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88小说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88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爽文女主拒绝美强惨剧本 > 第一百一十五章 (开花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夜幕过后,天光破晓。

蓬莱主昨晚和几个许日不见的好友喝了不少酒,身体里酒气是逼出去了,却还是有些困倦。

回到问心台的时候发现顾止还在原处,瞧着像是一夜未回。

“用不着那么担心,昨天不是我徒弟把你徒弟给带走了吗?有他护法白穗出不了什么事。”

这个时候各宗各派的长老大能们也已经回到了各自的位置,浮生镜上再一次显露出了妖兽活动的痕迹。

里面好些修者的身影也出现在了其中,和之前时候没什么两样。

修者平日闭关个百来年都没问题,一日不休息更没什么所谓。

顾止天蒙蒙亮就一直在这里看着,留意着里面的情况了。

蓬莱主见他不说话,以为白穗又怎么了,顺着他视线看了过去。

四面浮生镜,每一面都映照着秘境不同方位的画面,然而其中并没有少女他们的身影。

“奇了怪了,难不成他们还在原地没有动弹?”

白穗他们昨天留宿休息的地方不在妖兽区,所以浮生镜里并没有映照出他们的身影。

按理说这时候已经不早了,他们若是一直待在一个地方不动才更危险。

“离开了,不过没完全离开。”

顾止眨了眨眼睛,这时候才回了一旁蓬莱主的话。

“我先前你没来的时候看到他们从那处瀑布里面出来了,但是中途却没了踪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样。”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应该被人盯上了,被困在了结界之中。”

这个情况顾止并不意外。

像这种试炼什么类型的修者都有,修法阵的,修毒的,还有修乐器的。

这种修者参加试炼一般都很难和剑修一样硬碰硬动手,所以将对手困住是最有效的办法。

尤其是善用阵法的,只要把人困在了阵法里,就能一定程度削弱他们的灵力。

动手起来也会占据很大优势。

只是困住白穗他们的这个阵法强度和范围都达到了金丹水准,顾止却并没有从那周围感知到金丹修者的气息。

可见他们是被人抱团盯上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不单单是顾止,蓬莱主听到他说这是结界后也跟着用神识探知了下。

不过他探知得更全,一下子便查到了是哪些人布下的结界。

顾止:“是之前利用白穗斩杀妖兽的那两个弟子的同门对吧?”

“不止。”

和顾止对外界小门宗派了解不深不同,蓬莱主要知道的详细不少。

“悬青门,涂山,云梦宗还有万戮宗的人。

这四宗门素来交好,除云梦宗之外其余三个门派都以布阵结界闻名。他们的结界属于宗门秘术,又是合力而为,若不断了布阵者的灵力很难破解。”

说到这里蓬莱主瞥了一眼顾止,和之前白穗遭遇萧泽和贸然吞服了妖丹的紧张不同,这一次的他还算淡然

只在听到后面的时候手上动作停了下,而后继续拿着块糕点放到了嘴边。

“你那徒弟也破不开?”

蓬莱虽是和昆山并列的大剑宗,可蓬莱主不单单是个剑修。

他自小对阵法结界之类的很感兴趣,钻研也不浅,造诣极深。

作为他的徒弟,风祁既然能够轻易破开之前入飞舟困住众人的幻境,还有秘境之中的阵法幻术。

这种结界对于他来说虽棘手了些,却也不应该毫无办法。

“如果是他的话耗费些精力应该可以,不过前提是这布下结界之人不超过两人,不然他就算找得到破解之法也没足够的灵力破开。”

“好在他们三人都在一起,合力的话应该不难从其中出来……”

蓬莱主眯了眯眼睛,意识到了什么一顿,抬眸看向了顾止。

“等一下,他们被困在里面多久了?”

“快一个时辰了。”

青年将嘴里的食物咽下,之前的猜想在听到蓬莱主的话后这才真正确定了他们的意图。

“你徒弟和那妖修暂时应该没打算破开结界,白穗刚到结丹,拿这个结界来练手磨合再合适不过了。”

蓬莱主还没反应过来,愣然了半晌,还想要开口再说什么。

顾止掀了下眼皮看了过来,准确来说是看向了他一旁的空着的位置。

“那老东西呢,怎么还没来?难不成你昨晚也拉着他喝酒了?”

