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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看着宋勤的时候,姜穗岁还是会忍不住的想起夜幽冥。

人人都说,夜幽冥是魔尊,是那么的十恶不赦。

人人都告诉她,仙魔两族,势不两立。

他杀人不见血,坏事做尽。

但……她所有感受到的温暖,却好像都是从夜幽冥身上所获得的。

他或许对不起过三界的人,但围堵没有对不起过自己。

如果,夜幽冥还在的话,就好了。姜穗岁第一次在心中升起了这样的念头,即便这个念头极为的荒唐,就算是她也知道,夜幽冥已经回不来了。

他已经不在了,却又好像无处不在。

因为,姜穗岁只要一抬头,就能够看到那挂在空中的那一轮月色。

那是夜幽冥化为的光芒,照耀着他。

宋勤站在距离姜穗岁不远的地方,心中此时也一阵阵的忐忑,他不知道这位魔尊,对他究竟是什么态度。

他的家族,已经不是什么强势鼎盛的家族了。

所以,即便他心中不愿意,也还是以皇夫的身份出现在了这里。

家族中的人,都对他抱有了极为高的期待。

因为这位魔尊,对于先魔尊爱的情深,这么多年以来,就是因为先魔尊的缘故,所以才一直独守魔宫,身边再没有一个人。

而选中他的缘由,也非常的简单……

因为……他长得非常像先魔尊。

整个家族的念想都集中在他的身上,希望他能够被魔尊大人看中。

只要他能够被看中,选为皇夫,成为能够常伴在魔尊大人身边的人。

那么如今的宋家,也能够摆脱如今的困局了吧。

宋勤见姜穗岁,在自己摘下面纱之后,便是不发一言,以为自己的这张脸,并没有被姜穗岁所看中。

可是……自己一旦没有被看中的话,那么他此次进入魔宫,便没有了任何意义。

“魔尊大人……”

宋勤那带着几分怯意的声音,倒是将思绪神游天外的姜穗岁给抓了回来。

姜穗岁轻声咳嗽了两声,缓解了一下尴尬:“咳咳,你知道,你此次入宫是为什么吗?”

宋勤抬起头。

在殿内的灯火映照之下,宋勤的面容,看起来更是光洁如玉。

那瞳孔中,抛开那一丝怯意之外,更为深的地方,还能够看到他的那一丝羞愧和不甘。

想来也是,毕竟皇夫这种事情,对于贵族之子来说还是有些太过羞愧了。

可也正是因为,眼底的那一份不甘心,姜穗岁反而是愈发的从宋勤的眼中,看到了将夜幽冥的影子。

宋勤开口道:“属下知道,只要能够陪伴在魔尊身边,为魔尊大人排忧解难,无论要属下做什么,属下都是愿意的。”

姜穗岁歪头想了想,一时之间,也是有些不知该怎么办。

宋勤太过特殊了,长得特殊,身份也特殊。

若是就这么简单的将宋勤给发还回去,难保不会又被那一帮老臣,以各种各样的念头拿出来说叨。

既然是这样,那不如先留在宫中好了。

后面的事情,后面再慢慢想办法就是了。

心中定下了念头,姜穗岁也是低低的叹了口气,缓缓的道:“既然你已经有了主意,你也是朝堂之上那些老臣举荐来的,那么……”

“原来,这就是魔尊所谓的国事繁忙吗?”

姜穗岁的话还未说完,一道声音已经从宫外传了进来。

那声音听着倒是熟悉,是池渊。

姜穗岁循着声音看过去,池渊一身白衣素袍的从殿外走了过来。

那面上……冷漠中似乎还带着些愠怒?

姜穗岁心中又是否认了这个念头,只当是自己看错了。

池渊的身旁还跟着随行的魔宫宫人。

宫人一脸歉意,向着姜穗岁道歉:“魔尊陛下,我与仙尊说了,您如今正有重要的国事在忙。但是……奴婢还是没有拦住。”

姜穗岁摆了摆手:“没事,你先下去吧。”

池渊如果要发神经,那也不是她能够拦得住的。

既然来都来了,也没有让池渊在那里干站着的意思。

“来人,给仙尊赐座。”

姜穗岁一句话下去,很快便是有布置的人,在殿内重新设置了一套坐席。

池渊坐下,看向了还站在那里,有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宋勤。

第一眼看到那张脸的时候,池渊下意识的道:“夜幽冥?”

