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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大行之前,正是吃了一碗青州酒所以,卑职也不得不来。当然,在来之前,卑职确不知酒肆是侯爷您的。但如今人已经来了,为免令人无端猜测,侯爷还是容我等进去搜查一番才是”

“青州假酒”

陈大牛呵呵一声,冷言冷语地喝道:“老子这里若是有假酒,把脑袋拧给你们当球踢。什么玩意儿你,还有你们,都他娘的滚蛋回头看俺在陛下面前如何参你们哼”

那些禁卫军有可能不知道,但焦玉又怎会不知道这酒肆是陈大牛为他大哥开的其实他这般作派,原本就是得了赵绵泽的授意和允许。

见陈大牛不讲理,他绷住脸,与他对峙起来,“卑职虽令侯爷不喜,但搜查是职责本分,还请侯爷宽容一二。”

“宽容你个蛋”

陈大牛怒喝一声,一脚踢翻边上的椅凳。

他二人在辽东时,为了赵如娜曾经差一点干仗。如今再一次对上,事情虽有不同,但形势却差不多,尤其那股子戾气却是一模一样。

“侯爷当真不许”

陈大牛一双眼睛圆瞪着他,想着还在酒窖里的孩儿,脊背早已被汗水湿透,“滚老子的地方,凭啥你想看就看”

“卑职职责在身,侯爷莫要为难。”

焦玉不说其他,只有这一句话。

“如果老子不肯呢”陈大牛原就是一个直性子的人,真刀真枪与人打惯了,心眼子便不如旁人那么细。他越是不愿意让焦玉去搜查,焦玉心里的疑惑便越甚。他是赵绵泽的首卫,为人素来机敏,闻言上前一步,试探性寒了声。

“那侯爷就不要怪卑职僭越了”

“你要做甚”陈大牛恼道。

“搜”焦玉不再理会他,挥手便要让蜂拥上来的禁卫军入酒肆内搜查。可正在这时,酒肆里面却传来一道温婉的声音。

“谁要搜本宫的酒肆”

那一道声音清脆缓慢,却字字有力。焦玉微微一愕,偱声望去,只见来人高云鬓,轻罗衣,金步摇一步一晃,极是贵气端庄。自打焦玉跟在赵绵泽身边起,便与赵如娜多有接触,对她更有素来仰慕之情,见状目光微微一闪,带头跪了下去。

“微臣恭请长公主殿下金安。”

赵如娜并不喊他“免礼”,只冷冷一笑。

别看她在陈大牛面前像只温顺的兔子,在定安侯府里甚至会还被他嫂子找事儿欺负,可那是她给陈大牛面子,到了外面,该摆威风的时候,她也是一个极有皇家体面的女子。

一步一步走近,她居高临下的看着焦玉等人。

“本宫闲极无聊,才与侯爷开了这酒肆。平常本宫也吃自家的酒,怎未听闻有假酒一说如今皇祖母大行,天下兴丧,本宫也正要离去服丧。没有想到,你等不在宫中为她老人家守教,竟出宫搜查到本宫头上了。”

“卑职不敢”

焦玉头上一圈一圈泛着冷。

赵如娜只当未见他的窘迫,再一次冷笑,“本宫知道,你也是职责所在。这样好了,焦侍卫长,我亲自带你进去查假酒。你指一坛,本宫便喝一坛。看哪一坛青州酒会吃死人,如何”

这句话夹枪带棒,她声音虽然徐缓,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度,每一个字都如同针刺,终是阻止了焦玉的脚步。

“长公主息怒卑职这便离去”

一阵马蹄声过,如花酒肆又安静了下来。眼看一场危机被赵如娜三言两句给解释了,陈大牛吁了一口气,紧紧搂住了她。

“菁华,多亏有你。”

赵如娜微微一笑,靠着他高大的身躯,立马又变成了温驯的小猫,再无长公主的威风了。

“你啊有时候就是”

