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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第一个听到的名字就是景纱,景双脸上微不可见地浮现出郁闷。那张在星牢里毫不遮掩着讽刺嘲笑着她的脸仍旧没有从脑海里散去,

她闷着脸慢条斯理地梳理着自己的长发,淡声道:“转告她,不见。”

女仆神情略微一怔,记忆里会说出这种话的向来都是拒绝热情的景双小姐的二公主啊,今天角色怎么对调了?

“景双小姐,您以前……不是一向都很想见景纱小姐吗?说每次去她那,姐姐都会送你好东西,所以很开心。”女仆犹豫了片刻之后,轻声地询问着,开始担心今天的景双小姐是不是生病了。

景双冷淡着脸从镜子里瞥了女仆一眼,“今天不想见,不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女仆匆忙点头,慌慌张张地退出了屋子。

从前的景双喜欢皇室里的所有人,因为大家都会宠着她,如今,似乎她的双眼里所看到的都跟从前不一样了。

那个天真单纯的景双已经在三天前死了。

梳理好长发,换上衣服,景双路过窗口时,见到楼下许多仆人来来回回布置走动的模样。

离她的成人礼还有半年,时间不是很充裕,她需要赶紧调查清楚自己在帝国的处境,根本没空搭理二姐。

今晚就正巧有一个宴会,欢迎联邦人员过来游访的宴会,来的人是她徒有其表的花花公子未婚夫,父亲在她幼时给她定下的婚约。

景双对那个人的印象是,很帅气很轻佻,对所有女性都会散发他的荷尔蒙,除此之外就再无记忆点。

花园里,除了无数仆人忙碌的身影以外,还有负责皇室安全的军队驻扎了进来,负责整个宴会能够顺利的进行。

在一群西装革履的人群里,那帮穿着端正军服的人格外扎眼。其中最为吸引人视线的就是那位默不作声站在花园一角侧耳听着属下报告的黑发男人。

他眼眸微垂,睫毛上盛着树影间落下的晨光,根根分明。黑发微卷垂落耳侧,脸颊轮廓干净利落,整个人的气息干净又内敛,很难想象这么清俊的男人是黑月帝国最为年轻的元帅——安夏。

星际无人不知,这个俊朗帅气,看上去风度优雅的男人,却在少年时期以手握兵器,浑身是血的疯魔模样刻入敌对势力的心里。

对他,任何人的描述都是如出一辙,是冷漠无情的铁块,无可撼动的高墙。

可景双对他的印象只有小时候在花园里的一次偶遇,那时他不是帝国元帅,也不是疯魔的战神,只是一个干干净净很好欺负又爱哭的小团子罢了。

兴许是察觉到了景双的注意,他微微侧头,眼眸微挑,一双碧蓝的眸子穿过初晨朦胧的阳光望了过来。

那双眼睛干净清澈,像是湖水一般漂亮,又沉寂安静,没有任何波澜。右眼下落着一颗痣,透着几分阴郁。

偷看被抓到,景双没有任何闪躲,大大方方地抬起手隔着玻璃挥了挥,朝那边弯起一个浅淡的笑容。

安夏的神情很平静,凝视了这边半晌之后,缓缓地抬起了手,似乎也是要打招呼的,却忽地一顿,匆匆转头将视线撇开了,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果然花园里爱哭的小孩已经成了帝国无情的元帅啊。

景双倒没有多难过,成人礼那天,押着景双去星牢的就是这个男人,那时他的眼眸也同此刻一样冷淡,始终都微微抿着的唇角让人琢磨不透。

“景双小姐!”愣神间,女仆又慌张地跑了回来,跌跌撞撞着进了屋子,“景双小姐,景纱小姐说你再不过去的话,她就把你最心爱的那个水晶盒丢掉了。

“你还是去见见她吧,免得到时候伤心哭闹的又是你。”

景双收回视线,慢条斯理地整理着领口,头也不回:“那就让她丢吧,我不要了。”

女仆愣住,凝视着窗边被朦胧阳光笼罩着的景双,总感觉今天的她跟平常完全不同。

黑色的长发柔顺,没有任何闪亮的装点,衣着也是朴素的白裙,穿在姣好的身段上却很是简约大方。

不像平时那么精致,却透着一股别样的气质。

“对了。”景双站在女仆身边,平常那双总是扑闪闪亮晶晶的眸子此刻微微眯起,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声音懒散怠惓,“麻烦你回去告诉她,既然她想见我的话,就让她自己来找我,我很忙。”

说罢,景双越过女仆,往屋外走去。

“好、好……”女仆愣神着点头,目送着那道白净纤细的身影缓缓地离开了。

景双想要知道自己在皇室之中的处境,首先要去的就是过世母亲的房间。

她知道母亲生前爱写日记,那里一定留着有关于她的记录,她也知道如何避开其他人进入那里。

景双从别墅的走廊经过,白色的身影像是自带闪光点一般,会黏住所有人的视线。忙碌的仆人们接连问候,她温文尔雅地一一微笑回应,优雅得体,不似平常那般活泼,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同时也被麻烦拦住了。

“景双。”站在她跟前拦住去路的是景纱,她蹙着眉头,双手环胸,不耐烦地盯着景双,高傲又咄咄逼人,“我叫仆人去喊你,你为什么不来见我?你就是这样对姐姐的吗?”