灵禅子和其他佛修不同,他六根不净,带发修行。

主持对他没什么别的规矩要求,只要他不胡乱杀生,保持自己的情绪稳定,无论是他吃肉喝酒都不会过多干预。

“怎么会?他酒量那么差一杯就倒,和他喝起来多没劲儿。”

蓬莱主留意了下周围,明明就算他们说话以他们的修为也不会有人能够窥听得到只言片语。

可他说到后面还是凑近,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对顾止说道。

“他蛊毒发作了,可能得暂时压一压。”

顾止听后微睁了下眼睛,神情毫不掩饰的惊诧。

“这蛊毒不是许久没有发作了吗,怎么这么突然……”

“啧,哪有什么突然不突然的?你常年都在你那凌霄峰里待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根本不知道他的情况。”

还没等他说完,蓬莱主皱着眉有些烦躁地打断了他的话。

倒不是对顾止,而是单纯替灵禅子的情况着急。

“你别看他平时神色如常,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其实他这蛊毒一直都在发作,只是所以旁人看不出来罢了。”

蓬莱主也一直以为灵禅子这蛊毒只要保持情绪平稳,心绪平和,要压制起来并不是什么难事。

再加上灵禅子对于疼痛早已习惯,除非疼得不能忍的时候才能瞧出点异常之外,没人注意得到。

要不是之前蓬莱主心血来潮,也没送什么拜贴径直御剑去了灵山找他下棋吃茶。

在他住所看到他蛊毒发作,吐的浑身是血的模样,蓬莱主估计倒到现在都被蒙在鼓里。

顾止也没想到对方的情况会这般严重,他也没了吃糕点的心情,将手中半块点心放回了盘子。

“……这蛊毒当真没得解?”

灵禅子这蛊毒准确来说不能算是仇家下的,而是一个对他爱而不得,因爱生恨的南疆毒修种下的。

那女修在制毒种蛊方面造诣极高,放到今日也少有大能能及。

一开始这种的并不是什么致命的蛊毒,而是一个情蛊。

她趁着灵禅子重伤未愈,昏迷不醒的时候将这个蛊种了下去。

蛊母在她体内,子蛊种在了灵禅子身体里。

她的目的很简单,想要灵禅子爱上她,永远与她在一起。

灵禅子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只要一离开对方十里之外便疼痛难忍,窒息难耐。

他沉着脸执剑回去找了那个女修,逼问她解蛊之法。

然而这情蛊无解,蛊母一死子蛊便会失控。

于是灵禅子毫不犹豫拔剑杀了她。

这才导致几百年里这蛊毒越发失控严重,如今竟到了他都难以承受的地步。

“能不能解我不知道,不过之前不是有个南疆的毒修大能说了吗?这子母蛊,没了蛊母才会失控,若是他能找到个新的蛊母控制着子蛊,那蛊毒应该就不会发作了。”

蓬莱主这些年也一直在帮着灵禅子找寻着这破解之法,问寻了整个南疆毒修,也就这个法子还算靠谱些。

“这不是还是治标不治本吗?”

顾止薄唇压着,并没有因为听到有机会控制蛊毒的法子而高兴。

“而且要是他真愿意被人束缚自由,也不至于气得一剑诛杀了那毒修?”

那个毒修说这个破解之法的时候暗示过蓬莱主。

情蛊能解只有“情”,他要是能够心甘情愿被一人束缚,这子母蛊也就再没了用处。

自会在体内脱落而亡。

蓬莱主想要开口和顾止解释下,可转念一想灵禅子那修的都要断情绝爱了,这法子等同于无。

于是他叹了口气,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再说什么了。

……

秘境之内――

白穗他们三人已经绕着这偌大的结界里大半个时辰了,却也没有得偿所愿找到结界的突破口。

她虽然不擅长布阵结界,但是在昆山的时候却也是见过顾止布阵的。

除了顾止他们这种大能之外,一般的弟子结界再牢固也是会因为灵力不稳,而有一两处薄弱的。

白穗知道硬碰硬破不了这阵法,所以想着找下突破口试试。

风祁起初也是任由着白穗寻找,然而在瞥见少女御剑都有些吃力的时候这才没忍住开了口。

“在结界之中我们的灵力是被压制削弱了一部分的,你再这么继续找下去可能突破口没找到,你先灵力耗尽虚脱倒下了。”

“可是我要是不找的话,待在这里面不也早晚会被消耗殆尽灵力吗?”

