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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好的媳妇儿,俺哪里找去即便是非得纳妾不过,俺也只当多添一个下人,与俺无关。”

夏初七问,“那若是你两个一直没孩儿怎办”

陈大牛的目光下意识瞄向她道袍隐饰下的小腹,目光微微一恻,“那也是俺杀戮太多,没子女缘分,怪不得俺媳妇儿”

观察其面色,夏初七见他说得认真,并无半分矫情与假意,心里亦是一暖人。赵如娜虽说受了些委屈,但能得夫如此,就时下的女子来说,也是一个极有福分的人。

这般一想,她又觉得赵如娜先前做的,是对的。

她要与陈大牛相处一辈子,公主的架子可以端,但若是大牛的家人恨她,天长日久,也难免出问题。一辈子太长,大牛又是孝顺的主儿,她与老太太为难,只会让陈大牛为难。说来赵如娜才是真正聪慧的女人。她受些委屈,更得夫婿疼爱,时日长了,若有子嗣,也能软化老太太的心,以图长计。

夏初七有些感慨,“疴疾好治,心病难治。大牛哥,你母亲这一关,总归是你两个要过的,一个是娘,一个是媳妇儿,为难你了。”

“俺不为难,俺就是有点心疼媳妇儿受委屈。”陈大牛叹一口气,“楚七,俺娘假病的事,你别说出去。她这人好面儿,若是知晓被人识破,只怕下回还得变本加厉,真能俺弄出个好歹来,就不好收场了。”

“那咋办真给开膛呀”她玩笑。

“你给俺开些个调养的方子吧。”

夏初七“嗯”一声,没再多说。到底是他与赵如娜要过的日子,是他定安侯府的家事,她一个外人,不便插手太多。就着周顺拿过来的文房四宝,她挽袖写起方子来。

这时,绿儿进来了,语气急得很。

“侯爷,老夫人说,她要去灵岩庵修行,求佛祖保佑,还说”绿儿咬了咬下唇,撩眼看一眼陈大牛,“还说等喝过侧夫人的入门茶,把夫人一起带去灵岩庵。”

绿儿没有明说,夏初七却是听懂了。

很明显,这老夫人是要把赵如娜带走,给即将入门的文佳公主腾地方,让陈大牛不要整日沾着赵如娜,以便早早为他老陈家添香火。

陈大牛愣了下,“夫人怎说”

绿儿纠结着脸,垂下眸子,“夫人同意了。”

陈大牛眉头蹙成一团,摆手让绿儿退下,考虑片刻,突地看向夏初七,“俺想求你一件事。”

夏初七看他,“你说。”

陈大牛迟疑着,像是不好开口,黑脸上有些红,“回头你瞧过了,不论俺媳妇儿身子如何,你都告诉俺娘,就说是俺那啥不行没得生,莫要盼了,省得她整日叨叨。”

、第209章蚂蚁上树

陈大牛疯了,夏初七可不能跟着他一起疯。为了赵如娜不受他老娘排挤,他如今这样扯谎倒是能解一时燃眉。可这孕育之事,最是没个准头,后世那样的医疗条件下说不能生的,结果孩儿照样活蹦乱跳也大有人在,更何况赵如娜未必有什么问题眼下说不能生,万一哪天怀上了,不得说赵如娜偷野汉子啊

在老太太面前,夏初七选择了一种较为折中的说法,只道这生孩儿不单是妇人之事,很多时候也与男子有关。而且,这子嗣来家里延续香火也讲究缘分的。得多积善德,子孙才能得蒙得荫庇。

“积善德”这种事,她是用来糊弄老太太的,这时候的老太太一般都迷信。果然被她编着故事的一阵哄骗,老太太先前呻吟叫唤的劲便小了。夏初七也就不便再为难她,又吓唬了大牛家那个尖酸刻薄的嫂子几句,世界便暂时清净了。

赵如娜得了陈大牛的话,领了夏初七回到自己房里,打发了下人,方才笑吟吟地问:“侯爷说你找我有事”