她顿住不说,他却是一笑,“如何”

“太直”

嘿嘿一乐,陈大牛拥住她的肩膀,声音好不爱怜,“媳妇儿又夸俺了。走吧,回去抱了孩儿,我们回家去。”

他二人从前头急匆匆走入后院。

可还未靠近,空气里便隐隐浮起一层血腥气。陈大牛习惯战场,更是习惯鲜血,只蹙了蹙鼻子,面色顿时一变。

“不好”

他嘶吼一声,放开赵如娜,大步往里冲去。

只见原本隐藏的酒窖大门洞开着,原本在此处设置的暗哨也被人挑了,那些埋伏在外面的暗卫,死了一片,浓重的血腥味儿扑鼻而来。

“周顺”

陈大牛心脏骤然一紧,大喊一声,飞奔过去,扑入了酒窖。“咚”一声,酒窖的门口,周顺倒在了血泊之中,他满头满身都是鲜血,看见陈大牛过来,手指微微抬了抬,只张开的嘴还没有发出声音,手便垂了下去。

“周顺”

陈大牛大吼一声,可他却不会再回答。

他变成了一具尸体,变成了一个再不会说话的尸体。这个跟在他身边许多年的侍卫,跟随他走南闻北,从未言过苦,从未失过手,但他就这般突然的,诡异的失去了他年轻的生命。

到底是谁干的

陈大牛顺了一口气从周顺身上跨过去,这才发现自己的双脚都在发软,虚得几乎不能抬步,脊背上的冷汗汩汩而来,早已湿透了衣裳。

“小郡主”

他“咚咚”几个箭步冲下酒窖。

明知不会有人回答,他还是喊了。可先前他们还在说笑的地方,奶娘死在了血泊之中,竹笥没有了,竹笥里熟睡的孩儿也没有了。

、第245章考题

短短的时间里,周顺和布置在酒窖里的一众暗卫都死了,赵樽与楚七的小郡主不见了。这样无声无息地做下这等惊心动魄的大事,又岂是常人所为

“殿下”

陈大牛脑子轰鸣,想不出个究竟,悲鸣一声,双膝“嗵”一声跪在了酒窖里,垂下的脑袋,几乎着地。

这是赵如娜第一次见他这样。

与他夫妻两年,不说十足了解,也是**不离十。陈大牛在她的脑子里,就是坚毅的、硬气的、不知疲惫的、充满了斗志的,不管经历什么样的事情,他从无这一刻这般沮丧、无助,惶恐不安。她知道,他的忠诚与善良,不允许他犯下这样的错,不允许他就这样弄丢了赵樽的女儿。

有时候,歉疚可以杀死一个人。

尤其是陈大牛这样的人。

赵如娜拖着脚步,眼皮动了几下,心绪浮动起来,捂了捂“噗噗”跳动的心脏,她走过去,轻轻蹲在他的身边。

“侯爷,你无须自责。”

陈大牛摇了摇头,目光幽暗。

“俺太傻了都是俺”

“不是这样”赵如娜纤手抬起,落在他结实的肩膀上,揉了揉,又像个一怜惜孩子的母亲一般,把他高大的身躯往怀里揽了揽,方才温声道:“此事与你没有干系,若一定要说有错,那也是错在妾身。原本十九皇叔对孩子有他的安排,是我说服了他要带回定安侯府,这才出了这样的事儿”

“媳妇儿”陈大牛沉浸在愧疚之中,原是难受得紧,但听见赵如娜哽咽的声音,想到她的痛楚,暗下的眸子迅速亮开,他反手揽住赵如娜的腰,把她圈过来,瞄了一眼她红通通的眼睛,抬起袖子为她拭了拭,“都是俺不好,俺没本事,与你何忧你不要自责,殿下那边儿,俺这便去请责”

看他着急上火的样子,赵如娜无奈叹息。

“侯爷,如今不是自责的时候,我们应当想法子解决才是”