只是一个是快一点,另一个是慢一点消耗完的区别罢了。

“既然找不到,就在原处等吧。”

白穗听了少年这话一愣,没太明白他突然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戚百里抱着手臂轻轻停落在树干之上。

“蠢。”

青年说话没有风祁那样委婉。

见白穗这个时候了都没反应过来薄唇微启,冷冷评价了这么一个字。

“你以为他们把我们困在里面就是单纯不让我们出去吗?这么长时间他们之所以不来找我们,就是在等我们灵力被消耗得差不多了再动手。”

“你这样跟个无头苍蝇的乱找,不如停下来等他们主动过来找我们……”

大约是觉得自己说的语气有些重了,戚百里看着白穗并没有生气而是十分认真地倾听自己的话后顿了顿。

“阵法破解之法无非两种。”

“一为破阵,二为破人。”

“这结界阵法是几人合力布成的,只要其中一人乱了,便可以找到突破口破解了。”

白穗这下算是听明白了。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让我就在这里等着他们以为我撑不住了,然后我再从他们身上寻破绽出去?对吗?”

戚百里和风祁微微颔首,还想要再叮嘱对方几句。

此时因为他们在阵法之中停了下来,没了动作,外界之人以为他们力竭了。

一阵威压如山般骤然压制了过来,结界之内沉寂了许久的氛围,在这瞬间被搅动得天翻地覆。

树叶旋飞,尘土飞扬。

白穗的视野全然被遮挡了,她眯着眼睛往飞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飞叶之后两道剑光凛冽,直直朝着她面门位置过来。

她心下一惊,弯腰惊险避开了攻击,抬眸看着上面剑面清晰,灵力也逼人压了过来。

白穗手腕翻转了下,“哐当”一声引了命剑将那快要砍到自己身上的剑给用力打掉。

在那两人因剑刃撞击的冲击而往后退开,那带起的剑风不受控制的往后面挥了过去的时候。

她连忙回头对着风祁他们说道。

“你们快躲开……?!”

她话还没说完,发现之前一直站在她身后的两人早已没了踪影。

等到白穗抬眸看去,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御空站在了不远处的一棵松木之上。

别说剑风波及了,就连剑气也不一定抵达到那样的高度去。

?!

靠!你们还真不帮忙啊?!

白穗气得想要飞上去给他们两剑的时候,风祁先一步开口提醒道。

“小心右边。”

从她右边位置,有一个青衣修者从草木之中执剑破开而来。

白穗慌忙侧身要躲,不想之前那两人也跟着攻击了过来。

三面夹击,她只得从上面突围!

她咬了咬牙,足尖踩在一根竹干之上,竹子因为承着白穗的重量被压的很弯。

在白穗松开后,引着她毫不费力地跃到了高处。

白穗这一跃直接跳出了树木之上,日光倾泻全然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逆着光双手紧握着天启,在准备蓄力一剑将下面三人一并砍下去的时候,一道巨大的威压从她背脊猝不及防压了过来。

她身子一僵,若不是及时踩在了一旁的树干之上。

那一下足以把白穗给重重砸下。

白穗眯着眼睛朝着上面看去,一片阴影覆了下来。

在高处将她打下来的那个修者身上穿着的是悬青门的衣衫,其修为比起景行要高出不少。

单从刚才那威压来看,至少也是结丹中期以上。

他肤色黝黑,那双眼睛如鹰一般直勾勾注视着白穗。

“不过区区结丹初期修为,不知道使了什么龌龊手段竟然把我师弟逼到如此田地。”

“?你是不是哪里有毛病?明明是你那师弟先利用欺骗我的,怎么到你这里还他妈倒打一耙了?!”

白穗气得一剑砍了过去。

那人速度很快,一道残影过去便闪现到了她的身后。

她反应很快,手腕一动调转了剑的方向狠狠朝着后面刺了过去。

“那人用剑挡住了白穗的攻击。

还不等白穗挣开,对方用力狠狠一脚踩在了她的背脊。

“轰隆”一声,她整个人像是一块巨石从高处落下般,重重砸在了地面,身子都凹陷在了其中。

四周的灰尘也被肆意扬起。

白穗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不想又不小心吸进了灰尘,呛得直咳嗽了好久。

她擦了擦脸上的灰,握着天启的剑柄支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嗖嗖嗖”一下,那几道剑气从四周而来,又将白穗给逼回了原处。

白穗凝了灵力,无数冰棱骤然出现在了周围。

如万千利剑般刺向了他们。

他们并没有选择和她硬碰硬,退后避开了冰棱的攻击。

在白穗以为他们暂时不敢靠近的时候,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激起了强烈的金光。

她一惊,瞥见那纹路后立刻意识到自己中了圈套,被他们带到了法阵之中。

“阵起――”

