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
小家伙抬起头，从镜子里和她对视上，“怎么了，姐姐。”
“是不是因为刚才的事，所以不开心？”
月灵偏过头，上下打量完他，肯定道:“嗯，小哥哥是不开心了，但是傅子豪都已经得到惩罚啦，被打得跟熊猫一样，哈哈哈，而且还向你道歉啦，妈咪刚才也很酷~所以不要不开心啦~”
夜寒静了一会儿，小声道:“我没有不开心。”
“那为什么不笑？”
他看着月灵，“我平时也不爱笑，爸爸说过，总是笑，会让人觉得不靠谱。”
月灵:“……”
她怎么觉得，他好像是在拐着弯骂自己？
南兮听得心疼，转头看过去，“宝贝，人都有情绪，伤心了就哭，开心了笑，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你不要因为你爸爸的话，就有心理负担。”
他还这么小，只晓得遵守那些硬规矩，对他的成长来说，太残忍了。
夜寒的眸子动了动，“我知道了。”
南兮笑，“你要是怕你爸爸，有什么不敢说的，可以告诉我，在我面前，你不需要掩藏自己。”
夜寒的小心脏一抖，一股暖流涌上来，眼底微微湿润。
他说:“我不是不开心，是很高兴，高兴姐姐愿意为我说话，为我撑腰。”
他说着，眼泪就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他边哭，又觉得自己很狼狈，脸色发红，边抹眼泪。
“我以前就想过，如果我妈妈还在，她也一定会像你现在这样，对我这么好。”
不管是非，不管对错，只是偏袒爱护她唯一的儿子。
南兮抿了粉唇，轻声安慰:“你妈妈要是在，她一定会比我做得更好。”
夜寒哭着说:“可是她不在啊！”
然后，眼泪更汹涌了。
月灵第一次看他哭，又慌又觉得新奇，“妈咪……”
南兮递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她会意地闭了嘴。
夜寒哭着，像是要把这几年来的委屈和憋在心里的负面情绪全都发泄出来。
等到哭得眼睛都肿了，他停了下来，抽噎着说:“姐姐，你要是我妈妈就好了。”
南兮眸光动了动，抽出纸巾给他，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什么，只柔声说:“妈妈这个角色，不是谁都能做的。”
夜寒抽抽搭搭，月灵拿过纸巾，“好啦，别哭啦，我把妈咪让你一半。”
南兮顿时哭笑不得，这丫头，这么容易就把她“出卖了”。
夜寒破涕为笑，月灵拍了拍他的肩膀，“走，我们去玩，把不开心的事全都忘掉！”
南兮应和:“对。”
夜寒平复了情绪，小声说:“我想去海洋馆。”
南兮拍板答应:“好，我们现在就去。”
说着，她发动汽车，平稳起步，驶上马路。
身后，墙角之下，郁音站在那里，一脸的漠然。
那个男孩儿是谁？
她之前怎么没见过他出现在南兮身边？
难不成，是她儿子？
郁音百思不得其解，可最后突然想到什么，转身离开了幼儿园。
*
三人在海洋馆玩到下午五点，才去了餐厅吃饭，南兮玩得也投入，都忘记了跟保姆报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