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二人在书房聊很久。
最初容檀雅态度坚决，不同意拿方昱当做谈判筹码，哪怕她一生不回圣虎行省，也不愿意出卖自己的学生。
云梅雅苦口婆心。
一则这绝对不算‘出卖’，二则这对方昱来说有好处，三则她也希望容檀雅能跟家族缓和关系，亲兄妹哪有闹这么僵的？
在云梅雅不断劝说下，以及龙门令对方昱的帮助。
容檀雅最终被说服。
“我会问方昱去不去八部天龙界，哪怕他同意，这也不算他欠云家的人情。”容檀雅有言在先。
“嗯。”
云梅雅点头，但她心里很清楚，方昱的性格在拜师容檀雅的那一刻，已决定跟云家有关系，龙门令的赠送是加深感情。
……
翌日。
进修院，青峰，木屋里。
方昱炼化完一颗罡丹，神清气爽的睁开眼，脑海里过一下今日行程：“这几日一直请教狐仙姑，今天上午便不叨扰了，该修炼《真宗十三拳》第三式‘出海蛟’。”
就在起身要出门时——
“嗡。”
挂在墙上的传音法螺震动起来。
自上次被蓝茹说过后，方昱就挂在屋内，没想到清晨就有通话，他摘下法螺，注入真气，法螺里传出蓝茹的意外声音：“咦，你竟然接了？”
方昱：“有什么事？”
法螺那头：“导师收到消息说容檀雅导师在进修院外，喊你出去一趟。”
别的事情方昱拖拖拉拉，一听导师在进修院外，哪敢耽搁，扔下法螺就遁出进修院，刚出来就看到半空中的容檀雅。
“导师。”
他在空中揖礼。
“今天有事么？”容檀雅问。
“没有。”
方昱摇头。
“那好，你跟我去趟九峰山，有事情找你商量。”容檀雅眉宇间写满心事，方昱看出来，没有追问，跟在容檀雅身后遁至九峰山。
……
山巅合院，书房里。
一进入。
方昱就看到云梅雅，云楠雅二人，忙躬身行礼：“晚辈方昱，见过两位前辈。”
“最近你名震青州，过来看看你，顺道给你带了份礼物。”云梅雅说着将龙门令取出来，笑着问：“还认识这块令牌么？”
“龙门令？”
方昱一愣。
拿着东西出来干什么，此物不是在云家祖宅？
“云家想要拉拢你，用龙门令当礼物。”容檀雅说的特别直白，让俩姐姐很尴尬，她却丝毫不在意，看着方昱问：“你自己做决定，不用在乎我。”
方昱：“……”
看着导师冷着脸说话，他有种大开眼界的感觉。
这是第一次见！
导师跟家族的矛盾，他已知道不少，作为学生这种事情不该掺和，所以一直以来方昱从没有过问半句，做梦都想不到还是被牵扯进来。
这怎么选？
在湘河龙门里，为这块令牌各方势力大打出手，铁剑帮愿意付出天大酬劳得到此令，其珍贵程度可想而知。
但方昱真没放眼里。
什么八部天龙界，能比得上雷霆奇遇么？眼下自己不缺罡丹，更对学院资源‘可尽取’，没必要去什么八部天龙界。
那就拒绝？
方昱看向云梅雅，云楠雅，拒绝二字怎么都说不出口。
导师跟家族矛盾再大，也不是他作为学生乱表态的，何况在神威城时，云梅雅对自己很照顾，直接拒绝太冷血。
他难以抉择。
“小妹，大哥愿意尊重你意见了，亲兄妹哪有隔夜仇。”云梅雅先对容檀雅说一句，然后看向方昱，笑道：“你导师跟你师伯有点误会。这不是拉拢，就是云家给你的礼物，拿着吧。而且，你跟你导师一块去八部天龙界，事后带着云雪妮一块来云家，你也帮着化解下他们兄妹间的误会。”
这番话说的很漂亮，不愧是云麓宫主。
先把对峙立场化开，而后再把方昱绕进去，不提龙门令弥足珍贵，反而说是让他帮忙，化解导师跟家族的矛盾。
“导师，我……”
方昱求问容檀雅。
容檀雅还没开口，云楠雅就笑着打断道：“拿着吧，你导师跟雪妮很多年没回家了，到时候你跟她俩一块过去。”
被二姐抢话后，容檀雅选择沉默。
方昱见状，沉思一下，双手接过龙门令，道：“多谢前辈厚爱，晚辈一定不浪费此令。”
导师没说话，那就是默认。
那毕竟是家，有思念之情很正常，方昱捕捉到这点后选择接过令牌，但没有把话说死，至于最终是否去圣虎行省，还是听导师安排。
见他收下令牌，云梅雅笑起来。
又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一本装订好的书籍递给他，道：“这是关于八部天龙界的一些资料，你留下看看，我跟楠雅还有事情，先回神威城，有空你也来神威城坐坐。”
说完。
她又跟容檀雅说了几句，随后便于云楠雅一块离开。
等到她俩离开。
方昱将龙门令和书籍，一并递给容檀雅：“学生贸然接下，不知对错，请导师收走。”
“拿着吧。”
容檀雅摇摇头，没有接，冷着的脸也随着姐姐离开恢复正常，轻声道：“我听说过八部天龙界，那是上古时期隶属佛门一个非常强大的地方，有无数强者神往，不惜跋山涉水去闻听。后来不知道出现什么变故，八部天龙界消失，随后漫长岁月里，时而有八部天龙界残片现身，每一次都有人得到惊天奇遇。以你的运气，只要进入八部天龙界，得到的收获，定然比在玄冰海域好百倍。”
“那云梅雅前辈说的事情……”
方昱问。
“等从八部天龙界出来再说吧。”容檀雅没有正面回答。
方昱不再问。
容檀雅心情很乱，道：“八部天龙界不是随便就能开启的，你先带去进修院看看，准备后再动身。”
“是。”
方昱带着东西离开合院。
这次他悄悄来，没有惊动江兰，云雪妮她们，索性不打招呼直接回到进修院，此刻方昱心情也很复杂，谁能想到导师家族内事，还会牵扯到自己。
做学生的，最怕这种事了。
不过……
方昱一边御空，一边看着手中令牌：“比玄冰海域奇遇大百倍，那是不是能助我进化出超品天罡阳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