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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那些年的几场雨是我和你的过去3

第一百二十四章那些年的几场雨是我和你的过去3

爱上一个人不难,难的是彼此相爱

司南说不要我,不喜欢我,我却认定好了,一门心思的想要和他在一起。

在我看来,要想得到司南,其实并不是一件太过复杂的事情,只要将一些障碍清除了,将他永远留在我的身边,日子一久,不怕他不将我放在心尖尖上。

十九岁的思想也许总是太过简单,简单到理所当然的觉得只要以爱的名义,就可以做任何的事情,哪怕是抢夺别人的爱情,拆散一段也许仍很美好的感情。在我看来,林晓雅除了长相上勉强过的去之外,不过是小户人家的女儿,配不上司南的。

而,司家要想东山再起,不过是等风头过了,爷爷一两句的意思。只有我才是能帮司南一把,又全心全意爱着他的人。

打定了一切主意后,我开始不断的接近司南,像无尾熊一样缠着他。只要他单独出门,我就怀疑是和林晓雅在约会,便想尽一切法子阻挡他出门,就连暖暖那个小丫头都被我拿来当挡箭牌,爷爷虽不清楚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终是宠着我,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任由我胡闹。

司南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对他来说,寄人篱下本来就受够了委屈,而我这样变本加厉的限制他的出入,不断要他接受我一次又一次的告白,更是把脾气和底线逼到了极端。他曾面无表情地告诉我,他不会喜欢我,永远不可能和我在一起的,让我趁早对他死了这份心思。

他的话很伤人,可我却宁愿选择无视。苏家人都不是轻易服输的性格,更何况,在我看来,我能看上他,是他的荣幸,损失和牺牲更多的那个人明明是我。

年少轻狂的时候,总是将自己摆在了世界的中心,总认为全世界都得围着自己转。可后来才知道,你绝对不会是世界的中心,哪怕你拥有了你觉得足够多的资本,到最后不过是个可笑的配角,做足了让别人笑话的戏码。

回想起来,我和司南的第二场大雨是在即将二十岁那年的冬天。那一日,司南迟迟未归,我和爷爷在饭桌上等到了菜凉,也不见他的踪影。爷爷沉默地让张嫂开了饭,我的心揪在一块,没吃几口就借口出去透气,拿着把雨伞就出了门。

彼时天已经阴沉沉的,一场即将如期而至的倾盆大雨眼见着就要下下来了。心里七上八下的已经整整一个下午,此刻越发的乱糟糟起来。隐隐有预感,今天的暴风雨会比往日都来的更加猛烈。

我站在别院前面的蔷薇墙上,新种的蔷薇长势喜人,一株株爬藤而上,青绿一片。只是迟迟没有要开花的迹象。蔷薇是半年前种下的,只因为我无意中听到司南提起,那个林晓雅最钟爱的花是白蔷薇。

我本来是不喜欢种花的,哪怕爷爷每日耐着性子在伺候这他那些各种珍惜品种的铃兰,我从来都不愿插手搭理,便是给那些娇贵的铃兰浇浇水,也都不曾感兴趣过。爷爷每次总摇头失笑说我是个野丫头,养花逗鸟这种修身养性的爱好着实不适合我。可谁曾想呢,为了他,为了能靠近他一点点,我拧了性子想要为他种一墙蔷薇。只因为我知道,她喜欢的,司南就喜欢,而司南喜欢的,我也会努力学着喜欢。

所以我在院子的墙角种满了白蔷薇,期待着有一天它们悉数开放时,司南能站在那里,静静欣赏,默默怀念的模样,那样也许是一种补偿,一种我为今天做的所有事,犯下所有错的补偿。

深蓝的夜幕里雷电作响的越发密集,我拽着伞,有些害怕。

打小母亲就不曾陪在我身边,每逢打雷下雨的时候,我总是习惯这一个人藏在被窝里,塞上耳朵,闭上眼睛。现在即便长大了,看见闪电划破天际,总会下意识地缩起肩膀,瑟瑟抖一抖。

“司南!”睁眼,那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的欣喜远比害怕电闪雷鸣来的快,我绽起最美的微笑来,朝他快步走去,却在看清了那一张冷漠异常的脸后,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

