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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穗跟着灵禅子从蓬莱到灵山的时候天已经有些暗了,只有橘黄色的霞光在地平线擦着。

将原本金光耀眼的山峦映照着加神圣。

要是换作平常她可能还会有心情欣赏下风景,但是现在她还有重要的事情,全然没了兴致。

白穗眯了眯眼睛,看了下隐没于天际的台阶,又看了一眼渐渐晦暗的天色。

按照前在昆山时候,白穗从万丈悬崖下面爬来最短用了近两,登青云梯也差不多。

不过当时所以耗费的时不算长,一来是因为顾止在后面拿剑追赶着,另一面是并没有什么威压压着,也还算轻松。

想到这里白穗顿了顿,垂眸看了一眼怀里的陆九洲。

“抱歉师兄,我修为有限,估计得明才能到了。”

陆九洲身的伤本来就只了小半,前问起时候他支支吾吾说还,这和灵禅子说的完全大相径庭。

她便知道定然又是陆九洲怕她担心,故意没说实情。

这下白穗心里反愧疚了。

“唉都怪我,要是我当时在秘境时候再小心些,也不至于中了萧泽的诡计,最后被他控制了害得你和师尊都受了伤……”

“现在也是,不然你也用不着跟着我在这里受苦。”

因为被白穗这样抱着哪怕周围没有人看到,陆九洲还是很难为情。

所以从一开始就一直低着头刻意避开了白穗的视线。

他身的伤的确大半都没有,脸色也很苍白,这样垂首的样子像是隐忍难耐。

再加在来灵山时候陆九洲就依照着灵禅子的嘱咐表现得憔悴病弱,白穗就加深信不疑了。

“个师妹,我其实没你想的么……”

陆九洲顿了顿,顾忌着什么不将实情说口,斟酌了下这才继续说道。

“我是伤得有些重,但是只是暂时不能运转灵力已,所以谈不什么受罪委屈的。”

“你去试试吧,要是威压太重承受不住我便下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勾唇笑了笑,眼神柔和,带着安抚的意味。

“你牵着我一步一步走去也。”

白穗盯着陆九洲“虚弱”的样子,看着他为了安抚自己还忍耐着疼痛强颜欢笑。

她红唇压着,摇了摇头。

“走去太累了,还是我抱着你吧。就是可能会慢一些,要委屈你了……”

白穗闷闷这么说着,她不大会隐藏情绪,对于自己让陆九洲遭罪一事是真的有些难受。

青年见她低落的神情,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然对没等他反应,一步径直往金色台阶走了过去。

“师兄你搂紧一些,别摔下来了。”

白穗提醒着陆九洲,脚试探着踩了一阶。

脚刚落下去,伴随着金光耀眼,强盛的威压也跟着重重压了下来。

听灵禅子说过这灵山下都是背佛光笼罩着,入山人所承受的威压和她身的灵力纯粹程度有关。

白穗身的魔不多,她不会承受住太大的威压,此时加注在她身的便只有是陆九洲的。

陆九洲和萧泽交手过,当时白穗意识混沌,并不知晓真实情况。

事后问起的时候青年也只是说不小心沾染了魔,因为有伤口,魔渗透得比她多一些。

至于多了多少,白穗并不知道。

陆九洲似乎早就习惯了疼痛,样重的伤,除了脸色苍白些外,白穗根本辨别不来任何异常。

直到白穗踩台阶,感受到万钧重量近乎压断她的脊骨的逼仄。

她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了陆九洲风平浪静的表面,忍下了多大的痛楚。

这威压不单单是落在白穗一人身的。

这本身就是陆九洲身的魔引起的,他本人感受得要比少女加清晰。

他知道这威压定然不会小,却没想到会这样重。

这种程度对于习惯了高强度的修行的陆九洲并不算什么,白穗不是。短时或许没问题,可这样长的台阶还带他这个拖油瓶……

陆九洲眼睫一动,抬眸看了白穗。

“师妹?”