然而又是看了看,摇着头:“不对,你不是夜幽冥。”

虽然长得很像,甚至像到,一眼看去都有些分辨不出的程度。

但是夜幽冥是不会做出这种姿态和动作的。

说是在忙着国事,然后一转头,便是和一个与夜幽冥长相如此相似的男子,在一起幽会?

池渊心中莫名升起了一股气,又是有些酸酸涩涩的。

再开口时,也是带了几分挖苦和尖酸:“原来,这就是你要背着我的原因吗?”

“也是,我竟然都不知道,您对夜幽冥竟然有着这么深重的情意。竟然让你,在夜幽冥死了这么多年之后,还要找一个和他全然一样的男子来陪伴。”

话说出口,池渊又是有些后悔了。

这话说的太过口不择言,只是……当时的他,不知怎么的,竟然像是迷了心智似的,就脱口而出了。

姜穗岁本来没什么表情的面上,此刻也是明显的暗了下去。

姜穗岁冷笑道:“是吗?池渊仙尊说的这话可真是让人有些忍不住发笑呢。”

“夜幽冥本身就是我的夫君,整个魔宫的人,都知道我们夫妻二人,是正经办了婚礼,并且走到一起恩爱之人。”

“我对夜幽冥,本身就是情投意合。”

“我现在找一个,与夜幽冥相似的人,又有什么问?我想要将他留在身侧,一解情愁,又有什么问题?”

一字一句,都像是一把刀似的,向着池渊的胸口扎过去。

扎的池渊胸腔之中,一遍遍的气血翻涌,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说的没错,毕竟,姜穗岁和夜幽冥的确是举行了婚礼。在名义上,是正经的夫妻。

姜穗岁看着被哽住的池渊,又是忍不住的道:“说起来,我倒也是听说过一些趣闻。仙尊曾经也喜欢过一位仙子。”

“甚至为了那名仙子做了许多事情,那怕是要违逆因果也在所不惜。”

“而且,甚至找了一个与那仙子颇为相似的人间女子,以寄托情丝。”

“偏偏那女子,自以为是得了一番天降的大好姻缘。未曾想,却是做了旁人的替身。”

姜穗岁越是说,眼眸中的冷意,就是愈发的重。

“仙尊既然都做出了这种事情来,又有什么资格,什么立场,来指责我呢?”

虽然还是笑着,但脸上的冷,已经在这一瞬间,冷到了极致,仿佛是千万年不化的皑皑白雪。

只是一眼,便能够将池渊被冰封。

姜穗岁这一番话,好似是将这么多年来,心中所有的不甘,全部都给悉数说了出来。

池渊张了张嘴,也是哑口无言,姜穗岁的每一句话都正正好的刺在了他,无法反驳的点上,他想要解释,此刻,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姜穗岁冷笑了两声,转过头对着宋勤说道:“你刚刚是是说过,愿意留在永夜魔宫之中是吗?”

宋勤被刚刚两人之间的那一番唇枪舌剑给激的,有些愣神。

忽的听到姜穗岁的话,连连点头:“是,属下愿意。”

“那好,那你日后便留在宫中吧。”

宋勤听罢,脸上是肉眼可见的喜色。

“多谢陛下,多谢陛下。属下日后定然会好好的服侍陛下的。”

姜穗岁淡淡的点了点头,就当是应下了。

刚刚一切只是为了宣泄,话说起来,便是无拘无束的。

现在回过神来,又是有些无所适从了,毕竟……刚刚的那一切,若是按照她本来的性子来,实在是说不出口。

幽竹殿内的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姜穗岁随便寻了个由头,便是带着宋勤先一步离开了。

回了永夜魔宫正殿,姜穗岁翻看了一下最近送呈上来的折子,才是分散了注意力。

看着看着,心中那纷纷扰扰的思绪,好像真的被隔开了一般。

等到姜穗岁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

宫外,走进来一个宫人:“陛下,时候已经不早了,可以传晚膳了吗?”

