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鹂幽凝通过残局大致也能瞧出这孩子的棋力,不禁愈发对小宝另眼相看,毕竟他还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啊。下午是她一天中最无聊的时光,呆在屋里闷得慌,通常只好出来四处走走,找内院女眷们闲聊一会儿,所以才会信步来到书房偏院,当下她不禁技痒,想借下棋打发无聊的时光,遂吩咐道:“你也陪本夫人下一盘,姑且让你十个子试试。”

半晌未见小宝回应,她心中但觉奇怪,抬眼瞧去,却见小宝也同时抬头,一张白皙小脸涨得通红,她黛眉一皱,忙低头瞧去,惊觉胸襟内已春光乍泄,不禁粉腮也是一红,啐道:“你乱瞧个啥?真不懂规矩!”

小宝大骇,忙拜伏于地磕头山响,“小的情不自禁,一时无状冒犯大夫人,请大夫人降罪!”

鹂幽凝在他瘦削的背上踩了一脚,骂道:“先前本夫人当你是个小丫鬟,让你看你都不敢看,眼下明知你是个小子,反倒还来劲儿了!本夫人的年纪差不多都可以做你的祖母了,居然连我的身子都想偷看,真是下流无耻!”完了还不解气,又在他背上重重踩了一下。

小宝被高大丰满的主母踩得四肢大张地趴下、整个身子紧贴地面,没法磕头,只好哀声求饶!

鹂幽凝见他如此狼狈的模样颇为滑稽,不禁莞尔,转念一想,以她这种年纪的女人居然仍能吸引尚不懂男女之事的幼童,可见自己魅力犹存,这样一来她心中再无多少怒意,便说道:“念在你年幼,这次就算了,下次可不能再犯,起来陪本夫人下棋吧。”

小宝诚惶诚恐地起身,依言用半个屁股坐在主母对面,谨小慎微地开始下棋。

鹂幽凝下了一子,见他的坐姿十分别扭,遂温言道:“弈棋自有棋道规矩,不用拘泥于世俗礼仪,你不妨坐好了下棋,那才是棋道之风范。”

小宝应诺一声,却并未改变姿势,只因他这样坐着不仅是出于对主母的尊敬,还有迫不得已的原因,一旦坐正屁股就疼得要命!

见他如此不识抬举,鹂幽凝也懒得再说他,专心于棋枰之上,下至中盘愈发惊讶,她棋力不俗,否则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的老爷一时技痒、也不会最爱邀她对坐弈棋,可即便如此,她让小宝十子显然还是有些托大了,照目前的棋局发展下去,她铁定会输!

不过临近终盘时她已彻底扭转颓势,以她的眼光自然看得出,这不仅是因为她接下来全力争胜、妙招频出,也有小宝故意相让的因素,显然这孩子不敢赢她。女人都争强好胜且要面子,性格强势霸道的她更是如此,自然不会点破,对小宝不由得生出一丝好感,言语间对他也温和许多。

仲春时节的午后慵懒时光,就这样在主仆俩的弈棋和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间静悄悄流逝,直到一局下完,自然是以鹂幽凝大获全胜而告终,她伸个懒腰随口问道:“本夫人来了这么半天也不见老爷,他人呢?”直到现在才想起问老爷,连她自个儿都觉得不可思议。

小宝离座躬身答道:“回大夫人的话,老爷说是要带九夫人到园子里去钓鱼,恐怕要黄昏时分才会回来。”

鹂幽凝知道老爷下午最爱到中园鹦鹉洲上去垂吊,哦了一声,转过臻首看看窗外天色,方才惊觉跟小宝一边下棋一边闲聊很是惬意、不知不觉间竟跟他整整玩了一下午。

离开书房偏院时她不禁又多瞧了小宝几眼,颔首说道:“三月出生之人命属桃花,本夫人见你生就一双桃花眼,眉清目秀的小模样,将来恐怕艳福不浅哩,可得让府中的小丫鬟们离你远点,免得被你勾跑喽!”