她沉默了一瞬,双琥珀色的眼睛里闪烁着什么,看不分明。

“灵禅子说过,身的魔和威压是成正比的。”

“……你是不是很疼?”

陆九洲心下一动,没想到这个时候白穗在意的竟然是这个。

他下意识想要否认,可白穗的声音带着的鼻音让他身子一僵,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有点。”

“萧泽的魔固然霸道,但是并没有侵入内里,所以对我来说还算能够承受。”

陆九洲这么回答着,心里有一股说不的滋味儿。

“倒是你……是不是很难受?”

“我不难受。”

白穗乎是在陆九洲音刚落的下一秒就否定了回去,声音拔高了些,一字一顿,很是慎重。

“比起师兄所承受的,我这点算什么?”

“无论是三万还是十万台阶,我都要把师兄平安带去。”

这听着与其说是答复,像是宣誓,神情严肃得像是要把一切双手献他似的忠诚。

陆九洲喉结滚了滚,不大敢看白穗双过于明亮的眼睛,只低头轻声说了个“”。

这一切的反应白穗并没有留意,她此时的重点全部放在了巍峨连绵的群山,还有入云无垠的台阶。

一步一步去只会耗费多时和力,这显然不现实。

白穗眯了眯眼睛,覆了灵力在脚下,踏着台阶蓄力往跃起。

金光闪烁中,巨大的威压磅礴如山,她咬了咬牙忍着近乎压断脊骨的重力。

一跃数米,一步便踩到了十个台阶外位置。

不能停,越往面威亚越重。

她现在能做的就是一鼓作直接跑山顶!

白穗深吸了一口,紧紧抱着陆九洲的同时似攀附云梯一般凌空。

天边最后的一道光隐没,清风明月一个白色的身影似惊鸿掠影,从山顶覆下的风苍劲,将她的衣袖吹得烈烈。

因为过重的威压,她的额头和鼻尖不知道什么时候沁了一层薄汗来。

月光清冷,映照在了她的眉眼。

从陆九洲这个角度看过去,少女沐浴在银白光亮中,连每一颗汗珠都在闪闪发光。

漂亮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白穗的思路和法是对的,这样长的台阶停留的时越长,所消耗的灵力也越多。

尤其是伴随着越来越重的威压,不一个时辰她就会精疲力尽,寸步难行。

所以要想成功登山顶,又不会现灵力透支的情况,与其慢慢适应,这样这样跑去是最佳的。

但是白穗忽略的一点。

这样的速度是快了,同样的前期消耗了太多灵力,到了高处威压重的地便很难承受住了。

果不其然,在白穗爬到了半山腰位置她便没了力。

呼吸紊乱,灵力也薄弱。

月色下少女的脸色也有些苍白,这是灵力枯竭的前兆。

陆九洲感知到后指尖微动,抬起手轻轻覆在了她的手背,将灵力一点一点渡了过去。

他只了白穗恢复力的部分,再多的灵力便没有了。

“师妹,只靠灵力是没办法登山顶的。”

看到白穗稍微平复下来息,陆九洲这才收回了手柔声对她说道。

“我们是剑修,剑是我们的半身。你从一开始就想着只依靠着自己把我带去,却忽略了重要的东西。”

“有什么事情不要一个人硬扛着,剑和灵力都是为你所用的武器。”

白穗听明白了陆九洲的意思。

他是想说要是她灵力不够了坚持不下去了,可以试着用剑,用剑。

“师兄,你说的我在前感到力不支的时候就想过了。但是天启能发挥的剑和我的修为是成正比的,我能到什么程度它也只能到这里。”

在快到半山腰的时候白穗就感觉到自己灵力不够了,她下意识引了命剑。

刚握住天启的剑柄她便知晓它的剑也不足以支撑到山顶。

“不过师兄你别担心,你帮我渡了灵力后我已经多了,我觉得我肯定能在天亮前到达山顶的!”

“越到面威压越重,万一你灵力又耗尽了呢?”

