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陪我奋斗上三天三夜……
顾筱欣对慕向南而言，仅此而已……
筱欣死死咬住下唇，慕向南的话就像在刻意提醒她，他放过顾家两老，是因为顾筱欣取悦了他，是因为顾筱欣陪他奋斗了一下午……
他给的伤害永远都是心伤，这样的伤口，修补不了，愈合不了……
“为什么？”筱欣咬牙，她眨了眨眼睛，散去眼底地水汽，声音低如蚊蝇。
慕向南一直看着她，她的所有动作都逃不过他的琥珀色眼瞳。
站起身，唇角微微弯起，慕向南的笑容带着毁灭的恣意。他凑近顾筱欣的耳边。
“因为他该！”四个字，他每一个字都说得很重，咬字清晰，一字一句砸进顾筱欣的耳蜗。
筱欣浑身一震，身体本能地后退了一步，离慕向南远点。
“我哥哥不会做违法的事。”她倨傲地抬头对上慕向南的眼睛，说得很坚定。她相信顾宥远，顾宥远怎么可能去触犯法律？这一定是慕向南搞的！慕向南的能力，顾筱欣从来不敢低估。
“呵呵……”慕向南冷笑，无奈摊手，“不管他会不会，他现在都在牢里。”
不会做违法的事？呵，他相信顾宥远没胆去做违法的事！他要是有胆，若拉又怎么会受那么多苦？又怎么会就这样走完了一生？
这样一个懦弱的男人根本没有资格爱若拉，更加没有资格得到若拉的爱。
“慕向南！我哥哥他……”筱欣上前，拉住慕向南的手，眼睛巴巴地看着他。她的哥哥，从小到大都被顾家护着，从来就没有受过苦，怎么可以待在牢里呢？
“顾筱欣，只有一个办法。”慕向南看着顾筱欣，眼眸闪动，他的眼睛比大海还深邃，比森林还神秘。
筱欣就那样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咽了咽口水，“什么办法？”
“一人换一人。”
他说得很平静，眼底的神色更加晦暗不明。
“什么意思？”筱欣有些害怕地后退，她似乎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什么。
慕向南却是不允许她退缩，手伸过去，环在她的腰际，一个用力把她带进怀里。
身体下俯，薄唇贴在她的耳垂上。
“意思就是，他要出来，就要有一个人进去。”他的声音很轻，但是吐字清晰，“顾筱欣，这个人只能是你。”
他的意思是让她代替顾宥远坐牢是吗？
眼瞳紧缩，筱欣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鞭打了一样，鲜血淋漓，那样的疼，她已经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了。
撕心裂肺，也不过如此。
双目瞬间失神，脑海里浮动地只有慕向南那句冰冷的话语，身体似乎也慢慢趋于冰凉。
慕向南吻了吻她的脸颊，随后放了手，失去了依靠，筱欣就那样跌坐在地板上。
眼睛微抬，她看向居高临下看着她的慕向南。
“你的意思是我入狱，我哥才能出来是吗？”这句话，她是用全身力气在说的。
说真的，进监狱这样的事情真的不可怕，更何况，为了顾宥远，她更不觉得有什么。可是，这话从慕向南口中说出来就完全不一样了。
他的冷漠是她所有疼痛的开始，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她在慕向南心里究竟算什么？！
慕向南是没有心的，慕向南说的话都是骗人的，慕向南的温柔都是虚伪的。而他，竟然在他布下的所有假象里，不可自拔地爱上了他。爱得那么伤，爱得那么痛。何苦呢？
“顾筱欣，你的选择。”转身再一次坐在沙发上，慕向南挑眉。他似乎没有看见顾筱欣惨白的脸，依旧是那样带着冷漠的笑容。
“你不会为难我哥对吗？”她在谈条件，对慕向南，真的不应该再有多余的感情了。
“看你。”他总是喜欢把什么都抛回去给对方。
“好。一人换一人。我换。”
慕向南，爱你的顾筱欣，这一刻，已经死了。
筱欣从地上站起来，她的脚步有些不稳，目光落在慕向南身上。真的是一个优秀的男人啊！
“希望慕总不要为难我哥。”她咬牙说了这句话，便转身走回房间。她需要一个空间，来舔舐自己的伤口……
见顾筱欣渐渐消失在眼前，慕向南闭上了眼睛，身体后仰，脑袋砸进沙发。
顾筱欣……
***
次日，顾筱欣就被慕向南叫来的人带走了。在这里待了两个月，如今可以离开却是去另一个监狱。
慕向南站在阳台上，看着筱欣上了车。阳光倾斜在他身上，竟是说不出的悲凉。
余牧有些不忍，“老大，一定要这样吗？”
慕向南都懒得看他一眼，直到车子驶出视线，慕向南才收回目光，转身走进屋里。
余牧连忙跟上去，“老大，我可以护她周全的！”
他很激动，他心疼顾筱欣，也心疼自家老大。
他话音刚落，慕向南凌厉地目光就飘过来，那眼神就像是在告诉余牧，那是我的女人，犯得着让你护她周全吗？！
余牧咽了咽口水，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老大，我突然想起来，你吩咐我的事情还没办完，我现在就去……”
说着，余牧瞬间消失在慕向南面前。
顾筱欣说得对，慕向南真的是个小气的男人！还是骨灰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