言罢她不禁莞尔,轻嗔薄怒的富态圆脸上顿时如冰河解冻,美妇成熟诱人风韵嫣然,勾魂荡魄,因微笑挤出的双下巴愈显高贵典雅,绽放出惊人的魅力。

小宝瞧得不禁眼前一亮,颇有点心钧摇荡之感,也不知该如何接话。

见这孩子一脸惊艳之色,呆呆地瞅着她出神,鹂幽凝不禁皱眉,又待发作,然而想想这孩子年纪尚幼,如此看她不过是出于人皆有之的爱美之心罢了,女人都希望别人欣赏她的美,尤其是她这等韶华不再的迟暮美徐娘,何况还是一个童贞无邪的幼童发自内心的自然流露?

她一向被人视为缺乏女性温柔的铁娘子,老爷也于多年前便不再跟她亲近,使得她也认为自己缺乏最能吸引男人的女人味儿,而小宝此刻的惊艳表情令她觉得自己虽已徐娘半老、却魅力犹存,依然还能吸引异性贪婪的目光,连这么一个小男孩也不例外,作为女人的自信心陡然增强不少,心中禁不住一阵窃喜,对小宝的好感不知不觉间又增添几分……

第二天早晨起床,鹂幽凝在大丫鬟小琴的侍候下洗漱一番,通常女人每天都会花费大量的功夫和时间来梳妆打扮,上了年纪的豪门贵夫人总想留住时光匆匆溜走的步伐,花费的精力更多。她却是很少的一个例外,早晨起床通常只是洗洗了事,很少擦脂抹粉,只因在别人眼中看来她一向缺乏女人魅力,索性破罐子破摔,不愿把时间花在妆扮上面。

偏偏每天她还有大量无聊时光难以打发,真是矛盾、令她烦恼。可今天她用于妆扮的时间比那些热衷于整日价妆扮得花枝招展、好出去跟手帕交争奇斗艳的贵夫人还要长得多,但觉小琴怎么弄都很不满意,直到半个多时辰之后她才非常勉强地点点头。

想起昨天下午小宝瞅着她的那种发自内心、难以掩饰的惊艳眼神,鹂幽凝便禁不住抿嘴一笑,对自己诱人魅力的自信心又增强不少,愈发觉得镜中的红颜依然年轻美丽,可眼角经过精心妆饰后依然难以掩去的淡淡鱼尾纹令她倍感烦恼,遂吩咐道:“小琴,用淑芳斋那支上等眉笔在眼角上好好抹一下。”

小琴依言为主母精心修饰眼角,笑道:“夫人平时不怎么注重妆扮的,今儿这是怎么了?难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么?而且从昨儿黄昏直到现在,小婢瞧您一直微笑不断,偶尔还自言自语,跟平时威严持重的神态迥然不同,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莫非夫人遇上啥喜事儿了么?”

鹂幽凝曼声说道:“也谈不上啥喜事儿,只因昨儿下午本夫人一时无聊,逛到那边时撞见一个从未见过的小丫鬟,正问话间下面流了好多,月经带又歪到一边去了,便让他侍候着换了月经带,谁知后来通过问话才知道,他竟然是个扮作女妆的小子!”

小翠很清楚侍候主母换那玩意儿的流程,不禁大惊失色地道:“这么说来,他岂非摸了您的……您的……”后面的话她实在说不出口。

“不错,本夫人的屄和一绺绺屄毛都被他摸过,气不过之下把那厮暴打了一顿!”

小翠一愣,“既如此,夫人有啥好高兴的呢?”

鹂幽凝笑笑,“你有所不知,那是老爷私下带进书房偏院中侍候的一个小书僮,名叫小宝,不过才十一岁的孩子,尚无邪念,让他摸过也不打紧,本夫人瞧他小模样还算清秀,小小年纪却软嘴塌舌地挺招人喜欢,便让他陪本夫人弈棋,竟忘了时间跟他玩了整整一下午,临走时他呆呆地看了本夫人半天,眼中满是痴迷与不舍哩,呵呵!”

小琴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小婢倒也认识小宝这孩子,他还在前面侍候时小婢就跟他打过好几次交道,那小子的确能说会道,待人处事殷勤周到,令人如沐春风,很讨人喜欢,人又生得好,小姊妹们喜欢他的可不少哩!”