“你……回来了啊。今天好像很晚,爷爷念叨你一晚上了,你不知道张嫂做了两道你最喜欢的菜,想等你回来一起吃的,爷爷现在一定很无聊地在书房看那些老古董,你赶紧去吃饭,好陪他老人家解解闷……”

“苏莫染,为什么?”他问我为什么,一句话打断了我絮絮叨叨掩盖心虚的长篇大论。司南的问题,我回答不上来,他的为什么里有我痴痴付出的真心。

我不再说话,定定地低头数着脚边的小石子,一只手不自觉的开始捋袖口。这是自从遇见司南后才有的习惯,我的慌张和不安、妥协和不平都只能通过这些微不足道的小动作来掩盖。

我不会忘记,那个男人在天空闪过一道白光时深深看我的那一眼,眼里的憎恨是那么的明显。曾几何时,我再也没能从那一双眼睛里找到其他的色彩,哪怕是一丝淡淡的微笑。

他总是将我拒之千里之外,哪怕我已经赌上了全部的尊严和感情想要得到他一个微笑,一个在意的眼神,一次义无反顾的转身。

人说,先陷入爱情的人,总是最被动的那一个,爱得深,伤的亦深。

大雨开始倾盆而下,他站在我三步远的位置,忽然仰头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悲怆和寂寞,我没有抬头,牙齿咬着下唇,有了深深的痕迹,两只手抓着伞柄越发的紧了起来。

忽而,司南转身大步朝胡同外走去,好像决绝着要走出我苏莫染的世界一般。那一刻,我是真的慌了,丢下雨伞,任雨浇淋我周身,也想要拉住那个男人的手,不放开。

“你要去哪里?!”我的声音撕裂,扯着嗓子大声质问。

“我要去哪里?”司南冷笑地转身,淡淡瞥了一眼比他矮了一个头的我后,一字一句地说道“离开这里,离开有你的地方,离开这个可怕的苏家!这样的答案,不知苏大小姐是否满意了。”

“司南,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别离开……别离开我!”我带着几分哭腔地哀求,双手抓牢了他的衣袖,就好像溺水者抓着救生圈一样。我害怕,害怕真的就此失去他,我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和他一起看蔷薇盛开,没来得及和他一起到海边看潮起潮落,来不及告诉他,苏莫染真的很爱很爱司南,愿意付出一切代价的爱着。

司南没有回头,用力甩开我,毅然转身离开,我一个措手不及向后踉跄了两步,神情有些呆滞恍惚起来。

“司南,你敢踏出这条胡同试试!”我听见自己缓缓开口,声音冷却尖锐。一把抹去眼角的雨水,我厉声说道“你走啊,有本事你就继续往前走!但我不敢保证你的那个林晓雅是不是也能像你这样安稳舒坦地离开。”

这是威胁,却也是我最后的筹码,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情绪充斥全身,那一刻,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留住他!

是的,今日的司南之所以会如此的愤怒,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我,是因为我求爷爷出面,给了那林晓雅一笔钱,让她马上和司南分手,离开中国,五年内不准回来。

我没打算偷偷摸摸地做这件事,苏家大小姐的傲然让我不愿做那些背后捅人一刀子的龌蹉事。所以我带着钱光明正大的去找了林晓雅,在我看来,林晓雅若是犹豫了后,终是收下了那笔数额不小的钱,无形中就恰好证明她根本没有资格爱司南。

她的爱和我的相比,太浅薄,太不坚定。

我没有告诉司南,这其实也是我最后的试探,至少我是用这样的理由说服了爷爷的。我告诉爷爷,如果林晓雅没有收下这笔钱,没有答应我们的要求,就证明她是真的爱着司南的,那么我愿意退出,不再做无谓的挣扎,不会再作践自己只为了等一个等不到的男人。trna。

可,如果她接受了,那么一切不言而喻,我还是有机会等到司南的心的。我说,斩钉截铁地说道,爷爷,我爱司南,从来没有如此坚定地过自己的想法。我对司南的感情是认真的,永不后悔。(就爱网)

