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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想总是丰满,现实却很是骨干。

多年之后,古之渝在回望今天,其实想来,一切可能都是注定,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一帆风顺的,从她当年被遗弃在孤儿院门口时,其实就注定了她颠沛流离的一生,她靠不住任何人,就像是浮萍。

两人为了能尽快离开,靳向东加快了脚步,很快召开了董事会,宣布出售公司,古之渝这边,带着对未来的憧憬,看什么都是彩色的。

产检这天明明下着雨,她却觉得这雨水也多一分可爱俏皮。

怀孕的事,她打算等离开江城再告诉靳向东,她想象着当靳向东听到这个消息的欣喜若狂,时常嘴角弯弯。

她是一个人去产检的,佟桑今日开机,没能来陪,而她也没告诉靳向东,后来她曾想,若是这天让靳向东陪同,会不会一切都会不一样?

有些悲剧,是不是就可以避免?

答案好像是不会。

古之渝撑着雨伞在路边等车,落在脚步的雨水透着凉意,让人心生不安。

她怀第一个孩子时也大多数是自己一个人去医院产检,轻车熟路。来到医院,走着相似的流程,完成一系列的检查,拿着还热乎的检查单,手覆在小腹上,心里就像是开了花一样,酿了蜜一样。

坐在走廊长椅上,眼睛盯着检查单,就那样盯着,就那样。热泪盈眶,又哭又笑,她想大喊大叫,想让全世界都知道,她此刻喜悦的心情,但那样肯定会有人觉得她是个疯子。

压抑着喜悦激动的心情,将单子塞进手提包里,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出医院,她要去找靳向东,她等不到离开江城再告诉他这个消息。她想现在就去告诉他,他要做爸爸了,想看他高兴的像个孩子一样的模样。

雨还下着,却阻挡不了古之渝欢喜的心,可事实啊,总是要晚一步,命运之手横栏着。

没等她去找靳向东,还在医院门口就遇到靳向北。

雨下的不大不小,路边,靳向北一身黑色西装,倚在车门上,没有打伞,任凭雨水湿透他全身,可浑身湿透的他,并不显得狼狈,反而戾气逼人,特别是在抬头看她的那一眼,好似一把化为实质的利刃朝她射来,让她本能的退了一步,之后拔腿就跑。

她无暇去想靳向北为何会出现在这。她只有一个预感,今日若是落在靳向北手里,一切都完了。

但她到底是没跑掉,惊慌的心在靳向北抓住手腕那一刻,变成了恐惧。

“跟我回去。”靳向北只这一句话,拖着人就往车里塞。

古之渝抗拒着,脚抵着路边喊救命,可这雨天里,冷漠的行人里,谁会去在意她的呼救?

被塞进车内后,不等她坐稳,靳向北立即踩了油门,溅起无数水花。

古之渝抓着真皮座椅勉强坐稳,朝靳向北吼道:“停车,停车……”

靳向北只是冷冽一笑:“不想死的就给我坐好了。”

说着,靳向北在大转弯的路口急速转弯,由于惯性,古之渝的头撞到车门,再撞到车座椅上,整个脑袋都是钝痛昏沉的,让她极想骂人。

但又不敢,此时的靳向北就像对她家暴的那晚一样,红了眼,带着杀气,满身戾气,他说死,是真能做到的。

手下意识的覆上小腹,古之渝紧紧抓住了安全带,不再说一句。

靳向北将她这个小动作尽收眼底,再想到欧菀的话,怒从中烧,整个人就像是被愤怒燃烧着。

二十分钟后,靳向北将车子开进靳家,从车上将古之渝拽下来,直接拖回房间,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巨大的关门声将整个房子都震上一震,靳大海疑惑的从房间里出来,敲门:“向北,儿子……”

回应他的是一片寂静。

江嫂在楼下瞅了瞅,意识到大事不好。赶紧去给靳向东打了一个电话。

房间内,古之渝被摔在沙发上,脑袋第三次被撞,有点眼冒金星的感觉,正当她要发火时,满身戾气的靳向北就在那一瞬间好似被浇了一盆冷水,气焰都熄灭了,恢复了正常坐在单人沙发里划燃了一支烟。

“想必你也知道,靳向东正为了让我跟你离婚,已经同意将靳氏集团总裁的位置的让出来。小渝,你可真是让我惊喜,就你这幅皮囊,竟然如此值钱,能让靳向东放弃一切,连公司也不要,真是不要江山只要美人的痴情种。”靳向北抽了一口烟,冷呵了一声:“做我靳向北的老婆,真的就这么让你痛苦,让你千方百计的想逃?”

