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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在一起,也是一件和缘分有关的事情

第一百六十四章在一起,也是一件和缘分有关的事情

安抚好罗珍妮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罗珍妮本想留我下来吃饭的,但一想到司南还在外面等着,我便只能作罢。

等我和罗珍妮从包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却发现,繁年内人满为患,桌桌爆满不说,就连玻璃落地窗外也挤满了一群小姑娘,一个个手里拿着手机、相机,目光炙热地追寻那一道身影,满脸兴奋地议论着什么。

而引起如此大骚动的男主角,显然还没有这个自觉,正低头一脸正经地看着杂志,嘴角微微勾起,脸上依旧保持着冷峻,看不出任何表情。

罗珍妮咂舌了大半晌后,手臂耷拉在我的肩膀上说道“你说,我之前不让司南那厮进门,是不是做了一件忒傻忒亏本的事情?!”

“恩?”我尚没理解过来罗大小姐这略带几分惋惜的口吻究竟是何用意。

“你看,繁年的生意多好啊?这就叫大明星效益!司南往窗户边上一坐,就是一尊完美的雕像,更是一活字招牌。你瞧瞧那些年轻小姑娘脸上的红晕,就差没有不顾矜持地尖叫冲上去了。”罗珍妮说的很是生动形象,我好笑地撇开了她的手臂朝司南走去。

咖啡馆内外的人群因为我的出现,似乎掀起了另一番躁动,不少人忙着拍照之外,还不忘窃窃私语起来,内容无非就是猜测我究竟是谁,很像那个恶毒地前妻兼经纪人。

司南这时抬起头来,看见我来,眼眸带笑,淡淡一勾唇“来了?我还以为我要等到更迟的,看来老板娘的自愈能力不差。”

罗珍妮差点跳脚,却被我一把压下,朝一边早已经虎视眈眈地粉丝群一瞥,那丫倒颇识趣地压下了满肚子火气来,硬是挤出了一抹狠戾地笑来“不敢当,比司南先生你的肚量倒是大了些……那什么,别以为今天让我的生意翻一番,我就不敢赶你出去,要不是看在老苏的面上,我才不会这么善罢甘休呢!”

我的心提到了半空中,罗珍妮当着这么多人面威胁司南,姑且不说粉丝会不会闹事,单单以我了解的那个有些大男子主义的司大少爷就不会轻易咽下这口气来。

“珍妮,别说了!”我掐了一把罗珍妮的手背,惹得她委屈地瞪我一眼后,我赶紧一脸赔笑地对司南说“你别和珍妮计较,她心情不好,你知道的,她就这样,嘴巴不饶人……”

“苏莫染,我说过要和她计较了么?”司南凉凉地合上杂志,伸手拿起咖啡,浅浅喝了一口,估摸着是已经凉了,他眉头紧蹙,一旁的服务生小弟很是机灵,立刻上前换上了一杯还冒着热气的蓝山。

“难道在你看来,对你的朋友,我连起码的尊重和包容都不愿意给?”司南是这么说的,我因为他的话微微楞住,一时间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倒是一旁的罗珍妮忽然一把拍了拍我肩膀,一边丢了一个眼神给我“看不出,两年时间,他倒好像换了一个人似地。老苏,本来作为老朋友的立场,我是坚决不支持你吃回头草的,不过,鉴于某人今天的表现,你倒是可以好好考虑下。”她停了停,带着几分嘲讽地幽幽说道“你知道的,现如今,还有什么东西会是真的呢?也许,我们应该知足了,珍惜能在一起的时候,珍惜这个男人还愿意为你等待,为你花心思,为你解释的时候吧……”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转身进了吧台。

我静默不语看着她落寞的身影,心底暗暗叹息。我知道要她一时间放下或者看开不容易,只是她不想我为她担心,只能强颜欢笑罢了。

司南显然也看出了罗珍妮地不对劲,他递了一个眼色给我,随后眼睛看向了窗外三点钟方向,我顺着他的眼神看去,却发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带着司南这个万人迷,排除万难终于在热情的粉丝群里脱身,我已然气喘吁吁,累的不行。太久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大排场,加上此刻孤立无援,着实吃力的紧。

司南忽然笑了,他伸手将我有些歪的衣领扶正“苏大经济人,你的体力似乎大不如前了。”

我眼神一厉,毫不客气瞪了他一眼“是啊,我是老了,岁月不饶人!怎么,大明星司南先生,你看着你的前任经纪人在水生火热中为你开路,你就打算幸灾乐祸?”

