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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给我洗个脸,让我就那样睡下,故意让我丢人。”

“好心没好报,爷那是怕吵醒你。”赵樽淡淡剜她一眼,转瞬,又低低一笑,“爷都不嫌你脏,你还嫌上了。要早知道阿七这样想,爷不仅给你洗脸,即便是洗澡,也是可以代劳的。”

“哈哈装”

打了个哈哈,夏初七干笑一声,转头出去了。

郑二宝就守在外面,心情忐忑,见她出来找水,他为了先前那点事儿,殷勤的跑上跑下,很快就为她备好了。夏初七累了一天,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回来,赵樽还没有睡,静静倚在枕上看书,似是在等她。

这样有“生活气息”的赵十九,让她心里微微一暖。

“赵十九,姐姐我又回来了”

学着灰太狼那个轻佻的语气,她恶狼捕羊一般扑了过去,飞快扯开他手里的书,就恶作剧地扒他身上的衣裳。赵樽不知道她在抽什么疯,身子往后一倒,死死扼住她的腰,喊了声阿七,可她嘿嘿一笑,顺势倒下去,轻轻噙了他喉间不停滑动的男性象征。

“小疯子”

听见他声音骤然一哑,她得意一笑,双手往他脖子上一缠,整个人像个冬瓜似的滚了进去,在他身上压过一圈重重地倒在了他的手臂上,却听得他低低抽气了一声,不由狐疑的看过去。

“压痛了”

“没有。”赵樽眸子一沉,低头吻她。

“哦坏人”被他吻上来,她脑子顿时放空,顾不得去细究他为什么会抽气,只热情地与他吻在一处,弄得唇上又湿又滑,吻得两个人气喘不匀,像往常这样儿就该收场了,可今儿也不知怎么的,大概是战争的生死不定,让她越发珍惜在一起的日子,越发不想等待,觉得这样远远不够。

“赵十九”

在他的唇离开时,她突然想起一个重要的东西来。

“嗯,什么”他声音喑哑,眸底含波。

“我在大营子的东西都带过来了吗”

赵樽有些不明白她半夜三更在发什么疯,刚刚亲热一回,又提到东西,稍稍蹙了下眉,还是点了点头。

“都让郑二宝给你收着。”

夏初七咧嘴一笑,“你等我一下,不要睡啊。”

原来那个叫“锁爱”的护腕,她是准备在他生日的时候才送给他的。可经历了太多的生死,她觉得两个月太漫长,等待太熬人,既然已经备好了,不如现在就送给他。

出了找到郑二宝,在他同样看“神经病”一样的目光里,她拿到了自己的东西,那个被她用锦缎给扎成礼盒形状的东西,又神经兮兮的跑了回来,往榻上一摆。

“给你的,我花了两个月的时间造的。”

赵樽眸子一沉,“什么”

拉着他的手,一起抽开锦缎上打的活结,夏初七笑眯眯地揭开了木匣的盖子,从里面取出两个做工精美压了花纹的护腕,得意地说,“这个东西叫锁爱,用寒铁打造,采用了目前最先进的锻造技术,当然这个不是最主要的,最重要的是,你看着”

她抿着唇,用指尖在护腕上端的一个按扭上进行推、转等东西,随着她的动作不同,护腕不仅可以伸出尖利的刀片,还可以像弓弩一般发射出极小的锋针。

“针上,我淬了毒”看着他阴晴不定的脸,她讲解着功能,又低低说,“这种毒发作起来极快,所以非一般情况下,不要随便使用。”

赵樽看着她,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了是不是觉得我太能干,你自卑了”

夏初七嘿嘿一笑,就要去捞他的手腕。

“来,我给你戴上,你一个,我一个,算是我给你的定情信物了。虽然我晓得你们这里的姑娘,定情信物都是送荷包啊,送香囊啊什么的,可我也不会那些东西咦,我说你躲什么躲”

她说了一串,终于发现赵樽的不对劲了。

“先放着,明日再戴。”

“不行。”夏初七眉头竖起。

“阿七”他无奈的低叹,伸出右手,“那戴这只手。”

“谁戴在右手的不方便操作。”

夏初七拒绝了,脸色有点难看了,“左手伸出来。”

要说这个时候还没有发现异常,那就不是夏初七了。嘴里嚷嚷着,她盯住赵樽不自在的表情,身体突然扑了过去,一个错身压住他,一把揪住他的左手腕。赵樽想要闪身,她却飞快上移,扣在了他紧紧包扎的伤口上。

“赵十九”

她咬牙切齿,他眼睛盯着她,严肃着脸,理直气壮。

“我只是不想你担心。”