“哦?”鹂幽凝心中竟隐隐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黛眉微蹙地道:“如今他被老爷私下带进后院,本夫人最担心的就是小丫鬟们跟他相处太多,私下里眉来眼去的难免日久生情,等他长大后,丫鬟们难免会跟他做出一些苟且之事,不行,本夫人一定得把他看紧点儿!”最后这句话说得异常坚决、掷地有声。

小琴瞅了主母一样,见她眼中威棱四射,同时异彩闪烁,不禁奇道:“夫人咋对一个小书僮忽然如此上心啦?小丫鬟将来跟他好上也未必就是坏事,她们总要放出去嫁人的嘛,连小婢也一样哩。”她年岁已然不小,最近一直为自己的终身大事暗自着急,这样说是想探探主母的口风。

鹂幽凝知道这丫头的那点儿小心思,最近逮着机会便明里暗里地老跟她提这事儿,然而被小琴侍候惯了,她一直舍不得放出去,索性继续装作没听出这个急着想嫁人的傻丫头话中的弦外之音,只是叹道:“其实不瞒你说,本夫人也挺喜欢他的,这么好的一个孩子,若早早便被某个丫鬟夺去童贞多么可惜呀!”

小琴又碰了一鼻子灰,只得笑嘻嘻地道:“眼下好多被丈夫冷落到一边的豪门贵夫人身边都有贴身小厮,小时候象儿子一般养着,跟主母同吃同住还一起沐浴,慢慢培养起深厚的母子感情,还可以侍候主母的日常起居。等到小厮进入青春期之后,难免会对成熟性感的主母产生强烈的性欲冲动。”

鹂幽凝点点头:“我有个手帕交便是如此,那个小厮八岁就跟了她,主仆俩私下以母子相称,如今她家老爷已过世,成天跟我一样无聊,前些天还来府上串过门,听她说小厮已经十二岁,每次侍候她洗澡时小鸡鸡都会严重勃起上翘,由于长期跟孩子于私室中朝夕相处,也渐渐对他日久生情,于母爱中生出了强烈情欲,正在跟那个比她整整小三十六岁的孩子大玩母子恋,每天晚上都要抱在一起亲热接吻,让小厮吃奶摸屄。”

小琴接着说道:“在这种情况下主母只需裸身稍加撩拨便能成其好事,跟小厮象母子一般抱在一起频频合体交欢,据说有恋子情怀的主母还能得到母子乱伦一般的强烈禁忌快感哩,夫人也知道,刚进入青春期的男孩精力充沛、在床上生龙活虎,很容易肏得正处于生育高峰期的主母怀孕,好多豪门贵妇以孀居之身尚能中年喜得贵子,便是由此而来。”

鹂幽凝听得大受刺激,心中不由得隐隐生出跃跃欲试之感,嘴里却说道:“那又怎么啦?那些贵妇和小厮乱来跟本夫人有啥关系?”

“小宝的情况跟那些自幼被贵妇私养的小厮差不多,夫人既然如此舍不得他,也可以学那些贵妇的做法,索性把他从老爷那儿讨来,收到您身边做一个贴身小厮,等他进入青春期之后,夫人也不用孤衾独枕、忍受长夜难眠那等无边的寂寞了。”小翠跟主母私下一向随便惯了,故而才敢如此荤素不忌地瞎说。

鹂幽凝瞪眼叱道:“你个死蹄子,竟敢如此消遣主母!”然而她暗自想想,把尚无能人道的小宝带在身边侍候,主仆俩慢慢培养感情,似乎的确很不错。

小翠长叹一声:“小婢全是为夫人着想,绝无半点取笑之意,这么多年来老爷就没跟夫人亲热过一次,简直就跟孀居妇人差不多,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小婢渐渐年岁大了,也时常在为婚嫁之事烦心,很知道其中的寂寞难耐之苦,何况夫人这等年纪正是最难熬之时。别人不知道夫人的苦处也还罢了,小婢可是清楚得很!”

鹂幽凝被她一席话说得正中心事,不禁黯然神伤,这些年来她的脾气越来越火爆便跟她长期被老爷冷落导致心中积郁的怨气越来越多有关,动辄不是撵走便是处死下人,从而落下心狠手辣的悍妇之名。

沉吟半晌她方自叹道:“好丫头,我身边那么多人还是你最贴心,说的话也有点道理,既然你如此坦诚直言,本夫人也不好对你有所隐瞒,其实我还真想让小宝跟在身边侍候,就象你所说的那样跟他如同亲密母子一般相处,同吃同住一起沐浴,毕竟除了乳房之外本夫人的阴户都被他看过摸过了,还有啥隐私可言?”