司南的眼神暖暖地,伸手将我的头发捋顺,而后淡淡地说“可是,我却喜欢看你老去的模样。”

我张口欲问一声为什么,为什么会喜欢看我老去的模样之时,却被另一道声音打断,终忘记问起。而这个答案,经年后,司南温柔地向我说起的时候,我才知道,那一年,那一天我错过了什么。

咖啡馆外的身影是何言的,司南显然很早就发现了他的存在,才会在繁年里用眼神示意我。而现在,所以我们才会选择步行出了繁年,迟迟没有上车,我在等他过来。

在我看来,这个男人,还能在繁年外面看着罗珍妮,为她担心,这一段感情并非像罗大小姐所说的完了,没救了。

明明两个人心里都还有彼此,难道就真的要因为一段早已经是过去式的婚姻和一个六岁的孩子而阻隔?可……我的心,百转千回着,若换做我,在遇见司南的时候,不是在那一场饭局上,他没有入娱乐圈,而是从商或者继承了他父亲的衣钵混了官场,也许他已经结婚生子,我……又会如何想呢?

“苏小姐,她……还好吗?”何言的声音苦涩,低沉中带着一丝颓废。

我看着他憔悴的脸,本想责骂一顿的话,却终说不出口。也许,至始至终,我都不相信这样的男人会是欺骗人感情,不负责的骗子。

“不好。”我说,淡淡地说道“何先生,应该很清楚不是?有哪个女人在经历了这些事情后,还被对方先提出分手后会好过的?”

司南在一旁,抽出了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口。我从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抽烟……心,划过一阵说不上的难过。

“也是……我想,珍妮的性格那样烈,本来还很担心她会一时想不开做傻事的,后来看到苏小姐你来了,我就稍稍放心了。”何言哭笑道。

“何先生,有一点请不要搞错了,我是来安慰我的朋友,而不是来给你送所谓的安心的。珍妮的性子你比我清楚,这一次的打击是她从来没有经受过的,我认识她十几年,从来没有见过她哭的这么伤心过!”说起好朋友的伤心难过,有时候你会义愤填膺,感同身受。

“她哭了?”何言的声音变得颤抖,人倒退了两步,好像这样的后果是他也没有想到的。

有些女人可能把眼泪当做了武器和保护伞,时不时可以来上一点,可有些女人,可能这辈子都不屑流眼泪,她们有自己的骄傲,除非真的再也无法忍受,才会一次性将所有的委屈流个干净,我是,罗珍妮亦然。

也许,这才是我们能一见如故,吵吵闹闹十几年友情不变的真正原因。

我轻轻点头,背过身去,叹了一口气说道“陈先生,我一向是尊敬你的。圈内对你的评价也颇高,虽然我已经听珍妮说个大概,但我更想听你亲口的解释。”

“解释?”何言自嘲,脸色灰败,他朝司南方向走去,伸手道“能借一根烟么?”

司南看了他半晌,从兜里掏出了烟和打火机来。

“谢谢你,司南。”何言点烟,而后深深吸了一口。“珍妮说的就是全部的事实,我确实曾经有过一段婚姻,还有一个女儿,今年六岁了。”

司南因为事前不知情,猛地抬头深深看了一眼何言,却依旧没有说话。

“我和我的妻子是在大学时候认识谈恋爱的,一毕业,我就像她求婚。所以圈内人很少有人知道我这一段过去。”何言徐徐说道,好似陷入了过去。“我们很恩爱,毕竟是远离这个圈子的一份感情,我也一直以为它会更加坚固和长久。我们在婚后第二年有的孩子,是个女儿,很漂亮。我当时以为我这一辈子就会这么幸福、平淡地渡过了。守着我的妻子,照顾着我的孩子,数着日子一天天地过去。”

我问“那你的妻子呢?她现在在哪里?你们既然感情这么好,又有孩子,为什么要离婚?”

