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
到了警局后，宋昊就找到萨莎，汇报昨晚凑巧查到的情况。
“莫日飞？”
萨莎有点诧异，说道：“你认为杨晓靑是被人利用，在杀了曾百年后，又被人灭口？”
“这个可能性很大，不然莫日飞应该不会特意假扮杨晓靑的男朋友，去警告阮慧不要多管闲事。”宋昊说道。
“可是杨晓靑的男朋友，为什么要杀曾百年呢？”
宋昊摇头道：“这要弄清楚杨晓靑男朋友的身份才知道了。”
见萨莎看向他，宋昊没有卖关子，说道：“既然莫日飞替他出面警告阮慧，他们一定是认识的，只要盯着莫日飞，一定会有发现。”
“好，我…算了，还是让阿媚和你一起，我带着小雄他们，再查一查其他线索。”案子拖得比较久了，死的还是酒店业巨子曾百年，上面催的很紧。她得抓紧时间破案，不能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宋昊点点头，从办公室出去，叫上阿媚就出门了。
路上。
阿媚好奇道：“昊哥，我们为什么要去监视莫日飞？”
宋昊把大概情况说了一遍，对自己人，尤其还是他的人，宋昊自然没什么好隐瞒的。
听了宋昊的话后，阿媚一脸惊讶，很快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杨晓靑也真是可怜。”
如果推测成立的话，杨晓靑手里可能有两条命案，可怜…只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两人在莫日飞家楼下等到快十点，这家伙才悠哉悠哉的出门，不用看也知道，这货今天上班又得迟到。
早知道是这么个状况，这里附近都是时钟酒店，宋昊应该和阿媚边做边等的。所以说等人，尤其是不知道具体时间的等人，是最折磨人的。
等个还有两个小时开场的电影，也没有等人的时候，对方一句马上更坑。明确知道是两个小时，可以提前安排好时间，提前个五到十分钟检票就可以了，但马上…嗯。
莫日飞到了酒店就开始上班，一切正常。
还好陪他一起监视的人是阿媚，偶尔可以活动活动手，打发时间。
晚上。
看着下班从酒楼里出来的莫日飞，阿媚说道：“看他的样子，像是约了人？”
莫日飞虽然穿的还是上午那套衣服，但上班和下班的心情是不一样的，而且他的头发也梳过了，比早上那个乱糟糟的样子，强了不少。
他看上去有些着急，四处张望着准备打车，这也是阿媚判断他约了人的原因。
宋昊点头道：“希望我们的运气不错。”
跟上莫日飞乘坐的出租车，见莫日飞下车之后就到了一间餐厅，宋昊和阿媚忙跟了上去，装作…哦，他们本来就是情侣，牵手进了餐厅。
一进餐厅，宋昊就找到了莫日飞的身影，带着阿媚走到一张背对着他的桌子坐了下来。
他们一坐下，服务员就把菜单拿了过来。
宋昊一边装作点菜，一边小心观察莫日飞约的是什么人。
“是他？”
阿媚也皱眉道：“他们两个人见面，在雅年华就好了，为什么还要跑到这儿来？还要分开走，难道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说话的时候，宋昊悄悄把手机拿了出来，小声朝阿媚说道：“假装帮我拍照，要拍到曾志佳的背影。”
没错，莫日飞约的人就是曾志佳。
“哦。”阿媚应了一声，飞快拍了一张照片，又把手机递还给宋昊。
看了眼照片拍的很清楚，宋昊当即把照片发送给了阮慧。
他还没来及打字，电话就响了，是阮慧打来的。
“阿昊，你在哪拍到的照片，虽然我只是看过背影，但我很确定这个人去找过杨晓靑，现在看来，他很有可能才是杨晓靑真正的男朋友。”阮慧在电话那头说道。
果然是他。
宋昊又说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曾志佳他们很快就走了，而宋昊和阿媚则留在餐厅继续吃东西。“昊哥，我们不跟了吗？”阿媚诧异道。