小琴黛眉一挑,“这么说来,夫人也打算在他进入青春期、对主母有了强烈的性欲冲动之后便跟他上床喽?”

鹂幽凝凑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你这妮子大约是想男人想疯了,总是三句话不离本行,你的意思我明白,是说我跟小宝象母子一样抱在一起频频纵欲交欢、让他勃起的小鸡鸡肏本夫人的中年老屄,任由他在正处于生育高峰期的熟透阴道里射精,甚至被他肏得怀孕吧?我的确有恋童倾向、很喜欢漂亮小男孩,也很想跟刚进入青春期的童男发展成母子恋人,跟他交配并被内射怀孕。”

随即她一脸痛苦之色地摇摇头,“可我不能那么做,即便被成天在外沾花惹草的老爷冷落,我也做不出那等有亏妇道之事!”

小琴不愿再谈论这个令主母伤感的话题,转而打趣道:“这至少说明夫人心里还是很想的,是吧?呵呵!俗话说女为悦己者容,难怪夫人今儿早起会如此费心妆扮,恐怕就是因为昨天下午才发觉连小宝这样的孩子竟也如此迷恋夫人的美色吧?”

鹂幽凝想想似乎也的确如此,不禁喟叹道:“你都不知道,昨天下午那孩子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那种无比惊艳的眼神,令本夫人足足兴奋了好一阵哩!可惜在大多数人眼中我都是凶巴巴的母老虎一个,毫无女性魅力,想想都令人生气!”

小琴笑道:“也不能这么说,至少在小婢看来,夫人可是不折不扣的大美人,而且对老爷和少爷小姐们既温柔又体贴,对其他人凶点又咋啦?女人的温柔也不是放在外面让人瞧的,作为豪门之家的主母,您不凶一点怎么镇得住后院里这么多姨太太和小姐们?”

她不愧是主母的贴身大丫鬟,说的话总是如此贴心顺耳,听得主母不断点头,呵呵笑道:“真是个油嘴滑舌的小丫头,就知道哄我开心,也难怪本夫人处死过好几个跟老爷有私情的小丫鬟,唯独不忍心对你动手。”

小琴幽幽地道:“夫人又不是不知,跟老爷的事儿并非出自小婢的意愿,纯属被逼的。”

鹂幽凝点点头,又长叹一声,“可惜我对老爷再温柔又有何用?多年的老夫妻了,长期把我扔到一边独守空闺,倒还不如一个小孩子更懂得欣赏我的美!”言来眼眶一红,唏嘘不已。

小琴不愿再说这些影响主母本来挺不错的心情,专注于手上的活儿,不一会儿已用眉笔替主母涂好眼角。

鹂幽凝再瞧瞧镜中丽人的不老容颜,但觉被画过的眼角两侧各留下一条黛青色暗影,跟眼影浑然一体,看不出多少修饰痕迹,若不留心细瞧,本就很淡的鱼尾纹基本就不怎么看得出来了,只是这样一来显得她比先前还要成熟些,虽仍不是很满意也只好罢了,毕竟看起来也更性感诱人。

她起身到雅厅,今天的早点是燕窝莲子羹和几种色香味俱全的苏州糕点,她不是很喜欢,但都是驻颜美容之物,只好将就吃了些。

这时内院总管鹂春姑照例进来向她汇报情况,请示一天的膳食用度之类杂务的日程安排。她便一边品茗一边处理一天中她这件唯一的正经事儿。鹂嬷嬷今年四十八岁,是她的远房亲戚,早年曾做过她的贴身丫鬟,陪嫁过来的,凭这层关系才在这个豪门之家坐上如此高位,对她一向忠心耿耿。

刚才她难得如此精心妆扮一番,自然想引起别人的注意,通过鹂嬷嬷看她的眼神来验证一下效果有多么好,谁知这老丫头啥反应都没有,只顾着唠唠叨叨,就未曾抬头正眼看看她,终忍不住抬手摸摸发髻笑道:“春姑,瞧瞧本夫人今儿头上的这支新玉簪如何?”