何言笑了,带着凄凉和浓浓地悲伤。他说“我和我妻子,没有离婚。我们和你们不一样,我们都深爱彼此,可命运却不让我们在一起。她生完女儿没一年,被查出得了胃癌,已经是晚期,没撑到孩子两岁就去了。这些年,我寄情工作,将女儿寄养在了我父母那里,只是不想让自己想起那些痛苦的过去。”

这是我今天第二次震惊,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堵塞,压抑地难受。

我甚至没有想过,原先我一眼认定有过去,有故事的男人背后竟藏了这样一个充满痛苦的回忆。圈内人都说何言像一个和善的老大哥,充满了人生的哲学和睿智,常常会在录节目和各种聚会里,给那些迷茫地年轻演员歌手启迪。却没有知道,那些所谓的大道理,都是自己用心痛和伤疤换来的。

这一刻,我忽然好像能懂为何他从不提起自己过去的婚姻,而他给人带来阳光的背后,却是一片黑暗的阴霾。

“可是,如果你真的在乎珍妮,想要和她在一起走下去,你就不该瞒着她整整两年!”我说,不敢去看这个男人的眼睛。“两年时间,你明明有很多次机会可以坦白的。男女之间交往,最重要的不就是坦陈?!”

“苏小姐,如果我说,其实我原先并没有打算和珍妮在一起,你会相信么?自从我妻子离开后,我就一直不认为这样的自己,可以对另一个女人负责,特别是负责她的幸福一辈子。可是,当我不知不觉间就这么爱上了她,一切别无选择了的时候,有些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何言说,眼神痛苦却坦然“我知道她是个好女人,各方面条件并不差。是我,配不上她。不说我这辈子可能也忘不掉我死去的妻子,我还是一个六岁孩子的父亲。我不想委屈她配合我的人生,我想如果,不是她说想结婚,事情到了我不得不面对的时候,我也不会亲口承认这些。”

何言的话,明明让人很窝火,可你却在看向他表情的时候,生不出一丝的恼怒来。我掐紧了手心,唯有为自己的朋友叹息爱情这条路的坎坷。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问话的是司南,今晚,他似乎格外的沉默。

何言似是思考了许久,才缓缓开了口“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我最不想从男人口中听到的三个字就是不知道。你可以选择拒绝,选择结束一切,也可以选择勇敢的走下去,追回来已经失去的东西,可就是不要说不知道。

不知道三个字只能代表他的软弱和无力,代表他对爱的不坚定。

我怒道“不知道?何先生不是已经都和珍妮亲口提了分手,何来不知道一说?你不是早早做了决定么?!”

何言看了我一眼,眼里的苦涩一览无遗。司南掐灭了手里的烟头,朝我走来,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硬是捋平了我蜷曲着的手指。他淡淡地说“你为朋友鸣不平,犯不着伤了自己。”

“分手,是我提出的。”何言说,背过身去,猛吸了几口烟,抬头似乎在看满目得星空“可是除了分手我还能做什么?!”

我好笑地反击,情绪有些激动“做什么?何先生,我告诉你,除了分手这档子事外,你能做的太多了。你不觉得你始终还欠珍妮一个将前因后果都说个清楚明白的解释?你欠她一声道歉,一声发自肺腑的对不起!你还欠了她全心全意地一份感情!”我说,“你可能不知道,罗珍妮第一次为男人哭,那个傻丫头,是真的爱上你了。”

何言被我的话震惊着愣在了原地,就连烟头的火星烧到了他的手指上,他也没有反应。眼前的这个男人,哪里还有半分国内一线主持人风光熠熠地模样?

看不下这样的场面,我怕自己心软,一边是闺蜜死党,一边是自己曾经颇欣赏的娱乐圈前辈,几经挣扎下我干脆用力拽过司南的手转身,丢下一番话,便快步离去。

我说“何先生,该怎么做,究竟怎么做才是对你们彼此最好的,我想你需要好好考虑清楚!分手从来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只是逃避和懦弱地表现。我曾经很看好你能给珍妮带来幸福,请不要让我失望。如果再让我的好姐妹掉一滴眼泪,我苏莫染不会放过你。”