冷笑中夹杂着一丝不明。一丝讥嘲,雨打窗户,再配着靳向北这话,显得格外地……朦胧。

古之渝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靳向北,不似以前的温文尔雅,也不似之后的暴戾无情,整个人被忧郁笼罩着。

饶是想过多种被靳向北带回来后的场景,也没有想过现在的安静,对,就是安静,就像是准备跟她长谈一番似的。

古之渝正了正身子,揣度不了靳向北的心思,冷冷道:“我们没必要再多说什么,你记住你答应的,等向东将公司给你,你就跟我离婚,放我们走。”

“放你们走?”靳向北冷嗤一笑:“我可没有答应。”

古之渝怒起:“靳向北,你想反悔?”

靳向北抬眼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依然是冷笑,夹杂着阴狠的冷:“小渝。你应该是了解我靳向北,我的东西,除非毁了,否则任何人也别想拿走,不过今天,我可以大发慈悲一次,念在夫妻一场的份上。”

靳向北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古之渝知道,他在等自己给出条件,或许再等别的。

古之渝皱眉:“你想如何?”

果然。靳向北狠狠地抽了一口烟,就像一个瘾君子,尔后将未抽完的烟头在桌角狠狠一旋,碾灭。

站起身抖了抖衣服,嘴角泛着冷意盯着她:“小渝,或许你还不知道你在靳向东那里的价值,你可不止值一家靳氏集团,远东集团你想必听说过,但你应该还不知道,远东集团的幕后老板是靳向东,你既然在他心里如此珍贵,想要从我这里将你带走,自然要拿全部来换,靳向东什么时候将一切都双手奉上,我就什么时候放你离开,毕竟留着你的人,留不住心,也是枉然。”

靳向北才没这么深情,留什么心,他说这些只不过是想利用她将靳向东的一切掏空了。

远东集团她听过,那是一家上市公司,对这公司,她没有别的印象,只有一点,那就是远东集团的财力,对外公布的资产是近五十亿,但实际的,肯定远不止这些。

那个傻瓜,就为了让靳向北跟她离婚,拿如此大的代价?

她一直以为。靳向东只是将靳氏集团给靳向北,没想到靳向北还盯着后面一块大肥肉。

难怪,欧菀会说她自私,会那样激动的,说她毁了他,对啊,让靳向东付出如此大的代价,那不就是毁了他吗?

此刻,古之渝忽然有些后悔了,她哪里值得他放弃。跟靳向北离婚的方式很多种,不一定要拿如此大的代价,这完全就是不理智的行为。

当然,林超也这样说过靳向东,但在靳向东眼里,一切都不及一个古之渝,离婚的办法很多种,可这种是最快的,若是等到古之渝肚子大起来,那才是一切都完了,再多的钱,也堵不了悠悠众口,他失去的将更多。

只是他的想法,古之渝不知道。

此刻的古之渝,只知道她不能让他那样做,想到这,她欲去开门,她要去找靳向东。

“想去阻止靳向东?你觉得可能吗?”靳向北拽住她的手腕,笑的邪性:“小渝,让他放弃这一切的可是你。想让他收回,都说解铃还需系铃人,关键在于你,不过,你若是拿另一样东西来换,我可以不要远东集团,还会放你离开,如何?”

原来靳向北在这等着,这才是他的目的。

靳向北会不要到手的几十亿?这让古之渝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就像是不相信公鸡会下蛋一样。

古之渝盯着他。冷声问:“什么东西?”