“还能有啥法子这分明就是你皇兄恶意报复做下的蹧践之下。菁华,你还没看出来吗他让焦玉在前头拖着俺,却又另外派人在后院接应,杀了人,劫走了孩儿。”

“不。”赵如娜低低反驳着,见他敛眉,又无奈地笑了笑,“侯爷,我不是想为皇兄辩白,只是就事论事。你想想看,若是我皇兄早就晓得密道,岂会等到现在你也许会说,他也是刚刚才晓得的,可你再想想,若是他晓得了,还会容许这个秘道继续存在吗他是皇帝,他不必如此的”

陈大牛睨着她,眉头蹙得更紧。

“你是说,另有其人”

“是。”赵如娜是知道陈大牛性子的,他钻入牛角尖,一门心思觉得这事儿是赵绵泽干的,若是没有十足的理由,也无法让他信服。

想想,她又道,“你也许会问,若是他不知道这里的事,为什么会派焦玉来如花酒肆说来这个很简单。你想,我皇兄既然怀疑上了楚七产子,那他首先要查的自然是十九叔的亲信之处,把如花酒肆做为首选之地也就不稀奇了。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有理由相信,我皇兄他不知酒窖地道。若不然,焦玉不会那么犹犹豫豫,行动迟缓。”

陈大牛惊疑地看着她。

好半晌儿,他吁了一口气。

“媳妇儿,你说得对。”他握紧她的手,扶她起身,自己坐到酒窖里那张辅了软垫的椅子上,把她抱起面对面坐在自家腿上。二人四目相对,却在彼此的眼睛里寻不到往日的暧昧与温馨,只有满满的愧疚。

“菁华,俺不晓得如何面对殿下了”

赵如娜晶亮的眸子微微一沉。

“依妾身所见,小郡主应当会无事。”

陈大牛惊疑不定,“为何这样讲”

赵如娜道,“若来者单单只是要害小郡主性命,不必大费周章,又何苦带她走妾身以为,他杀掉这样多的人,绝不只为了杀戮。最大的原因恐怕只有一个他怕暴露自己的身份,在杀人灭口。或者说那些人认得他,他必须杀掉。”

“若非为了杀戮,那他所为何事”

看着他目光里的冷色,赵如娜摇头。

“我若知晓,那还了得”

陈大牛一愣,察觉到话中语病,紧了紧她的腰。

“媳妇儿,俺不是在怀疑你。”

“傻子,这我自是知道。”赵如娜笑了笑,认真地安慰道,“侯爷不必揪着心了。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孩子被人带走,也许不一定是坏事。你想想,他带走了人,定是有所图。只要他有所图,就必定会与我十九叔交涉,讨要好处,这样就有寻回孩子的机会了。毕竟,依我皇兄的为人和性情,若不是实实在在有了结果,他定会追查倒底,那才是对孩子不利呢”

“那”陈大牛蹙起眉头,“如今俺们怎办”

赵如娜扶着他的肩膀,视线敛起。

“进宫,服丧。随便把此事告诉十九叔”

“就这样”

“还有”赵如娜拖长声音,“如花酒肆死了这样多的人,这事是瞒不过去。咱们可以将计就计,把动静搞大一点,让皇兄也知晓,孩子已经丢了。如此一来,往后他也就不来找麻烦了。”

说罢她润了润唇,等待他的意见。可陈大牛却半晌儿不吭声,耷拉着一颗大脑袋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不由狐疑,“侯爷,怎的了可是还有疑惑”

陈大牛微微抬头,往她唇上吻了一下。

“媳妇儿,俺都听你的。只是,你的脑子比俺好使,人又长得这样好看,俺真不知是几时修到的福份,竟是娶了你为妻。从今往后,俺定会待你更好,加倍的好,好一千倍,一万倍”

如今已经够好了,再好千倍万倍会怎样

听着他憨厚且直白的语言,赵如娜心里头重重蹦跳着,待一字一句听完,方才拉过他的手。

“妾身多谢侯爷厚爱”