带着满腔的愤怒,我不管不顾地超前冲去,却不能否认心里乱成一团糟。听了何言的故事,我有感动,有惋惜,有感慨,也有愤然。可,终究这是别人的故事,我没办法代替谁来演下去。

“苏莫染,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司南在我身后凉凉地开了口,他微微用力甩开了我的手,双臂抱在前胸,好整以暇地问道。

“不想知道。”我撇开头,淡然地说道。

“像一只乱了分寸,找不到出口的独角兽。”司南说,眉眼里带着一抹担忧,朝我走来,从身后不由分说地将我紧紧抱住“我知道你为朋友担心,为她难过和不值,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毕竟是罗珍妮和何言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不是你和我这样瞎操心就能改变的。”

本来郁结在胸口的闷气,因为司南的一句话而倾泄。

他说的我何尝不懂,可能只是因为自己尝了太多情的苦,不忍心让自己的闺蜜也受其所困罢了。

“况且,在我看来,他们的这段感情并非到了绝路。”司南说,轻轻将手交叉在了我的腰间,轻轻拍打着我的手臂“何言根本不是真的想分手,否则不会在繁年外面偷偷等了几个小时,就为了知道罗珍妮究竟好不好,有没有做傻事。而罗珍妮……”

“珍妮怎么?”我微微仰头问道。

“其实这事的关键就在她身上。虽然刚开始的冲击是很大,但,如果能看开来,换个角度看问题,也许就会不一样的结果了。好了,你啊,还是在一边静观其变的好,有时间多去陪陪那个罗大小姐,她现在正在死胡同里,走不走的出来,全靠她自己了。”

我第一次听到司南这么和我接近的想法,也是第一次听到他用这样的语言表达出来。靠在他的怀里,安静地听着他的心跳,本来烦躁的心莫名地安抚下来。

也许他说的对,在这种时候,我唯一能做的并不多,只是默默陪在罗珍妮的身边罢了。

“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我说,转身想挣开他的手。

他却将我反手面对面地紧紧禁锢住,眼神好似有一簇火一般地看向了我,他说“苏莫染,我陪你跑了一下午,你不觉得要补偿我点什么?”trna。

我怔然,傻问道“什么?”

话音刚落,他的唇落下,轻咬住了我的上唇,好似一种无声的挑逗,而后沿着我的唇线细细地用舌尖描绘了一圈后,微微拉开彼此的距离,“这,就是我想要的,晚安吻。”说完,他再度覆上我的唇,吻漫天而下,将我沉溺其中。

我不自觉地闭上眼睛,双手不受控制地环住他的脖子的时候,才忽然明白过来,自己竟又再一次放纵了自己踩过线。

早在很久之前,我就有这样的觉悟了,苏莫染这辈子无论如何都无法逃脱司南的手掌心,哪怕他一个蹙眉,一个漫不经心的表情,都足以牵动我的全部心绪。

这算不算一场注定落下风的爱情,所以我才会下意识地逃避,不愿承认自己的懦弱,和何言一样的懦弱。

第二日的早餐是和韩东阳一块吃的,就在公司楼下不远处的小馆子店里,那里,是我和他习惯吃早饭,聊聊当天需要处理公事的地方,七年多来,形成的习惯。他好笑地看着我用ipad记事,颇认真地捣弄着算日期。

他打趣地说道:“怎么,回来我可还没来得及给你派活,苏大经纪人似乎这几日已经忙个不停。”

我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反诘道“敢情韩总把最棘手地事一把甩给我之后,便无事一身轻地得空调侃我这任劳任怨地老员工了?”

韩东阳笑了,顺手夹了一根油条,拿起剪子为我一段一段剪开,悉数放进了酱油碟子里,轻轻推到了我跟前,他说“苏莫染,和你说话,我总是处于下风。”

我亦笑了起来,半晌才严肃了几分道“其实我总有些不安,明天就是我和周沛沛约定给答案的日子了。东阳,你说,她会出现么?出现了又会给我怎样的一个答案。从前做任何事,哪怕我处于逆势,我都会游刃有余,可这一次,心里真的有些没底。”

韩东阳显然也因为这个问题有些纠结,他的眉间不自觉蹙起,叹了口气道“谁知道呢……女人心,海底针,是世间最难猜的东西。如果周沛沛真的只是为了事业前途,倒也好办,只是这掺杂了感情纠缠地成分进去……”