鹂嬷嬷总算瞅了她一眼,看似心不在焉地敷衍了一句:“很好看。”随即又自顾自地说起来,“浮翠阁已有些年久失修,那可是小姐们常待的地儿,夫人您看……”

鹂幽凝顿时兴味索然,懒得再跟这个既不懂欣赏又没品位的家伙对牛弹琴,不时地吩咐几句,不到三刻钟的功夫便把内院诸般杂务安排停当。

这一天还很长,接下来的大把时间该如何打发呢?她坐在雅厅里品茗半晌,越来越无聊,但觉今儿打扮得这么好看,若不出去兜兜风炫耀一番,简直就象锦衣夜行、白费工夫!春姑不过下人一个,没品位没眼光倒也正常,老爷、姨太太和闺女们可不一样。

于是她起身到后面香菱的绣楼里转悠了一圈,想让她这件最贴心的小棉袄品鉴一番,里面静悄悄地四处不见人,好容易看到香菱的一个小丫鬟,说是小姐们跟着二夫人到西园浮翠阁做刺绣女红去了。她又逛到湘怡院正房,也没见到儿子和儿媳,心想天攸最近在前院书房忙于核对账目,怡儿则多半是抱着宝贝宗儿到园子里散心去了。

她这才想起已有好一阵没到园子里去逛逛了,遂往北头拐去,出后院北门进入翠羽园,一路上倒是遇见几个姨太太和不少丫鬟仆妇,可见了她一如既往地如同老鼠见了凶猫一般能躲就躲,实在避不开的也只是低头弯腰见礼,随后匆匆而去,活像她是个瘟神。她很留心地观察了一下,就没见一个妇人女子抬头看过她哪怕只是一眼!

她无奈地摇摇头,暗骂这些蠢货没眼光,不一会儿来到后宅与中园交界处的玉兰堂,这儿是老爷的主要办公场所,偶尔也会在这儿会见贵宾,庭院里植有不少玉兰树,老爷故以玉兰为堂取名。

她总算在大堂里逮到正伏案奋笔疾书的老爷,不禁喜滋滋地说道:“老爷果然在这儿,正在忙啥哩?”

李廷弼随口打个哈哈:“给一个老朋友回信。”

鹂幽凝站在他当面一会儿摸摸发髻、一会儿风情万种地轻挽鬓边并不散乱的秀发,时而又冲老爷抛个大大的媚眼,甚至嘟起红唇啵啵连声地做出亲嘴状,总之搔首弄姿地折腾了半天,想设法引起老爷的注意,可这个老冤家从始至终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更别说抬头看她一眼了!

她气得不轻,不得不趴在书案上将美丽臻首凑到老爷眼前、相距不超过两尺,“老爷瞧瞧,这是您当年从京师给妾身带回来的蓝宝石耳坠,今儿妾身戴上了,老爷瞅瞅好不好看?”

其实她今天重点妆饰的并非耳朵,只是想借此话题让老爷瞧瞧她弯弯的远山黛眉、性感妩媚的大大杏眼、浓淡适宜的红唇和匀红的桃腮。老爷的眼皮子总算抬了一下,然后以一种比颤抖一次慢不了多少的速度复又垂下眼帘,甚至禁不住皱皱眉,“当年拙夫就仔细瞧过了,如今夫人已是黄脸婆一个,还有啥好瞧的?”

鹂幽凝听得一阵透心凉,“老爷这是说的啥话咧?妾身自打嫁入李家,一心一意地侍奉公婆和老爷这么多年,不仅给您生下一个可以继承庞大家业的宝贝儿子,而且子女们个个能干孝顺,够对得起你们李家了,未曾想如今在老爷眼中竟成了一个黄脸婆,真是伤心啊!”言罢禁不住眼眶一红。

李廷弼仍未抬头,眉头皱得更紧,颇有些不耐烦地道:“夫人若没啥事儿的话就别唠叨了,等写完这封信拙夫还急着去垂吊呢!”