陆九洲不想往白穗的头泼冷水,只是情况就是如此,心态乐观是事,但是要靠么点灵力登山这并不现实。

他犹豫了下,抬起手握成拳抵在唇边假意咳嗽了下。

“咳咳,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我如今的身状况很不。灵禅子师叔本就说过我不能运转灵力,刚才我渡的一点已是极限了,我怕你中途灵力耗尽又无人帮忙,情况只会糟。”

她倒下了就意味着陆九洲到时候也寸步难行了。

白穗昏迷过去是小事,可他重伤未愈要是有什么就是大问题了!

看到白穗脸色一变,应该被自己吓到了。

陆九洲薄唇抿着,敛了下眼底的情绪继续说道。

“在这事并不是没有解决法……”

“既然师妹的剑用不了,要不就用我的命剑吧?”

白穗听后一愣,以为自己是幻听了。

命剑的剑和剑主的灵脉相连,与神识一样是很重要的东西,其中剑是剑修的命,外人碰一下都会受到排斥。

别提人使用了。

在原文《仙途漫漫》里,玄殷所以能使用陆九洲的剑,也是由她软磨硬泡央求着才得了允许。

他能把自己的命剑玄殷,无异于是将自己的命了对。

陆九洲不是傻子,在玄殷想要用他的命剑时候他就觉察到了不对劲。

可是他最后还是了,他想要赌一把,结果最后输了,也没了性命。

“……师兄,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半晌,白穗勉强找回了自己的思绪,可脑子却还是恍惚着的不清醒。

她知道陆九洲是信任自己,再加现在这个情况也没有别的什么办法了。

白穗是不会对陆九洲怎么样,可他这个情况,万一是别的人呢,这把命剑交对无异于她递刀杀人。

一时白穗也不知道是因为陆九洲心太大,竟然这么轻易就交付了自己的命剑别人,还是想起了原着里类似的剧情。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一块浸湿的布料捂住口鼻一般,闷闷地透不过来。

“我不要。”

“我知道师兄信任我,但是我还没有到能这样心安理得使用天昭的地步。无论是修为还是我们的关系,都还差得远。”

白穗有些生。

这很突然,突然到陆九洲都没反应过来。

他想过对会在听到自己这喉后慌乱无措,会紧张不安,却没想过她竟然会生。

陆九洲眼眸闪了闪,放在剑柄的手不自觉握紧了些。

感受到冰凉的触感后,这才稍微平静了下来。

“抱歉,是我太心急了。”

“我以为师妹答应了与我修双剑,对这种事情应当是不会么排斥的,不想是我自以为是不知分寸说了这些,冒犯到你了。”

“……等一下,你把命剑我难道不是因为没办法登山,所以才不得已做的选择吗?”

青年被白穗这笑了。

同时也明白了她为什么生,大约是因为自己是无奈为,又觉着剑修这般轻易了异性自己的命剑的行为太过草率。

“师妹,我不是么随便的人,我清楚的知道我在说什么,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陆九洲叹了口,手腕一动,快要送入剑鞘中的命剑全然显露在了白穗面前。

“今与我一同山的若是旁人,我就算一直在山中枯坐难行也断然不会将自己的命剑交由旁人的。”

“我所以你,只是因为你是我全然信任,可以交付生命的人。除此外,别无其他。”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把雪色长剑递到了白穗手边,双黑曜石般的眸子在月下越发柔和。

里面清晰映照着少女愕然的神情。

“我这般说,师妹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白穗心跳得厉害,如擂鼓般一下一下。发丝下耳根也红,一直蔓延在了脖子。

不要多想白穗,陆九洲说的是同门情谊,是信任自己的表现!

他这人实诚,说就这样,你不要曲解成别的意思!

可是——

这真的像告白啊啊啊啊!

白穗竭力压着自己的少女心,不让她跳得太快。

在深吸了口后,她实在受不了陆九洲这样灼热的视线,咽了咽口水,紧张的接过了他手中的命剑。

“是这么说,但是我,我也不能占师兄的便宜。”

她不太敢看陆九洲的眼睛,一边磕绊着说着一边将天启塞到了他的怀里。

“师妹,你这是?”

