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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大量在金卫军中调换将领,安插自己的亲信接手了。只怕这件事儿,远远没有完。

冲动啊

都是冲动惹的祸。

金卫军将士对赵樽的感情,被人玩了一记绝妙的杀着。

心中沉沉浮浮,她的目光像钉子,担忧地看向赵樽。

“爷,你要是不阻止,这帽子可就扣定了如果现在阻止了,至少还能够洗去自己的嫌弃”

赵樽目光眯了一下,又走了回来,坐在她的身边。

“做多错多,不做则不错。”

夏初七行事是一个积极的人,凡事喜欢主动出击。所以有些不能理解他这样“被动消极”的处理办法。撇了撇嘴巴,她看着赵樽挺直的鼻,紧抿的唇,深不见底的眸,不由得心里犯堵。可她也知道,赵十九这个人向来运筹帷幄,既然他这么说了,自然会有他的计较。

于是

紧绷的身子放松了,她狡黠一笑。

“好吧,任由敌寇猖狂,我自岿然不动。”

她原是为了开玩笑,不料,赵樽却低头来,凝视她,一本正经的应了一句,“阿七说得对,谁先憋不住,谁就输了。”

两个人从元佑房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了。

赵樽要回府了。

看着他,夏初七站在原地,眼神儿有些闪烁。

换了正常情况下,又要分开了,两个人应该趁着没人腻歪一下才对。可她这会子心下一直忐忑。总觉得“兵变”事件,就是人家专门为赵樽挖的一个大坑,就算他不主动往下跳,也一定会有人推着他往下跳的,与其如此,又何不

眉梢一扬,她碰了碰赵樽的手肘。

“赵十九。”

见她小脸儿严肃,赵樽抿下唇,“阿七有何话要交代”

踌躇,迟疑,考虑,热血升腾起来,又慢慢冷却心情复杂地又考虑了一遍,夏初七才抬起头来,一字一句,吐字清晰地看着他说。

“晋水江畔趁东风如今这次兵变,说不定就是你的兵风,你何不干脆点儿快刀斩乱麻”

她意有所指地说着,右手抬起,做了一个手起刀落的动作。

赵樽一愣,随后顺了顺她的头发,失笑不已。

“小丫头,志气不小。”

“不是我有什么志气,我只是替你不值”

她是在劝他“反”,赵樽又怎会听不出来他没有回答,目光与她对视片刻,冷傲的眸色微微暗了一下,带了一点儿疲惫,随即岔开话,吩咐她,“在府里不要乱跑。这些事,你不必操心。”

“啊”一声,夏初七表情相当便秘。

“你这个人。真是迂腐得紧,等着瞧吧,人家不会让你好过的”

赵樽神色不变,只揉了揉她的脸儿。“嗯,爷走了。过两日再来瞧你。”

她飞快地撩眉瞪他,“偷偷来”

赵樽低笑,“是,偷偷来。在床上等着爷。”

眼珠子向上翻转一圈儿,夏初七脸颊红得像熟透了的西红柿。大概对于“偷偷摸摸”做事儿,人都有本能的期待感和兴奋感,被他轻松的话语一带,她心前的担忧也略略放了下来,不由戏谑地翘起唇。

“那样,算是偷情么”

“自然不算你是爷的王妃。”

两个人正说着话,就有诚国公府的两个小丫头走了过来。大概为了不累及她的名声,赵樽轻咳了一下,看她一眼,转头就离开,想想再见又不知何时,夏初七心里一酸。

“爷”

赵樽停下步子,回头看着她。

夏初七自然没有“男女授受不亲”这样儿的“妇德”,看着他的脸,她不好意思的低头抿了抿唇,趁着那两个小丫头转过回廊的当儿,猛地一下扑过去,投入他的怀里。

“有点舍不得”

拖长了声儿,见他没有动静,她又无奈的补充,“你的银子。”

赵樽低头看了一眼,掀了下唇角,反手把她紧紧拥住。

“爷也是。”

一到落晚时分,景宜苑就特别安静。

窗户外面的芭蕉叶被风吹得一阵“扑扑”的响,夏初七张开手臂,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又摸了下吃得圆圆滚滚的肚子,直呼受不了。这诚国公府养尊处优的日子,看来还真有可能把她养成大胖子。

拿了一个如意枕,她正准备坐到软榻上去继续研究她的青囊书,眼风一扫,却见窗口的轻纱微微一荡

眯了一下眸子,她转头看向晴岚和梅子几个丫头。

“你们都下去吧,我想静一静。”

“是,郡主”

这是在自家屋子里,丫头们没有多问什么,应了一声,便行了礼鱼贯而去。夏初七弯了下唇角,懒洋洋的拽了那如意枕,坐在茶桌边的椅子上,悠然自在地跷起二郎腿,喝了一口热乎乎的茶水,才舒服地一叹。