“这样我就不担心了”夏初七恶狠狠的瞥着他,一边抬起他的袖子,查看伤口,一边儿抬头骂他,却见他面露赧然,还带了一点可疑的尴尬,不由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受了这样重的伤,亏你还能憋得住。”

她絮絮叨叨的骂着他,不由又回想起在葫芦口他捏手腕那个动作,当时他应该就是受伤了,可他却没有说,然后东方青玄受伤,她就走了,根本就没有管过他,他还在带伤上阵,与北狄打了半个时辰,她也没有问过他。种种情景浮上了,她内疚不已。

“赵十九,真不知道该怎样说你了”

不知道怎样说,可她却是知道,这个样子的他,恐怕她得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回报了。见老孙已经处理过伤口了,她突然有些郁闷,这样子的事,明明应该是她来做的,可她却错过了这样的机会。放下他的袖子,她盯了他半晌儿,将一对“锁爱”放在一边儿,扑过去,脸色红红的说,“我想给你。”

这话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一说完,面上是醉酒般的红。

他目光一暗,却是摇了摇头,“睡吧,晚了。”

每次都是这一句,她有些懊恼。

内疚、噩梦、死亡、怕失去各种情绪交杂在心里,他越是抗拒,她却是不肯罢手,越发主动地去撩他,又啃又搂又抱又捏。

他哪里受得住心跳如擂鼓。

她听见了他急促的心跳和呼吸,她的也不慢。

情绪溢在心窝,什么三年之约都被她丢在了脑后,她觉得人生在世,还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好,尤其在这样的战争年代,在这样寒冷的冬夜,在心爱的人怀里,在窗外细细密密的雨滴声中,既然身处万丈红尘之中,必得做些红尘中的事才好。

“阿七,你再这样,爷恼了。”

“赵十九”

她磨牙,骂他。可声音却很热切,神态亦是。

“赵十九。”她放软了声音,又巴巴的看着他,像为了讨他欢心的小猫儿,用一些极为软温的语气,喊得她心窝里都澎湃出了一些无法描述的情绪,他却只是紧紧抱住她,不声不响地将脑袋埋在她的颈窝儿里,低低哑哑的拒绝。

“阿七,等这场仗打完了,我们就成婚。”

真是一个迂腐的家伙啊。

不成婚就不能办婚姻大事吗

夏初七真的很想掰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装了些什么教条主义,也很想给他一些“先进性教育”,可却不知道太开放了,会不会吓住他。想了想,她终于咬了下唇,很“含蓄”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赵十九,我不介意有。”

“不行,我介意。”

她都不介意,他还不行还介意上了

夏初七可怜的女性自尊啊。

双颊烧得通红,她推开他,狠狠捶着他。

“行行行,你高尚,以后都不要碰我。”

见她恼了,赵樽叹口气,却是揽住了她,低低一笑,“原来爷的王妃这样等不及了”她一听,气得很,不仅是脸红了,就连脖子都红了,他却把他抱紧,放沉了声音解释,“阿七,如今行军在外,什么都没有准备,爷不想委屈了你。再说,要是怀上孩儿,你的名声可就毁了,到时候会被人耻笑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很认真,认真得就像他每一次打仗之前做战事布置。夏初七静静的听着,慢慢的,那点儿臊意也就没有了,看着他时的目光,也慢慢明媚。

“赵十九,你这样的人唉。”

她翻个白眼儿叹一句,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好吧依了你。”

她像个女土匪似的,倒在他的身上,眼巴巴的看着他。此时的赵樽被她扒得只着一层薄薄的衣裳,领口松散,露出一片令人垂涎的肌肤来,身上带了一股子沐浴后的兰桂香气,拂入她的鼻端时,实在太撩她的神经。低低垂下头在他身上小猪似的拱了拱,她也没有客气,调皮地手钻入了他的衣裳,不容他抗拒,一双水眸热热的望着他。

“你这样不难受吗”

才怪他不答,眼睛里有火舌在滚动,搭在她腰上的手越收越紧,不让她的手再有动弹的机会,那表情似乎是恨不得掐她入肉。可她却不管,推开他抵抗不顽强的手,凑近他的耳朵边上,用呢喃般的声线儿,低低诱他,“我帮你,嗯”

夏初七闭着眼,用她所能知道的全部来安抚他。他没有再拒绝。她想,若是这样子他还要拒绝,她明儿一定得好好给他治病了。

很快,脸红心跳的时间过去了。

他长长一叹,她的脸有些热,心脏如有鹿撞。

“好受点了吗”

她说话时语气极为低软,极为娇嗔。他额头抵着她的,目光里的快活显而易见,一双手紧紧抱住她,啃一口她的唇,然后温热的气息落在她秋水般的眼睛边上,一吻。

“你这个妇人”

