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问你，上次老二他们搞来的一批古玉，之前你跟我汇报的时候，我是说让你卖掉吧？”
“是的啊，”文森对这件事印象很深刻，说起这件事还有些幽怨：“老大你还说呢，上次我跟你说这批古玉是真的成色非常好，而且保存完整度也是罕见的，不管是整块卖出去还是打磨成其他的首饰卖出去，绝对是价值连城的，可是老大你不感冒啊。”
顾宁宁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她倒也不是对这些东西不感冒。
毕竟谁会嫌钱多呢。
她就是觉得那玩意不干净。
“我怕我拿回来用了真的感冒，老二不是说了那是从一批盗墓贼手里收回来的吗？那玩意不干净，咱们留着，我怕到时候你们身体不好。”
“嗨呀老大，这都啥年代了，你怎么还相信那些东西？是不是老三他们带着你又看鬼吹灯那些了？叫你少看少看，哪有那么玄乎啊，老大你是不知道，现在古董几乎都有价无市了，尤其是这种古玉，我听说这批古玉好像要拍卖了，老大你等等我去关注一下，到时候告诉你拍卖的价格。”
他说着打开了电脑进行了一番操作，末了还无比得意地说：“老大，到时候成交价格估计能让你后悔莫及。”
顾宁宁：“……”
她听着那头文森敲击电脑啪嗒啪嗒的声音，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实不相瞒……”
文森在那头嗯了一声，注意力显然还都在电脑上。
顾宁宁露出一个坏笑，说道：“我现在就在拍卖会现场。”
文森：“？”
“老大你说什么？！”
“你脑子没毛病吧？自家卖出去的古玉，难道你现在要去买回来？你说你折腾这一圈干嘛呢？”
顾宁宁差点没被文森暴走的声音给震聋，她将手表移开了一些距离，有些无奈地说道：“我不是之前不知道吗？刚才知道这次要拍卖的是古玉，顿时就想到你了，才来问你的啊。”
文森无比叹息：“老大啊，你现在后悔不后悔啊？这批古玉绝对是要价格爆表的，本来这些钱都是要进我们口袋的啊。”
顾宁宁嗤笑了一声：“我告没告诉过你们，咱们虽然不喜欢阳光，但我们也不是黑暗那边的人，我们只是游离在光明于黑暗之中的人。”
“别给我瞎想什么。”
文森心底还是很遗憾，回答顾宁宁话的时候整个人都蔫了吧唧的。
顾宁宁就有些头疼。
其实她手底下有不少人，其实是没有明显边界的。
当初是顾宁宁伸手把他们拉出来，后来又一直约束着，所以这些人才没做什么坏事。
如今看来，有些人还真就只能站在黑暗里。
“文森。”
顾宁宁也知道自己现在天高皇帝远的，没办法去揍这家伙一顿，只能拿出当老大的威严，仅仅只喊了一个名字，那头文森就感觉到了来自于顾宁宁身上的强大气场，顿时乖觉了。
“我知道了老大，我不会乱想的，不过老大，既然你说这批是古墓里出来的不干净，你今晚还会拍那批古玉吗？”
顾宁宁摇摇头：“我不会拍，这批古玉如今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不过你想办法给我联系一下背后的买主，我有些事想问。”
“背后买主？”文森想了想，说道：“我记得这批古玉背后的买主是帝都人，老大你现在不就在帝都吗？”
“嗯？帝都的？是刘家吗？”
如今这批古玉是刘家要拍卖，顾宁宁当然第一个想到了刘家。
“不是吧，不姓刘，老大你等我一回，我给你查一查，一会给你回复。”
顾宁宁也知道自己不好在洗手间待太长时间，点点头，收拾了一下自己，才出了洗手间。
没想到她运气这么背，才出洗手间，就遇见了宋琳。
这可真是冤家路窄。
宋琳也看见了她，开口就是嘲讽：“没想到我们倒是有缘分，我几次遇见你都是在洗手间，看来就连老天爷都知道咱们之间的地位悬殊呢，你都不配在其他的地方看见我。”
顾宁宁翻了个白眼。
她的动作并不隐晦，宋琳见了心底一个咯噔，下意识就道：“你不是傻子？”
顾宁宁伸手指着她，用脆生生地声音喊：“你才是傻子！”
她跟萧庭止商量过后，打算慢慢“变化”，比如开始正常语句说话，如果老爷子问起，就说最近有人教，自然也就学得快一点。
老爷子对此是高兴的，也不会太好奇。
至于别人，她只要表现得傻，别人再怎么怀疑又能怎么样？
想要证明一个人有病容易，但想要证明一个人装病就太难了。
“你！”宋琳被一个傻子这样指着鼻子骂，脸上闪过愠怒，快走了两步就到了顾宁宁的面前，一抬手一巴掌就朝着顾宁宁的脸颊甩过来。
顾宁宁尖叫一声，抱着脑袋就往外跑。
“傻子打人啦。”
“这个傻子打人！”
今日来这里的都是大人物，大家都十分安静，一举一动都带着贵族的优雅跟骄矜，忽然一声大喊传来，把众人的注意力都给吸引了过去。
萧庭止原本正在跟生意伙伴寒暄，忽然听见顾宁宁的声音，他脸色一变，拧起眉头大步朝着声音传出来的方向找了过去。
原本井然有序非常安静的大厅此时也骚动了起来。
“怎么回事啊？”
“是谁大喊大叫的？”
嘈杂的声音入了萧庭止的耳朵，萧庭止面色更冷了一些，才走到走廊入口，就看见顾宁宁抱着脑袋冲了出来。
看见他，顾宁宁嘴巴一瘪，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老公，有人欺负我……”
众人一听顾宁宁这声喊，眉头都是一跳。
“那就是……萧家那位新夫人？真是个傻子啊？”
顾宁宁虽然今天打扮的确十分可爱，但那双眼睛实在太清澈了，说话语气也是与常人不同，众人惊讶之余，又有些看好戏的心态。
堂堂萧氏集团总裁，娶了个傻子，不知道这位萧总，到底是个什么心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