我知道韩东阳在担心什么,毕竟我口头承诺给周沛沛的东西太虚无,难保林梓茕不会拿这个做文章。因为两年多前,我也承诺给林梓茕一个美好的将来,不顾司南的意愿,掐着心疼要把他们凑成对,可最后……只落得个两败俱伤地下场。又或者,周沛沛,根本已经对无望地暗恋不抱任何希望了,她也许早已经成为了第二个林梓茕,想要的不过是一门心思地报复。

人,一旦陷入报复的深渊,最后只能万劫不复。

“周齐那边,说服地怎样了?”韩东阳喝了一口豆浆,忽然问道。

我一愣,似乎自从回国之后,除了那晚不欢而散的接风宴上见过他外,便再没有听到有关周齐的任何消息。

我想了想道“他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孩子气大了些罢了,但事理还是明白的。虽然感情的事情,不好勉强,我会尽量说服他帮我们这一把的。”

韩东阳点了点头,似乎想起了什么,浅浅笑道“司南那混小子,到现在还以为你和周齐之间是那种关系?”

我点了点头,拿起豆浆也喝了一口,到底还是国内自个家里地早餐吃的顺口。

“你啊,打算什么时候把这个误会给人家解释清楚?真打算就这么两个人抱着遗憾各奔天涯了?”韩东阳语重心长地说起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却忽然出现了那一晚他抱着我索要晚安吻地画面。

一切,太过唯美却不够真实。

“东阳,你说我这样逃避是不是特别没劲?”我问,无意识地搅拌着豆浆,看着那乳白色的漩涡有些发怔。

“莫染,你的心里有一道坎,只要跨过去了,就能看到不一样的风景。可是一旦你不愿意抬脚,甚至退缩了,那么你和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韩东阳说的时候,表情很认真,他想来是真的在为我担心。

“我明白的。”我说,淡淡一笑“再给我点时间……”话正说到一半,却被一旁有些耳熟的清脆声音打断。

“老板,一杯现磨豆浆,一根油条,一个茶叶蛋。”圆圆转头,忽而看见我和韩东阳,眼睛里突然放出了光来,急急忙忙地朝我们这边小快步地蹦了几下,似乎想起什么扭头朝店里面喊了一句“老板,今个不打包了,就在这吃。”

“韩总,苏姐,好巧……”小姑娘自动自发地挪开椅子,坐了下来。

我笑起,为她添置了一份碗筷。“不算巧了,你们韩总可是这家店的常客,你难道不知道么?”

圆圆有些迷惑地看了看韩东阳,而后突然冒出一句“我记得韩总之前是不喜欢喝豆浆的,觉得那个豆味太难闻。”

话一出,当场桌前的两女一男脸色都变了变。我因为圆圆那一句看似稀松平常却暗藏深意的话而隐隐在心里生了几分腹诽。小姑娘脸上明显有着一时逞口舌之快而后悔的神情,而韩东阳最叫人难以捉摸,他并没有生气,却似乎有些不自在,淡淡的责备中却不严厉。

这一出戏码,我着实看不懂了。但是直觉告诉我,陈圆圆也许并不是我想象中认识的小姑娘。

韩东阳轻轻咳嗽了一声,刚巧服务生送来了圆圆的早餐,他很是顺手地将一次性筷子掰开,用一旁的凉开水涮了涮之后递给陈圆圆,一边也没有询问地就为她的小碟里加了酱油和醋,一边说道“赶紧吃,要不上班迟到扣奖金了,可别来找我。”

陈圆圆伸了伸舌头,模样很讨喜,倒也听话地低头埋头苦吃了起来。我说,装作不经意“看不出来,韩总近几年哄小姑娘的技巧越发娴熟。圆圆,我可先告诉你了,这家伙金玉其外不假,至于是不是表里如一就难说了。”

陈圆圆捂嘴嗤嗤笑了起来,韩东阳甚无奈地看着我们,和我有一搭没一搭地继续聊起了公事来。我和韩东阳聊工作的时候很投入,默契是一方面,但更多时间,我们对同一问题的看法可能会有不同的角度,可最终,我们都会坚持该坚持的,妥协改进需要完善的。

