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知许一愣，没想到得到的是这样的答案。
程希予觉得更加烦躁了，心里似乎藏着一团火，尤其是路知许干巴巴的盯着她看，她“啧”了声，不悦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圣母？”
“昂？”路知许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程希予的目光有些冰冷：“就是明明我那么讨厌贾静雯，她都跪下来求我了，她都那样了我还无动于衷，背地里却假惺惺的给她捐款，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病？”
程希予也觉得自己有病，她的行为就跟人格分裂了似的。
说什么院长妈妈教给她的道理，特么的就是在胡说八道。
路知许眼睛瞪了瞪，虽然这么解释很有道理，但是他真的没有这么想啊喂！
他表示不背这口锅，连忙三否认：“我不是，我没有，你可别瞎说。”
程希予愈发暴躁，湿漉漉的眸子有些红。
她盯着路知许，双手攥的紧紧的，声音嘶哑，不知道是在解释给路知许听，还是在给自己的行为找一个突破口：“对，我就是有病，我就是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一关，我就是见不得我明明可以帮但却不帮，最后那个人死在我的面前！”
前世，也有一个人待她好。
院长妈妈病重的时候，只要她通过养父母给她那个考验，拿下国外的一个大项目，她就可以拿到钱给她动手术，她就可以救她了。
但是，院长妈妈没等到她通过那个考验，她就撒手人寰了。
就差一点，她就可以救了。
可是，就差一点，她就救不了她了。
那个待她如亲生母亲一般的人，因为病重，因为没钱，她死在了她的十五岁。
那是她一辈子的痛。
她终究不能看到有人因重病无钱医治而死亡。
即便她讨厌贾静雯，即便知道贾静雯的母亲对原主的好可能也是假的，她还是帮了。
这才是最本质的原因。
但这个原因不会被任何人知道。
程希予别开眼，低声喃了句：“圣母就圣母吧，我才不在乎。”
只能能让自己好受点，人格分裂似的事情做就做吧。
路知许猛地想起前天他对程希予说“如果你真的帮她，我还觉得你圣母呢”这句话。
可是，那就是他随口一说的，他没想到她当真了。
他对她的行为确实感到疑惑，但并没有觉得她做的不对。
能不计前嫌的去帮助的自己讨厌的人，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做到的。
如果不是生性纯良，本性良善，又怎么会做到这种地步？
毕竟，有几个人的肚子里能撑船呢？
路知许突的笑了声，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生鹿眸低垂，瘪着嘴巴生着闷气。
她听到他笑，又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而后“哼”了声，又别开眼。
路知许很轻的又笑了声，觉得女生的这些小动作格外的可爱。
有股名为“喜欢”的情绪在心中蔓延。
在这个深秋的日子里，树叶簌簌落下，耳边还能听到楼下落叶在地上打转的声音，路知许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事情。
他的一次任性转学，遇到了一个特别美好的姑娘。
他舔了舔他的小虎牙，吊儿郎当的：“程希予，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是那种会质疑好朋友决定的人吗？”
程希予扁了扁嘴，被路知许撞见了，反正面子是挂不住，她“哼”了声：“你最好不是。”
路知许“切”了声：“小爷当然不是，而且，你那叫圣母吗，你那叫宰相的肚子能撑船好吧。”
程希予被他逗笑了，心知是她精神敏感，又错怪路知许了，感觉有些愧疚。
那以后对他好点吧。
她食指放在嘴边“嘘”了声：“别声张啊。”
路知许的右眉往上一挑：“当然不会。”
这可是他们的小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