夏初七未答,只是看她。

今日她并未刻意的打扮,梳了一个时下妇人常见的发髻,插上一支素净的珠花,一身丁香色的绣花裙子裹着蔓妙的身子,朴素而纯净。仅看着装,夏初七就知她在刻意低调,不显半分长公主威风,就是怕引起府里事端,结果还是未能幸免。

盯着她红肿的脸,夏初七叹口气,嗔怪不已。

“瞧你是个伶俐的人,怎的这么湖涂由着人家欺负不会反抗啊就算是为了大牛哥,但人家都动了手,你怎能忍着”

“动手时,不是来不及么”赵如娜比她淡然许多,微笑着,脸上不经意流露出来的竟是满满的幸福,“再怎说,那是侯爷的亲娘,我怎能让他难做更何况,跟他这样久,我也未生出一男半女,本就是不争气”

“就知你是这样的人。”

夏初七横她一眼,又捡了一些琐碎之事与她唠了起来。小到楚茨院里的花开了,大到重译楼里的使臣被杀,直到她口干舌燥了,方才抓住赵如娜的手腕子,进入了正题。

“娜娜,最近身上可有哪里不痛快”

赵如娜是一个聪慧的主儿,听她这般说,心里头已了然了几分。面上飞出一朵红云,她微微颔首,支吾着摇头。

“都还好。”

夏初七见她如此,让她把手腕平搭在面前的案几上,腕下又垫上一本书,便仔细为她请着脉。

“最近睡得不太好”

听得她问,赵如娜羞涩的点点头,“是,是有一些。”

夏初七瞄她一眼,唇角不着痕迹的一勾,又敛住眉头,凝重着嗓子,“月事都还正常吧”

赵如娜点点头,随即又照实说,“就是癸水来时,小腹酸痛。”

夏初七眉头蹙起,把她何时来的月事,行经周期等各种私密的事情都了解个透,方才放开她的手腕,“是不是偶尔会腰酸,腹有坠痛感”

赵如娜一惊,“你怎知晓”

夏初七不答反问:“饮食方面呢”

赵如娜不知她为何要问,又把自己的生活习性都详细与她讲述了一遍,结果未有想到,夏初七听完,严肃着脸,问了一个更尖锐的问题。

“房事一般几天一次”

“”

她答不出来,羞得两只耳朵都红了,眸光闪烁不已。夏初七挑了挑眉梢,呵呵一笑。

“羞什么羞你只当我是女大夫,没有什么不好说的。望、闻、问、切,医之纲领而已。”

这种事情在后世都有许多姑娘难以启齿,更何况是时下的封建社会。就夏初七知道的,古代妇女大多生了妇人病都不敢看诊,从而延误病情,导致影响终身。

幸而赵如娜与她较为熟稔,虽说从耳根羞到脖子,仍是原原本本地与她说了。

从辽东到京师,只要这陈大牛在家里,又非她癸水来的日子,基本上她都没得空闲,有时一晚还不止一次。她这腰酸腹坠的症状有一些日子了,但她一直以为是房帏之事太过频繁导致的,也不好意思与他说,更不愿意去寻医问药。

夏初七听完愣住。

不为旁的,为这两口子愁得不行。

大牛哥战斗能力这么强,竟然也没有折腾出一男半女来,确实是老天有意在戏耍。像她自己多可悲,性福生活刚刚开始,都没有享受几日,肚子里便多了一个

“娜娜”

她凝重的感慨一声,吓了赵如娜一跳,“怎了很严重么”

夏初七撇着嘴巴,摇了摇头,目光定定看她,而尔重重拍她肩膀,长叹一声。

“你真性福。”

“嗯”赵如娜不明所以。

“寻常妇人成了亲便开始生孩儿,生完孩儿不多久,又怀上,继续生孩儿。生完一个,再生一个,生完一个,还有一个,一直到不能生为止真正能享受到这夫妻之欢还没有拖累的人太少。”