陈圆圆一个人吃着早餐,许是有些闷,掏出了手机浏览起了娱乐八卦。

我看见了,便轻笑道“看来,这两年文茜倒是把我当年那个传统普及的很彻底。”(就爱网)

韩东阳也看了看圆圆的手机,笑道“那都是,连我这个老总也免不了受你的影响。莫染,有时候真在想,如果当年我没有遇见你,你没有和我并肩打拼这么些年,也许东阳娱乐依旧还只是我的一个梦。”

我和他相视一笑,好似一切尽在不言中。没几分钟,韩东阳就因为今早有一个重要会议,不得不先走一步。

“苏姐,我想和你谈谈。”陈圆圆的开场白一如她的性格,简单直率。

我笑了,似乎并没有什么吃惊,我唯一不甚清楚地只是她的用意和立场。

“我知道苏姐和韩总曾经在一起过,但我也相信那些已经是过去了。所以,在英国初次见面的时候,我对苏姐客气尊敬,甚至愿意成人之美,跟着小文他们撮合你和司南。”陈圆圆说着,眼神里闪着一抹让人不容忽视地光芒,更像是一种誓死斗争的女战士,为扞卫自己的领土而不惜牺牲一切。

我为自己突发的比喻而好笑,安静地等待小姑娘的下文。

“但是,我觉得作为已经分手的男女,并且苏姐,你身边还不乏一个男人的境况下,是不是应该适当地保持距离呢?!”陈圆圆说,杏目瞪着我,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模样,倒也不那么讨厌。

我了然地点了点头,而后问道“你……喜欢你们韩总?”

小姑娘被我一句直白地问话,愣是唬的猛咳嗽了起来,她憋红了脸蛋指着我的鼻尖半晌,终是放了下去,点了点头,带着几分沮丧。

忽然,那一刻,我想起了韩东阳办公室内微小的细节改变,或者跟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有关系也说不定。看前面他们的互动,肯定不是在公司里认识的,那一份熟练和习惯,是经过一定岁月沉淀下来的。

“喜欢一个人是一件好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道“韩东阳知道么?”

陈圆圆的头越发地垂了下来,她闷闷地说“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那只老狐狸,总是把所有事都藏起来,叫人猜不透。”

老狐狸?这个叫法倒也新鲜,我如是想着。

“苏姐,你不会和韩总旧情复燃吧?”小姑娘突然抬头问我,一脸紧张凝重。

我忍住了笑,反问她“如果有过这个打算呢?你准备怎么样?”

“我……我很喜欢韩东阳!过去我还小,现在我已经毕业工作了,一定再不会让任何女人把他从我身边抢走!”

这是我从未见过的陈圆圆的那一面。也许,人在面对最珍贵的东西的时候,总能从心底里衍生出那一份义无反顾和无所畏惧。

她看着我许久,瞪圆的眼睛渐渐眯了起来,表情也泄气不少“算了,你们肯定会觉得我的威胁一点用都没有。那些女人都是这么耻笑我的。”

我笑了,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傻姑娘,我和韩东阳现在只是好朋友,好拍档。可能我们之间的说话随性了些,但毕竟我们在一起了七年,也算正式交往过,难免比旁人亲密了些。韩东阳对我而言,像可以倚靠的兄长,我的心,早在很久之间已经给了另一个男人,现在还没来得及收回来。”

“真的么?说实话,看到你们那样的交流,我好羡慕也好嫉妒。”她说,用筷子戳着茶叶蛋低声喃喃自语。

“所以,你才会一而再地说有一天一定会和我一样?还会比我还要优秀厉害?”我好笑地问道。

“恩,我知道他最喜欢最在乎最欣赏地那个人就是你。明明他并不喜欢喝豆浆,却为了你改变了习惯,这两年,常常能在这家店门前看到他的身影,孤独寂寞。于是,我也渐渐养成了在这里买早餐的习惯,然后装作偶遇已经吃完的他,一同走进公司去。

在没见到你之前,我很好奇那个叫苏莫染的究竟是怎样的女子,为什么离开了,却每个人都要将她时不时地放在嘴边,一个个都说‘苏姐说过……’,‘要是苏姐在就好了’,‘苏姐肯定不会同意这么做的……’后来,我在英国终于见到了你,那一刻,看着你马上进入工作状态,计划行程,布置任务的时候,我想我是彻底服了,对你很是钦佩。于是,我告诉自己,有一天,我一定要和苏姐你一样优秀。不!要想得到韩东阳的目光,我要更优秀!”

