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昱转身看向北海千城，手指如剑，直指对方，说出石破天惊的消息。
轰！
此言一出，全场震动。
什么？
众学生脸色大变，不敢相信耳朵。
而方昱将留影水晶抛至空中，随着真气注入显现出画面，赫然是他跟北海千城战斗场景。
画面变化。
很快，方昱‘落败’被北海千城踩在脚下，北海千城一脸戏谑，居高临下的俯视他，然后炫耀式的回答他问题。
北海千城每说一句。
广场气氛就凝重一分，身后北海千城脸色煞白一分，而旁边姜德宗索性闭上眼睛，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画面播放完。
方昱朗声道：“经查明，此事起因是蛮林行省金丹邪修杨乾，带着南六省五大金丹委托请宗裕帮忙杀我，宗裕收下重礼，让小儿子北海千城出手。
至于姜导师……”
他顿了顿。
然后看向威严中年男子，语气平静吐出仨字：“是帮凶。”
轰！
全场气氛再次炸开，喧哗四起。
“不可能，姜导师怎么会暗算学生？”
“姜导师德高望重，乃是初修院最知名导师师德是公认的。方昱，你若跟北海千城有矛盾就说你跟他的事情别把姜导师拖下水。”
“方昱，话不可乱说！”
“对，别听北海千城一面之词，肯定是他故意颠倒黑白，遮掩真相。”
学生众说纷纭。
如他所料。
姜德宗在初修院威望太高，口碑太好，就算有真凭实据都有人不信，若当时他从血海分院活着归来直接指证。
别说姜德宗。
就算北海千城他都指证不了。
但现在……
方昱有了全部证据。
楚天歌眉头皱成川字，面露不满，冲方昱道：“方学弟，你不能因北海千城一面之词污蔑导师，这种人的话你怎能相信？你在血海分院救我一命，楚某感恩，但不能容许你污蔑导师。”
“没错。”
朱琛也站出来，道：“方昱，咱们关系虽不错，但你污蔑导师可不行。”
风子佳，赵雪梅等都发声。
“方昱，你若指证姜导师，还得拿出切实证据。”同为三大导师之一的唐狮开口，作为三大之一，他跟张定南都很敬重姜德宗，他也不太相信一位为学院兢兢业业付出百载的老人，会做出这种事。
不过问话突出一件事情。
那就是大家都质疑他污蔑姜德宗，却没人替北海千城说话，由此可见都相信北海千城是坏的。
“好。”
方昱环顾众导师，点头道：“既然诸位导师，学长，学姐要证据，那我就拿出证据。”
说着。
他把姜德宗第一次受邀去北海世家，还有北海千城二次邀请说出来，包括留影录音，还看向楚天歌。
“楚学长，当时你也在场。”
方昱平静道。
楚天歌脸色变得很难看，有种被背叛的愤怒，他没想到方昱屡次去道德峰，竟然是搜集导师的把柄。
他不说话。
但明显已默认是事实。
一旁脸色阴沉如雨的三大名导最后一位张定南，声音冰冷道：“也许是巧合，或者是宗裕故布疑阵，不算铁证。”
“这还不算？”
他话音落下，容檀雅就站出来，轻喝道：“第一次去北海世家，正好是御魂府主杨乾拜会后。第二次受邀，明明你跟唐狮等都前往，只有他避嫌不敢去。第三次谣言四起，又是姜德宗导师主持镇压，正亲身发公告。一次是巧合，两次是运气，那三次呢？你们真的看不出来？”
张定南沉默。
唐狮沉默。
姬云沉默。
在场每个导师都无话可说。
他们不愿意相信姜德宗是坏的，可种种迹象表明他的确与宗裕父子有干系，更重要的是北海千城已亲口承认。
广场气氛凝固。
“姜导师。”方昱出声打破，看向姜德宗：“不妨让我猜一下你为何愿当帮凶，可是因境界？”
嗯？
闻听此言，众导师一怔。
境界？
大家隐约意识到原因。
面对方昱的质问，姜德宗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扫过每个导师，最终停留在方昱身上，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点头道：“老夫自忖能渡过一切，没想到栽在心魔上。不过幸好是碰到的你，如果是其他天骄，老夫就算证道金丹，也会永远心中有愧。”
广场陷入寂静。
承认了。
姜德宗亲口承认，他真的是帮凶。
无形间，初修院师生的信仰产生裂痕，道德峰的楚天歌等更几乎崩塌，他们呆滞看着姜德宗。
嘴张的很大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境界？
心魔？
金丹？
德高望重的老人与坑害学生的帮凶。
轰！
一瞬间，很多师生都感到绝望。
姜德宗看着方昱，眼神很复杂，似有愧疚，但更多的是欣慰之色，微笑赞扬道：“你很优秀是真正的武道神话，希望日后更加辉煌。”
方昱沉默。
片刻后，他躬身拜谢：“多谢姜导师祝福。”
姜德宗笑一笑不多说，转头看向容檀雅，略有羡慕之色，说：“容导师，你也很优秀，我是初修院三大名导里的污点，希望你能接替我的位置，算是老夫自私愿望。我的污点由你来遮掩吧，权当为了学院。”
容檀雅黛眉皱起。
片刻后，她轻声道：“姜导师为初修院奉献一生，是招牌，自然不会因为一次错误而遭全盘否定。”
姜德宗笑笑没说话。
招牌么？
越是招牌越容不得污点，可惜，自己还是没能斗过心魔。
“希望你做的比我更好。”
姜德宗道。
他已承认全部事实，但还是有导师无法接受，尤其是一些对他信若神明的导师，精神都崩塌了。
其中一名年轻导师，声音颤抖问：“姜导师，你是在开玩笑对吗？这，这不可能是真的，您不是这种人！”
“姜导师，是不是有误会？”
“姜导师，有误会就说明白啊。”很多导师站出来劝说，一些女导师都在哭泣，包括知道一些隐情的白若溪。
一时间。
大家想到的都是他的好，毕竟姜德宗真的为初修院奉献太多，偏偏走出最错的一步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