“今儿才晓得,原本大都督喜欢做贼”

轻纱又是一荡,撩开,里面走出一个颀长优雅的身影来。

“景宜郡主好高的警觉性本座佩服得紧。”

“不必佩服,就大都督身上那一股子的禽兽味儿,我想不发现,都难得很啦。”

她说话向来带刺儿。

可东方青玄似乎从来没有被她气倒过。

莞尔一笑,大都督好脾气地坐在与她一个茶桌之隔的另一张椅子上,不客气地犹自拿了一个桌上的杯子,倒了一杯她刚刚喝过的茶水,悠闲地品着,那姿态动作优雅的让人观之陶醉。

啧啧啧,可惜了一张好皮囊啊

夏初七暗自叹息一下,不动声色地斜睨着他,从怀里掏出那一枚锦衣卫秘谍的令牌来,从茶桌上面递到了他的面前,“大都督给的这个物什儿,我只怕是用不着了。原本早就想还回去的,但一直不得机会。正好,大都督你今儿来了,就免得我再走一遭了”

东方青玄眉梢微微一挑,嘴角弯出一抹笑意来。

“景宜郡主这里的茶,真是好喝”

“别绕弯子要是不要”夏初七看了看那枚令牌,固执地又往前递了递,满眼都是不耐烦的情绪。

东方青玄轻笑着看她一眼,放下茶盏便伸出手来。却不料,他不是接令牌,而是把那一只修长白皙得让姑娘嫉恨的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还暧昧地摩挲了一下,声音轻柔地暗示她。

“要本座怎会不要”

夏初七手像被烫到了,飞快的缩了回来。

“你脸都不要了”

她气咻咻地瞪了过去,可东方那厮只是调侃的轻笑着,一张精雕细刻的俊美面孔上,并无半点儿调戏了别人的不自在。

“七小姐,你当真不与本座合作了”

“不。”夏初七轻嘲一笑,“天上不会掉馅饼我从认识大都督的第一天开始,就知道大都督您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与虎谋皮这样的傻事,我又怎么会做”

“第一次认识”东方青玄低了下头,状似无意的喝了一口茶,才慢悠悠抬起眼,那一双潋滟的眸子里情绪比先前多了起来,那轻轻启开的唇瓣儿,美好得宛如世上最好的工笔画作,“七小姐,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

夏初七冷哼一声,“那是自然青岗县的小树林里,大都督你杀人不眨眼,实在让本姑娘汗颜啊”

东方青玄美艳的眸子微微一眯,看着她笑了。

“错了,我们第一次见面,不是青岗县,而是”

说到此处,见夏初七饶有兴趣的看过来,他却只是淡淡一笑,并不继续,话题又绕开了,“七小姐当真不记得当年了,还是故意在本座面前装傻啊”

听他那字里行间的意思,好像他与夏楚之间好像真有什么过往似的。可夏初七仔细想了想,搜索完了仅有的“夏楚记忆”,却根本就没有关于东方青玄的

每一次人家提及夏楚的前情时,她总是很郁闷。

要是她通通都能想起来,又何必受人制约

心里那么想,可她做人从来不输阵。

仍是带着冷嘲的笑意,她剜向东方青玄,“哟喂,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了,我还真是记不住。看来大都督您实在不是一个容易让人记忆的人啦”

她的讽刺显而易见,东方青玄浅浅勾唇,狭长的凤眸里却是露出一抹难藏的机锋来,“七小姐不记得本座了,也不要紧。”将那个令牌又往夏初七面前递了递,他接着笑,“本座送出去的东西,向来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七小姐你也不要拒绝得这么快。本座还是那句话,你一定会与本座合作的,我有这个信心。”

无视那个令牌,夏初七瞪了他一眼。

“只怕你要失望了,我从来不与不相干的人合作。”

“不相干的人”东方青玄看着她,眸底笑意更为灿烂,“看来本座得尽快把你变成相干的人才是”

心里“咯噔”一下,夏初七眯子冷冷眯起,斜睨了他一眼。

实际上,她讽刺是讽刺,可却从来不把东方青玄说的话当成是废话或者玩笑。这厮说话,虽然每一句都带着笑意,真正的情绪也不多,可却句句都有内涵。

顿了一下,她板着脸,“大都督的意思是”

东方青玄笑了,又拿着水来喝了一口。

“本座那里有一个人,一定是七小姐你想见的。”

“什么人”

“暂时保密”

