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高尧的口头交代，两人很顺利地就在探视的房间里见到了张兜兜。
这是周文成的私事，墨子对此并不感什么兴趣，便没有进去，而是留在了门口。
其实周文成也没什么事情，只是故地重游，想要再见一下张兜兜而已。
墨子站在门外眯眼看着天空，眼神放空，静静地听着屋里面某人的聒噪。
几分钟后，周文成站了起来，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格外刺耳。
墨子不经意地往屋里扫了一眼，看来他们终于可以走了。
然而就是这匆匆一瞥，改变了张兜兜的一生。
在看到周文成准备离开后，狱长过来准备给张兜兜解开固定在地面上的脚铐，不料钥匙却从手里面掉落了下去。
就是这一瞬间，拷着手铐的张兜兜双手唰地伸了出去，稳稳地在空中接住了那把钥匙。
“好快。”
墨子在心里下意识地说了一句。
她从小在少年班里接受训练，自然很清楚这样的速度意味着什么。
有些东西就是与生俱来的天赋，有的人就是生来就有，有的人你再努力训练都是没用的。
要不然还能叫做天赋吗？
这种速度，太适合做枪手了。
至于准确度和锁定速度，是可以通过后天喂弹药训练出来的。
只是……
可惜对方是个犯人。
周文成出来后表情并不轻松，朝着墨子眨眨眼，道：“走吧，我的大哥——”
墨子连忙瞪了一眼他，示意周文成不许胡说八道，随即转身离开。
……
坐在车上，这一次墨子倒是没有把悍马当战斗机开，不过仍然好不到哪儿去。
周文成一路沉默着，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他从张兜兜那里得知，郭浩在离开监狱之后的当天就死了，这和当初他预想到的情况差不多。
这个情况并不是现在的他所奢望能够改变的，诸如高尧之流的绿营旗帜下的人物，已经彻底走向了一条不归路。
民间对他们不是没有意见，恰恰相反，其实意见还挺大，可惜没人敢说出口，谁让人家现在手里大权在握呢。
习惯了和周文成斗嘴，一下子安静下来，墨子反而有些不适应，于是破天荒地主动问道：“那个人是谁啊？你怎么认识？”
周文成愣了一下，回过神，便简单介绍了一下上次发生的事情。
当听到张兜兜所犯的事情后，墨子表情看似平静，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加重了油门。
有时候是这样的，法律和道德并不总是站在同一面。
不过听到张兜兜改判后，墨子觉得这件事情或许还有转机，不过这事不能着急，要一步一步来。
周文成自然不会知道墨子那冷酷的外表下其实很有自己的小心思，单纯以为她是随口一问呢。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周文成揉揉头，好几次转头看向墨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说。”
墨子看也不看他一眼，毫不留情地戳中了周文成的心思。
周文成嘿嘿一笑，连忙朝着墨子这边靠了靠，随即笑呵呵地问道：“墨子啊，你看咱们俩认识也挺久了是吧——”
墨子咧开嘴冷冷一笑，“是挺久，还不到四十八小时，昨天我们刚见的面，谢谢。”
“……”
周文成嘿嘿一笑，直接把后面的话给自动省略掉，随后说道：“俗说话，白首如新，倾盖如故，你知道吧？我觉得我们就是后者，虽然刚认识不久，但却像认识了很久一样……”
“说人话。”
“我想看看你的那个小本本，”周文成老脸一红，有些羞愧地说道，“在审讯室的时候没有看清楚。”
墨子一阵无语，还以为是什么大事，绕了一大圈就为了这个。
于是她伸手入怀，随后将证件丢给了副驾驶的周文成。
“好家伙，难怪是大凶器，藏的位置就够凶的。”
周文成不由得在心里暗自感叹了一句。
他举起蓝色的小本子在眼前端详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刚从墨子怀里拿出来的原因，证件上面竟然有一股淡淡的奶……体香。
证件看起来也没啥特殊的，蓝色封皮，质地是小羊皮，上面一个青天白日的徽章，下面是一条青龙。
周文成偷偷瞥了一眼墨子，见她在认真地开着车，于是起了小心思，悄悄转过身，趁墨子不注意翻开了这个本子。
不过结果让周文成有些失望。
本子里面什么内容也没有，只有一个简单的编号，甚至连个名字都没有。
“龙腾：2186。”
周文成在心里默念了一下，他还隐约记得老军神送给他的小本本是00开头的，至于具体编号是什么就记不清了。
见到小本本里面什么信息都没有，周文成大失所望地将证件还给了墨子。
墨子静静地开车，也不说话。
“嘿嘿，你这个本本还挺新的哈。”周文成打着哈哈。
墨子一眼就看出来他另有所图，就更不想搭理他了。
大概周文成也感觉到了空气中的尴尬，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可最终还是厚脸皮地说道：“墨子，你看我给老军神治病，不说是你们内部的人吧，但至少也算一半，那个……能不能给我也办一个这样的小本本？我真不是为了装逼，就是单纯觉得这个小本本很好看。”
将心里憋了好久的话说出来后，周文成总算是舒服多了。
他早就想要墨子的这个证件了，虽然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拿来干嘛的，但是就凭今天高尧的那个表现，这玩意儿绝对是个好宝贝。
一想到那些人齐刷刷朝着自己敬礼的场面，周文成就觉得简直不要太爽了。
“大傻子。”
墨子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更加不想搭理某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
周文成还想再示好一下，不料墨子直接拒绝了他的请求。
“不可能的，你不要再想了。”
“就算有这个证件，你也不能乱来，一般人是不认识这个证件的。”
周文成当然不会相信，他以为是墨子不想给他办这个证才故意这么说的。
“哦，不要就不要，我就随口那么一提，其实我也不是很想要。”
这句话就有点自欺欺人了，其实周文成心里想要的不得了。