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狗还得看主人”这几个字，深深地戳痛了刘采馨的心。
“你说谁是狗？！”因为极大的怒气，竟然驱使着她从地上爬了起来，冲到白霜的身边。
“谁应谁就是。”白霜耸耸肩，冲刘采馨挑衅一笑后，径直转身离开。
刘采馨还想对着白霜说点什么，却被林元斌给拦住。
“她说我是狗，你居然都不帮我说话！”刘采馨把怒气都撒到他的身上。
林元斌的心里也不好受，他不是因为刘采馨被骂不好受，而是因为白霜这么说其实根本就没有给他留面子。
更何况，他林元斌的秘书，怎么能轮得到孔白霜来决定是走还是留？
再结合白霜这几天的行为，充分说明白霜压根就没有再把他放在眼里！
林元斌的心中很烦躁，面对刘采馨也就没了之前的耐心和温柔。
“你闭嘴！”他怒喝一声，倒是把刘采馨给吓住了。
林元斌自己坐电梯上楼回办公室，好一会儿，刘采馨默不作声地也进了办公室。
这个时候，员工大部分都下班了，刘采馨作为林元斌的秘书进办公室也很正常，不用怕别人会说闲话。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我听他们在说你要被辞退的事。”刘采馨倒了杯热水过来。
林元斌心烦意乱，他是吃软不吃硬的人，刘采馨这么一关心，他的态度也好很多，便把之前在会议上发生的事情说给她听。
刘采馨善解人意地安慰他，让他的心情好转不少。
“对不起，我刚才对你太凶了，那不是我的本意，只是我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孔氏的一天，我就不会允许其他人把你辞退。”
刘采馨深知这个时候不该再给林元斌压力，便只顾着轻声安慰他，没再提自己的委屈。
安慰了一会儿后，林元斌差不多完全恢复。
他抱着刘采馨说：“小不忍则乱大谋，你下次不要再对她做什么了。只要我们能忍下去，到最后，孔家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们的。”
刘采馨在林元斌的怀里乖巧点头。
·
白霜走出孔氏大楼，在路边看见熟悉的车辆。
她上车坐到后车座，阿彪在前面跟她打招呼，旁边是顾言听，他在闭目养神。
“等很久了吗？”白霜问道，阿彪同时启动车辆前行。
顾言听睁开眼，那双眸子深沉又肃杀。
不过肃杀的情绪在睁眼后消散，没让白霜感到凉意。
“没有，刚到。”顾言听调整一下坐姿，问白霜今天的董事会开得如何。
“他们看了我的策划案，都觉得很不错，不过有人怀疑我是找了代笔。不过没关系，只要我能成功拿下这个项目，那我就证明了我的实力，就能用实力封住他们的嘴。”
顾言听的手指轻轻敲击在膝盖上，半晌后他问：“需不需要我帮忙？”
他指的是拿下园区项目的事。
白霜侧目，淡淡笑道：“顾总，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与其你直接帮我，还不如带我去学学该如何在饭桌上谈判。”
顾言听颔首，“刚好我晚上有个饭局，你要是不介意，可以跟我一起去。”
白霜：“求之不得。”
众所周知，商场上的生意有多半都是在饭桌上谈成，因为饭桌文化也是白霜想要了解和学习的一个部分。
能让顾言听这个级别的大佬来参加的饭局，选址自然不一般。
白霜跟在顾言听的身边，走进这个低调奢华的典雅饭店。
穿着中式旗袍的服务员举止优雅，看着赏心悦目，的确比较符合顾言听的身份形象。
包间很大，请顾言听吃饭的人早就在里面等候，顾言听一到，他们就立刻站起来笑脸相迎。
顾言听习惯这样的场合，白霜不习惯。
她走到一边，虽然没处在中心，但她一直在观察包间里每一个人的神态。
请客吃饭的那一方，是她最应该学习的人，因为是她想拿到项目，是她想求人。
可是这种谄媚的姿态令她不由得皱眉。
这跟她所想象的大相径庭。
她想的是，依靠自己过硬的实力和口才来获得项目。
虽然这些人做的也是口才，但，这一句接着一句奉承阿谀的话，她似乎做不到。
“那就落座吧。”看起来是领导的男人笑着说。
顾言听第一个坐下来，坐在高位，阿彪按例坐在他的左手边。
顾言听看了一眼白霜，他是想让白霜坐在他的右手边，但是见白霜微不可查地摇摇头，他便让男人坐下来。
男人一脸的受宠若惊，就好像受到什么天大的恩赐。
白霜挑了一个适合观察众人表情的位置坐下来，她的右侧是所属对方的一个小姑娘。
这个小姑娘大约二十出头的年纪，看着很年轻稚嫩。
她对这个场合也很是陌生，应该也是第一次见识到。
服务员开始上菜，白霜这才发现她挑的真是一个“好位置”。
服务员每次上菜都是从她这里过，有点麻烦。
后来白霜才知道，顾言听坐的是上位，而她坐的就是下位。
饭桌文化第一条，座位的分布排列另有乾坤。
菜都没上齐，坐在顾言听身边的男人就率先倒酒，站起身向顾言听举起酒杯。
在喝酒之前，无非就是说一些客套的、拍马屁的话，然后白霜就看见那个男人将他的一小杯白酒一口闷。
而顾言听则是浅浅地笑了笑，举起他的茶杯象征性地抿了一口。
只是这个举动，就能看出两人之间的差距。
求人办事的喝酒，一口闷。
被求的只需要喝茶，抿一口即可。
饭桌文化第二条，身份的差距，在酒中体现。
男人喝完酒后给白霜身边的小姑娘使一个眼色，白霜看见了。
小姑娘接收到信号后，深呼吸一口气。
她颤抖着手按动旋转餐桌，拿起旋转到她面前的白酒，缓慢地倒满她的小酒杯。
她在倒酒和敬酒之间犹豫纠结了很久，但最终还是站起身，学着她领导的样子对顾言听说吉祥话。
她说得磕磕绊绊，可以听得出来她很紧张，她的表情也透露出她觉得自己做的不好。
最后，她闭上双眼狠下心，也一口闷掉这杯酒。
小姑娘酒量不行，这么一小杯酒下肚，再坐下来的时候，她的小脸已经通红。
白霜皱着眉，起身出门跟服务员要一扎果汁。
等她再回来的时候，就见领导男人跟阿彪喝得正高兴，小姑娘则是一副要吐不吐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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