夏初七心底暗自吃惊,面儿上却不动声色,只横他一眼,“你神经病吧你行了,爱说不说,不说拉倒。本姑娘没工夫和你歪缠,赶紧的走吧。大晚上的,大都督你出没在诚国公府小姐的绣楼里,只怕被人瞧见也是不好吧”

“呵呵,七小姐还会顾及这个”

东方青玄面上一如既往的带着迷人的笑意,一眯眼,一撩唇,那都是一种说不出来的诡魅与优雅,然而,却总会让人骨髓缝儿里都有些发凉。

“本座的脚想走,可心却有些舍不得。”

“我呸”夏初七撩开唇角,“千万不要告诉我,你看上我了”

“如果本座说是呢”东方青玄弯唇浅笑。

“呵呵”阴阴的干笑了两声,夏初七突地一下敛住笑,前倾身体,一字一顿地盯着他说,“那么,你就节哀顺变吧本小姐我真是一点也看不上你。赶紧的,有事儿说事儿,姑娘我困得很,没功夫陪你在这儿浪。”

看着她满眼的鄙视和嫌弃,东方青玄眸子微微一寒。

随即,却又是笑了,“今日本座前来,是特地恭喜七小姐你的。恭喜你与舍妹同一天入主晋王府,说来这也算是缘分了吧只是,本座又有些为七小姐担心。呵,本座的意思是,依七小姐您的姿色,实在很难与舍妹相提并论,晋王殿下只要不是一个眼瞎的男人,你猜猜他会比较宠爱谁”

夏初七翘起唇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儿,冷不丁地伸出一个手指头来,在他面前摇来摇去,然后嗤嗤直笑。

“真相只有一个。他一定最宠你”

一个“你”字说完,她哈哈轻笑一声,直直指着东方青玄。

“说完了滚吧”

东方青玄眸子沉了一下,“七小姐当真不介意”

“怎么不介意我介意得紧。”夏初七打量着他,说得极为得意,一字一句全是娇俏的浅笑,“我介意啊我这只手又要沾点儿血腥了。啧啧,我的手段,别人不知道,大都督您应当是知道的才对你就真不怕令妹嫁过来了,不等三天回门儿,就该通知你们家来捡尸体了”

停顿了一下,见他不答,夏初七又挑开了眉头,“依我说呀,大都督要真是为了令妹着想,还是不要冒这样的险才好。毕竟嘛,我是正妃,她是侧妃。我是妻,她是妾。呵,正妻收拾小妾的桥段,那戏文里唱得老多了吧大都督你不会不知道的啊”

她半开玩笑半威胁的说着,故意膈应那东方青玄,不曾想,说了好半天儿却不见那厮回应,不由得有些奇怪。她闭了嘴,看过去时,却见东方青玄面色怪异,情绪似乎不太好。

“怎么,知道怕了吧”

看着她灼灼的眸子,东方青玄苦笑。

“七小姐说得对。这门亲事,本座也不赞同。”

他也不赞同

夏初七仔细一样,也是这么回事儿。东方家的大美人儿,从太子妃降格成为了晋王侧妃,明显就是一个赔本的买卖嘛,是个会算账的人都不会同意才是。可为什么他们家又要极力促成了这等婚事呢

“阿木尔她”东方青玄思考了半天,俊美的面孔有些僵硬,“她打小对晋王情根深种,这次更是一意孤行,谁也拦不住。宁愿做侧妃,哪怕做侍妾,也要入晋王府,本座做哥哥的,又能如何”

夏初七哼了一声,眯了眯眼儿,突然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儿。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东方青玄轻问。

“当初在青岗县的时候,你就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而你明知道赵绵泽在找我,却没有汇报给他,肯定有自己的想法。后来回了京师,那次在深井茶馆,你甚至不惜在他的面前为我担保,证明我的男儿身份,也不告诉他实情。可是得知我被赐给晋王为正妃,你却掳了我去,给我锦衣令,强迫我恢复夏楚的身份所以,其实什么合作,什么帮我平反报仇都是假的,你的目的只有一个”

东方青玄目光深深。

“七小姐何意”

夏初七讽刺一笑,直盯住他妖冶的眼。

“你突然转变的原因,是为了你的妹妹阿木尔,对不对我猜,如果不是诚国公抢先一步在太子过世之前提了亲,这次张皇后就不是为令妹求一个侧妃的身份了吧是不是应该是晋王正妃啧啧啧,如此一来,我好像有点儿明白了。赵十九他以前那些御赐的王妃,到底是怎么死的,不会全是大都督您干的吧你为了你的妹妹,不惜牺牲别人”

东方青玄一动不动,眸子里若有流水,沉沉浮浮。

观其面色,夏初七却不再笑了,正色看过去。

“大都督,为什么”

