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毒，能解吗？”
萧绎神色变幻莫测，但最终都归为了一片死寂的平静。
“需要做血液透析，你中的毒不深，做个三四次透析，应该就没事了。”
沈云声在欧洲实验室的时候，经常和各种重金属打交道，对st了若指掌。
“st是目前已知的，毒性最高的金属物质。你现在之所以没事，因为你吸收的毒量很少，估计只有1到2毫克。”
“一旦超过10毫克，以现代的医学技术手段，是救不了你的。”
萧绎垂下眼，他盯着桌面，也不知在想什么。
“st，应该不容易买到吧？”
“在市面上属于管制药品，只在国外几家大实验室有保留样本。”
沈云声委婉地提醒他：“实验室对这种药品管制很严格，任何人取用都需要登记。”
“不过，还有一个地方可以买到。”
没等沈云声说完，萧绎已经缓缓吐出了答案：“黑市。”
“黑市上也很少流通，因为它虽然毒性很大，但作为一种杀人手段，性价比很低。”
“一管st，需要40万美金。”
有这钱，能买各种各样的毒药，没有必要非要去买st。
人的身体是很脆弱的，几十克普通的毒药就足够毒死一个人。
相比起来，买st，既费时间又费钱，一般人都就是钱多烧得慌，没有渠道，也很难买到。
非要用st杀人，那只有一个理由。
想要被害人死的神不知鬼不觉。
因为这种重金属不在市场流通，就没有人体样本。
即便是专业的医生和验尸官，也不会查出来真正的死亡原因。
沈云声虽然没有明说，但萧绎已经猜到了，他目光幽凉，非常突兀地冷笑了几声。
“为了我这么个废人，倒是煞费苦心。”
虽说他脾气是古怪了些，但毕竟和自己没有任何过节。
沈云声作为修道之人，还是含蓄地提醒他：
“重金属可以通过口服摄入，可会通过皮肤摄入。你在饮食和日常接触上，都要小心。”
其实沈云声心里已经隐约有了一个答案。
但她没有挑破。
在这个时间节点，想要他死的人，除了萧夫人，没有别人了。
萧夫人能想到为他找一个拖儿带女的乡下来的老婆，当然不会坐视他进入萧家的核心。
尤其是在他心爱的大儿子刚刚被发配东南亚后。
但这只是沈云声的推测。
而且，萧绎是萧夫人的亲生儿子。
沈云声对这一点，很不能理解。
她相信世界上有得是恶毒的，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
比如宋玉容和赵国齐，就把非亲生的赵雪儿当块宝，而对她恨不得敲髓吸血。
但这尚且能解释成因为沈云声从小不在他们膝下长大，彼此之间没有感情。
可萧绎却是萧夫人一手带大的。
就算是再偏心，也不至于想要他死吧。
真就这么绝情吗？
天阴沉沉的。
昏暗的天光下，萧绎的脸苍白到透明。
“沈小姐，今天你救我的恩情，我记住了。”
萧绎注视着沈云声，一字一句地说：“他日，如果还能再见面，一定十倍相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