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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栖霞,栖霞一如既往,天边红云潋滟光芒,美不胜收,她缓缓驶入皇宫之中,没有惊动任何人,拉着小天,悄无声息的回到了皇宫之中。

御书房内,女皇正埋首在案几旁批阅奏折,“母皇,儿臣回来了。”门突然被推开,一道童声响起,女皇手中毛笔一顿,折断成了两半,看着站在门口的那人,已经不是五年前那小小的糯米丸子。

“九,九儿?”一别五年,仿若初见。

她已经扑到了女皇怀中,“母皇,儿臣不孝,儿臣回来了,这些年让你和父皇担心了。”

“你这傻孩子,从你小时候母皇便觉得你同常人不同,你一直都有自己的想法,可是你出走那时才两岁,身边只带了一个小天,你可知道外面是有多凶险,这些年母皇派去了多少人,愣是没有查到你的下落,若不是你每月的书信,母皇真的要急死了。”

除却了这个女皇身份之外,她只是个娘亲而已,会为她夜不能寐,会想她念她,现在看到她回来心中才稍微安定了一些。

哥舒九一言不发,任由着她的安抚,“母皇,儿臣没事,当年儿臣便留下书信,儿臣只是为了外出历练,如今历练回来,自然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你若再赶跑,母皇就打折了你的腿,你快些去看看你父皇,他也想你想的紧。”女皇掩了掩眼中的眼泪,这丫头回来就好。

哥舒九点点头,正准备从她怀中退出,耳畔又听到女皇补充了一句:“对了,浅儿来看你了,这五年来每到这个时候他都会前来,年年你都不在家,今年总该是在了,切莫又让他白走一趟,”

原本喜滋滋的哥舒九,一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不好了,当初为何她那般绝决的离开,就是受了刺激,浅鹤一身好武艺,自己决不能落了下风才出去寻师,想不到回来又要见到他了。

心中有些沉闷,她喃喃的道了一声,便朝着父皇的寝宫走去,女皇在她身后提了喃喃自语:“真是奇怪了,分明记得两人从小是很要好的,怎么九儿突然好想很不喜欢浅儿似的。”

对于哥舒九而言,她最想念的便是双亲,甚至在回来的时候还想过这五年是不是自己有弟弟妹妹了,可是母皇的信中只字未提,作为皇室来说,怎么都不可能只是她一脉的。

作为他们唯一的女儿,可想而知这些年他们是有多思念着自己,哥舒九脚下的步子也加快了不少。

这才体会到了归心似箭的感觉,足尖轻点,仿若一道红光便落到了院中,奇怪的是今日父皇的殿前为何没有一人,即便是一向喜好清净的父皇也不至于没有一个人伺候啊。

这个时间他大约是在书房作画吧,哥舒九径直朝着书房走去,推开书房的门,里面空无一人。

她都转悠了一圈,怎么不见父皇的影子,总不至于在午睡吧,她又轻手轻脚的朝着寝殿走去,她准备悄悄的吓父皇一跳,他一定不知道自己今日悄悄跑回来了。

嘴角勾起了一抹狡黠的笑容,顽皮的像只小猫,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经过门边时,还嘀咕了一句,这些侍卫奴才都去哪了,居然没有一个在门外服侍等候,整个寝殿死一般的沉寂。

哥舒九推开了寝殿大门,“吱呀……”

这门的声音今日听上去都有些刺耳,她缓缓走了进去,室内的熏香早已经燃尽,香灰积满了香炉。

安静的地上可以清晰传来她的脚步声,她加快了脚步,心中已经生了不安,她的感觉向来十分准确。

快步走到床榻前,看到床榻之中有一人影若隐若现,“父皇,儿臣回来了。”她唤了一声,她的父皇向来睡觉不会睡得很死。

……

床上的人没有丝毫动弹,她撩开幔帐,看着里面的中年男人恬静的睡着,似乎在做着一个美梦。

嘴角诡异的勾起,哥舒九轻轻摇了摇他,“父皇,儿臣回来了,父皇……”

床上的人仍旧纹丝未动,她小心颤抖着手指朝着他的鼻息下探去,身子在这一刻好似被冰冻住了一般。

“父皇,父皇,你醒来看看儿臣啊!”

她绝不会知道,自己这一回来等到的便是父皇离世,女皇深受打击,派人彻查此事,不管是明查还是暗查,竟然没有查到一丝端倪。

下葬那天,哥舒九一身缟素,看着灵柩葬入皇陵,她手中的指甲狠狠的蜷入掌心,待掌心被刺得血花滴落她也不觉得痛苦。

她恨自己为何不早些回来,要在路上贪玩,她恨自己虽然猜测父皇是中毒死的,可是她完全不知道他是中了什么毒,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入土下葬。

原本同父皇关系极好的母皇却永远失了颜色,好似被人抽走了灵魂一般,哥舒九唯一庆幸的是自己还陪在她身边。

从那天起,她已经意识到了很多东西,尽管才七岁,她逐渐涉入朝政,掌握实权,她走这五年,女皇将消息瞒得滴水不漏,只说她在潜心专研书籍,不希望被人打扰,本来就是个孩子,所以也没有太多人关注,只当她是神童,这么小就喜欢钻研。

安葬好父皇的身体之后,她先是彻底肃清皇宫中的势力,那天的事情发生的太过巧合,为何这么大的一个寝宫竟然没有一人。

重新布局皇宫,私下训练暗卫和死士,着手寻找忠心耿耿的人,她开始培养属于自己的势力,她相信只有等自己足够强了才能够保护想要保护的一切。

再次见到百里浅鹤,他同五年前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已经年满十二岁的他,少年初成,举手投足间都流露着淡淡的贵族气息。

在她面前,他仍旧像是当年安然一般,浅淡,体贴,完美的没有一丝缺陷,不过哥舒九五年的变化也不小,至少那人无法再轻易对她做什么,更无法近身。

“哥舒,你离我那么远做什么,难道忘记了,你我可是有婚约在身,今生今世,你我本是夫妻,”他站在桃树下,一如五年之前,白衣绰然,面容浅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