“那好媳妇儿,一会见了殿下,你就不要吭气儿了。一切都由着俺与他说,晓得不”

“你怕十九叔”

“不是怕,是愧。”陈大牛反手握紧她的手,低低一叹,“还有,俺怕十九叔会怀疑到你的头上。毕竟这酒窖的秘密一直未有人知晓,今日你一来就出了这等大事。换了寻常人,都会这般猜想,俺不想你受委屈”

赵如娜看着她,嘴角微动。

“为何你就这般信我”

陈大牛眼中闪过一抹笑意,粗糙的大手抚上她的脸,揉了揉,“你是俺媳妇儿,俺不信你,还能信谁”

赵如娜沉吟片刻,轻叹一声。

“好。”

皇室宗亲的丧葬之仪素来讲究排场,礼典复杂,更何况是太皇太后这样一位以大贤之名闻于世间的女人,更是无一处不精细,丝毫纰漏都无。

章含殿,卤簿大驾早已齐备,阖宫都在准备太皇太后的大殓。因太皇太后沉疴已久,陵墓与梓宫都是早已备妥的,捯饬起来倒也不费什么事儿。此时,盛装在身的太皇太后遗体已入打扮齐整入了梓宫。为寿终正寝之故,梓宫放在她最后居住的含章殿。一众亲王、郡王、公主、郡主、各部院大臣和官员都齐集于此。

衰草凄凄,丧钟长鸣。

赵绵泽跪在祭殿的最前方,样子凄哀而痛楚。何承安从侧门入殿,瞄了一眼殿中情况,小心翼翼凑过去,跪在一身素服的他身边。

“陛下。”

赵绵泽没有回头,“何事”

瞄他一眼,何承安压低了尖细的嗓子,用只有他才能听见的声音道,“冯嬷嬷说,太皇太后昨夜睡前还好端端儿的,这病发得有些奇怪,还有,收殓太皇太后遗体的女官也说,太皇太后的样子,似有中毒的迹象。”

中毒赵绵泽面色微微一沉。

“知道了。”

三个字,不咸不淡无情绪

何承安微微一惊,有些诧异他的反应,噎在了当场,不知做何反应才好。赵绵泽却不理会他,只轻轻摆了摆手,阻止了他还要说的话,继续端正地跪在那处,听道常和尚领着一群高僧在“咪哞咪哞”的念往生咒。

在这个看似繁华却如冰冷漠的深宫之中,有几个人是正常死亡的所以,太皇太后非有中毒迹象对他来说毫不意外。但他也知,那个人既然敢这样做,就不会留给他查实的把柄。更何况,从国体来讲,太皇太后只有正常死亡才是一件皆大欢喜的好事。家国定,人心安。在明面上,作为皇帝,他折腾不起。

正在这时,焦玉匆匆入殿。

他与何承安一样,跪在了他的身侧。

只是这一回,却是赵绵泽率先出口。

“事情办得如何”

看得出来他的着急,没有办好差事的焦玉,心里头惶惶不安,不敢看他温润下履了寒冰的眼睛,但却不得不硬着头皮把发生在如花酒肆里的事儿一一告之,然后嗫嚅着嘴巴道,“长公主出面干涉,臣不敢放肆。”

“废物”赵绵泽沉声骂完,看焦玉歉意地低下头,又无奈地叹了一句,“你的心思,朕明白。不怪你。”

不怪帝王心思素来难猜。

他说怪罪不可怕,他说不怪罪才最可怕。

焦玉面色一白,赶紧叩首在地。

“臣有罪。”

“你是有罪,但钟情于一人,偶尔情难自禁也是有的,朕理解你。”在焦玉冷汗涔涔的僵硬之中,赵绵泽顿了一下,又看他一眼:“但菁华已为人妇,你还是收起心思吧。朕回头为你选一房人品贵重的官家小姐。”

