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男子掌握的消息肯定比自己多，考虑到神麓山脉参与者是三大宗门，此地属于羽化门地盘，对方藏头藏尾不敢露面。
身份已呼之欲出。
“百毒门弟子，而且不是真传！”
真传不入域。
这是各大门派的默认规则，一旦有真传潜入敌对宗门地盘，一不留神便会引起剧变，两派生死大战都有可能。
况且。
对方真是真传，也不会在这里喊价竞争。
方昱猜测对方跟紫衍神差不多，应是参与神麓山脉遗迹争夺的某个内门，或很幸运的外门弟子。知道了御荒的宝藏的事情，并且打探到雕像，才冒险来到泾河城。
推理出这些后，方昱就有了打算。
“拍卖行里有很多脱胎高手，他不敢闹事，只要能喊价超过他，便可得到御荒雕像。”方昱心如明镜。
念想至此。
他直接将雕像喊道史无前例的价格：“五十块下品灵石。”
轰！
此言一出，全场俱震。
所有人倒吸冷气看向来，想知道七号里面的仙宗弟子发哪门子疯，竟然喊出这种天文数字？
壹号，二号等包厢则诧异。
什么意思？
难道雕像真的藏有大秘密？
不能所有人搞明白，连鹿鼎都还没反应过来时，角落里的黑袍男子，阴森的声音响起来：“一百块。”
轰！
全场再震。
一口加价五十，双方是疯了么？
方昱：“二百。”
黑袍男子：“三百。”
方昱：“五百。”
黑袍男子：“七百。”
不需要鹿鼎任何渲染，价格水涨船高，以有史以来最快速度攀升着，成为仅次于《归元真本》的第二高价。
这时候所有人都明白，雕像肯定是宝物。
有人心动。
可喊价太高，一次性增加几百，就连澹台家族，离家都难以承受，尤其是他们还不知道雕像用处。
他们就算感兴趣，也没人敢喊价。
鹿鼎这时候是又惊又喜，喜的自然是雕像价格爆炸，担忧的则是双方有没有付款能力，七号包厢里的是仙宗弟子。让鹿鼎心里多少有点谱，可角落里的黑袍男子，谁都没有见过，这位有没有钱谁都说不准。
……
七号包厢里。
宁辰瞪眼看着方昱，惊问：“向弟，雕像真的是宝物？”
赵磊也好奇。
“是，而且我势在必得。”方昱：“我携带的丹药不多，兑换不了太多灵石，待会可能需要几位帮忙。”
啊？
宁辰，赵磊，柳菲菲，乐熙儿都愣住。
搞半天方昱没钱，是想让他们垫付？要是十几块灵石无所谓，现在都喊到七百，宁家都要倾尽所有了。
宁辰脸色难看道：“向弟，我能动用的灵石不多，几十块我咬咬牙拿出来，可几百块就算我父都拿不出来。”
“我囊中羞涩，怕……”
赵磊为难。
别看他是青虹派老大，但他只是境界高，论身价跟柳菲菲同级，连宁辰百分之一都没有。
他就算想帮忙也帮不上。
“我不会让诸位白出。”方昱气定神闲。
方昱是感觉四人挺不错，有心帮一把，若四人选择相信他，他会赠予更高价的回报，若不愿意相信，方昱就跟拍卖行合作。
……
“一千。”
方昱喊出新的价格，直接突破四位数！
全场鸦雀无声。
角落里的黑袍男子似乎很愤怒，没想到有人坏他好事，但方昱的喊价超出他承受极限，要是在南疆行省，他现在就毒杀方昱。可这里是龙渊行省，黑袍男子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人。
他阴哼一声，不再加价。
御荒雕像落入方昱囊中，拍卖会圆满结束，大家还都沉浸在最后三场的跌宕起伏，尤其是最后一场的突变。
一个雕像破千灵石。
史无前例！
大家都还在好奇雕像到底有什么秘密，鹿鼎则亲自带着雕像来到七号包厢，推门后先恭喜方昱，然后再问灵石交付问题。
方昱看向宁辰，赵磊，柳菲菲，乐熙儿。
嗯？
鹿鼎愣住。
但他见多识广，立刻就明白方昱这是让宁辰他们付钱，表情顿时变得精彩无比。宁辰他是认识的，宁家二公子，最具天赋的后裔，下一任宁家家主。乐熙儿跟宁辰青梅竹马，出身乐家，家族掌上明珠。
搞半天宁家，乐家要埋单？
鹿鼎静等。
他不在乎宁家，乐家是否吃大亏，只要拍卖行能收到钱就行，若是不给，即便方昱是仙宗弟子也得说道说道。
宁辰看眼乐熙儿，又看向赵磊，显得非常为难。
赵磊眉头深皱，沉思片刻后，对鹿鼎道：“我是北枪王弟子，脱胎二重境，做商行护卫的话，可有多少月例？”
“你要卖身商行？”
鹿鼎挑眉。
柳菲菲：“我是脱胎一重境，愿跟磊哥一起做商行护卫。”
“赵兄，柳姑娘！”
宁辰着急。
“脱胎二重护卫，商行开价每月五块灵石，一重境是三块，两位要白干十年才能还清债务。”鹿鼎一边回答着问题，一边看向方昱，似乎是好奇方昱用什么手段，逼得他们愿以卖身为代价，替他偿还债务。
“宁家有三艘商船，两条坊市，我拿出一艘商船，一条坊市抵押。”
宁辰咬牙开口。
“宁二少爷有资格代表宁家，坊市按照三百灵石算，商船二百。”
鹿鼎道。
“父亲说秀春街做我嫁妆，我拿它抵债。”乐熙儿看着宁辰开口，跟着把自己的嫁妆提前预支掉。
“秀春街很繁华，算四百灵石。”
鹿鼎看向赵磊和柳菲菲：“还差一百，两位卖身一年来抵消？”
赵磊：“我单独两年。”
“不行。”
柳菲菲：“一起，一人一年。”
“好，这样的话债务清干净。”鹿鼎将雕像递到方昱手里，满脸微笑道：“恭喜这位仙徒喜获此物，相信仙徒知道它秘密，一定能获得大奇遇。”
方昱：“借你吉言。”
鹿鼎笑着告辞：“那我不叨扰了，待会让人送文书上来，四位还请签字画押。”
他离开。
包厢里只剩方昱跟四人，连那名侍女都退下。
宁辰，赵磊，柳菲菲，乐熙儿脸色都不好看，赵磊深吸一口气，还是冲方昱拱手道：“恭喜向弟赢下拍品，如鹿鼎所言借此获得大奇遇。”
“会的，它物超所值。”
方昱淡笑。
他知道四人心中有不满，但还是不做解释，静静等着文书送上来，只要他们肯签字画押，他就立刻给予补偿。
补偿他已经想好了。
两门气功——
一门叫《魔虎锻骨拳》，一门叫《天蛇射息术》。
方昱期待着待会他送出气功后，四人的表情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