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出学校的学生特别多，熙熙攘攘吵吵闹闹的。
在门口跟李维新他们几个道别后，程希予回头看了眼顾离。
校园门口的灯光明亮，逆光里，她不太看得清他的表情，只觉得那个身影格外的高大宽厚，让人很有安全感。
她抿了下唇，虽然现在已经有些晚了，但她还不怎么想回去，她开口问道：“大神，我有点饿了，要不要去美食街吃点东西？”
顾离很少会拒绝她，这次也不例外了，他轻声回应道：“好。”
程希予扬了扬唇：“学校附近的美食街我都吃腻了，我们去我们上次去的那条小吃街吧。”
“行。”
顾离开着机车载她去的，路灯落下的昏黄的光影在两人身上跳跃，一路无言。
程希予觉得自从前天知道顾离的病以后，她的心情就挺沉重的。
今天她似乎还发现了一个更难以接受的事情，心脏闷闷的，哪哪都觉得不舒服。
小吃街离学校并不远，十分钟左右他们就到了。
顾离找到地方停好车，他们才进去小吃街。
深秋的夜是冷的，连呼吸都冒着白雾。
所以这时候的小吃街的人比较少，只能看见零星的几个人将小吃挂在手腕上，手插在羽绒服的兜里取暖。
他们走路的速度很快，这么冷的冬夜出来找吃的本身就是一种极限挑战。
程希予怕冷，她将毛绒绒的围巾在脖子上绕了几圈，微微垂着头，将下巴埋进围巾里。
校服里面穿着的那件白色羊毛衫的帽子被她揪出来扣到脑门上。于是只露出了一双澄澈的鹿眸。
这件羊毛衫是程慕林买的。
他始终觉得他家小妹还是个小孩子，买的衣服也很小孩，帽子上有两个小熊耳朵，毛绒绒的竖在脑门上。
顾离走在程希予的身侧，余光撇到那两只小熊耳朵，心里觉得可爱，于是伸手揪了揪，手中柔软的触感让他弯了弯眸，于是又揪了揪。
他下午去吃饭的路上就想揪了，但是忍住了。
程希予愣了下，察觉到顾离的动作，她的身体僵了僵。
她“唔”了声，侧头看向顾离，眨着黑溜溜的大眼睛，如黑凤蝶般的长睫羽扑闪扑闪的：“大神，你在揪我的帽子吗？”
对上那双过于干净无辜的大眼睛，顾离的呼吸不自觉的屏了一下。
他想，这眼睛真他妈漂亮。
内心像是平静的湖面投进了一颗石头，涟漪微漾。
他“嗯”了声，垂眸看着女孩，声音清冽：“可爱。”
程希予怔了下，她一眨不眨的盯着顾离，他这是在夸她可爱吗？
她感觉心跳突然跳的有些快，砰砰砰的，像是要从胸膛里跳跃出来。
她下意识的舔了舔唇，隔了会，她突然道：“大神，为什么你要用可爱来形容我呢？”
顾离挑了下眉头：“？”
程希予插着胳膊，柳眉微微皱起，撅着嘴巴表示不平：“我身上的美丽光芒那么盛大，可爱只是我身上最不起眼的优点之一。你怎么可以忽略我闭月羞花的美貌去夸奖我微不足道的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