示意她慢慢吃不着急，宋昊说道：“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不用跟了。”
“找到了，是曾志佳？”
宋昊点点头。
他们一开始的怀疑对象，就是洪绮华、曾志佳以及曾明珠。
只是洪绮华和曾志佳因为有不在场证明，嫌疑很快就被排除了，而曾明珠案发当天曾去过曾家，并且隐瞒这段事实。
让宋昊他们，一度以为她是杀死曾百年的凶手。
但因为当时曾百年已经把钱借给他们夫妻了，又让警方觉得她没了杀人动机。
之后送报工认出杨晓靑曾鬼鬼祟祟的在曾家别墅附近出现，让宋昊他们怀疑，曾百年的死，很可能是买凶杀人。
那么曾志佳他们的不在场证明，也就没有意义了。
但这些都只是猜测，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并不能对曾志佳他们怎么样。但因为阮慧的坚持，并且她曾经见过有男人去找过杨晓靑，终于将这团迷雾，撕开了一道口子。
警局。
萨莎办公室。
这会儿警局里除了值班警员，就没有其他人了。宋昊一开始打电话给她，只是想汇报一下调查进度，没想到她还在警局加班，于是先把阿媚送回去，随后赶了过来。
宋昊进来后，就看到她的办公桌上，还放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吃完的泡面盒。整天吃这些东西，还不好好睡觉，她不A谁A？
看看人家路小星，哪怕眼睛看不见的时候，吃饭的事也没有含糊过。你没有营养，它怎么长大长胖，更别说长的胖乎乎的，惹人喜爱？
注意到宋昊的目光，萨莎问道：“你还没吃饭？我这儿还有一桶，你要吗？”
“我吃过了，你少吃点这些。不健康就算了，关键是真的没有营养。”宋昊语重心长道。
萨莎笑了笑，问道：“跟踪莫日飞一天，有没有结果？”
宋昊把跟踪的结果以及自己的推测，大概说了一遍。
“照这么说，曾志佳很可能就是这件事的幕后主谋？”萨莎激动道。“可是为什么杨晓靑肯听他的话，帮他杀人呢？”
宋昊说道：“有种可能，是曾志佳利用她的感情，因为阮慧说，杨晓靑曾经跟她提过，杨晓靑很想嫁给正在交往的男朋友。”
“还有其他可能？”
“胡兆宗是在雅年华酒店被杀的，那晚曾志佳也刚好在酒店值班，而我们问他，他说什么也没看到。”宋昊说道。
萨莎立马道：“你的意思是，曾应该是看到了杨晓靑杀人，于是要挟她帮忙杀了曾百年？为此他还让莫日飞去帮杨晓靑做假口供。”
“目的其实就是为了让杨晓靑同意帮他杀人，杨晓靑和曾百年毫无关系，还是通过在牛奶里下毒这样的方法。只要杨晓靑不被抓，他就永远不用担心事情暴露。”
说到这儿，萨莎说道：“这么说，杨晓靑真的是被他谋杀的，是他知道我们已经查到了杨晓靑头上，也许很快就会查到他？”
宋昊点点头。
将推测说完后，萨莎又重新坐了下来，她皱眉道：“可惜这些都是我们的推测，现在杨晓靑也死了，根本拿他没办法。”
“也不一定，阮慧曾经说过，曾志佳也该陪杨晓靑去逛过母婴店，我们可以拿曾志佳的照片去给店员辨认，可以证实他和杨晓靑有联系。”
萨莎摇头道：“这种程度的证据，以曾志佳的城府，是不可能认罪的。”
宋昊叹道：“其实还有一个办法，但比较冒险。”
萨莎抬头看向他。
“曾志佳让莫日飞出面警告阮慧，想必也是知道阮慧和杨晓靑之间的关系。”宋昊说了一句。
“你想引蛇出洞？”
不得不说，两人真是越来越默契了，宋昊只是开了个头，她立马就明白了。
宋昊点头道：“只要阮慧谎称手里有对他不利证据，约曾志佳出来见面，他肯定会赴约的。只要阮慧从他口中套出真相，不怕他不认罪。”
等他说完，萨莎的眉头皱了起来，如果是让她引诱曾志佳上钩，她肯定一点不会犹豫。但阮慧不同，而且曾志佳又是非常危险的凶徒。