他写字的速度明显加快,写完后匆匆塞进封套,甩下一句:“拙夫钓鱼去了,回头咱们再聊。”言罢大踏步走出玉兰堂。

鹂幽凝好一阵伤心,真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啊!而且无比郁闷,这一大家子人似乎除了她之外个个都很忙,也不知成天都在忙些啥?转悠一大圈她也走得乏了,遂靠在书案边小坐半晌。

这会儿正是江南春雨绵绵的时节,外面又淅淅沥沥地下起了丝丝细雨,她心里一动,起身沿蜿蜒曲折的半亭长廊一路往东行去,不一会儿来到听雨轩。每逢这种时节她最喜欢来这儿,静静聆听春雨落在不同的植物上的沙沙声,随着心态因时而异,听到的细雨声也各具情趣,实乃绝佳妙境,烟雨江南之幽雅情调浓缩于此,因此怡儿也最偏爱此处。

在沙沙春雨声中她通常会感怀岁月催人老之深深无奈,而此刻她心里似乎多了一点怀春少女时代的那种澎湃激情,久旷之身明显变得比平时躁动一些,她喜欢这种感觉,说明她的身子仍未老化、依然不乏活力和性欲冲动,于是她便细细回味着最近发生的一切,品味着心中这种奇异的感觉,想找出根源何在。

每天一成不变、枯燥乏味的生活似乎有了一点新鲜感,又似深深庭院中古井无波的平静生活荡起了一丝涟漪,具体是什么呢?

她凝目寻思半晌,脑际渐渐浮现出小宝那张清秀白皙的小脸和讨喜的软嘴塌舌,以及那双每每看向她定会变得灼热的眼神,念及于此,她的心禁不住一阵抽紧!

是了,正是那个尚未性成熟、还没有性冲动的小男孩不经意间竟会情不自禁地对她露出如此惊艳的仰慕之色,令她感觉自己依然还是一个浑身充满诱人魅力的美丽女人,即便对一个懵懂无知的幼童都有着如此巨大的吸引力,而非暮气沉沉的老太婆。

当然,一个男孩的仰慕应该不足以令她心生涟漪,她并非如此容易动心之人,作为生活在深宅大院中的豪门贵妇,除了老爷和儿子之外,她接触异性的机会并不多,只是隐隐觉得这孩子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深深吸引着她,正悄然撩拨起她深藏体内的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欲望。

对于她这种年纪的女人来说,这种若有似无的欲望平时就象深埋北国冰山之下的植物种子,可以数十年不发芽,可偶尔遇上温暖的年份进入夏季之后,若温度适宜,一旦生根发芽便会一发而不可收拾,蓬蓬勃勃地破土而出、绽放出绚丽多彩的花朵,令她忍不住春情萌动!

可她即便思春,渴望跟男子亲密接触,心仪的对象也应该是翩翩浊世美少年,而小宝只是个年仅十一岁、尚无能人道的孩子啊,她心中那种奇妙的感觉却又实实在在!对此她百思不得其解,很想弄明白小宝除了眉清目秀、软嘴塌舌和聪明机灵之外,到底还有何出奇之处,竟能深深吸引她这种年纪的中年贵妇?

哦~是他的那根灵巧的中指!在误以为小宝是个丫头的情况下,这个小男孩已用中指插入过她的骚痒阴道并在里面四处搅动,还给她带来了快感,正是这种久违的快感令她对这孩子有了一种奇异的感觉,从某种程度来说她已经算是失身于小宝,以她的暴躁性格本该撕了这个小家伙才对,可她居然没有,只是暴打他一顿出气便了事,而且对他如此念念不忘!

一路寻思一边缓缓漫步回到致馨院之后,鹂幽凝依然心神不属,一直在想着这件事儿,念及已经四十九岁的她竟然跟一个十一岁的幼童发生过如此暧昧的关系,此刻她心中竟殊无怒意,也没多少羞愧,反而不禁又是一荡!难道她内心里已经接受小宝,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小男人么?

午后更没啥事儿可做,她百无聊赖地坐在梳妆台前瞅着镜中人,越看越觉得自己依然光鲜漂亮,包括老爷在内的这些人咋就视而不见呢?难道偌大的李家后院就小宝懂得欣赏她的美么?今儿一大早她原本想通过其他人的反应来进一步增强对自身魅力的信心,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

念及于此,她闷闷不乐地信步来到书房偏院,小琴说得不错,女为悦己者容,她极为难得地如此精心妆扮一番本就是为了给小宝看的,想到至少还有一个孩子懂得欣赏她那种充满风韵徐娘的成熟美,心里顿时开朗许多!

听见院门外响起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小宝急匆匆地跑出去迎接,见到主母的那一瞬,他不禁又是一呆!