那青衣修者逆着光御空在高处,双手结印,沉声这么说道。

另外三个弟子立刻绕着白穗周围站着,三把利剑悬浮着,剑刃全部朝着她方向。

凛冽的剑气逼人,脚下的法阵也带着让人窒息的威压。

白穗慌忙御剑想要出去,结果那法阵越缩越小。

从一开始的擂台大小,到如今的直径一步左右的圆圈。

而随着它的收缩,白穗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被一只大手给紧紧攥着,喘不过气也疼得厉害。

风祁和戚百里见了这阵法一惊。

不为别的,这阵法一般并不是用来束缚修者的,而是对付妖兽魔兽的,名为诛妖阵。

这阵法一出,被困在其中的妖兽会随着阵法缩小而不断加诛威压。

最重的威压听说能有三四座泰山那般重,直至妖兽之内被压得五脏六腑炸开,爆体而亡,魂飞魄散为止。

是一个极为可怖的法阵。

然而让风祁和戚百里愤怒的不是法阵可怖与否,而是他们竟将其用在了白穗身上。

――这无异于是将白穗当成了邪祟妖道般羞辱!

“岂有此理!好恶毒的心思!”

风祁实在看不下去了,准备引了剑朝着那外面布阵之人方向攻击过去。

那边的人似乎早就料到了他们会动手,非但没有解除阵法避开,反而收的更紧了。

这么一收,白穗所能容纳的位置就更小了,最后被逼得蜷缩在了地上疼得浑身痉挛。

他们在警告风祁。

如若靠近白穗只会吃更多苦头。

他们是不会杀白穗,可若损了灵根于修者来说更是生不如死。

风祁他们一开始没打算出手是为了让白穗练练手,却不想对方的手段竟如此恶毒。

竟用了这样的法阵来折磨白穗。

如今想要动手制止也暂时没了办法。

“……若你们是来为你们同门报仇的话,这种程度可以收手了。”

风祁冷着声音这么说道。

他握着剑柄的手不自觉用了力,骨节也泛了白。

“不过是一场试炼而已,没必要撕破脸闹得这般境地。”

“不过是一场试炼?这话你们也有脸说?!”

那修者难掩怒容,手中的灵力更甚,压在了白穗身上。少女脸色苍白,额头和鼻尖也沁了一层薄薄的冷汗,可见有多难挨。

“我师弟当时是不是也求过你们放了他,只要捏碎玉牌放他走了便是,结果你们呢?”

“任由这丫头失控妖化,啖其肉饮其血!既然已经做了这妖魔行径,自然也得好好受一受这诛妖法阵的滋味才能算了!”

风祁沉默了一瞬。

说实话,当时白穗的确下手有些狠了,若不是他及时赶到那两人没准真的被她啃的骨头都不剩也说不一定。

他没办法反驳。

但是那悬青门和涂山的弟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的确是存了利用白穗的心思。

这也是事实。

所以……

“那也是他们咎由自取。”

少年凉凉地开口,手上的绷带散了些在风中摇曳。

额发之下那双眸子冰冷,还不等那人反应,一道剑风破了过来。

乱了他手下的阵法。

不过只是一瞬,那人恼怒至极,双手凝了灵力结印欲再施加压力折磨白穗。

戚百里趁着对方注意力在风祁那里的时候,已经敛了气息来到了他的身后。

骨鞭抽出,重重鞭在了他的背脊。

和之前把白穗砸到地下一般,他也“轰隆”一声掉在了地上。

此时阵法虽已不稳,其余三人却还稳着这诛妖阵。

风祁和戚百里看了对方一眼,而后各自引了灵器准备强行破开这阵法。

那攻击刚一落下,“哐当”一声,伴随着巨大的冲击力,阵法非但没破,反而更加坚固了。

刚才缓过来的少女也因为这冲击竟生生疼得喊了出来,随即喉间一甜,吐出了一口热血出来!

两人一惊,连忙收了手。

“咳咳,没用的,这阵法一旦布下就收不了。你们越攻击,它吸收了你们的攻击只会更加固若金汤。”

那青衣弟子咳嗽着,扯了扯嘴角冷笑出声。

“所以你们别白费力气了。”

“诛妖诛妖,自然得诛杀了才能解。”

“……你疯了吗?在试炼之中闹出人命,你们整个宗门都得遭殃。”

风祁脸色很不好看,他觉得对方应该是有破解方法的,只是故意不说而已。

毕竟不会有人蠢到拿整个宗门的安危来开玩笑的。

“告诉我,破解法阵的方法。”

他一边说着一边面无表情地拿着剑抵在对方的额头,剑的寒气在无声警告着。

“我都说了,这阵法无解……”

