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大夫？
听到这个称呼，沈明宜才想起来，方才那个为她说话的，是左义。
没想到之前反对她最强烈的，现在居然成了最支持她的。
“娘娘，那人好像是和临川大长公主有密切来往的一个，奴婢记得好像姓周，曾与临川大长公主传出过不少……不少那种事。”冬杏听到里头诬陷沈明宜的话，当即小声地和她说了句。
沈明宜原本还没想着问，但听了冬杏说的，便皱了眉头，“你是说，他是临川大长公主的面首？”
“嘘，娘娘，这话可不敢说出来。”冬杏一听，赶忙小声劝一句。
娘娘虽是中宫皇后，但也不是无所不能的，就算陛下也做不到，自然也就不能把人给得罪死了。
“为何不能说出来？”沈明宜听了，不禁挑眉，见冬杏一脸懵逼的模样，不由笑了笑，“行了，本宫知道分寸。”
不就是个面首么？
就是没想到，别人养面首，那都是专挑年轻好看的小鲜肉，临川大长公主倒是有意思，居然挑一个自称“老臣”的。
“……”冬杏愣了愣，随即才反应过来，讪讪地应了声是。
……
文德殿内。
以左义为首的朝臣们纷纷站沈明宜，为沈明宜各种说话，周姓朝臣并没什么势力，只有那么几个是“铁杆”，没对战一会儿，声音便被湮没了。
“昨日临川大长公主携其外孙女柳氏进宫，对皇后不敬，朕是知情的，只是皇后念及临川大长公主辈分高又年长，朕才没问责。”看着声势逐渐弱下去的周姓几人，萧景安这才淡淡开口。
随着萧景安开口，所有朝臣瞬间安静下来，便听他又道，“不过，朕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临川大长公主及柳氏竟敢这般大胆，不仅不将皇后放在眼里，还意图污蔑朕这个天子，简直是其心可诛！”
一番充斥着浓浓怒火的话，落在一众朝臣心中，便如同一处平静的水面上，忽然落下一颗大石头，瞬间溅起涟漪。
便是方才那为临川大长公主辩驳的周姓朝臣，这会儿也只敢张张嘴，却并不敢真的说一句，脸色如死灰般。
陛下竟是知情的！
可其实，不管陛下是不是知情的，如今陛下既要护着皇后，那他便是怎么也斗不过的。
毕竟，他总不能说是陛下在撒谎。
堂堂天子，北赵的国君，怎么能被朝臣污蔑为撒谎？
“老臣……老臣不知原委，听信了柳氏及临川大长公主的说辞，这才会误会了皇后娘娘，是老臣的错，老臣不敢求陛下原谅，不论陛下如何责罚，老臣也都绝无怨言！”想罢，周姓朝臣赶忙朝萧景安跪下，磕头高声忏愧。
那副模样和姿态，实在是像极了被奸人蒙蔽后，真心忏愧。
左义素来直言直语，见了，当即嘲讽一句，“倒是没看出来，这要祸及自己时，周大人倒是干脆果断得很！”
周姓朝臣本就是硬着头皮改口的，这会儿一被左义这么说，瞬间就无地自容了，张了张嘴，“老臣，老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