会背信弃义。

北望而立,经年与以谦、羽嘉陷入沉思。月支、异尸虽已覆灭,但哥哥信中提到的荒原人,如今已经在北川土地上驰骋。南川的形势发生了巨变,皇兄从大义出发,为了整个黄金平原族群的安危,以一己之力对抗了月支。当他发出呼吁时,南川诸强无一人伸出援手,以至于皇兄势单力薄,兵损身灭。

鬲津侯玩火自焚,虽已覆亡,但接盘的其他诸强仍旧各行其是。

群雄割据,战火纷飞,万千黎庶倒悬,经年仁义不及王兄,但大义同样只在苍生。

忘川已不在,天下的大任重重地压在了自己身上,经年思忖着中州的版图,久久难以释怀。要解决战乱,还天下苍生以安生,办法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战争,一场彻底的战争。

而战争,本身又将使千万人死去、千万个家庭破碎、失去父夫子,这巨大的代价就只能自己来承担。

那么,自己又担得起吗?

无论如何,路还是要走。

经年把皇兄的客死归咎于其他诸强的坐视不管、充耳不闻,他毁弃约定并未北上,既是实力的考量,也是思忖着趁南川各势力立足未稳,伺机南进,有为皇兄报仇的心理。

而就在这时,文东在西南对兴军取得了零星胜利,虽然是一次小胜,但却让经年看到了一丝曙光和契机。

领导的思维,不同之处就在于,善于在黑暗之中发现那一丝光亮。

与其说是临时起意,不如说是早有预谋。忘川的死和南川的权力划分一直牵动经年的心,鎏诺的攻势减缓后,他就一直在看着这个方向。

建元十年暮春,都灵还沉浸在染指南川的喜悦中,就收到了北线的战报—经年对兴军发起了进攻。

都灵所有人都认为河间西地边情刚刚解除,经年一时间不会大动干戈,可是兴军却出乎意料地遭到了迎头痛击。

经年选择安渝作为突破口是有考虑的。鎏诺疲于应付捻军和荒原人颖博部,双方各种内幕已和盘托出,完全势同水火,战事一开,无法调和。从鎏诺前期进攻河西地的准备和撤军而回的犹豫来看,鎏捻双方不争个你死我活绝不会善罢甘休,一时间不会再南下。

剩下三强,烟阳王赵金是老牌劲旅,虽然自己在封城之战中消灭了擎苍军,但也只是拔掉了老虎最锋利的牙齿,未伤其根本,麾下依旧兵多将广,猛将如云。尽管洛灵搞经济不行,但打仗绝对是一把好手。眼下又并入南川东部,实力强劲。

隆基侯陌仁虽然实力不及赵金,但隆基锐士却骁勇善战。孤悬南川却一直残喘至今,不但未被吞并,现而今反而扩大了版图,靠的就是战略选择和军事实力。

此两者,国内一直未有过大的变局,政权稳定。而安渝的大兴则不然,本身实力就不及二者,此前又经历了手足相残。同时都是皇亲,辖区内部属对经年的抵触相对较小。

况安渝掌权后大肆清洗了安歌旧党,且坐上王位后好大喜功,军事上投机冒险,对鬲津侯、经年乃至烟阳王间或用兵,眼下又侵入南川,地广兵稀,亟待修养。且安渝多次出尔反尔,失道寡助。再加上文东在战线上创造的契机,相比之下,自然成了最好的选择。

经年也刚经历大战,为何选择在此时征讨安渝呢?难道不怕力有不逮吗?

首先,自然是兴王安渝的属地与经年的九华城距离太近,属心腹之地,若情况有变,反手就是一刀,实为心患。老兴王在动乱以来未有半点僭越,安渝在继位前也和经年有过蜜月期,但后续却因九华城变乱等一些列冲突积怨极深,不得不考虑。

其次,自己虽然刚从战事中解脱,力量削弱,但那也要看和谁比。兴军眼下力量分散,只要自己集中优势兵力,速战速决,并非没有可能。况且,在河间地招募的大量新兵就在九华城附近训练,原本准备应北线不时之需,已随时可以出发,对兴作战,不许长途调运,时间上具有优势。

最后,知其不可而为之,可以出其不意。尚在北线应对鎏诺,这个时侯突然南征,尽管是强自己所难,但一旦突破,可迅速扩大战果。且文东在与兴军对峙过程中,已经楔入了兴军防线。

但这在安渝看来,无非就是丢掉了一座边线小镇,相比于收入囊中的南川大片疆域,一个边镇的小小失利,并没有影响到都灵的欢天喜地。

曾经的弹丸封地,如今变成了一方割据,而且首次实现了版图的扩充,封都之内,兴王安渝已被称为中兴之主,甚至有不少人在考虑扩建宫殿和迁都之事。

唯一不光彩之事,可能就是安渝与经年这对叔侄之间的纠葛。

但在经年和谋士们在面对沙盘做战略考量时,却敏锐地发现,自己撕开兴军壁垒的一道口子,长驱直入,可敲骨吸髓,大有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