不等他回答这句话,夏初七又是一个莞尔,“如今景宜郡主是晋王正妃了,过两天就要走六礼了,按照过去的惯例,你不是应该在大婚之前杀掉我吗”

东方青玄沉默一下,笑了。

“这个问题问得好七小姐,本座也想知道为什么就舍不得杀了你呢”

“答案很简单。”夏初七笑得眉眼生波,“我身上不是有大都督您说的巨大价值么没有得到这个价值之前,您又怎么舍得杀我呢”

轻呵一声,东方青玄点头,目光有一抹涩意。

“兴许是吧”

正说到此处,外头有人喊了一声“小姐”,听上去像是晴岚的声音,紧跟着,脚步声儿就传了过来。夏初七一愣,不想被她看见,万一告诉了赵樽又要横生枝节,只告诉了她没事儿,就火急火燎的目视东方青玄。

“大都督,您请吧”

东方青玄看着她,大红衣袖一拂,缓缓起身,却没有离去,而是径直走到了她的面前,一双手撑在她两边的椅子扶手上,低下头来,将她困在怀里,声色轻缓地说。

“七小姐你知道吗如今皇上还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所以才会允许了这出偷梁换柱。一旦他知道,你绝对嫁不成晋王所以,你放心,本座不会让你做成晋王妃的。”

心里凉了一凉,夏初七眸子一眯,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大都督,不要这么做”

她的声音难得柔软,东方青玄一愣,低头看向她的手,“你就那么喜欢他甚至顾不得赵绵泽曾经给过你的奇耻大辱,顾不得夏氏一门的血海深仇,就为了一个男人,要把这些通通都放弃”

看着他妖冶美艳的眼睛,夏初七难得认真的与他讲话。

“大都督,人之所以称为人,就是因为有感情。我相信,你心里也一定有想要呵护的人,比如你的妹妹,那就是感情。而我在这个世上,没有比赵樽更重要的人了。您能不能将心比心,高抬贵手我们一旦离开京师,再也不会碍着你的眼睛了,你仍然是权倾天下的锦衣卫大都督当然我知道你肯定为令妹不值。不过大都督,如果赵十九他诚心要娶你家阿木尔,我楚七二话不说,马上卷铺盖走人。可他真心想娶的人是我。那么,我就没有放弃的理由,你说呢”

她小声儿很脆,很软,可语气语调一点也不像时下的女子。

东方青玄目光越发幽暗,“七小姐,如今想来,本座真有些后悔”

不解地“嗯”了一声,夏初七被他莫名其妙的话搞懵了。

“后悔什么”

“第一次见到你,是在皇家猎场,你忘了那个时候,本座就应该”目光深了深,他突然一弯唇,笑着在她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个“掐”的动作,“掐死你,也就没有如今的烦恼了。”

眼珠子转了转,夏初七推开他的手,突然直起身来。

“那确实有点儿可惜了。因为现在,大都督你不仅没有机会了,而且,估计你往后都得听我的话”

“嗯”东方青玄不解。

若有似无的露出一抹笑痕,夏初七冲他呵了一口气,唇角的梨涡越发漂亮,“大都督你有没有感觉到身子有些发热不好意思,刚才我忘了告诉你了,在你喝的茶水里,我放了一种叫新郎粉的东西。这东西呢,女人喝了无所谓,可男人一旦喝了嘛,要是没有解药,这辈子就呵呵,再也做不成新郎倌了。”

闻言,东方青玄面色一变。

夏初七心里暗爽,傻叉这男人与女人挨得太近,当然会觉得身子有些发热嘛,这都不知道想到这里,她笑得更甜了几分,“哟,大都督你的脸色好难看,你可千万不要生气呀。你想想,我这里住的都是姑娘家,但凡有男子摸进来,那定然是居心不良的色狼,我怎能不防备一手”

说罢,她手指戳在东方青玄的肩膀上,轻轻把他推开一些。

“你该庆幸,我放的不是什么软骨粉啊一类的东西。要不然,我就把你扒光了,捆了拖到大街上去展览,供人饱饱眼福”

东方青玄笑了笑,那妖孽一般的眉目里,全是透骨的寒冷。

“真毒不过妇人心,果不自然。”

“不要急嘛,我这么做的目的呢,只有一个,大都督你一定要替我保守好秘密,等我顺利嫁与了赵十九,自然会把解药给你的。这个,算是我们两个的首次合作,怎么样”

看着他狡黠如狐的小脸儿,东方青玄眸子藏了一抹看不清的情绪,突然拽过她,凑近了她的脸,“七小姐,本座最讨厌被人威胁。既然如此,不如现在,试一下,能不能做新郎好了”

心里“唰”的一下漏了风,夏初七眉头一皱,有点儿后悔说习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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