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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出,言年眼眶瞬间就红了。

他不停的说着“对不起”三个字,抱着温婉的手越发收紧。空荡的房子里,少女的哭声回荡着,不大,却让人觉得揪心。

不知哭了多久,温婉才安静了下来。

“阿婉乖,先洗个澡在睡觉好不好?你今天淋了雨得洗个热水澡暖一下。”言年用指腹擦着温婉眼角的泪。

“嗯。”温婉哭的太久,鼻音有些重,嗓子也有些干哑。言年重新给她倒了杯水,从房间里找了自己没穿过的短袖短裤出来。

“贴身衣物你把尺码写给我,我妈刚才打电话过来说我爸今晚不回来,她过来拿个东西就走,我叫她顺路给你带。”言年红着耳朵,支支吾吾的说着。

“嗯。”温婉红着脸,写下数字后拿给言年。

“你一个人可以吗?”言年看着她的手。

“没事,我找个袋子包起来,别弄到水就好。”

言年有些不放心,却还是小心翼翼的帮她把手包起来。一阵敲门声响起,温婉还以为是言年。

“言年?”她问道。

“婉婉,是阿姨。”白月话音刚落,温婉就将门开了条缝。

“阿姨。”温婉红着脸。

“给你衣服。”白月将手里的袋子递给温婉,温婉道了谢后就进去换了。

“听言年说你手受伤了洗不了头,你方便吗?姨帮你洗头。”白月进来的时候,也听言年大概讲了一下。当即决定不走了,叫言年帮忙把文件拿给楼下司机,自己就直接进来找温婉。

温婉确实也是觉得头脏脏的,就答应了下来。弄完之后,言年也刚好在隔壁间洗完澡。

他敲门进来,还没开口就被白月塞了个吹风机在手上。

“刚好,年年,你帮婉婉吹下头发,妈今天忙了一天了也还没洗,这天又热。”白月将手里的吹风机塞给言年就出去了,没反应过来的言年下意识的接过吹风机,两人呆呆的看着彼此。

“咳,我帮你吹吧,你坐在床头这里。”言年红着脸,假装平静的指了指床头的位置,将插头插上。

“好。”温婉低声回答,乖乖坐在床头背对着言年。

吹风机打开,安静的房间里只有吹风机的呼呼声。柔顺的发丝从指缝中穿过,带着些热气。等吹完的时候,温婉早已抵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言年将被子拉过,给温婉盖好。“阿婉,晚安。”

说完,他关掉灯,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不忘将门带上。

“阿婉的手怎么回事?我看阿婉状态不对劲我都不敢问她。”白月早就坐在客厅等着言年了。

言年瘫在沙发里,一脸疲惫。

“阿婉的手……医生说会留下些后遗症。”

“什么?”白月瞪着眼睛,猛地站起身来。

“您小声点,阿婉好不容易睡着。”言年拽着白月的手臂。

白月反应过来,立马坐下,压低了嗓音。“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和学校露营去了吗?好端端的怎么会这样?阿婉的手多巧啊,这要是刺不了绣那得多伤心?你们找医生看了吗?医生这么说?”

白月一连串的问题直接砸向言年,让本就疲惫的言年越发头疼了。他叹了口气,将事情从头到尾和白月说了一遍。

“妈,阿婉的手,您能不能想想办法。”言年嗓音低沉,微微有些更咽。

白月握住言年的手,他们一家之前经常吵闹,之所以现在能心情气和,很大程度是因为温氏一家从中调和,温家对于他们一家而言,不仅仅是知心好友那么简单。

何况言年自小独立,从未向他们求过什么东西。见言年第一次如此低声下气,白月心里更不好受了。

“就算你不说,妈也会想办法的。你温伯父他们一家这些年对我们也多有关照,你爸的胃还有你妈我的颈椎,那还不是靠着你温伯父他们天天惦记着慢慢调好的,他们如今不在婉婉身边,婉婉亲生父母又是些烂玩意,我们可不能做这种人。”

白月说着,越来越气!

