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沙发上，和刚刚已经判若两人，刚刚还能激烈地索吻，握紧顾思因的手烫得都要将顾思因融化掉一样，怎么现在就可以这么冷淡。
明明还是刚刚的模样。
衬衫的纽扣还没系上，锁骨胸膛还有隐约可见的腹肌，上面还有细细的汗珠，因为刚刚接吻时感觉很热，那股热意从徐嘉礼的手掌心传递给了顾思因到现在还没有消失掉。
怎么做到还是刚刚的样子却给人完全不同的感觉。
看她的目光变得冷冰冰了。
有点难受。
他这样的话让人有点难受。
徐嘉礼仰着头靠着沙发闭着眼，手背也贴着额头，下颌骨的汗珠贴着往下滑滚落到了喉结，很性感。
但他很冷漠。
非常矛盾的两种感觉。
“你回房间吧。”
顾思因知道这会儿她最好一句话也不要说。
徐嘉礼眯着眸继续说道：“赶紧走，不要继续出现在我面前。”
顾思因迟疑了一下。
徐嘉礼的声音又沙哑又低沉，“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还是说继续留在这里，我现在心情很糟糕，如果你继续留着也许我会做出让你会哭的事情，你应该知道我说到做到吧，继续留着我就当你答应了。”
顾思因是真的说不出话来，她想说对不起，最后又觉得不适合，最后沉默地离开。
这是她的工作。
她已经答应了。
对不起。
顾思因又看了一眼徐嘉礼，最后还是离开了。
客厅里空荡荡的。
徐嘉礼心底只剩下浮躁，好烦。
那个人是谁。
关燕北。
啊，另一个男人，他也会像他一样被勾引了吧。
算是勾引吗，好像也没有做什么勾引人的举动，只是他被吸引了，因为太干净了，像他这样长期身处糟糕环境的人看到像她一样干净的女孩总是会忍不住想要死死抓住。
如果她没出现就好了。
他可以义无反顾地坏到底，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处处受限。
好烦。
原来想要博得她的喜欢这么难，所以她当初何必过来招惹他，既然招惹了不是应该负责到底，从一开始就应该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他已经很久没有抽烟，因为太烦躁想要用什么麻痹自己。
虽然很久没抽好像没有完全扔掉。
徐嘉礼很轻易就从抽屉里找到以前没有拆封的烟盒，茶几抽屉里还有打火机，还算是没有糟糕透顶。
他摩擦着打火机开始点烟。
放在嘴唇边。
最后还是碾灭扔进垃圾桶。
他明明被当垃圾一样丢掉怎么还是会因为她的话有所顾虑，真是废物。
徐嘉礼将东西扔在桌上回了房间。
一定要顾思因吗。
只不过是一个顾思因，只不过是一个顾思因怎么会让他变成这副模样，她凭什么可以插入他的生活还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徐嘉礼收紧手。
上了二楼，看着顾思因的房间紧紧锁着门，最后什么也没说还是离开。
顾思因也紧贴着门死死握着手。
房间的书桌还是关燕北的材料。
手机还有师兄的消息。
师兄：终于预约到时间了，你应该已经看完关燕北资料了吧，最近情况有点棘手，不仅是我们要找他还有医疗组那边好几次跟他谈过了，说是如果他这边同意会直接给他配备专门的器材，还会请专家一起配合。反正我们也是愉悦了好久，你和他是同龄人，所以感觉让你去说不定可以聊到更有用处的东西。
顾思因没回复。
师兄：你明天记得早点来。
关燕北。
第二个蒋嘉年，第二个实验对象。
怎么实验呢。
如果真的将他列为实验对象要怎么做，如果更糟糕了呢，如果就像徐嘉礼一样被她改变了轨迹让未来更糟糕了呢。
不，他们还是不一样的，徐嘉礼和关燕北不一样。
徐嘉礼除了那些可疑的案件，他当时在医学领域是泰斗一样的存在，他当时已经做了震撼整个行业的事情。
关燕北不一样，从一开始关燕北的才华就用在破坏这个世界，他好像对任何人都存在怨恨，无差别的攻击，无所谓是谁，只要知道自己研究出的病毒起到了作用就会感觉到痛快。
还是不一样的。
顾思因沉默了几秒后还是回复：好。
她一个晚上都睡得不太安稳，失魂落魄，从躺下闭上眼开始就是徐嘉礼让她走的话，冷冰冰的语气，冷冰冰的神态，就好像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
她梦见了徐嘉礼最开始将她当成陌生人的场景，冰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很快就移开，好像不认识她一样。
顾思因醒了。
四点。
顾思因强迫自己闭上眼。
四点三十。
四点五十。
五点十分。
……
五点四十。
睡不着，所以醒来了。
洗漱后干脆准备带着材料走，只是没想到徐嘉礼在楼下。
大厅。
“徐嘉礼……”
徐嘉礼正拿出烟，没有抽只是拿在手上，听到顾思因的声音他抬头看了过去笑了起来，“是因为我昨天叫你别做担心我会继续拦着所以这么早就离开？”
又是这样的笑容。
让人感觉有点压抑的笑容。
顾思因握紧手。
“因为睡不着。”
“睡不着还是不想看到我。”徐嘉礼本来没打算抽烟，因为这样的烦躁感终于还是再次点燃，就好像是故意做给顾思因看。
原本没打算这么做，但看到她出现总觉得要做点什么。
就算很幼稚很愚蠢。
不想看到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不能这样置身事外。
……
顾思因看了一眼刚拆封的烟，握紧手。
想要说什么，但想到现在自己没有立场，只能提着袋子往外走。
“徐嘉礼，我先走了。”
徐嘉礼再抽烟。
顾思因握紧手，纸袋的绳子紧紧被攥在手心。
最后还是头也不回地离开。
现在才六点多。
急着离开。
徐嘉礼已经感觉到心底的烦闷根本不是尼古丁能填平，他沉着脸看着顾思因离开，坐在沙发上。
根本不可能让她这样离开。
直接从沙发上起来往玄关过去。
顾思因已经准备换鞋。
徐嘉礼站在顾思因的面前，顾思因一抬眼就看到他。
“你怎么过来了。”
徐嘉礼淡道：“你就这样一句话都不说就走了吗，走了之后就不要再出现了顾思因，我不想被你一次又一次当做垃圾一样扔掉。”
顾思因的手停顿，她猛地抬头看向徐嘉礼，似乎在控诉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