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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声嘈杂,可他的声音穿透她的耳膜,直击心脏。

“嗯。”季清禾点头,试着站起来。

薄云熙压住她的肩头,随即转过身,将自己的后背留给她,“上来吧,我背你。”

季清禾怔住,他神情中流露出来的关切与温柔是藏不住的,可他从未如此过!她看着宽厚的肩膀,来往无数人群,她呆呆地站了半晌。

直到男人不耐烦道:“还发什么愣?”

季清禾才忍着有些酸意的眼眶,爬了上去。

她双臂垂在他胸前,脑袋搭在他肩头,如此之近,甚至可以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香烟味,

薄云熙站起身,季清禾的视线陡然从一米六多到了一米八多。她小心地将下巴靠在男人脖颈处的一块肌肉上。

“我是不是很重……”她有些局促不安,想下来。

却被男人双手抱着,不能动弹。

薄云熙缓慢地向前走着,青石板上,路有些不平整,可身上的人儿却很轻,她本就瘦,平日里只觉得那腰翘细的不够一握,这会儿更觉得她瘦得只有骨头。

“你吃什么长的?瘦得像一片纸一样。”他声音低沉沉的,听不出情绪。

“我……是不太会长胖的体质。”

她的声音顺着他的肌肉传入他耳中,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在熙熙攘攘的街头里,像极了一对甜蜜的情人。

许多人将目光投掷在两人身上,甚至还有人发出赞叹声:“好恩爱的一对!老公,我也要背!”

季清禾埋着头,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们竟然也有被称作恩爱的时候。方才与他们擦肩的不过十几岁的高中生,竟然一点都不害臊。

薄云熙被她挠得有些痒,可仍然任由她在肩头晃着气息。许是妙妙和阿华为彼此牺牲的决定感染了他,他始终觉得心里面堵堵的,可他这一刻,又很享受季清禾趴在他身上,依靠着他。

“季清禾。”

他忽然喊道她的名字。

季清禾侧着头,透过他的下颌骨看到他长长的睫毛,以及倒映着光影的眸子。

“嗯?”她的声音从喉咙口溢出来,两人已经许久没有靠得这么近了。

可她也不排斥他的温柔,而他似也换了态度……

“以后都呆在我身边吧。”他认真地道。

季清禾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脸,她张了张嘴,“你会一直像现在这样吗?”

“如果你想,我可以一直这么护着你。”

季清禾的心跳忽然慢了下来,跟随着男人缓慢的步伐,视线逐渐模糊。

他真的变了,不同以前那样冷漠了。可他变了,他变得让她不舍离开……

季清禾埋下头,将情绪埋回薄云熙的肩头。

他背着她,一直一直走到了古城的尽头。

她想牢牢记住这一幕,记住这个夜晚,一生都不要忘记。这个叫做薄云熙的男人,在这一天向她表露过一丝的真情。

古城的悠悠岁月,过得要比平日里更漫长一些。

回程时,薄云熙载着她,横穿大半个国家。季清禾望着薄云熙的侧脸,她几乎是要忘记这些天的烦恼,也几乎要将恨意抛之脑后。

可眼前的男人,他又有什么错呢?

他们的感情,才刚刚升温,他好像开始改变了态度,而她,原本破碎的心有了些许的弥合,但这一切就好像回光返照一样,几乎是刹那间的美好。

她望着男人英俊的侧脸,他脸上自信而坦诚的笑,是她从没见过的。

飞机不知何时停稳,巨大的声浪逐渐平息。

季清禾久久不能回神,直到男人率先摘下头盔,朝她伸出手。

她生硬地将手放进他手里,然后跟随着他从飞机上下来。

“薄云熙,我……”她张了张嘴,内心却被两股力量拉扯着,十分难受。

薄云熙不懂她眼里的挣扎,俯下身,伸手将她脸上的发丝勾到耳后,邪魅一笑:“怎么?第一次坐我的飞机,惊魂未定?”

季清禾由衷地答道:“没有,我很开心。”

薄云熙竟自然地拉起她的手,若是季清禾没有听错,那声音也带了几分柔风。

“走吧,我们回家。”

他……真的变了……竟然也会拉着她的手,让她跟他一起回家。

季清禾跟在她身侧,随着他的大步向前走。

结婚三年,他们从未像这一刻一般,离彼此的距离这般近。

回到薄家,老爷子难得睡醒。

老郑请季清禾过去一趟,“老爷找您。”

薄云熙跟着要一起去,被老郑拦下,季清禾跟随着顿住步伐。

“老爷说了,只见夫人一个人。”

薄云熙有些不悦,这些天老爷子都闭门不出,醒来的时候,也都只换指定的人进去谈话。他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老爷子了。也不知,他如今到底什么情形。

她回头宽慰道:“我会把爷爷的话带给你。”

季清禾沉默地走上三楼,木质地板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她来到门口,抬手准备敲门,门却自己开了。

老爷子坐在床边,闻声抬头,“坐。”

他视线落在自己面前的椅子。

季清禾怀着复杂的心情,走过去,坐下。

“你们回来了。”

“嗯,爷爷您的身体……”

“爷爷自知时日无多,有些事情,若是不说,怕以后再没有机会了。”

他说完这一句,便几乎用尽了力气,喘了好几口粗气。

季清禾看着他佝偻的身形,他老得越老越快了,头上已经一根黑发都看不到了,孱弱无骨的手搭在椅子上,却连抬起的力气也没有。

当年的真相,她都已经知道了。但她还是想听听老爷子会说什么。

“清禾,你是个好孩子,这些年来,我知道你为了云熙,付出了很多。”

他喘着气,胸口起伏得越发厉害。

“云熙的父亲,并没有死。这些年来,为了遮掩丑闻,薄家一致对外说他的父亲是染病而死,但你也知道,他远渡重洋,想必不会回来了。”

“嗯。这些我知道。”在薄家这些年,常虹珠常常将她比作那狐狸精,她也是从多方态度中,猜到了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