一看到她的表情，宋昊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宋昊说道：“要不我征求一下阮慧的意见？到时候就让她把曾志佳约到杨晓靑家，我们提前做好部署，可以确保阮慧的安全。”
“你有把握？”
宋昊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说道：“有。”
萨莎整个人愣住了。
她这样的人，如果按部就班的和她谈恋爱，估计到退休了，说不定也就定格在牵手，或者运气好，有那么回把回的。
所以得掌握主动权，得快。
她还在愣着时候，宋昊已经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等牛仔裤的拉链被解开的时候，萨莎才想起来“反抗”，却听宋昊淡淡道：“你害怕？”
萨莎又把手松开了。
泡面桶被宋昊丢进了垃圾桶，桌上的文件资料，则纷纷散落在地上。
“你联系阮慧吧。”
宋昊：“……”
知道她是觉得尴尬，所以故意提工作，想缓解一下气氛。但缓解气氛的方法有很多，没必要非选最无聊的一种。
趴在办公桌上的萨莎，扭头看向宋昊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想着对我图谋不轨的？”
从第一次看看她在车上睡着的时候？
“很久很久以前了，记不清了。”宋昊笑着说道。
听他说很久很久，萨莎嘴角微微上扬，但很快又蹙了蹙眉。
许久。
在宋昊怀里趴了一阵的萨莎小声说道：“我们的事暂时保密，不要让其他知道。”
早知她会这么说，宋昊点头道：“好。”
“明天…算了，明天还有案子，等案子破了之后，我们去训练室打拳。”萨莎想了想说道。
明天即便没有案子，她恐怕也没体力打拳。宋昊笑道：“好。”
“笑什么，你一定赢的吗？”萨莎冲他比划一下拳头，又说道：“你觉得阮慧会答应？”
对阮慧有过深入了解的宋昊点点头，说道：“如果不是我劝她不要再查下去，会有危险，我想她现在应该还没有放弃，还在继续追查杨晓靑的男朋友了。”
萨莎轻轻点头，说道：“那她那边，就由你负责联系。”
宋昊在她的翘臀上拍了拍，表示明白。
萨莎：“……”
“时间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宋昊在她俏脸上亲了一下，开口说道。
却听萨莎摆摆手道：“算了，我自己开车回去，不然你明早还准备接我上班吗？”
“也不是不行啊。”
“不用了，你也累了。”萨莎说完脸红了一下，连忙道：“我自己开车回去就行了。”
这样会换位思考的人，确实很讨人喜欢，她应该是觉得，自己大多数时候只是躺着不动，就已经很累了，而宋昊却是忙个不停，自然会更累。
所以拒绝了宋昊送她的提议。
宋昊也没坚持，她虽然被打服了，在他面前多了几分小鸟依人，但骨子里要强的性格是不会变的。“那里路上注意安全。”
回到家的宋昊，怕回房间会吵醒阿玲，是在沙发上睡的。
早上他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身上多了条被子，还闻到了从厨房飘过来的香味。顺着香味，他走进厨房，从后面抱住正在忙碌的阿玲。
任由他抱着阿玲柔声道：“怎么不回房睡？”
“监视嫌犯，回来的太晚了，怕吵醒你，就在沙发上将就一下。”宋昊解释道。
阿玲的眼神愈发温柔，说道：“给你熬了参枣糯米粥，快去洗漱，我去叫小虫起床。”
宋昊没有松手，依旧轻轻的抱着她。
本来想着叫完小虫再过来的阿玲，无奈把火捻小了一点，却听他背后的宋昊道：“等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