赵樽从来没有想到过他会有一个像夏初七这样的女人。最早的最早,他一直就知道他的妻子将会是东方阿木尔,那个美冠京师的女人。后来的后来,他与元佑的想法基本也是一样,终究会被指一门婚,不管姓张还是姓王,都是皇室的联姻。然后他会与一个不太熟悉却高贵端庄的女人生活在一起,与所有的皇室夫妻一样,相敬如宾,生几个孩子,过冷漠的日子。他兴许也会像旁的男人一样,有几房侍妾,兴许也会为了政治联姻,再纳无数个侧妃,却永远没有兴趣去理会后院里女人的争宠。

赵樽从来没有拒绝过皇帝的指婚。不管是最开始的阿木尔,还是后来的任何一个女人。他也不觉得有拒绝的必要,作为皇家子嗣,不管是联姻,还是绵延香火那都是责任。这些年来,他一直没有女人,并不是他有什么问题,一来确实没有找到合适的,二来也是没有时间。他从成年开始,基本过的都是行伍生活,边关冷月。为了严肃军纪,在营中他从不找女人。可不在营中的时候,普通女子却又入不得他的眼。

一开始,他只是看楚七新鲜,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上了。是看她明明一肚子坏水,却故意人五人六的装好人,还是从她的嘴里听到一串又一串他似懂非懂的词是看她以旁的女人没有智慧,面对危险的毫无畏惧,还是她那一双清亮得仿若洞悉世情的眼睛

他不知道。今天元佑那个问题,他也想过,其实他也不懂。只是看到她,心里就很柔软,会很放松。平心而论,她不丑,却也真的算不上极美。在他见过的女人里面,比她长得好的姑娘有如过江之鲫。可她不同,与任何女人都不同。谁说男人一定要喜欢长得好的呢他就看她这样子好。他更不知道对她的眷恋到底有多深,情或欲或欢喜他都不知道。只知道当崖上的飞箭避无可避的时候,他也是愿意挡在她面前的,更知道每每这样抱住她,他就会产生一种很难堪很不可思议的想要整个人化在她身体里的错觉。

“赵十九,我怎么了我你还没说完呢”

夏初七娇娇的问,他恍惚回神,掐紧了她的腰,低低浅笑,“你得负责给爷洗干净。”

“去”她假装没有明白,故意仰着头瞪他,“洗什么东西”他黑眸一深,正待继续逗她,没有想到,她却突然压着嗓子,低低在他耳边嗔笑,“不如帮你干净”

“轰”一声,赵樽脑门炸开了。

“阿七”

她一把咬住他的耳朵,“逗你玩,想得美”

他当然知道她在逗他玩,可这样的话对一个正常男子来说,太过惹火。他的心窝被她的软媚塞得极满,双臂像铸了铁,恶狠狠地抱紧她,重新堆积起一股再难压下的热血,他猛一把抱起她来,就往外走,并让郑二宝备水。

“阿七,你完了。”

夏初七哈哈大笑,捶他肩膀,“放手,我喊人了。”

“你喊吧,看谁来救你。”

“我要告御状,说晋王爷欺负良家妇女。”

“告吧。”

“不要啦不要啦我玩笑的。”

“你自己说的,爷可没逼你。”

“啊救命”

次日雨停了,却下起了雪。

夏初七幽幽醒转过来的时候,撑了撑额头,想到昨天晚上的事,很是懊恼的拉起被子盖住了脸。果然,不是谁都做得了伊甸园里的那只蛇,惹恼了某王的后果很严重,那就是一个外表君子内心邪恶的王八蛋。

“赵十九,你个混蛋。”

骂了一句,她“嘶”一声,可怜的发现自己的嘴巴,麻木的酸痛着,那滋味儿实在不太好。这个发现让她很想提醒有些姑娘,追求“黄金满屋”就可以了,“貌好器粗”真的很危险。且不说貌好容易被旁人觊觎,单论这器粗,真的是不能好好玩耍的。

使劲儿踢了几脚被子,她爬出被窝,又觉着有些冷,缩了回去,来来回回闹了好几次,终于下定决心起床了。

今天她得去看看东方青玄的伤。

出屋的时候,没有见着赵樽,只有郑二宝侯在那里,殷勤地为她端早膳,满脸都是腻死人的笑容,看得她很是奇怪。

“二宝公公,你爱上我了”

郑二宝喉咙一噎,赶紧回头看了看,没有见到旁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苦着脸僵笑,“楚小郎你可千万甭吓我,这话要让主子听见,得煽了我”

“你已经被煽过了。”夏初七“好心”提醒他。

“主子一定会再煽一次。”

“”