“礼尚往来,就像师兄么信任我一样,我也如此。”

白穗红着脸,因为紧张握着剑柄的手不自觉用力了些,连骨节都泛了白。

“天启你拿着,等到到了山顶时候再还我,这样我也安心。”

青年眼睫微动,低头看了天启金色的剑身。

哪怕是在这样昏暗的环境里,剑光夜依旧如破晓的天光般耀眼。

交换命剑,是结道大典专属于剑修的流程。

也是最为重要的一项仪式。

陆九洲有时候很庆幸白穗什么都不懂,他才能多些机会亲近她。

同样的他又对这样缺乏常识的白穗很头疼,头疼她每一次胡乱撩拨了他的思绪,又无辜着什么也不知道的全身退。

天启原本是被这威压精疲力尽,正昏昏欲睡着。

不想自己的主人突然把它塞了陆九洲,它剑身一震,生的想要立刻从青年怀里离开。

然它还没来得及行动,一只手一步压制住了它的剑柄,让它无法动弹分毫。

和白穗喜欢亲近陆九洲不一样,天启并非如此。

它对白穗有着很重的占有欲,没有其他命剑的温顺,没了白穗的安抚,多的则是冲天的戾。

陆九洲垂眸凉凉扫了天启一眼,前一秒还在奋力挣扎想要突破桎梏的天启此时剑身僵硬。

比这灵山台阶还要重的威压骤然落在了它身,还带着让人难以忽略的寒意。

“安分点。”

青年是用灵力与天启说的。

他无声的警告着对,手的力也没有收敛分毫。

“她已经很累了,不要没事找事。”

白穗对此并不知道,她看到天启少有乖顺的在陆九洲手中,心下松了口。

后将视线重新落在了把雪色长剑。

在还没有昆山前,白穗在千岳城和陆九洲一起对付魅魔的时候就有用过天昭一次。

说是使用,倒不如是借了它的剑。

当时她的手是覆在陆九洲的手的,并没有像这样直接接触过天昭。

白穗想到这里,试探着凝了灵力往前面挥去。

凛冽的剑破风,只一下便将整个山巅的云雾涤荡。

她也没想到威力这么大,要不是反应快,可能不容易爬的台阶就要滚下去重头开始了。

“厉害,我明明只用了不到一成力已。”

在白穗一脸崇拜的看着陆九洲的时候,后者的神情比她还要惊愕。

他缓了一会儿,发现白穗只是单纯的惊呼一剑的威力,没有意识到旁的什么后抬起手遮挡住了自己绯红的脸。

剑修能这般轻易使剑的只有自己的命剑,除此外无论旁的剑和自身属性多吻合,只要认了主后,哪怕被剑主允许使用了,也多多少少会受到些排斥。

断然不会像白穗这样轻松。

灵禅子所以让陆九洲装作不能使用灵力,让白穗带着他山,所为的就是中途“不得已”让她用自己的命剑,适应他的剑。

结果现在倒,这哪里用得着适应……

他恨不得连人带剑都一并了她。

陆九洲,你真是没救了。

还在夜晚光线昏暗,又有剑,白穗并没有留意到怀里人的异常。

她一开始接过天昭的时候还以为会受到排斥反噬什么,毕竟他们两个修为相差么大。

没想到竟然这么顺利。

这让白穗对于登山一事有信心了。

白穗将灵力覆,只比前多用了一分力道。

因为要用剑不便,她将陆九洲高高抛起,然后奋力一跃接在了怀里。

一只手扣住他的腰往怀里带,另一只手凝着剑重重往前面挥去。

“轰隆”声响震天,周遭树林被剑风吹动得摇摇欲坠不说,就连原本平静的天空也翻腾聚拢起了云雾诡谲。

隐约似有雷落。

天昭的属性和陆九洲一样,剑起风至雷来,一瞬可以改变天。

白穗一剑将台阶的佛光劈开,一时威压也消散殆尽。

感觉到轻松不少后,白穗也没多停留,在佛光重新要凝聚覆盖下来前御空带着陆九洲往山顶飞去。

把雪色长剑势如破竹,轻易将前面的威压撞开。

陆九洲也从原本的羞恼到现在的麻木。

他红着脸,对于自己命剑卖力表现自己的行为再不忍直视。

“现在风大你且再忍一下,师兄你抱紧些,我马就能山顶了。”

