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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一苒醒来的时候只觉得一片漆黑,原来天已经黑了,屋子里面没有开灯。她睡在那里没有动,压的胳膊肘有点发麻,身上倒是盖了一条被子,她觉得喉咙口一阵一阵的苦涩,胃里也十分的难受。

她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渐渐地让自己的思绪开始回归到正常。终于,那些记忆一点一点涌上来,她完完全全的想起自己被人强行按着打下那些冰冷的镇定剂之前做了什么事情。

慢慢的,胸口那种凌迟一般的钝痛又开始涌上来,她翻身坐起来,伸手压着自己的胸口,摸索着去找开关,很快就在床头找到了房间的开关,一按下去,满室顿时一片光明,她有些无法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刺目光线,不禁微微眯了眯眼睛,只是等到眼睛适应了光线,她却依旧觉得自己的心还是一片漆黑。

她环顾了一圈四周,房间的家具摆设是她所熟悉的,这里应该是穆凌宇当年和自己住的别墅。

穆凌宇……

他在哪里?

她有些仓促地推开了被子,走到了门口才隐隐绰绰地看到了一个高大熟悉的背影坐在不远处那个小花园里面的假山旁边的石凳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好像才不见面一天,她却觉得他更加的清瘦了,就这么看着他的背影,单薄的就好像是一道影子。她就这么痴痴地看着他,一动不敢动,只怕这样平静的一刻会是梦幻,一动就什么都不存在了。

为什么一直都觉得那样近的幸福,如今却是咫尺天涯?

她缓缓地伸手,隔着门口那些暗黄色的灯光下,慢慢地伸出食指,一点一点依着他的背影轮廓画下来,仿佛是每一下都刻在了自己的心上。她不知道自己哭了没有,只是觉得很难过,是一种生不如死的难过。

其实她真的没有怪过他。

在知道那件事情之后,她痛恨艾美羽,可是她从来都没有怨过他。

可是……

温碧是自己的母亲,而艾美羽却是他的母亲,他和她之间如今已经隔了一个千山万水,她应该怎么样努力去跨越?每次想到这里,她就觉得心如刀割。

以前书上有人形容说,肝肠寸断,其实不是寸断,而是用极其锋利的刀一刀一刀的下去,就是血肉模糊,痛不欲生,却是丝毫没有办法,只能任由它千刀万剐着自己的心脏,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可是她真的爱这个男人。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大概就是她这样的,明明那样爱,却发现自己没有力气去爱。

她不知道自己在门口站了多久,直到有夜风吹过来,她只穿了一套很薄的睡衣,这才惊觉有点冷,于是想到他这么坐在石凳子上也会冷,到底还是忍不住抬起脚步朝他走过去,想要让他先进屋。

至少那件事情,她想,她应该和他好好谈一谈。

她没走几步,正好他的手机响了起来,她隔得距离不是很远,听到了铃声,脚步一顿,他已经接起了电话,她想着既然他接了电话,就没有再上前,刚想转身走回屋里,却忽然听到他说:“……那些照片和资料我不是当初就让人彻底销毁了么?为什么现在还会出现?……是她?她怎么会有这些东西?我不想要听经过,我只要一个结果,给我处理掉!那个网站给我先收购了。还有……那个发布这个消息的人,不用手下留情!”

说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她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一个别人口中手段冷酷、残忍的穆凌宇。

那么四个字,他其实没有多少语气的起伏,可是她整个人猛然一怔,胸口怦怦地跳着,完全有些不受控制,这是她不认识的穆凌宇……

可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刚才听到了什么……

穆凌宇刚刚交代完,还没有来得及挂电话,就听到身后有声音,猛然转过脸来。

上画面和花荷化河。任一苒站在那里,整个人瑟瑟发抖,她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两边抄手游廊下,点着一盏一盏灯,照的院子里面的花木扶疏,枝影婆娑,而她站在那里,面色惨白,全身都在剧烈地发抖,就连嘴唇都在微微发抖。

穆凌宇看着她,眼底骤然闪过千丝万缕的复杂情绪,只是那么几秒钟,他已经完完全全压了下来。他拿起还没有挂断的手机,知道自己这边没有说挂断,那边的人绝对不会挂,“先这样,我说的事情,尽快处理好。”

任一苒就这么看着他若无其事地把手机给合上,然后重新抬起头来看着自己,她觉得自己的双腿开始发软,就要站不稳,她知道自己即将失控,下意识地伸手就想要去扶着身边的一株什么东西,她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是有东西让她扶着,她才可以不跌倒。

“小苒……”他暗哑的嗓音叫了她一声,皱了皱眉,终于站起身来。他看她的脸色太过憔悴,知道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一定是被她一字不漏地听到了,他还没有想好应该怎么解释,于是伸过手去想要扶着她。

眼睁睁看着他冲自己伸过来的那只手,她仓促地往后倒退了几步,胃里面有什么东西在翻滚,她觉得恶心极了,太阳穴也跟着怦怦地跳,像是有人拿着什么东西在用力地捶打,一下一下,全身的每一根神经都被牵引,太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又急促,“你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连连倒退了好几步,步子有些踉跄不平,踩到地面上的石子小道,她好几次都差点摔倒,看得对面的穆凌宇心惊肉跳,再也不敢接近半步,“好好好,你先冷静一下好不好?可不可以听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