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因：……
如果不是确实知道徐嘉礼现在三十二岁，她都有点不敢相信徐嘉礼还会这么幼稚。
她现在已经可以完全彻底的确定。
在八年前徐嘉礼已经认出了她。
他认出她后便一直装作不知道，大概也是认出她之后所以对她的态度发生了很大变化，因为刚好有林庭之迫害徐嘉礼的合法理由，顾思因只当徐嘉礼是因为她刚好能帮忙所以态度有了转变。
她陷入了一个思维误区。
她原本以为徐嘉礼是因为她当时帮了徐嘉礼，所以对她才产生了态度的转变。
不过显然不是这样。
徐嘉礼是因为认出了她才接受她的帮助，哦也许也不是接受她的帮助，大概是为了接近她所以借着这样的机会住进了堂姐家里。
原本顾思因觉得徐嘉礼很陌生，但现在顾思因发现徐嘉礼还保留四岁时一些习惯，比如说说一些谎话。
口是心非，口嫌体正直，像极了顾思因第一次给徐嘉礼面包、牛奶巧克力的东西，他说不要，但却盯着东西看。
顾思因有些想笑，又有些难过。
这对顾思因来说是一眨眼的事情，但对徐嘉礼却是八年，如果徐嘉礼真的认出她，并且知道陈招娣和顾诗诗是同一个人，那他现在应该也知道她有可能还活着？
不也不一定，毕竟他已经等了八年。
“现在是不是轮到我问你问题了。”徐嘉礼突然开口，“我回答了你两个问题，你也回答我两个问题，很公平。”
顾思因：……
“你想问什么？”
徐嘉礼问出了第一个问题，“你的目的是什么。”
第一个问题就让人难以回答。
“换句话说，你为什么接近我。”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养大的儿砸此刻变成了坏人，心很累很想抽一顿，发现已经管不住了，不仅管不住而且他还很叛逆，做的事情让人心碎。
顾思因情绪非常复杂。
她已经知道徐嘉礼是因为她变成这样。
如果时空机没有意外，她没有穿到八年前，徐嘉礼就算是没有什么同理心，依旧冷漠无情，但他还是会遵守最开始和顾思因的约定，做个不破坏法律底线的好人。
哪怕徐嘉礼只是克制住自己犯罪的欲望，这也达到了顾思因的目的。
实验失败的最大阻力居然是她自己。
顾思因这边沉默很久，徐嘉礼也冷笑一声，“我没有期待你能回答我顾思因。”
“我只是觉得徐总你原本可以做很多很有价值的事情，不应该变成这个样子。”顾思因努力思考想要说点什么，但她又不知道怎么说。
徐嘉礼很聪明，她之前已经露出太多破绽了，她再说什么徐嘉礼很快就能察觉到。
她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做，她终于找到实验失败最关键的一点，但她却第一次产生了迷茫，她强制性的改变了徐嘉礼的过去，如果徐嘉礼真的能为她变成这个样子，那很显然她在徐嘉礼心目中的位置有多重要。
但走到这一步，如果有一天徐嘉礼知道顾思因回到过去改变过去全部都是一个实验项目他会怎么想？
不管是出于顾思因工作性质需要保密，还是真相是不是对徐嘉礼来说更加残忍，顾思因都很难将所有事情的真相告诉徐嘉礼。
“第一个问题你回答不了那我就问你第二个问题。”徐嘉礼的声音从手机那边传了过来，男人开始询问顾思因第二个问题，“你找纪初临想做什么，就算你从他口中了解到我又能做什么呢，顾小姐不是应该对找到我违法犯罪的事情更感兴趣吗。”
顾思因再次沉默。
“这个问题也回答不了吗。”徐嘉礼嘲讽道：“顾思因，你的秘密还真多啊。”
顾思因没说话。
徐嘉礼继续道：“让我猜猜，你知道我之前从医的事情，和纪初临聊到我的时候都带着怜惜的情绪，你说我不应该变成这个样子，那我应该变成什么样子，哦继续发展维兴医药科技然后成为白衣天使，我为什么要那样做。”
“从事医疗行业是最难成功的一件事，他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精力还有金钱。”徐嘉礼微笑道：“但我接手御江后仅仅只需要花费一点时间和精力我就能站在食物链的最顶端，你哪里来的资格评论我的选择，什么是有价值的东西。”
顾思因没说话，她听到徐嘉礼冷漠而又平静的开口：“是你觉得有价值不是我。”
她说不出反驳的话。
是这样。
徐嘉礼有能力能够研发出k教授的病毒疫苗，但就算他不那么做，没有人能拿他怎么样，没有人天生就有义务拯救别人。
顾思因的脸色不太好看，她低着头想要说对不起。
徐嘉礼这边则是冷漠的挂断了电话。
手机那头只剩下嘟嘟嘟的声音。
男人将手机还给了纪初临。
纪初临接过手机后，男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你不继续要求我给你做工作汇总了吗？”纪初临问道。
徐嘉礼看了一眼纪初临，淡道：“下次吧，今天没有心情。”
“哦豁，我第一次听见你说那么多话，你的小秘书好像不简单。”纪初临慢悠悠的开口，他紧紧看着徐嘉礼试图从徐嘉礼脸上探究出什么不同的地方，在发现似乎探究不出什么时，纪初临才继续说道：“你不觉得你很奇怪吗。”
徐嘉礼看着纪初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你对这位小秘书似乎很不一样。”纪初临斟酌了一下用词后才说道。
徐嘉礼无动于衷的反问纪初临是吗。
纪初临便没有继续说下去。
因为他也有点不清楚徐嘉礼的意思。
他总感觉徐嘉礼和顾思因的对话很奇怪，就像一个赌气的孩子，知道对方会因为自己的话难受所以信誓旦旦的说着会让对方难受的话。
这很奇怪。
难道徐嘉礼把顾思因当成顾诗诗的替身了？也不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