说到此,夏初七看她脸红得快滴血了,嘿嘿一笑,不再逼这位长公主殿下了,转了话题,“依我说,你刚嫁入侯府那时,年纪还小,生育对身子其实不好。如今也才十八岁,慢慢来不着急。”

“那我能有孕吗”

夏初七目光浅浅一眯,“我还得仔细为你检查一下身子。”

赵如娜吓了一跳,一张脸涨得通红,“检,检查什么”

夏初七轻轻一笑,又费了好多口舌,才说服了她让自己这个熟人做妇科检查。

“不必别扭,你只当我是稳婆好了。”

对于妇科夏初七并非专精,但到底是一个来自后世的女人,又出生古医世家,详细地攻读过金篆玉函,还系统地学过西医,有几年的从业经验,即便眼下没有精细的医疗器材,大抵问题还是搞明白了。

“你身子没什么大的毛病,不好受孕是因为有一点妇科炎症。另外,便是子宫后倾。”

“妇科炎症子宫后倾”

“嗯。”夏初七大体与她解释了一下这些生理常识,然后道,“妇科炎症的话,大抵是房事太过频繁,没有得到好的休息,我给你开点方剂,你熬了水洗洗便好。往后嘛,要让大牛哥偶尔也歇歇,男子当惜精啦”

赵如娜脸颊红得成了两颗桃儿,压根不敢看她的脸。夏初七却笑着,不以为意地接着道:“你如今最大的麻烦便是子宫后倾了。后倾子宫的宫颈呈上翘状态,不易浸泡于男精之中,从而影响受孕,这个也是你腰酸的原因。”

听她说这是“最大的麻烦”,赵如娜顿时忘了羞涩,急切地问,“这个可有法子”

“子宫后倾没有什么特效药,只能慢慢调理,我可以教你一个校正的胸膝卧位法,你每日锻炼,慢慢来”

她说的词儿,赵如娜很多都不懂。夏初七不得不除去语言的讲述之外,配上身体力行的动作。

可她自己原就怀着近五个月的身子,做胸膝卧位时半趴在床上,臀尖撅起时极太方便,等赵如娜总算明白了原理,已是累得她撑着腰气喘不已。

“这下懂了吧”

赵如娜看着她,点了点头,可眸光里却添了一丝奇怪,“楚七,你怎的了我看你好像身子不太好。”

夏初七没有告诉过赵如娜自己怀孕之事,大概陈大牛也没有与她说起,至今她仍是不知情,只是觉得她身子不太灵便而已。夏初七想了想,摇摇头,只笑着说了一句没事,又拉她过来,压低了嗓子。

“另外,还有一个土法子。”

“啥法”跟着陈大牛久了,赵如娜竟是来了一句青州口音,乐得夏初七合不拢嘴,“你可真是嫁鸡随鸡,嫁牛随牛。”

赵如娜嗔着打她一下,她仍是笑了好一会儿,才俯首在她耳边低声道,“在你与他成事的时候,最好采用后位,便是我先头教你的动作。或是在屁屁下面垫一个枕头,抬高臀位”

“”

赵如娜咬着唇,羞臊不已。

“楚七”

“你当我哄你玩呢这管用。”夏初七瞪她一眼,权当是闺蜜间的私房话,并无半分不好意思,言词间流露的也全是情真意切的关怀,反倒让赵如娜觉得不该羞窘了。

“楚七,你怎懂的这样多”

夏初七自是不能告诉她被赵十九练过,更不可能告诉她来自后世的资讯便利,只是略微一笑。

“我这不是万能神婆不,神医么老天看你心善,是个好人,特地派来拯救你的。”

赵如娜感慨于她一个又一个的新鲜词儿,眸子里添了一丝崇拜,面上温柔地笑着点点头,也顺便岔开了话去。

“这些日子,我也没寻得机会问你,你如今可怎么办十九皇叔回来了,你与我哥哥又有了名分。我都为你发愁了。”