“要想活命很简单,只要捏碎了玉牌放弃试炼就可以了。”

风祁面上似覆了一层霜雪,见对方下了决心不说方法。

他眉宇之间少有的染上了戾气,随着剑入血肉的声音响起,殷红的血也染红了少年的视野。

戚百里看着那人被风祁给狠狠刺了一剑,直至鲜血快要流尽奄奄一息的时候。

他走过去一脚踩碎了他的玉牌,让对方离开了秘境。

“现在怎么办?她这么重视这次试炼,之前宁愿吞妖丹都不愿意弃权,哪怕疼死应该也是不可能放弃的……”

风祁看着阵法里疼得快要没了意识,嘴唇都咬得沁了一层血珠的少女。

他喉结滚了滚,涩然开口。

“这个恶人我来做吧。”

与其白穗真的疼死在法阵里,或者毁坏了根骨,倒不如他当这个恶人去把她的玉牌捏碎让她出去为好。

少年这么说着,深吸了一口气,径直走在了白穗旁边。他蹲下和白穗平视,对上少女那双快没了焦距的眼眸心下一动。

“……抱歉。”

少年眼睫颤了下,视线落在了白穗腰间挂着的那块玉牌上。

这个阵法只关活物,没了气息之后这阵法才会自动解除。

风祁没办法把白穗带出来,却能够碰触到那玉牌。

他指尖一动刚勾到那玉牌的绳子,白穗的手猛然扣住了他的手腕,紧紧抓住他不让他动。

“不要……”

一旁的戚百里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他知道这么做不一定能成功。

却还是没办法放着不管。

“让我来试试吧。”

“诛妖的阵法用灵力不行,或许妖力可以破开。”

自古以来除魔除妖的阵法都是针对妖魔的,只有模仿妖力运转才能压制住它们,否则依照它们的蛮力很容易挣脱。

戚百里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白穗一眼,她眼睛亮的出奇的注视着自己,似乎将所有期望都寄托在了自己身上。

“……我只说试试而已,你不要抱太大希望。”

他垂眸避开了白穗的视线,凌空在了结界高处。

和之前那平和的灵力不同,戚百里周身的气息变得森然又危险,浅蓝色的光慢慢覆在了他的骨鞭之上。

青年神情一凝,如一把冰蓝长剑一般蓄力砸在了那处结界之上。

那动静太大,山崩地裂般将周围的鸟兽惊得四散逃窜。

这一次这阵法的确没有再吸收力量,白穗也没有再受到攻击。

然而那阵法除了一开始剧烈震动了下之外,和一开始时候一样,纹丝不动。

果然,和戚百里料想的一样。

妖力对这个阵法有用,可是他的妖力在化为人形之后少了一半,转化成了灵力。

若是在沧海他应该可以破开,只是这里很难。

白穗也意识到了自己这一次可能真的出不去了,她看着外面站着的两人。

垂眸又看着自己腰间的玉牌。

“我不想走,我不想重来……”

她这么喃喃说道,手从玉牌之上慢慢落回到了天启的剑柄之上。

而后强撑着疼痛,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白穗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虽然知道可能无济于事,但是她还是想要用尽最后一点气力试试。

哪怕读档重启,至少也算尽力而为了。

她这么想着,眼神坚定地凝了剑气举起,在金色的剑光之中眉眼亮如星辰。

“等一下!剑气和灵力都没有用!这阵必须要用妖力来破……?!”

“哐当”一声,在巨大的剑气之下原本固若金若的结界竟然“咔嚓”一声,碎裂了一道痕迹。

风祁和戚百里愕然看了过去,白穗也被这突然的展开给懵了一瞬。

她心下一喜,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又用力朝着碎裂的地方砍了过去。

“哗啦”无数碎片破开掉落在了地上,像是金蝶纷飞般,再没了之前的压迫感。

顺利得让她很没有真实感

白穗举着天启看了半晌,剑面上光洁如镜,稍微侧开了一瞬。

在上面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眉眼。

她瞳孔一缩,猛地回头看了过去。

身后的人掌心对着自己,磅礴的灵力如海一般倾泻在了她的周身。

和刚才出剑时候那感觉一样。

“清岫师姐?”

女修手腕一动,面无表情地收回了手。

周遭强盛的灵力霸道,还没有全然散去。

竟催着她手中那桃枝顶端生出了一个浅粉色的小花苞。

清岫瞥见了,指尖轻轻在那花苞上一点。

她抬眸看向白穗。

眼波流转之间,花便也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