我因为陈圆圆地一番话而沉默了下来。也许这里面又有一段曲折的故事,每一个女人脸上能露出坚定的神情,一定都是有所经历,有所失去,想要得到,渴望拥有后的涅盘。

“你一定可以的。”我肯定地说道,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苏姐,你不怪我前面乱说话么?”

“我不觉得你这样做有什么不对。每个人都有扞卫自己感情的权利不是?再说了,终于让我弄明白了你偶尔奇怪地眼神,心里反而舒坦了。”

“苏姐,想要做到你这样一定不容易吧?”

“傻瓜,不用想着如何成为我,你就是你,陈圆圆也有她的亮点所在。东阳娱乐的明天,全靠你了。”

那一日,早晨的阳光拂过了两个女子的黑发,印下了她们相视一笑的永恒画面。

很久之后,当我知道陈圆圆因为情伤离开东阳娱乐的时候,才徒然叹息着,有些情感,经历些痛和挫败原来是必经之路,当然,这都是后话,对我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周齐聊一聊。

说实话,对于这个臭小子,我并没有全然地把握说服他。后时下他。

要知道人之所以被掌控,无非是因为他有弱点。林梓茕当初向我妥协,是因为她想要得到司南,肖云之所以接受我们的炒作,无非是因为电视台的利益和她本身的**。而周齐,他唯一想要的,我却是最无法给他的。

我站在小k的家门前,脑子一片混乱,甚至找不出可以说服他的筹码。

门忽然毫无预警地开了,周齐和我面面相觑,一时间气氛有几分尴尬。

他的眼睛里是放着光地看向我的,有些激动却又几分胆怯。他下意识地朝我手背位置撇了一眼,眼见着已经没有什么疤痕才略略松下一口气来。

我将他的全部表情都收入眼底,叹息了一口气率先开了口“吃过早餐了么?”

他点了点头,侧身,让我进去。门旁边放着一袋垃圾,显然他本来是打算出门扔垃圾的。

“这两天在小k这里,还住着习惯么?”我问,走进了小k租来的房子,不大,倒也凑合。

“你现在才来关心,是不是有点迟了?”周齐忽然开了口,语气中带着一抹忿然,但更多是委屈“我们已经回来整整四天了,你却从来没有想起过给我一个电话,哪怕只是问一句好不好,适应不适应。”

“我……”我有些愧疚地说道“抱歉,这几天事情太多了,一时间没顾得来。”

“苏,我不要你的抱歉!是不是因为有他在,你永远都看不见我?”周齐突然冲到我面前,双手握住了我的肩膀,一脸痛苦地问。

“周齐,你先放开我再说。”我冷静地看着他,淡定地说道。

“不放,就是不放!为什么要我放手,当年明明是他先放开了你的手的,是他在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只知道一味的恨和折磨,为什么却要我放手?!苏,是你亲口说要彻底放手的,我可以帮你!不是说要结束上一段感情最好的办法就是开始下一段感情?!我不介意的,真的不介意被你利用,两年了……我陪在你身边,你却总是若近若远,我好怕你有一天不要我。”周齐的情绪不稳定,眼神有些涣散起来,口中一直囔囔着。

看到他这副模样,我心中莫名一顿气,颇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挫败感,狠狠地挣开了他的束缚,一巴掌甩到他的脸上,手心顿时火辣辣地疼起来,他的左脸颊立刻红肿一片。

“周齐,你给我清醒一点!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一个大男人竟然求着女人利用他,还说不介意!像什么样子!你这副模样,去照照镜子,要说有窝囊就有多窝囊!你妈妈如果还在世,非被你活活气死!”

一番话冲出口,他捂着脸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我,我却因为气极了竟提及了他母亲而纠结不已,这些年,周齐跟着我的这些年,我从未在他面前提起过他的母亲,他甚至不知道我认识,甚至见过他已经在好些年前去世的母亲。

******繁华梦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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