她纤眉微蹙,担心不是做假,夏初七心里一暖,冲她笑了笑,也不便多说什么,只俏皮地眨了一下眼。

“车到山前必有路,七到桥头桥必垮。”

赵如娜抿着嘴乐了。

她晓得楚七是一个比自己更有主意的人,也就不替她拿主意了。

二人会心一笑,各自叹了一下境遇,夏初七嫌弃的捏了捏她红肿发青的脸。

“多为自己考虑点,懂吧你这漂亮的脸蛋儿不珍惜着,若被人打废了,小心大牛哥不要你。”

“俺晓得了。”赵如娜难得顽皮的笑着,学着陈大牛的语气逗她乐了一回,又推着她的胳膊,“行了,神婆,快回吧,夜深了。”

夏初七嘴里哼哼叽叽,回头看她,“怎么,着急和大牛哥享闺房乐趣去,这般迫不及待的撵我”

“没良心的。我这不是为你安危着想吗”

“安危”夏初七瘪瘪嘴,想到从魏国公府一路跟出来的阿记等人,低低一笑,“如今谁来害我,那简直就是楚王戏晏子自取其辱。”

赵如娜面色微微一沉。

“楚七,委屈你了。”

“委屈啥啊”夏初七乐呵呵的,真是无半点愁烦的样子,“赵十九能死而复生,平安返京,对我来说,一切委屈都不是委屈,一切烦恼都不是烦恼。只要活着,什么都好说。这世上只有无法挽回的痛,才是真正的痛。”

顿一下,她浅笑着看赵如娜,“不是正如你一样么他老娘打你,你不觉得痛,他嫂子辱你,你不觉得屈。是为什么”

两个人同时看着对方,滞了片刻,赵如娜面色凝住,“为什么”

“废话不是因为你爱他。”

“爱”赵如娜还愣愣的,想到爱这个字眼,这个与她先前的理解相差十万八千里的字眼,突地低问,“楚七,还记得顾怀吗”

夏初七曾经撞到过她裙布钗荆的与顾怀相约,自是知道那人。但她却不明白赵如娜此时提起顾怀是何意。

“他怎么了又来骚扰你了是不是”

“不。我很感激他。”赵如娜说道,不待夏初七问,便略略低下眉目道,“若非他当初懦弱,我此生又如何能得遇侯爷又如何能懂得,一个不能分担你痛楚的男子,莫论说得多动听,那都不是爱”

“哟喂。”夏初七戏谑地笑着,胳膊肘挤她一下,“喂,在我跟前表白没用,你得向大牛哥表白。”

赵如娜抿嘴而乐,“他啊得了吧。与他说这些,他准会听成个丈二的和尚。”

“嗯”

“摸不着头脑呗。”

夏初七见她眉间眸底都是笑意,不免唏嘘,“当初你与他成亲,我还为你们担心来着,如今看来,全是不必了。你们两个过得好,那便好。行了,不与你逗乐子,我真得回了。”

想到先前离开魏国公府时,甲一与夏常二人反常的表情,她脸色又沉下些许,出去开了一剂养血滋阴的“通经散”,嘱赵如娜要热酒送服,另又开了一些妇科洗剂,便告辞出来,领着浩浩荡荡的队伍,离开了定安侯府。

夏初七一走,侯府便冷清了下来。

老太太先前被含沙射影的说了一通,害怕“开膛剖腹”,也不作了,累得倒头便睡。

陈大牛早早回了屋,匆匆洗漱出来,见赵如娜倚靠在屋中的榻上看书,仍是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看不出情绪如何,他嘿嘿乐着,走过去夺下她的书,低头压小了声。

“媳妇儿,俺错了。”

这人上来就道歉,赵如娜一时不明所以。

“侯爷此话何意”

