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南兮睡了一个大早。
费劲地小丫头叫起来后，两人简单收拾了下，下到三楼的西餐厅用早餐。
南兮看中了角落的一个位置，把月灵带过去后，径自在餐台前挑选食物。
小丫头吵着要吃草莓蛋糕，甜点餐台上已经被人拿光了，她只能找了餐厅负责人，到后厨等着新鲜出炉的蛋糕。
只是，她前脚刚进后厨，门口就来了浩浩荡荡的队伍。
为首的是战擎渊，他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熨烫极佳的布料裹着修长双腿，眉目深邃，气场强大，踏进了西餐厅。
“爷，等会儿的日程安排是这样的，您十点有一场跨国线上会议，十二点和塔里夫人共进午餐，下午两点……”
战擎渊目不斜视，由经理带着去往贵宾包间。
没走几步，忽然听到“呀”的一声，战擎渊的脚步停下，秦风的汇报也戛然而止。
“爷……”
战擎渊低眸，一个粉色的小团子正坐在地上，气鼓鼓地望着他。
月灵只是想看一眼自己妈妈，谁知道刚跳下椅子就被眼前的一大群人吓到，左躲右闪的，还是撞到这人身上。
她站起身，拍拍屁股，抬头看着男人，“叔叔，你撞到我了。”
战擎渊头一次被人指责，还是个屁大的小家伙。
众目睽睽之下，他抿唇，“摔疼没有。”
“没有，但是我的小裙子弄脏了，所以，你要向我道歉。”
旁边的一群人惊呆了，这丫头是真敢啊！
到底是因为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换做成年人，谁敢让京都首屈一指的商界大佬道歉？
小丫头叉腰，昂首挺胸，“我妈妈说过了，不管是故意还是无意伤害了别人，就是要道歉，取得对方的原谅。”
“……”
“所以叔叔，请你向我道歉吧。”
战擎渊不知道怎么回事，即便知道是她撞上来的，他也并不讨厌她，反而从心里有些亲近她。
他眼底勾出难得的笑意，纡尊蹲下，“弄脏了你的裙子，我向你道歉，一会儿我让人赔给你，好不好？”
月灵看着近在咫尺的帅脸，“可我妈妈说不能要陌生人的东西。”
真聪明。
这妈妈倒是把她教得不错。
战擎渊不管身后那一群瞠目结舌的男人，温声问她:“你妈妈在哪里。”
月灵踮起脚，指着餐台那边，奶声奶气道:“刚才在那里，你们挡住之后就没看见人了。”
战擎渊皱眉，让这么小的孩子这人在这里，这妈妈也不是很称职。
后厨内，南兮突然打了个喷嚏，“谁在骂我？”
一定是月灵那丫头。
她得抓紧时间回去，免得那丫头又逮着机会抱怨她。
外面，战擎渊要说什么，突然来了电话，他看了一眼，眉心拧紧，接起来。
“什么事。”
“……”
那头说了什么，他的面色隐隐发沉。
战擎渊站起身，“安排回一趟老宅。”
秦风说:“您还没用餐。”
战擎渊说了一句“不碍事”，低头看着月灵。
“派人看着她，等她妈妈来。”
说完，他就急匆匆地要走。
“叔叔。”
他侧目，月灵睁着黑葡萄一般的眼睛，“你不是说要赔我小裙子的吗？”
战擎渊眸色加深，“是。”
月灵看着他的帅脸，想着自己妈妈，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她说:“这样吧，我看您好像有很着急的事要去忙，但是这不能成为您不履行承诺的借口。”
她从随身的包里摸出一张便利贴，四下看了看，指着战擎渊胸前，“请您把笔借给我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