再见到这张脸,景双肩膀一缩,努力地抬起微笑,装作若无其事,“二姐早上好,我为什么要去见你?”

景纱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她觉得喊一声景双,景双就该欢天喜地地跑来见她,而不是傻站在这问她为什么。

“你什么时候这么没礼节了?二姐叫你,你就应该立马过来!”

景双嘴角挂着的笑容从容不迫,声音无辜,“可是二姐想见我,就应该二姐亲自来找我才对啊?”

“你!你今天怎么不听话啊!你是在反驳我吗?”景纱的不耐烦更明显了,音调都拔高了几度,很快就吸引起了旁边忙碌的仆人们的注意。

景双一怔,那双天生就无辜的眸子瞬间沾染上几分湿润,她抬手揪住了自己的袖子,小声更咽道:“二姐难道是在朝我生气吗?就因为我没有主动去找你?”

“我、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在询问你为什么没来,二姐有很重要的事!”景纱相当烦躁,仆人们都知道她对景双态度不好,被这么多人盯着,更容易传些谣言到父亲耳朵里。

“既然是很重要的事,那一定很着急吧,就在这里说吧。”景双微微弯起嘴角,装出一脸天真的模样。

景纱沉默了几秒之后,别扭地凑近景双小声道:“今天的晚宴上,你能不能把戚崖带到花园里去?”

戚崖,是景双未婚夫的名字,她经常能从仆人嘴里听到,但从二姐嘴里听到,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她的眼眸微不可见地一沉,想起那个在星牢里很是雀跃热情期盼她赶紧消失的二姐,最想要的就是继承她拥有的一切,其中兴许就包括她的未婚夫?

景双对自己的未婚夫并没有什么印象,因为大多数时候都见不到。

而且他也时常围绕在各个女孩子身边,根本没有她过去的余地。

她盯着跟前的景纱,眼前的人并不觉得让自己的妹妹去把自己的未婚夫带给她有什么不对,兴许她都不觉得戚崖会是她景双的人。

“为什么?”景双缓缓地抬高了音量,装出雀跃的模样笑道:“难道你今晚想跟戚崖两个人在花园里玩吗?玩的话,为什么不带我啊?”

“别胡说!”景纱神色一慌,余光扫了一眼细声议论的仆人,上前一把抓住景双的手腕,用力拽住,“算了,你先跟我来,到没人的地方去说。”

“二姐……我还有事……”景双试图缩回手,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可没有空在这里跟景纱纠缠。

什么邀约不邀约的,她压根不想管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对她的花心未婚夫有兴趣。

“乖乖跟我来就是了!”景纱回头瞪了她一眼,那张漂亮的脸上写满了怨念,嘴里轻声迅速叨念着:“不过是个工具,竟然还这么不听话。”

她的话语很轻,却在一瞬间扩大,让景双脑子嗡嗡直响。

在景双重生前,这句话刺得她鲜血淋漓,而此刻依旧如此。

不,她重生了,既然都重生了,怎么还能让这个女人在她眼前说出这种话呢。

景双动作猛地一顿,挣住了想要拉她离开的景纱,声音很是轻缓,夹带着笑意,“二姐,你这么粗鲁,可根本没有帝国公主的样子啊。”

景纱咬牙切齿地回头,刚想训斥景双两句,就见她那双漂亮又还泛着湿润,相当无辜的眸子轻轻眨了眨,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距离里发出轻笑:“二姐,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我强行拽走合适吗?万一传到父亲耳朵里,是你在欺负我可怎么办?”

她的眼眸微微下垂,丝毫不显得无辜,反而多了几分悠闲慵懒,“你也知道,父亲很爱我的吧?要是我跟他说你把我弄伤了,父亲会怎么对你呢?”

景纱面色一绷,有些疑迟。

“我已经替姐姐想象到了,庄严又严肃的父亲,一定会很生气的吧?”她趁着景纱愣神间,猛地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果不其然,手腕上多了一道红色的印子,在白色的肌肤上分外显眼。

景双神色微不可见地一沉。

重生前在星牢里受够了委屈,而从此刻开始,她绝不让自己再受丁点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