看着她微蹙的眉头,陈大牛铁钳似的掌心紧着她的手,在她身边坐下,就着烛火微微摇曳的光华,盯着她黑亮的双眸,怔了片刻。

“今日之事是俺冲动了,惹了老娘,让你跟着受罪。媳妇儿,都是俺不好,儿子没做好,丈夫也没做好你嫁给俺,啥福都没有享到,尽跟着吃苦了。”

赵如娜看着说得认真,也不反驳,只怔忡地看着他不动弹。

陈大牛吃不准她的心思,生怕她为此置了气,想了想又道,“先前俺想过了。你入府时,俺都没有与你拜过堂。这一回,趁着这个机会,俺想向陛下请旨,补一个大礼,赶在那文佳公主入府之前,为你正名。”

“不必了吧”赵如娜微微蹙了眉头,拖曳着声音,“我两个都老夫老妻了,何必在意这些虚礼”

“没拜过天地,怎算得两口子必须得办。”陈大牛低声哄着她,粗糙的大拇指抚着她眼角被打过耳光之后形成的一团乌青,心疼得不行,“媳妇儿,你就应了俺吧”

他憨厚地恳求着,完全没见赵如娜眸中隐隐的笑痕里和淡淡的黠意。只猜测她还在生气,想用自己能想到的方式安抚她。牵了她的手,又是亲,又是爱,那样子,看得赵如娜整颗心都仿若泡在了蜜罐里。

“侯爷,你对妾身真好。”

“你同意了”

“嗯”一声,她羞窘的点头。

“那可不可以提前洞房了”陈大牛指腹轻推着她眼角的乌青,嘿嘿笑着,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逗她。那模样儿,瞧得赵如娜又好气又好笑,淡淡剜他一眼。

“今日楚七为我瞧过病了,她说,吃着药呢,得调理一些日子。这几个月,你都不许碰我。”

“几个月这么混账的话,是楚七说的”陈大牛大惊失色,搔了搔脑袋,转念又一怔,“莫不是楚七诓你吧”

楚七当然没有那般说过,可赵如娜今儿虽挨了打,还跪罚半天,心情却颇好,更是想要逗他。

眼一横,她认真道:“她才不会诓我。”

“不对。”陈大牛迟疑问,“她管你要银子没”

看他愁眉苦脸的样子,赵如娜有些憋不住笑了。看来楚七已经“臭名昭着”了,人人都知道她为了银子,那张嘴里说的话,有三分真就有七分假。

“要了。”她继续逗他,“我还欠着呢。”

“欠多少啊”陈大牛懊恼不已,“俺就不该把你单独交给她,她那人的心眼子多,你这般敦厚的人,怎能不被她诓骗”

赵如娜两只眼睛笑得快成月牙儿了。

明明就是他比较缺心眼儿,性子敦厚,还说她脑子单纯。

“她要得太多,我没银子给,便把咱侯府都抵给她了,可咋办”

赵如娜委屈地说着,陈大牛瞪大了一双眼睛,吃惊的“啊”一声,怔忡良久,才松了一口气。

“你骗俺呢”

“我怎骗你了”

“楚七坏是坏了点,也没那么缺德。”他道。

“噗”一声,赵如娜这一回是真的笑开了,笑容大得忘了一直以来恪守的女子礼仪,唇角掀开,露出几颗白晃晃的小贝齿来,那开心的模样儿落在陈大牛眼里,便是激发荷尔蒙的元凶。

他喉结一滑,双手扼住她的腰。

“媳妇儿,调理不是得明儿才开头吗今晚熬药也来不及了。”

“嗯”赵如娜不解。

“今晚上,应是无妨的吧”陈大牛自顾自地说着,拿一种“很委屈很受伤”的眼神看她,“若非为了陈家的列祖列宗,俺才不要孩儿呢。生出来也是碍手碍脚,俺想和媳妇儿亲热都不便。”

赵如娜没想到他竟有这样孩子气的想法,赶紧捂住他的嘴,紧张地道,“快别说了,让你老娘听见,我又得遭殃了。”

“没人俺才说,你当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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