喝在嘴里的粥差点儿喷了出来,夏初七翻了个白眼儿,觉得郑二宝真是一个天才,好强的思维能力。她想笑,却是没有笑得出来。毕竟笑一个太监没有小**是一件非常不人道的事,想想,她又问,“爷呢”

“爷去送定安侯了。”

“哦”她露出疑惑。

“定安侯今日率兵开赴辽东。”

果然是赵樽身边的老人,知道的事情还真不少。夏初七默了默,又边吃边问:“那我们呢,有啥安排”

“爷说在建平修整两三日就得开拔。”

“啧啧”夏初七愉快的冲他眨了眨眼,“二宝公公,你这心思不单纯啊,这样多的军事秘密,你不仅知道,还敢随便说出来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卧底”

被她这样一吓,郑二宝愣了愣,直呼冤枉。

“爷说,姑娘醒来一定会问,就这样告诉她。”

“呃”一声,夏初七服气了。

怪不得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原来是赵樽老早就交代好的这就不奇怪了。不过,赵十九把她会问的话都想到了,也是一个神人也。难道真是越相处越了解

“爷还说,老孙去照顾东方大人了,老孙在外伤方面颇有建树,这些年都没有把他治死,证明是信得过的。你今日就在清风院里休息,等大军开拔之后,长途跋涉会很累,得养精蓄锐,就不要到处跑了。”

郑二宝说着,目光闪烁,眼皮一直在眨,不敢看她。

夏初七歪着头,瞄他一眼,唔了声儿,“不行啊,我得去看看东方大人,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看看伤势,又不累人,权当休息了。”

“不好吧你们孤男寡女的。”郑二宝瞥她,嘟着嘴不舒服。

“我与你,不也是孤男寡女”夏初七故意逗他,郑二宝很不想承认,可为了他家主子爷,终是一横心,憋屈地表示,“咱家可不算男人。”

“噗”一声,夏初七终于喷了。

“二宝公公,你实在太逗了。”

不管郑二宝说了什么,夏初七还是必须去看看情况的。做人要厚道,东方青玄身上的伤并不寻常,差一点点就丢了命,她可不想因为感染什么的,就前功尽弃。

当然,她并不知道郑二宝是在“假传圣旨”。赵樽确实吩咐了孙正业去照看东方青玄,却没有交代郑二宝说不许让她去看。

吃饱喝足从清风院里出来,她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拉了拉头上的帽子,一眼就看到绕着她转头就想走的元小公爷。目光一怔,她不由有些奇怪,飞跑过去喊了他一声。

“表哥,你今儿毛病了”

元小公爷转头,看着她,笑容尴尬,“表妹,哪去”

夏初七摸了摸鼻子,懒洋洋地看着他笑,“我去看看东方青玄,你怎么了瞧你这个表情,不对劲儿啊”

元小公爷一双风流眼微微一瞥,尴尬更甚,朝她拱了拱手。

“无事无事表妹,表哥还有急事,告辞”

说罢,他就像被鬼给追了似的,飞快地离开了。瞧得夏初七一愣一愣的,觉得今儿这些人都有毛病么摸了摸冻得冰冰的耳朵,她莫名其妙的摇了摇头,径直去了东方青玄那里。

他还住在昨晚送去的医馆里。

夏初七进去的时候,见到孙正业正在外面写方子,两个人寒暄了一阵,他的表情仍然有点儿尴尬,夏初七不明白他又怎么了,问了东方青玄的情况,就准备入内室,可如风却守在东方青玄的卧房门口,看见她来,面上也是一样的尴尬。

她嘿一声,奇了,“怎么了如风大哥。”

如风咽了咽口水,喉结一动。

“大都督不方便见你,你回吧。”

不方便夏初七更奇怪了。

今天早上郑二宝见到她“尴尬”,元佑见到她“尴尬”,孙正业见到她“尴尬”,如风见到她“尴尬”,就连东方青玄也尴尬的不方便见她了。难道她睡一晚上的时间就变成了一只人中恶鬼,人人见到人人怕

摸了摸脸蛋儿,她狐疑的往门里瞄了一眼。

“我只是来看看他的伤。”

“哦”

看如风极不“方便”的样子,夏初七咳嗽一下。

“行,不方便那我回头再来。”

她刚刚转身,里面却传来东方青玄有气无力的声音。

“如风。让她进来。”

如风微微一愣,低低“哦”了一声,侧开身子,还“贴心”的为夏初七推开了门。夏初七的好奇心被勾起,调头就大就入了屋子。

可几步而已,她很快就怔立在了当场。

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屋子里烧了地龙,很温暖,东方青玄斜躺在床上,面色还有些苍白,却只着了一层薄得像纱一样的衣裳,洁白如玉的胸膛露在外面,没有束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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