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对碧落下手的时候王管家就考虑了可能的后果。
可是比起被苏嫣儿威胁要杀了他全家。
顾辞能做的或许只是杀了他一个人。
“不是我们将她毒哑的，是她自己喝下的哑药！”王管家说罢重重地磕下。
顾辞用脚挑起王管家的头，居高临下地盯着他，像是在看着一只落入虎口的羊。
“那不如你告诉我，她为什么要自己喝哑药，看看你的理由能不能让我相信。”
王管家被风雪吹得战战兢兢，抖着嗓子道：“自然是做了亏心事，怕被逼问，才出此下策。”
顾辞看着怂如老狗，却还在说瞎话的王管家，对着下人悠悠道：“将哑药呈上来。”
王管家后背忍不住开始冒虚汗，现在的顾辞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等到下人将东西呈上来，顾辞拿在手里掂了掂，看向匍匐在她脚下的王管家：“你说碧落做了亏心事便要将自己毒哑，那你上去陷害我，和这次说瞎话，算不算亏心事？”
在场的众人听得懂顾辞说的昨日之事，可是对于她的后半句却不大明白。
如何就断定了王管家在说瞎话。
碧落签字画押的血书，正在给萧靖宇过目呢。
这难道还不算证据确凿吗？
但是作则心虚的王管家只感觉有无数的蚂蚁爬上了他的四肢，心理的恐惧让他开始不能正常思考。
“老奴说的全是真话，哪有一句瞎话呢。”王管家看着顾辞手里的瓷瓶，吓得快尿裤子。
哪怕王管家准备好了被顾辞折磨。
可是顾辞这样一直吊着他的，磨他的心性，简直比一刀斩了他还难熬。
“说得好。”顾辞鼓了鼓掌，“想必碧落刚开始也和你一样，觉得自己没有一句瞎话。”
“死鸭子嘴硬的人，还做了亏心事，那就先毒哑再说！”
顾辞说罢直接弯下腰掐着王管家的下巴。
王管家明白过来顾辞想干什么，用力挣扎了几下，还将顾辞推了一个踉跄。
顾辞过去就是一巴掌，响声在空旷的场地上久久回响。
就连萧靖宇也忍不住皱了皱眉。
顾辞现在确实是性情大变。
不过王管家为何还在府里，萧靖宇也觉得奇怪，这样的下人不发配去充奴已经很不错了。
他扭头看了眼苏嫣儿，只觉得苏嫣儿脸色有些发白。
轻声道：“要是不舒服就先回去歇着，这边的事情我来处理就好。”
苏嫣儿被萧靖宇的说话声给拉回了声，挤出了一个笑容：“妾身没事，只是姐姐似乎有些太过于心狠了，嫣儿有些害怕。”
苏嫣儿说完又借机抱上了萧靖宇的胳膊，萧靖宇僵了身子，好歹没将人推开。
实际上苏嫣儿是真的有些害怕，不知道王管家这个废物能不能抗住顾辞的拷打。
王管家被抽了一巴掌，捂着流血的嘴角看着顾辞，眼睛里面全是惊恐。
“你要么就实话实说，要么就将这哑药给本宫吞下去！”顾辞扯过王管家的领子，没有一点心慈手软。
她不过一夜未回。
孩子被人差点害死。
碧落也被人毒害。
不拿出一点雷霆手段，一个一个都当她软弱无能。
王管家看了一眼苏嫣儿，下定决心般的，咬牙拿过顾辞手里的瓷瓶，全数倒入了嘴里。
顾辞眯着眼看了看。
不知道该夸奖这王管家是勇气可嘉，还是愚不可及。
王管家吞下哑药就用手捂着喉咙，痛苦的五官都变了形。
顾辞心里却没有一点波澜，相反心疼碧落所受到的痛苦。
“既然吞下了哑药，那你接下来是不是该坦白了，如果你嘴里还是谎话连篇，本宫有的是办法折磨你。”
王管家喉咙嘶哑难鸣，但是不停摇晃的脑袋显示了他的抗拒。
顾辞捡起抓起王管家的手，用碎茶杯片划了一下割破他的手指。
“刚才你们就是这样逼迫碧落写下血书的，对不对？”
王管家的血滴在雪地里，一会儿就晕染开了一朵血花。
疼痛他已经顾不上了，只求顾辞可以快点放过他，哪怕和奶娘一样利落地死去。
也比担忧恐惧来得强。
“王爷，重刑之下必有冤案，姐姐这样做，是不是太过了些？”
苏嫣儿见王管家有些招架不住，晃了晃萧靖宇的手臂。
顾辞闻言扭头看向苏嫣儿，嘴角勾着一抹邪笑：“看来你还是不长记性。”
说罢便几步上前，要扇苏嫣儿的嘴，手在半空却被紧紧地握住。
“别太过分了。”
萧靖宇将顾辞的手甩开，又将苏嫣儿挡了挡。
顾辞目光在二人身上逡巡了一圈，冷漠道：“王爷既然舍不得心爱的女人受伤，那就教好她规矩！”
这苏嫣儿脸皮简直比城墙还厚。
人前姐姐，人后王妃。
苏嫣儿委屈的瘪了瘪嘴：“王爷，是妾身失言，别伤了你和姐，王妃的和气。”
顾辞一个白眼过去。
这是什么有毒的狗粮。
“本宫也觉得侧妃说的有道理极了，可是碧落的这份供词，难道不是重刑之下逼迫出来的？
怎么我的婢女受刑招出来的就是事实，王管家就打不得了吗！”
苏嫣儿听后准备反驳，顾辞又是清冷一笑，接着说道：“这王管家受罚的时候，侧妃倒很是心疼，怎么碧落受罚之时，你没去？”
苏嫣儿梗子脖子道：“那是因为碧落涉嫌谋害小公子，我自然要上心一些。”
顾辞简直想给苏嫣儿颁一个最佳侧妃奖。
“那还真是感谢你多管闲事。”顾辞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
苏嫣儿顿时像一个气鼓了的皮球。
奈何还要在萧靖宇面前装一个贤良淑德的形象。
顾辞转身走向王管家，走了一半又扭头问道：“还忘了问，侧妃明知道这王管家居心不良，还将他留在府里，不知是何考量？”
“王管家一家老小都靠他一人养活，我自是心疼他辛苦。”苏嫣儿一脸正义的说道。
就连府里其他的下人都跟着点了点头。
顾辞借用了萧靖宇的一句话：“别往你脸上贴金。”
这王管家在端王府捞油水，只怕够他几辈子过活。
顾辞说罢便直奔王管家的眼前，苏嫣儿这么能装，那顾辞就撕下她伪善的面具。
陷害孩子这件事情，顾辞绝对不会再原谅第二次。
王管家现在看见顾辞就发怵。
看准了院子里的一棵梅花树，几乎没有犹豫，冲过去就想撞死。
但是王管家的速度可没有顾辞快，顾辞一把揪住王管家的衣服，将人又甩到了雪地里。
“今年的梅花开得格外好看，就不需要你的血来添颜色了。”
王管家看着满是傲气的顾辞，朝着她拼命地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