“陛下”焦玉微惊,“臣能得到陛下天恩眷顾,已是万幸,不敢贪图更多。臣也不想要什么官家小姐,陛下诸事烦杂,就不必为臣操心”

“不必再说了。”赵绵泽打断他,沉了声音,“你放心,你跟了朕这些年,朕是不会亏待了你的。”

焦玉吊滞一瞬,终是不敢反驳,只叩首。

“谢陛下。”

赵绵泽缓了情绪,“可还有发现”

焦玉点头,“回陛下,臣回来时,看到定安侯夫妇急匆匆出了如花酒肆,形色焦灼,回头再一查探,方才如花酒肆出大事了。定安侯安置在酒肆里的许多侍卫被杀,就连定安侯的亲信周顺也死于刺杀之中”

赵绵泽面色微凝,看了一眼焦玉,又慢悠悠回转过头,看向跪在殿中的定安侯夫妇,还有他那个由始至终一言不发的十九皇叔,眸子微微一眯。

“他倒还沉得住气”

“陛下的意思,臣下不懂。”焦玉不解。

赵绵泽收回巡视在赵樽身上的视线,唇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孩儿没了,他还能若无其事地安之若泰,此举非常人所能。”

“孩儿没了”焦玉一头雾水,“陛下是说,那孩子真的就在酒肆里,如今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

赵绵泽点点头。

焦玉一惊,“那臣下这便前去找寻”

“不必了,此事朕自有分寸。”赵绵泽阻止了他,面色平静地微微颔首,像是在聆听经咒一般,出口的声音也悠然而平和。

“以不变,应万变,才是最好的变。朕的十九皇叔深谙个中之道,朕又岂能输给他”

焦玉懵懂不知,只低低应“是”。

不过,即便他不知此事的内情,却知道赵绵泽为帝之后,做事越来越古怪难测,有时候去琢磨他的想法,只会把自己套入其间。他说不变,那他只能乖乖不变了。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哆,悉耽婆毗,阿弥唎哆,毗迦兰帝,阿弥唎哆,毗迦兰多,伽弥腻,伽伽那,枳多迦利”

道常是洪泰爷亲封的僧录司右阐教,在大晏又是一个颇负盛名的高僧,德高望重,太皇太后的法祭之事自是由他来主持。

他盘膝坐在飞舞不停的黄幡与孝绫之间,领着众僧齐念往生咒,下头王公大臣们一片安静。

“陛下,东方大都督找。”

何承安又一次小心翼翼移过来时,给了赵绵泽一个格外激奋的消息。赵绵泽合十的手僵了一下,微微一笑,慢慢起身,嘱咐赵构说有急事要先行处理,便往大殿的门口走去。

他走得极快,只是路过赵樽的身侧时,却停了下来。

“十九皇叔。”

他站着,赵樽跪着,两个人的距离不过寸许,他的话,赵樽自然是听见了。可他却仿若沉浸在了往生咒的经文里。不答,不语,不看他,也不动声色,一张毫无表情的冷漠面孔上,看不到半点与哀伤有关的情绪。

赵绵泽也不说话,看着他冷寂的身影,仿佛看见了当年二人在益德太子的书房中,赵樽坐在他父王的身侧,而他跪在他父王的身前聆听教训的样子。

那时,他对赵樽,除了敬意,还有怕意。

只如今,风水轮流转。

任何时刻,他都可以站着,赵樽却得跪着。

想到此,赵绵泽面色微微一缓。

“皇祖母生前待十九叔如同亲生,也算是恩重如山了。如今她老人家病故西去,想来十九叔也是哀恸之极,朕特来安抚几句,皇叔节哀”

赵樽眉梢一扬,终是有了反应。

他瞄一眼跪在殿中的众人,侧过眸来。

“多谢陛下只是看陛下的样子,似是不哀”

赵樽说话,惯常喜欢反戈一击。

被他这么一抢白,赵绵泽一个人独站一处,就显得有些对太皇太后不恭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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