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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应该是解决了,赵顼抬眼一看,这雄狼居然还拖着残躯努力向雌狼靠近,在雪地上留下一排血躯,雌狼盯着这雄狼,眼里是满满的不忍。

赵顼明白雄狼所想,轻叹了口气,单手捞起雄狼,将它摆在雌狼身边。

两只浴血的野狼四肢相搭,拥抱在了一起,雪花漫下,渐渐要覆盖住它们的尸身。

赵顼刚要拔脚而走,身后一阵腥风闪过,经过特训的他危机感漫上心头,已经形成的反射反应让他抬手就是一箭。

“呜噜……”赵顼这才看到,刚才是一只小狼要偷袭他。要不是他这段时间像着了疯魔一般狂练,这下就要着了它的道了。

小狼无奈地倒下了,没有再看赵顼任何一眼,它的眼中只有那对雄、雌狼,充满了无限的渴望。

要不是狩猎赛,也许我们会相安无事吧,赵顼明白彼此都是不得已,这两只野狼应该是太爱这只小狼了,不放小狼独自出去历练,而一直陪在它身边,却不知这样最后还是害了它。狼,终究还是没办法和人和平共处,人还是狼的食物心灵图谱之一,遇到了,不是它们死,就是赵顼亡。

赵顼制止了那两个侍卫过来捞野狼的动作,“给它们一点时间。”

“可是殿下,比赛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高个侍卫好心地提醒他。

“我知道。”赵顼一脸平静道,自己提起小狼往那两只成年野狼走去。

意外发生了,小狼倏然扭过头,狠狠地咬住赵顼的手腕。

赵顼吃痛之下连忙用力一甩,小狼应声摔出,正好倒在雄狼和雌狼的中间。

“没事吧?”这回是另一个矮个点的侍卫抢到前来,关切道,虽然皇帝没要求他们将殿下守护得万无一失,不过眼看着本来可能只是一个游乐过场的比赛变得如此血淋淋,他们心头还是有些七上八下,就算皇帝不计较,这殿下以后可别找他们翻这比旧账啊。

赵顼默默地摇了摇头,好在那小狼本已去了大半条命,刚才那一下没咬得深,不过也让他手腕一下子漫开了血迹。

还是撕下一小块布条,赵顼将自己的手腕包扎好。

在矮个侍卫看来殿下形象很是可笑,不过他拼命忍住笑意,除非他以后不想混了。

这三只野狼应该是父母和一个孩子的关系吧,赵顼在它们陨没的地方默哀了一分钟,踏步走开,让侍卫将它们三只收起。

不管怎样,这三十分归他了!

赵頵摇摇晃晃地勉强站起,身体彷佛都被掏空了一般,手臂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了,不过还好这野牛的分又记在了他头上!

赵馨提醒清浅,赵頵站起来了。

清浅定睛一看,可不是吗?连忙兴高采烈地告诉明月。

明月的魂儿这才像是从不知何处去回到体内,眼神渐渐明朗起来。

让大家最叹为观止的,还是一直在沼泽地附近扑腾的赵颢,在他捕到那只雉鸡后,他仍是不知疲倦地在附近围追堵截另一只雉鸡。

赵顼重新出现在森林边,引起一阵骚动。

先是大家看到赵顼身上多处挂彩,身上贴着的多块布条早已被血染过,红红白白的就好像开了染坊。

让韩琦有些惊异的是,赵顼的气质跟原来竟似有些不同,具体怎么不同,他说不上来。

赵敏却清楚,赵顼多了一分匪气,是跟这些恶兽搏命后的自然成长,其实有了这股气质,他看起来似乎更帅气了哦。

刚踏出幽黑的森林,赵顼的眼睛还没适应外边强大的光线,已经变得有些敏感的耳边似乎传来兮兮簌簌一阵异响。

赵敏眼睛一亮,从赵顼身侧侍卫的筐子重量推测,他已经打了三只野狼,而要是他能同时逮到这两只野兔……

不过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还没等赵顼抬弓,那两只野兔就仿佛知道有猎手在侧、提前商量好了,一左一右分开朝前方各自逃命。

别看野兔身子小,逃命起来可不得了,眨眼之间,它们都已经蹿出一丈有余。

赵顼迅速适应了光线,从箭囊里再取出一只箭,说时迟那时快,抬手就是两箭齐发,而且还循着它们的逃跑路线,左右进击!

王厚看得有些傻眼,他可没教过赵顼这一招啊,这还是他压箱底的招式之一呢。

小蓬看王厚那呆样,嬉笑道:“怎么,没想到我家殿下会这招吧,你也不想想我们总管是什么人物,难道一定只有你教的会么?”

王厚一阵郁结。

赵敏淡然道:“小蓬,不得无礼。”

小蓬俏然地朝王厚扮了一个鬼脸后,这才听话地正经起来。

呛!随着一声鸣金响,比赛结束。

几乎与鸣金声同时,赵顼的一支箭已经将野兔钉死在地上,而另一支落空了,那只幸运的野兔逃出生天。

赵顼自嘲地笑了笑,赵敏教他的左右开弓的手法绝对没问题,是他掌握得还不够熟练,这射猎之道还真不是两三天内就能练纯熟的。

侍卫们已经悄悄给赵顼报了一个总分数,这算是擦边球,皇帝确实没说过不能这么做,只要稍会点做人,就会想到先透露一下信息,更何况赵顼或许早就心知了,他们不过是卖个随手人情而已。

赵顼手还有点不便,朝他们淡淡道:“回头会有我府上的人跟二位联系的。”

这两侍卫心下一喜,颖王还真是个够上道的主,口头上自然谦逊推辞了一番,不过他们也不好惺惺作态太久,后面还有不少侍卫盯着他们看呢。

站在赵頵身边的侍卫想将他搀扶着,因为看他的样子实在太狼狈了,但是赵頵手一甩,将他们伸过来的手撇开,“用不着。”呵呵,在比赛的时候看他各种洋相还不够么,还要在赛后来摔他的面子?要是在往日,他随意打猎发挥的时候,怎么会着今天这番道?

赵颢倒是不介意侍卫们把他搀扶出来,不然他想从这片沼泽地里出去,不说要摸爬滚打地出去了,光是这时间,估计就得让他父皇再等上半个时辰的,话说脚下这些淤泥真是太缠人了,要不是多少还让他有所收获,以他的耐心都要被烦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