我说了永不后悔四个现在看来颇矫情的四个字,可那时,我在说的时候脸上表情淡然中透着镇定和固执。爷爷后来告诉我,那一刻,他好像看见了当年的自己,义无反顾的样子。所以他点头,默许了。当然,也因为他觉得司家小子只要放下了心结,真心喜欢上他的孙女的话,一定会给她幸福的。

“苏莫染,你知道这样做,只能让我更恨你。”司南停下了继续向前走的脚步,却没有转过身来。他的声音穿过雨水断断续续,却足够让我心碎。

恨?我忽然想大笑。为什么我放弃了一切证明了她的爱不过尔尔后,却只换来了他的一句恨。无所谓,反正我在司南的眼里早已经是一个蛮狠、不折手段的大小姐了。只要他不离开,我会有一生的时间去证明我苏莫染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子。

“好啊,恨吧!想恨就恨吧!”我冲着他喊,“但是,司南,你给我听好了,不管你恨我还是爱她,你都得在我身边,我都要嫁给你,做你司南的新娘,一辈子!”

那一场雨,整整下了三天三夜,海水潮起潮落,我和他冷战了三天,终以司南的妥协告终。

也许,从某种意义来说,那算不上妥协,只是一种无可奈何的沉默。我让爷爷出面退了林晓雅的学籍,却迟迟让警卫官不为她将国外的签证办好。这一步棋,死死掐住了司南的喉咙,让他没有退路。后来,隐约听说,林晓雅哭着求了司南,而那一天,司南回来惨白着一张脸,只对我说了三个字。

你赢了。

我知道,他们终究会妥协的。只是,当他真的为了她,为了那个林晓雅,放弃了一辈子的幸福的时候。那一刻,我忽然笑不出来了,有一种透心的悲凉从脚底升起。

有时候,我在想,那时候这样不折手段的得到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男人,是不是真的做错了。可是,如果我没有这么做,而是任由司南渐行渐远地走出我的世界,我又会不会在几年后蓦然回首的时候,追悔莫及呢。

爷爷说过,苏家的女儿是不服输的。哪怕到了最后,明知道已经一败涂地也要微笑着将路走完,走下去。

于是,即便知道司南是不情愿答应这一段婚姻的,我仍是欢天喜地地张罗了起来。

为这场我梦中的婚礼,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彻夜不眠画了一张婚纱设计图。从小我的梦想就是做一个服装设计师,让我的家人朋友都能穿上我为他们设计的衣服。

父亲在听到我的梦想的时候,皱了皱眉,母亲却连连摇头。作为一个城市的高层领导的女儿,梦想不是从商也非从政,而是想要踏足时尚圈,做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设计师,对他们二老来说委实觉得不可思议。

可爷爷却听了之后乐呵呵地笑了。他说,小染,想做的事情就努力去做,不要将来让自己后悔。你还年轻,就应该肆意地去奔去闯,你放心,闯累了,爷爷啊,永远是你的靠山,等你回来。

所以,当爷爷拿到我亲手为自己画的婚纱后,赞许地笑了。他派了人连夜将图纸送去了巴黎,请那里的知名裁缝亲自操刀为我缝制。因为这一场婚姻决定草率,一切都显得如此的仓促。

司南提出,不要大肆的张扬办酒,毕竟他的父母出事才不到一年的光景,他不想别人拿这件事当由头,让父母受委屈。我对这点虽然认同,也微笑勉强点头答应了,却终有些小小的遗憾。

毕竟,在那个时候,二十岁的苏莫染的认知里,婚礼是一辈子就一次的事情。哪个女人不期待一场浪漫盛大且温馨的婚礼呢?意下情南。

爷爷却说,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小两口过日子幸福不幸福,是需要一辈子的时间去证明的,而不是靠一场用金钱和物质堆砌而成的华丽婚礼。

那时候的我不懂,为此闷闷不乐了好久,总觉得是爷爷过于小心,甚至于连爷爷越发糟糕的脸色都没有留意到。

后来我想,如果十九岁那一年不后悔遇见一个叫司南的少年,二十岁不后悔用尽手段嫁给他的话,那么我唯一的后悔,没有在苏老爷子有限的晚年里,好好的孝顺他,听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