尽管不信,还是得问上一问,她倒是很想知道,到底她有什么,比价值几十亿的公司还值钱,能让靳向北放手。

靳向北笑了笑,松开她,自顾自地走到茶几旁,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她:“先喝口水,咱们坐下来慢慢谈。”

盯着透明的水,古之渝心里没由来的发慌,开始紧张起来:“你有什么话直说。”

“怕了?什么时候我让你害怕的连一杯普通的水都不敢喝了?”将古之渝的害怕跟迟疑尽收眼底,靳向北将水杯放在茶几上,自顾自地将自己手上的水喝了,冷笑着:“你怕我在水里下药?放心,对你,我真是提不起半点兴趣,对于被别人碰过的脏东西,我靳向北觉得恶心。而我若真是想对你做什么,下不下药结果都是一样,你是要靳向东将远东集团双手奉上,还是喝了这杯水,你自己衡量。”

靳向北这话很伤人,但这也打消不了古之渝心里的警惕。

哪怕靳向北当着她的面喝了水,她也不会去赌那一丝侥幸,她不相信所有的无缘无故。

“靳向北,我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你若是不想说。那我也就不再问,你也别故弄玄虚,但我告诉你,我不会让向东将公司交给你,婚,咱们是离定了。”

说完,古之渝拉开房门,就在门打开那一瞬,头皮传来撕裂的疼痛,是靳向北拽住了她的头发。并狠狠地往地上一摔,痛,让人倒吸一口凉气的痛。

透过黑色的发丝,她看见了那晚对她暴打的靳向北,满身戾气。

靳向北反手将门再次重重关上,脚暴怒的踢了一下茶几,放在茶几上的杯子晃出不少水来。

“古之渝,是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真当我靳向北是傻子,让你怀着靳向东的孩子。再跟他双宿双栖?”

靳向北这话点燃了古之渝所有恐惧,果然,他是知道了,在靳向北出现在医院门口时,她就该想到这一点。

听到这话,她大脑的第一反应就是不顾疼痛从地上爬起来,然而她的头发再次被靳向北抓着,迫使着她仰头,并痛呼出声。

靳向北一手端起茶几上的水杯,阴恻恻的笑:“古之渝我早告诉过你。凡是靳向东的东西,我都要抢过来,毁了,包括你,包括你肚子里的野种。”

“不要……”

在古之渝的惊惧下,靳向北强行将杯子里的水灌下:“喝,给我喝,都喝下去。”

靳向北大笑着,古之渝反抗,水从嘴角溢出。湿透了胸前的衣服,她紧紧地咬着牙,她心里清楚,这水喝下去,一切都完了。

那是她跟靳向东的孩子,她不能失去,不能啊……

“给我张嘴,喝……”靳向北捏住她的下颌,强行扳开,将水全都灌进去。

水入喉咙,在挣扎中滑入肚里,古之渝拼命的想吐出来,张大着嘴巴想要呼吸,可这更让大口大口的水往喉咙里去。

直到杯子里的水喝完,靳向北将水杯砸在墙角,放开她,居高临下的看着狼狈恐惧的她,声音残酷决绝:“给我记住,牢牢的记住,这辈子你都别想从我身边逃开。我就是关,也要关你一辈子。”

碎玻璃裂在墙角,靳向北撂下这句话摔门离开,并将门给反锁了。

古之渝恐惧的哭了,她在地上爬着,嘶哑着声音:“孩子,孩子……”

靳向北是铁了心要她孩子的命,药下的特别重,没有多久,腹部就是一阵绞痛。她又急又怕,无助,绝望。

腹痛的厉害,她能感觉裤子里的温热,就像是灼热在心口,让她发疯一般的拍打着门,可她求救无门,没人来开门,哪怕这靳家还有人,也没人听见她痛苦绝望的呼救。

血从裤子里沁在木地板上,那触目惊心的血让她崩溃,悲恸哭嚎,凄厉的喊声划破靳家死寂一般的上空。

古之渝眼睁睁地看着孩子在她肚子里一点点地没了,毫无办法,她恨着,怒着,咆哮着,恐惧着,心里期盼着靳向东。

可她期盼的人却迟迟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