姜穗岁瞧了瞧天色:“嗯,传进来吧。”

说罢,又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多问了一句道:“池渊仙尊走了吗?”

“走?”宫人停下脚步,回过头,有些没明白姜穗岁话中的意思一般。

“他还在魔宫之中吗?”

今日,她说了那么不客气的一番话,简直就是直接将手打到池渊的脸上去了。

池渊怎么可能还留在魔宫?

宫人却是点头:“是,池渊仙尊今日离开了幽竹殿之后,虽然神色看起来有些怪怪的。但是便直接回了安排的宫殿,然后便是一直没有再出来了,至于旁的……就不知道了。”

没有再出来吗……

姜穗岁沉眉想了想,也是让宫人先下去了。

她的心,连自己都有些不明了,这样的自己,旁人又怎么可能明白呢。

姜穗岁用过晚膳之后,便是安歇下去了。

等到第二日。

“陛下醒了?”

声音有些陌生。

但是刚刚醒过来的姜穗岁,脑袋也没有那么的机敏,只是点了点头,便是将手搭在了那个人的手上。

当坐起了身时,姜穗岁看清那人的模样时,姜穗岁才是一个激灵的醒了过来。

“宋勤?你怎么会在这里?”

宋勤微笑着点头,动作轻柔的把姜穗岁扶起:“陛下不必不好意思,昨日,我入宫之后。便是有人悉心的教导过属下,让属下知道了,自己应该做什么。”

“陛下的一日三餐,平日的事情。都需要属下来做。”

“这样,就能够让属下与魔尊陛下,逐渐的培养感情。这样……我便是能够成为一个合格的皇夫。”

姜穗岁:“……”

“其实,你不必这样。”

姜穗岁话音落下,宋勤面上多了几分慌乱和无助:“是属下那里做的还不够好吗?若是陛下不喜欢的话,属下可以改的。”

在一张夜幽冥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属实是有些违和。

但……看他当真是有些为难的样子,姜穗岁也只好是点了点头:“随你吧。”

宋勤将她抱到梳妆台前,为她梳发,为她描眉。甚至在用饭的时候,也极为体贴的在一旁,替她布菜。

这一切,做的极为顺手。

只是……姜穗岁有些不习惯,特别是……在夜幽冥这样的一张脸下,她更是为不习惯。

接下来的日子,似乎因为她收下了宋勤的缘故。

朝堂之上,再没有了那些除开朝政之外的事情,什么再要给她纳皇夫的事情,便也是没有再朝堂之上,再出现过了。

宋勤,在这一段时间内,也暗示过几次。

他身为皇夫,还有一件皇夫应该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做,那就是——侍寝。

但……姜穗岁看着那张脸的时候,从内到外的有一种排斥的感觉。

即便是当初的夜幽冥,她对于夜幽冥,都没有任何的男女情愫在其中。

夜幽冥说起来是夫婿,在姜穗岁的眼中,则是更为的像一个哥哥而已。

有这样的一层先入为主的念想在这里,她又怎么可能对宋勤抱有什么男女之间的那些情愫呢。

所以,即便宋勤一来二去的暗示了一两次,她也只是摆了摆手,说自己无法忘记夜幽冥,若是接受了宋勤的侍寝。

便像是背叛了夜幽冥一般,他心中过不了这道坎。

宋勤有些失落,却又是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而另外一件事情,池渊在魔宫之中,一待便是待了好几个月。

姜穗岁对于池渊,本身也是不喜欢。所以……能不见,便也是不见了。

池渊不愿意走,她也不可能真的赶人。

那就这么耗着吧,总有他要走的时候。

这样的一个念头支撑着姜穗岁,终于有一天,池渊不见了。

当魔宫的宫人将消息穿过来的时候,姜穗岁提着的笔,顿了一下。

一滴墨,在纸上缓缓的晕染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