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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往王府方向去的时候,被突然冲出一群人再次冲散,这些人像疯了般从巷子跑出,而后爆炸声响彻云霄。

沈知月扒开人群,朝他们逆反方向去,她肩膀不知道被撞了多少次,艰难穿过巷子,走到出口,看到遍地被炸死的人。

他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浑身流着血,整条街鲜血蔓延,血腥味非常重。

沈知月侧身看着前后,确定这里是东街,他们不是说炸的是西街。

她看着街上的尸体,大脑一片空白,亲爹这是要把京城夷为平地。

有个好心的大叔,见她在这里逗留,上前劝道。

“姑娘,还是早点离开这里,指不定又炸了。”

这时,爆炸声从她身后响起,用来支撑房屋的木头被炸的碎裂四处飞溅,一块尖锐的木头直直朝她脑袋飞来。

她看着原本耸立的房屋瞬间倒塌,没有听到呼救声,说明里面没人。

回过神尖锐的木头近在咫尺,人在面临危险时候,是很难做出反应的。

一身白衣落在她面前,手握长剑劈开木屑,封亦紧张的握住她手臂。

“月儿,你没受伤吧?”

沈知月摇头:“没事。”

柏暝羽带着官兵随后赶来,看到她也在:“月儿,不是叫你回府吗?”

“我和于清在人群冲散,我就来到这里了。”

柏暝羽命令:“去看看,有没有活口。”

“是,王爷。”

沈知月看着他:“我留下来帮你吧,现在街上还乱着,我也回不去。”

“小心些。”

柏暝羽知道她不是京城里整日困在府内的大家闺秀,她可以独当一面,但他只想她做事时保护好自己。

沈知月和他分开去看有没有活着的人,封亦担心她,跟上去抓住她手臂。

“跟紧我。”

“分开效率更高,我不会有事的。”沈知月认真的说。

封亦不确定义父在这附近到底埋了多少火药,他很担心她的安全。

“月儿,你要是有事,你让我,这个朋友余生怎能安?”

沈知月觉得在这里有谈话时间,还不如用这个时间去救更多的人。

“走吧。”

封亦走在前面弄开挡路的碎木头,沈知月留意周围的动静,在一扇破旧的木门后面听到微弱的求救声。

沈知月拿起一根结实的木头,用力撬开门口挡路的碎石,把门推开。

封亦看着她的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她看上去一点也不简单。

院子里的木屋早已坍塌,有个小姑娘被架子压着,她走过去尝试搬动架子,发现架子是实木做的根本挪不动。

她求助的望向封亦:“快来帮忙。”

封亦双手抬起架子扔到一边,沈知月看到她的腿在流血,伸手轻碰了下,她疼的倒吸一口气。

沈知月拿起两块平滑的木板,给她固定腿,简单包扎。

她用力抓住沈知月的手:“求求你们,救救我爹。”

封亦推了推屋子门,发现门根本推不动,他一脚踹开旁边的窗户,看到大门被东西堵死,根本进不去。

他往里走,看到男子倒在地上,身上被一根柱子压着,男子手臂还护着旁边的女子。

封亦俯身探了探他们的脉搏,已经没命了。

他跳出窗户:“你爹娘死了。”

她捂着嘴哭着,下一秒直接晕了过去。

沈知月扶起她:“封亦过来搭把手,在这个年代没有担架就是不方便。”

“担架,王爷那里应该有。”

“那不一样。”

他们的担架有轮子,大大减少抬人脱力的风险。

沈知月把这姑娘送到伤者驻扎地,继续去救人。

封亦看着,真觉得她不是一般人,之前义父调查过她的底线,就是沈家之女,沈家的家训是男子主外,女子主内,女子无才便是德,她应该是大字不识,为何懂得这么多。

难道跟天外来客有关,他不得不深思她和义父说的,并不是张口就来,而那就是事实。

沈知月招来两个人跟他们一起,救人光凭他们两个是有点吃力。

天渐渐黑了,沈知月的手腕被人抓住,她抬头看了眼。

柏暝羽看着她手指甲出血,很是心疼:“可以了。”

“人救完了吗?”

“你需要休息,救人的事,还有官兵。”柏暝羽哄着。

沈知月绷紧得弦忽的松掉,伴随的是天旋地转,她晕倒在他怀里。

封亦拿起她手腕把脉:“身体还没恢复,太过劳累脱力,休息一下就好了。”

柏暝羽将她抱起来:“你不应该来这里,别忘了你答应本王的。”

封亦知道,他是别无选择,才会相信自己,但眼前的事更加棘手,自己只是路过,之后不会再来。

他抱着沈知月上马车,回到王府,于清立马拿来药箱。

柏暝羽拿起药膏,一点点处理她伤口,动作轻柔,生怕弄疼她。

沈知月在睡梦中皱着眉头,睡得很不安稳,柏暝羽给她包扎好手,手指抚平她眉头。

“月儿,好好休息,本王今晚不能陪你了。”

柏暝羽拿起她的手吻了下,便起身离开。

他来到出事的东街,继续救人,天渐渐亮了,于从拿着水囊递给他。

“王爷,休息一下吧。”

柏暝羽接过水囊随地而坐,咕噜噜喝了大口,于从拿了肉包递给他。

他大口吃起来:“等下回趟王府。”

“是,属下去准备马车,王爷可以在马车里睡一会儿。”

可以休息个十几分钟,于从立马去马车牵过来。

沈知月醒来稍微动一下,就感觉浑身酸痛,整个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

她双手撑着床坐起来,看到手指每个都被纱布缠着,十指连心特别的疼。

柏暝羽走进房间,看到她眼睛红红的,眼泪挂在眼眶里。

“月儿,怎么了?”

沈知月委屈眨了下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流下:“疼。”

柏暝羽搂着她,耐心的哄着:“伤口又疼了?于从,府里的药不行,你去老葛那拿点。”

于从点头,这王爷说的一点是大概拿多少?!他们这些常年在外打仗的粗老汉,根本就不会把皮外伤放在眼里,这药都是路边采的,止疼效果没多好,不过他们也习惯了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