“不行,我现在就得和你爸商量一下,婉婉这父母不干人事,好好的孩子,好好的手给折腾成这个样子,你是不知道她那小脸白的,之前五一看到她时,还说怎么瘦了这么多,把我心疼的!”

白月本就是个急性子,丝毫不给言年插嘴的机会,直接就拿着手机拨通电话进了房间。言年站在客厅,时钟滴滴答答的走着,已是深夜两三点了。

他蹑手蹑脚的走进房间,温婉因为手伤睡得有些不踏实,眉头紧锁着。言年蹲下,隔着被子轻拍着她,直到她眉头舒展才抱起被子走了出去。

天初晓,温婉是被手的阵阵刺痛弄醒的。她挣扎着爬了起来,眼角红红的。她坐在床上,缓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方。

她掀开被子,下了床。门一打开,客厅的言年便醒了过来。他迷迷糊糊的起身,走向温婉。

“还早,怎么不多睡会?”

“睡不着了,起来喝杯水。”温婉声音轻轻的,有些沙哑,没有往日的清脆与软糯。

言年有些心疼的摸了摸她的眼角,“去坐着,我给你倒。”

“我没事,你再睡会吧。”看言年翘起的呆毛,温婉心情莫名轻松了一些。

“不了,我去洗个脸下楼买个早餐,你想吃什么?”

“没什么胃口。”温婉摇了摇头。

“我给你买点粥吧。”言年自顾自的说着。

“好。”温婉弯了弯嘴角,顺了言年的意。

“也帮我带个豆浆油条。”白月从房间里出来,头发还有些蓬乱。

“姨。”温婉站起来。

“行,那我走了。”言年摸了摸温婉的头,拿过鞋柜上的钥匙出了门。

房间里就剩白月和温婉两个。

“婉婉,睡得怎么样?手还疼不疼啊?”白月手轻轻抚摸上温婉受伤的手,有些心疼的问道。

“我没事,姨。”温婉摇摇头,一如往常的乖巧,却让人莫名心疼。

“受累了孩子。”白月摸了摸她的头。“不过姨想帮你也得想问一下你的意思。”

白月拉着温婉坐下。

“婉婉,姨昨天和你言叔叔商量了一下,这手啊,你言叔叔托人去问了,说你这个年纪恢复力很强的,还是有希望的,我们是打算说和林家那边商量一下,把你接过来,如果你愿意的话,姨替你温爸温妈养你。”

白月双手握住温婉的手,常年干活的她手不像其他女孩子一样娇嫩,反而布满老茧。白月摩挲着,眼里心疼愈甚。

“姨……谢谢你们,但我已经麻烦你们这么多了,不能再麻烦你们了。林家虽然不算对我很好,但凭他们救了阿黎一条命,还有我妈的眼睛,我……”温婉抿了抿唇,将剩下的话咽下。

“可你的手……你不是想上帝都大学的服装设计系吗?麻烦?怎么会麻烦?我们一家三口,哪个没有受过你们温家的恩惠?要是被你爸妈知道你到帝都来受了那么多委屈,等以后他们回国了我都没脸再去找他们了。”

“会有方法的。”温婉笑容逐渐消失,嘴里呢喃着。

“你这孩子,看起来柔柔弱弱的,骨子里比谁都倔,和你温爸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你说命运怎么就这么捉弄人呢?”白月感叹道。

“其他不说,你这手姨反正是不能任由你乱来的,姨的旗袍从你妈眼睛坏了后,可都是你给我绣的,姨还指望八十岁了都能收到你做的旗袍呢。那穿出去,独一件,不少人一直追问我哪里买的呢。”

“姨,谢谢你。”温婉红着眼眶,抱住白月。

白月也红了眼,在小镇的时候还那么灵动的孩子,怎么如今越发的沉寂和消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