主母今儿上妆明显浓了些,雍容的圆脸,光洁玉润的美人额,丰腴富贵的双下巴,殷红的双唇,呈优美弧线的挺俏琼鼻,黛青色眼影,长长的眼睫毛黑亮闪光,弯弯的远山黛眉,珍珠耳坠、环佩叮当,更显高贵的脑后斜飞宫髻、两绺秀发自然披垂左右胸前,更添妩媚动人风情,跟昨天下午又自不同,堪称艳光四射,说不出的好看!

他的反应愿在鹂幽凝的意料之中,不过见小宝脸上的惊艳之色甚至远超昨天,她的心情更加愉快,看来经过今天上午的精心妆扮,效果还是很不错的,可惜只能供这孩子一人欣赏而已!

她是一个高产母亲、典型的贤妻良母,热爱老爷、疼爱子女,可如今老爷显然已不需要甚至很讨厌她的爱恋缠绵,子女大多数都已成家立业、再也无需她的疼爱。其实她也需要有人爱,尤其到了这种年纪特别渴望这种被人爱慕迷恋的感觉,被一个尚未性成熟的小男孩如此迷恋似乎感觉更好。

她的唇角噙着盈盈笑意,却轻叱一声:“见了本夫人还不下跪!”

小宝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忙不迭地倒头便拜,口中连呼:“小的无状,请大夫人降罪!”他在主母面前屡屡失态,这次更严重,禁不住浑身绷得紧紧,已做好被暴打一顿的心理准备,就象昨天下午一样。

主母的凶悍泼辣他可是亲身体会过的,绝非耳闻而已,其实他也很不想这样,可每每见到主母就总也忍不住。

见他如此紧张,鹂幽凝不禁噗嗤一笑:“起来吧,拿出你最大的能耐烹一壶好茶,然后好好陪本夫人下棋,便饶过你这一遭。”

小宝没想到竟未被主母重重责罚,实在幸运,不禁暗松一口气,忙恭声应诺,忙下去准备去了。

鹂幽凝四下瞅瞅,院子里静悄悄地没一个人,信步踱入书房中,老爷还没回来,看来今天下午又只能让小宝陪她弈棋来打发大把无聊的时光。小宝托着茶盘进入书房,恭恭敬敬地奉上香茗后,依然以那种很别扭的姿势坐下,开始陪主母弈棋。

不知怎地,鹂幽凝感觉这会儿气氛怪怪的,跟昨天下午迥然不同,下棋过程中主仆俩很少说话,连口齿伶俐的小宝也显得很沉默,但她无意间抬头看小宝的次数反而明显增多,她紧盯着棋枰凝目沉思的时候也能明显感觉到这孩子正目光灼灼地瞅着她,可当她抬起眼帘,这孩子总是竭力避开、不敢跟她四目相对。

她大感有趣,于沉思半晌落子后偶尔会忽然抬头、设法捕捉小宝躲闪的目光。他显得谨小慎微,小小年纪反应也快,总能躲过主母大大杏眼的追捕。她愈发热衷于跟小宝玩这种猫捉老鼠一般的捉迷藏游戏,屡屡以犀利快速的目光发起偷袭。

可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这下小宝的目光终于被她逮个正着,但见这孩子脸上一红,赶紧低头看向棋枰,四目相对的时光虽然短暂、一闪即逝,但怦然心跳的感觉却是如此明显!

她定定地看着小宝涨红的小脸,但觉他纤弱如同龄的小女孩,娇羞无限的模样竟是如此可爱,令她百看不厌。于是她愈发努力地捕捉羞怯男孩的目光,希望在对视过程中看得他浑身不自在,直到面红耳赤地低下头去,露出她特别喜欢的那种羞态。她觉得自己有点恋童倾向,对尚未性成熟的小男孩更是如此,或许是因为对她的名节构不成任何威胁。

在对弈过程中二人的手难免无意中相碰,她心中竟有种极为奇异的感觉,身上渐渐有了反应,乳房和乳头发涨,她正来月经,下面本就湿漉漉黏乎乎的,是否流了欲水她不太清楚,可是阴户深处越来越痒的感觉却是再明显不过,显然这孩子竟勾起了她的旺盛性欲!

不过她这种四十九岁的中年妇女跟一个尚未性成熟的十一岁幼童私室单独相处,怎么可能产生渴望交配的性欲冲动呢?十一岁的幼童跟四十九岁的熟妇又能交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