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徐嘉礼开口时，陈招娣的脸色已经相当难看。
徐嘉礼低着声直接问：“有什么问题你可以现在提出来。”
他并没有对陈招娣做什么，解除劳动合同也是按照流程来，违约金公司会照付，但很显然这位陈秘书似乎不满意。
陈招娣的心脏跳得很快，她其实很少和徐嘉礼有说话的机会，徐嘉礼就算是交代任务也都是通过秘书长。
一般秘书办的女秘书都负责一些文书沟通工作，徐嘉礼和助理出去会更多一些，部分迫不得已需要女伴的场合，陈招娣就算是去了，徐嘉礼也不会多看她一眼。
陈秘书咬牙坚持：“我没有出现工作上的错误，你不能辞退我，我可以要求公司继续履行合同，违约金我不要。”
徐嘉礼眯着眸。
这样的沉默让陈招娣感觉到紧张。
她喜欢徐嘉礼，也害怕徐嘉礼，御江的福利一直很不错，徐嘉礼对待公司职员也不错，他在员工福利上从来不会吝啬，但面对损害公司利益的人徐嘉礼也从来不会心慈手软。
“你应该感谢顾思因。”徐嘉礼的声音极为冷漠：“如果不是她御江不一定是按照解约的方式和你解除劳动关系。”
“什么意思。”
徐嘉礼没有做任何其他事情，他就按照顾思因希望的所有事情都按照程序来，之前只是顾思因说陈招娣没有做错什么没必要辞退所以徐嘉礼直接让公司按照裁员的方式裁掉她。
既然陈招娣不喜欢这个方式，那还有其他方式。
陈招娣一直觉得自己就算收下了一些回扣贵重礼物御江也不能对她做什么，这是很隐私的事情，除了她谁还知道这个，谁还能想到这点。
她却忘记了和她合作，哪怕只是其他公司的底下员工都很聪明，聪明到懂得通过录音的方式录下和陈招娣一些私下交易。
这对他们公司来说也不讨巧，这么做只是为了防止陈招娣拿了钱不做事不帮忙，当然只要陈招娣没有撕破脸，他们也不会拿出这些证据。
陈招娣做事也很圆滑。
但如果是徐嘉礼想要这些证据呢。
徐嘉礼当然不需要没必要大费周章这么做，可惜她得罪的人是顾思因。
徐嘉礼说：“明天公司人事部会和你谈。”
这是他最后一句话，接着便直接挂断。
徐嘉礼对顾思因道：“以后遇到什么麻烦都可以像现在一样直接推给我。”
顾思因愣了一下，以为徐嘉礼是不满意陈招娣的事情，她干咳了一下刚要解释，徐嘉礼就盯着顾思因继续说道：“比思考你为什么会突然生气容易。”
徐嘉礼是认真的，他似乎很满意这样的方式，他同时也很克制，在说出这样一句明显有点奇怪让人心生悸动的话后转移了话题，“她不是像你说的没做错什么事，虽然利用职务收的钱不多，但也构成立案标准能留下案底了。”
非常神奇。
徐嘉礼居然有一天可以讲起法律，曾经的法律可很难像现在一样约束徐嘉礼。
顾思因想笑，但不能笑。
她并没有太在意陈招娣，反倒是因为陈招娣这个名字顾思因有了疑问，徐嘉礼到底是什么时候认出她的。
她沉默了一下才问道：“你上次已经说过了是因为陈秘书和二十八年前的我名字一样你才留意到了她询问了一下人事部。”
顾思因也没有意外有人取这样的名字，这个名字很普遍，一般家里比较重男轻女的都会有一些类似的名字。
陈秘书家里估计也是有重男轻女的情况。
顾思因深吸一口气继续问道：“你八年前是从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徐嘉礼盯着顾思因看，他没有细说，因为太明显了，顾思因如果知道他那么早就发现了她的身份，那么他做的那些事情，那些隐晦克制的事情有一半会被抬出来。
他不希望顾思因知道他的心思，现在还不是时候。
徐嘉礼三分真七分假地回答道：“我记不清大概什么时候，最开始……”
男人停顿了几秒后继续说道：“你在你堂姐身上时我就知道你有端倪，因为你出现在顾诗诗身体内时我在抢救时就已经知道顾诗诗没有呼吸已经断气了。”
顾思因没想到徐嘉礼居然发现了这个。
“你怎么不怀疑是自己误诊了，也许当时堂姐只是出现休克的状况或者只是假性死亡。”
徐嘉礼看了顾思因良久，看到顾思因不好意思起来。
徐医生已经不当医生太久，她现在接触的也是御江总裁徐嘉礼，她都快忘记了徐嘉礼可是这方面的天才，他既然说他已经知道那个时候堂姐没气了，那就是百分之百的把握。
这是最大的破绽了。
所以徐嘉礼最初看她的目光才会带着探究，他对她的态度也有些古怪，在顾思因接近徐嘉礼的时候，徐嘉礼也在不动声色地观察出现了违反人类科学现象科学常理“附身”在顾诗诗身上的顾思因。
顾思因继续问：“那你什么时候确定我和陈招娣是一个人。”
徐嘉礼没有给得很仔细的回答，只是言简意赅道：“你演技不太好，所以我很快就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具体什么时候我不清楚。”
被说演技不好的顾思因，她生气道：“我演技哪里不好了，是你最开始就发现了我的异常所以才能发现其他不对劲的地方，这不是因为我演技不好的缘故。”
徐嘉礼露出了不易察觉的笑容，他顺着顾思因说道：“嗯对，是我运气好所以在开始的时候就发现了端倪，不是你演技的关系，你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是你城府太深，肯定好几次套我话了。”顾思因肯定道：“哼老奸巨猾不是什么好人。”
如果徐嘉礼没有认出顾思因，顾思因肯定不敢这么嚣张，她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在徐嘉礼的纵容已经让她在徐嘉礼面前脾气越来越大，说话越来越放肆。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顾思因越来越没有把徐嘉礼当外人。
顾思因没有注意到这点徐嘉礼注意到。
徐嘉礼发现后心情愉快地继续顺着顾思因低声道：“对，是我老奸巨猾，是我城府太深套了你的话。”
不是好人的徐嘉礼现在可不仅是想套话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