白穗以为陆九洲是她速度太快,再加剑太强带起的风太大,连忙伸手将他的头摁在了自己的肩膀。

奈何陆九洲一直低着头,这一下直接让他的脸埋入了少女的颈窝。

她本意只是想用自己的身帮陆九洲抵挡下风,感觉到温热的息擦过肌肤。

白穗拿着剑的手一动,险些软了身子摔下去。

陆九洲一步伸手掐住了她的腰,帮她稳住了平衡。

青年的手温热宽厚,隔着薄薄的衣料,连同他虎口的薄茧也能感知得一清二楚。

两人此时的距离太近,陆九洲靠在白穗的身,她的呼吸还有心跳都清晰入耳。

月色柔和,风声却鹤唳。

天地一切既安静又喧闹。

白穗以为他是因为风太大不适,他便顺着这台阶下,大着胆子紧紧搂住了她的腰肢。

“……不着急,可以慢一些。”

慢一些,再慢一些。

反正夜还这么长。

白穗没听懂陆九洲的弦外音,只担心他身不舒服,又不小心被剑风伤到了,于是放缓了速度。

前时候还觉得一夜可能爬不完的台阶,此时不到三天似乎就要到了尽头。

她眼眸一动,借着陆九洲什么都不知道,低头轻轻蹭了蹭他的头发。

香。

比起守擂比试时候千万朵情花盛放,闻到的还要清冽分明。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再慢的速度两人最终也还是到了山顶。

白穗抱着陆九洲,收了天昭缓缓落了地。

青年似乎还没有缓过来,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袖,垂落的发丝如瀑,在月下的光泽似粼粼水波。

白穗听着陆九洲的呼吸有些紊乱,也有些重。

她试探着抬起手放在了他的背,不想刚放去他的身子反紧绷得厉害。

白穗犹豫了下,慢慢从到下抚摸着他的背,动作很轻,声音也柔和。

“已经到山顶了,没事了师兄,没事了……”

她刚说到一半,感知到了什么后猛地抬头看了过去。

在山顶旁的一处竹林亭子处,一个月白衣衫的青年手拿着茶盏。

他似乎比白穗发现他的时候要早觉察到他们。

人不是旁人,正是宁玦。

他自前就来到了灵山,准备在历练前静修一段时。

今夜心情烦躁便来练了下剑,刚坐下休息,便感知到了陆九洲的剑。

宁玦心下一惊,顺着剑所在的看了过去。

便看到了这么一幕——

白穗手中拿着把雪色长剑,怀里的青年面红耳热得埋在她的颈窝。

紧接着,他对了她的视线。

一时槽多无口。

宁玦沉默了半晌,看到白穗一脸警惕的将陆九洲护在了身后,冷着眉眼盯着他。

“宁玦我告诉你,你有什么恩怨冲我来!别仗着我师兄受伤了趁人危!”

青年没有说,只掀了下眼皮抬眸往白穗身后位置看了过去。

在白穗口中身受重伤虚弱无力的陆九洲此时神情冷漠,逆着月光直勾勾注视着他。

眼神似鞘的剑,锋芒凛冽,让人脊背发凉。

宁玦从没有见过陆九洲这般神情,哪怕是在交手时候对也多的是疏离冷淡,连杀都不会泄露分。

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以来都觉得陆九洲没把他放在眼里。

这一次陆九洲是没无视自己了,也把他当回事了。

可宁玦一点也没有觉得高兴。

“……”

这里有没有人趁人危不知道,倒是某人狐假虎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