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沉还是答应了徐嘉礼的要求。
他其实一直在犹豫这些事情究竟要不要告诉思因，他原本是很确定等到所有事情等处理结束，确定不会有危险的时候再告诉她。
也许那个时候思因会生气会对她发火，会冲动做很多事情，但最起码不会再有危险，所有的危险都在靠近她前全部被拦下了，他可以实现对顾思因曾经的承诺好好保护她。
不过他似乎忽略了一点。
就像徐嘉礼说的，顾思因是不是能接受从一开始的隐瞒。
可能会气得不轻吧。
慕沉头也很疼，他知道可能看到鉴定书的那一刻她要么会去找爸问清楚要么直接去找顾桥楠。
这太明显了。
他其实可以拒绝徐嘉礼的请求，把资料收回去，按照最开始的计划一直瞒着顾思因，不过这一刻慕沉妥协了。
徐嘉礼拿到了上一次慕沉的鉴定结论和需要鉴定的材料。
顾桥楠和叶舒华的头发。
也不知道慕沉是怎么拿到叶舒华的头发，不过确实这些就够做鉴定了。
需要三到五天的时间。
在结果出来前，徐嘉礼并没有告诉顾思因所有的事情。
这几天除了去完成医疗组要求的测试外，只要有时间徐嘉礼都会带着顾思因约会，逛公园，买顾思因喜欢吃的冰淇淋，烛光晚餐，带顾思因荡秋千，只要顾思因提起徐嘉礼都会带着她过去。
约会回来，徐嘉礼会比任何时候都要粘人。
他会抱着顾思因接吻，他会告诉顾思因他爱她。
顾思因最初一两天面红耳赤，到后面反而会追问起徐嘉礼。
“那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我的。”
“很早。”
顾思因又问：“那个时候我还是在堂姐的身体呢。”
“我知道那不是你原本的模样。”
顾思因咳了一声，“那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徐嘉礼将顾思因的手放在嘴唇边盯着顾思因说道：“哪里都喜欢。”
“徐嘉礼。”顾思因笑着说：“如果……如果你不知道我是你四岁时遇到的姐姐，我以现在的模样现在的性格出现在你面前，你还会喜欢我吗？”
徐嘉礼眯着眸没有说话。
顾思因以为徐嘉礼会用没有如果等等之类的话来敷衍她时，男人却极为认真地开了口，“我会对你一见钟情。”
顾思因笑出声，“怎么可能。”
徐嘉礼没有说话，而是亲吻了一下顾思因的眼睛。
如果他们是第一次见面，如果她是以现在的模样出现在他面前，他一定会对她一见钟情。
……
徐嘉礼通过了医疗组的测试，医疗组那边的老前辈生平第一次沉默了，他们很顺利地再次向徐嘉礼提出邀请，徐嘉礼和科研组的人进行了谈判并且提出了参与这次项目的要求。
顾思因这边也接到了科研院的通知，参与这次科研项目的几个人需要在密闭空间下完成对项目最后一个阶段的测试。
徐嘉礼和顾思因分开的前一天，鉴定报告也下来了。
就像慕沉预料的那样。
顾桥楠和叶舒华是母子关系，叶舒华是顾桥楠生物学上的母亲。
顾思因在徐嘉礼将资料给她的那一刻，心脏跳得很快，一直看完所有内容，顾思因却发现自己出奇冷静。
小孩子一直都是很敏感的。
她一直告诉自己绝对不会是这样，没有任何证据，自己的爸爸那么爱着妈妈怎么可能会出轨。
她很冷静。
冷静到她看完后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道：“你要给我看的就这些？谁告诉你的，慕沉吧。”
明明脑袋已经快要爆炸，明明心脏的心跳声都仿佛凝固住了，连呼吸一刹那都停息了，但顾思因在徐嘉礼面前还是表现得很冷静。
“顾思因——”
顾思因笑着说：“我早就猜到了，我早就猜到了，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徐嘉礼没说话。
“你要去医疗组吗？你确定要过去吗，你当时去医疗组其实是为了逼迫我妥协吧，徐嘉礼，其实你真的不需要做到这个程度，曾经你确实研发出了疫苗，但你已经选择不同的路了，你甚至把这八年的时间都用在了经营御江这件事上，听说很多参与这次疫苗研发的科研人员都在和志愿者接触的过程中感染了。”顾思因低着头说道。
徐嘉礼说：“他们只是让我去帮忙，最后一个阶段不是我过去，基本上我不会接触到志愿者你不用担心，更何况，我不在的话你应该也比较安心参与实验最后一个阶段。”
顾思因握紧手。
她一直感觉徐嘉礼知道她想要做的事情，他应该知道吧，他当时明明就猜到了什么为什么还会说出那样的话。
顾思因深吸一口气对徐嘉礼说道：“只是参与项目最后一个阶段，而且也不一定会启动，听说医疗组那边好像已经有新的进展了。”
确实是新的进展，只不过用慢一步，疫苗比病毒异化又慢了一步。
徐嘉礼没有解释，
他们都没有说实话。
顾思因想要去找顾桥楠，想要去找顾世均，想要把所有的事情都问清楚，但现在她发现如果真的到了启动实验，真的要回到过去真的可以让一切重新开始时，她清楚感觉到自己舍不得徐嘉礼。
当初就不应该答应他。
“我以为你看到鉴定报告会去找你父亲或者你弟弟——”
顾思因抓住徐嘉礼。
“你什么时候要过去。”
徐嘉礼笑道：“舍不得我？”
“舍不得。”
男人的笑容逐渐消失，他盯着顾思因说道：“再怎么舍不得你应该也不会放弃你一直想要做的事情吧。”
他果然一直都知道。
徐嘉礼对着顾思因微笑道：“既然放不了手那就按照你最开始的想法去做吧，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至于你父亲和你弟弟的事情你应该不用操心，慕沉会解决所有的事情。”
“你也已经把鉴定报告发给他了？”
徐嘉礼说道：“他原本就猜到这件事，不然怎么会要我再帮忙鉴定一次。”
顾思因揉着眼睛，深吸一口气，“是你说要把这些事情告诉我的吧，以慕沉的性格他只会希望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又不是笨蛋，怎么可能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明明就是很好猜测的事情……”
他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啊。
难怪不想她知道，是怕她知道后就立刻去找他们破坏计划吗，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装傻，如果是其他时候她知道就会像慕沉说的那样立刻去找顾世均，明明知道不会有结果还痴心妄想想要讨要真相。
但现在她发现自己更想做的事情。
“我们去约会吧。”
徐嘉礼眯着眸，“你不去做其他的事情吗。”
“最后一天就没时间谈恋爱了，总要做点让自己开心的事情。”顾思因踮起脚尖压低声音对徐嘉礼说道：“要去酒店开房吗。”
徐嘉礼的手猛地停顿，他收紧手，沉默几秒后才问：“顾思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顾思因靠得很近，就像徐嘉礼当初撩拨她一样，她小心翼翼地学着徐嘉礼咬着男人的耳朵低声说道：“你不想吗，你这几天只是抱着我亲应该忍得很辛苦吧，嗯？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