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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明白了,杨默那时是匆匆执笔写信,信还没写完,身后已有追兵,逼得他不得不将信藏入戒指盒子里,而且无法通知我。若我不是想在他床上睡一晚,我恐怕永远看不到他的信了。

想到这里,心里不禁涌起一阵绝望,我真的就这样永远见不到杨默了吗?难道他的后半辈子就要在逃亡中生存下去?他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为什么别人要追杀他呢?

吃完晚宴后,我坐在囚车里,跟着罗秀回铁面判官府。金狮寨的众人还在人声鼎沸地给师俊劝酒,而罗秀却因为要押送我不得不早些回府。我不好意思地对罗秀道:“真是对不起,罗大哥,若不是我拖累你,你原本可以晚些走的。”

罗秀骑着马,看着远方的山路,面无表情地对我道:“没什么,我原本不喜饮酒。”

真是铁面判官,我心里嘀咕着,瘪了瘪嘴:“你们兄弟难得这样聚一次…”

“我和他们不是兄弟!”罗秀冷冷地答道,“你也无需自责,大家都知道你是无辜的。”

尽管罗秀说这些话的时候看都没看我一眼,但我心里却一阵温暖:“谢谢你,可是,你查出真凶了吗?”

罗秀冷笑一声:“八九不离十了。”

“真的?”我欣喜地问他,“那到底是谁害了老山主呢?”

罗秀摇摇头:“你没必要知道,这对你没什么好处。”

“可是…”我还想问些什么时,罗秀打断我的话,“我听点儿说,你身体还没恢复,山路颠簸,你休息一会儿吧。”说完后,罗秀狠狠地抽了两下鞭子,他胯下的马儿一阵长嘶,扬开四蹄便飞奔起来,不一会儿便把我的囚车甩了老远。我只看到罗秀的身影在远远的山路上,越来越小。

夜幕降临了,漉山上一片寂静。和罗秀的谈话导致我都情绪低迷,加上我一直晕车,身体又不适,便靠在囚车的木栅栏上昏昏欲睡起来。正当我被摇摇晃晃的囚车晃得迷迷糊糊时,一队官兵急促的脚步声把我给惊醒,只听见领头的人说道:“报告罗大人,发现杨大人的尸体了…”

“嘘…小点儿声…”

对话的声音突然小了下去。

杨大人的尸体?我的身子一哆嗦,猛然醒了过来。我这是做梦了吗?忙侧耳倾听那人和罗秀的对话。

“小的…后山的水边…尸体…泡得肿胀了…”

“…确定…杨大人…”

“…衣服…”

“…金狮寨…大哥…保密…”

那人和罗秀絮絮叨叨地说完后,便带着官兵离开了,而罗秀继续骑马跟在囚车旁。我只好装睡,耳朵里听到马蹄踏在山路上的清脆的声音,心里却阵阵翻腾,再也不能平静。

回到大牢里后,我一直回味着罗秀和那个官兵的对话。这个杨大人是杨默吗?漉山貌似没有其他的杨大人。如果真的是杨默,那怎么办?不,我一定要问个明白。我要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个消息。

这几天,我一直茶饭不思,就想着那晚罗秀和官兵的对话。我的反应被聪明的叶点儿发现了,她及时向罗秀汇报了我的异常,没过多久,罗秀便亲自来大牢和我谈了一次。

“点儿告诉我,这几天你连饭都不怎么吃了。”罗秀对我道,“饿死你,我也没得活,你想知道什么就问我吧。”

我没想到罗秀会如此开门见山,反而不知该如何问他了,犹豫了许久也没开口。罗秀见我不说话便问我道:“是不是听到那晚巡查官兵的汇报了。”

他的话一说出来,我的眼泪便止不住地往下掉。以前,我想要神医帮我探听杨默的消息时,又是求,又是磨,话多得不得了。可这次在罗秀面前,我大概被他冷冷的外表震慑了,就是不太敢开口,只好不停地点头,不停地流泪。

罗秀见我如此,叹了一口气:“这个消息瞒不了你了。杨默他…确实死了。”

“不…不可能…”我大叫起来,“他才离山多久,怎么会就这样死了呢?他的功夫那么强,不可能就这样死了的。我不信!”

“如果他离开漉山,原本就是被逼得逃离的呢?如果他拖着病体,被宫里派来的杀手秘密追杀呢?如果他是圣母皇太后的眼中钉,肉中刺,不除不快呢?”平日话少的罗秀一下子反问了我三句,一句比一句让我绝望,句句都在扼杀着我的心灵中唯一的那一点点希望。

杨默的那封信中的话语又浮现在我的眼前:“身世之谜…家国之恨,九泉下的父母…”

杨默,你还有多少秘密没有告诉我?

“他真的…死了吗?”我的话都说不完整了,“你们有没有弄错?”

“神医和沈真亲自验的尸,你可以去问他们。”罗秀对我道,“需要我去找神医来再跟你核实一下吗?”

我已经抽泣得说不出话来,只好点了点头。

和罗秀谈完的第二日,神医便来到了我的大牢。他来时,我正吃好午饭,躺在干草铺的床板子上休息,谁也不想理。他一进大牢,没有说话,而是轻轻把我的手握在了手心,接着,他的手指搭在了我的手腕上。就这样,我们一直沉默着,沉默着…

我转过身来,怯怯地看着他:“你亲自给他验尸了?你确定是他?”我还抱着一丝丝希望问神医。

神医摇了摇头:“我不能确定。”

“那他还活着吗?”我心里突然充满希望,神医是不是查出什么蹊跷了?

“尸体已经被水泡了很多日,肿胀得完全不像样,我没法确定是他。只能从服饰判断可能是他。”神医小心翼翼地说道,“他身上穿着你们订婚时的乐谱衣服,手腕上还有你送给他的手链,由于人肿了,那个手链都嵌到肉里了……我不相信他会让其他人穿戴这些物品。”

是啊,我心里也不得不承认神医的判断是正确的,那件订婚时他亲手做的衣服,那条我亲手编织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他的手链,对于杨默来说是最珍贵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